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7年度訴緝字第49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甲○○
（苗栗縣後龍鎮戶政事務所）
上列被告因妨害自由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91年度偵字第10
900 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甲○○共同以脅迫使人行無義務之事，處拘役叁拾日，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
事 實
一、張鄭吉為位於桃園縣桃園市○○路○段381 號「聯合當舖」 之負責人，甲○○則為「聯合當舖」業務員；緣林雙傑於民 國87年10月23日至88年4 月15日期間先後2 、3 次前去「聯 合當舖」，以其所有之車牌號碼V6 -540 號營業小客車，經 由甲○○承辦，向當舖質押借款項應急，共計借貸新臺幣（ 下同）11萬5 千元，因林雙傑一直未繳付利息及清償借款， 甲○○於90年11月16日向法院聲請支付命令，本院民事庭亦 於90年11月29日以90年度促字第53887 號裁定支付命令，惟 林雙傑仍未清償借款，且原先質押之車牌號碼V6-540號營業 小客車已經林雙傑出賣。於91年4 月17日下午4 、5 時許， 甲○○在桃園縣桃園市○○街發現林雙傑駕駛營業小客車在 今日飯店門口排班等候客人，甲○○為避免林雙傑看見他逃 走，乃打電話通知「聯合當舖」之某2 位不詳姓名之成年男 同事趕赴現場將林雙傑帶回「聯合當舖」，該兩名不詳姓名 之成年男子抵達現場坐進林雙傑車內前後座，詢問確定是林 雙傑，及有向「聯合當舖」借錢未還之後，該兩名男子便要 林雙傑將車開往「聯合當舖」處理借款一事，林雙傑因恐拒 絕會與該二人發生爭吵，乃依指示將車開往「聯合當舖」， 林雙傑走進「聯合當舖」後，一見到張鄭吉，即詢問所積欠 之借款如何處理，張鄭吉表示已將該筆借款交由某財務管理 公司處理，並打電話聯絡該財務管理公司派人前來處理，林 雙傑亦打電話通知父親林秀雄前往「聯合當舖」，10幾分鐘 過後林秀雄趕到「聯合當舖」，經張鄭吉通知之沈遠達亦偕 同蘇正勳及4 、5 名不詳姓名之20餘歲成年男子趕到，甲○ ○、張鄭吉（業經本院另案判處拘役50日確定）與沈遠達（ 未經公訴人起訴）、蘇正勳（業經本院另案判處拘役30 日 確定）及隨同沈遠達抵達之4 、5 名不詳姓名成年人基於犯 意聯絡與行為分擔，由沈遠達開口詢問林雙傑、林秀雄2人 ，林雙傑積欠「聯合當舖」的錢要如何解決，並表示借款11 萬5 千元，連同利息，全部需償還40萬元，要求一次還清，
且揚言如果林秀雄無法替林雙傑處理，要帶林雙傑去喝咖啡 、去球場等，脅迫林雙傑、林秀雄2 人，因林秀雄覺得利息 太高，無能力償還，乃步出當舖大門準備騎機車離開，甲○ ○等人隨即跟上前攔林秀雄，張鄭吉、沈遠達亦走出來對林 秀雄說再進去談一談，林秀雄因為林雙傑仍在當舖內，且對 方表示要將林雙傑帶去喝咖啡、去球場，恐林雙傑遭不測， 乃又進去當舖內，沈遠達表示要一次先還本金11萬5 千元， 其餘利息分19期，每月攤還1 萬5 千元，要求林秀雄、林雙 傑2 人在分期清償契約書上簽名，並共同簽發1 張面額11萬 5 千元之本票，19張逐月到期之每張面額均1 萬5 千元之本 票，林雙傑、林秀雄2 人根本無能力履行上開要求，2 人均 不願簽署本票及分期清償契約書，雙方僵持在當舖內，期間 林雙傑步出當舖到隔壁之便利商店購買香菸，蘇正勳亦緊跟 在後，沈遠達、甲○○、蘇正勳一直開口要林秀雄、林雙傑 簽發本票及在分期清償契約書上簽名，由於林秀雄、林雙傑 2 人在當舖內一直被沈遠達帶過去的人緊盯跟隨，心裡受到 脅迫，且當初沈遠達一進當舖就脅迫說如果無法處理，就要 帶林雙傑去喝咖啡及去球場等語，迄當日晚間8 時許林秀雄 、林雙傑2 人終不得已，而在分期清償契約書簽名及共同簽 發面額1 萬5 千元之本票19張及面額11萬5 千元之本票1 張 ，而使林秀雄、林雙傑2 人行該無義務之事，簽完之後2 人 始離開當舖，嗣因林雙傑實在沒有能力依前揭本票所記載之 時間償還借款，於翌日前往桃園縣政府警察局桃園分局報案 ，始循線查獲。
二、案經被害人林秀雄、林雙傑告訴及桃園縣政府警察局桃園分 局報請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甲○○於本院調查及審理時均坦承 不諱，且經證人即被害人林雙傑、林秀雄於警詢、檢察官偵 查及本院另案審理時證述綦詳，及共同被告張鄭吉、蘇正勳 陳述被告當時亦有在場等語明確，及證人即員警張榮祥證述 明確，並有分期清償契約書影本、本票20紙影本、本院91年 度訴字第1717號刑事判決影本在卷可稽。本案事證明確，被 告犯行堪以認定。
二、另證人沈遠達於91年5 月22日警詢、91年7 月16日偵查時均 稱91年4 月17日下午5 、6 時許未前往「聯合當舖」云云， 被告甲○○、共同被告張鄭吉、蘇正勳亦均稱不認識沈遠達 云云，惟告訴人林雙傑、林秀雄二人於91年4 月17日下午5 、6 時許先後抵「聯合當舖」後，證人沈遠達亦夥同共同被 告蘇正勳等6 、7 人到「聯合當舖」，由證人沈遠達開口詢
問告訴人林雙傑積欠「聯合當舖」的錢要如何解決，表示借 款11萬5 千元，連同利息，全部需償還40萬元，要求一次還 清，並揚言如果告訴人林秀雄無法替告訴人林雙傑處理，要 帶告訴人林雙傑去喝咖啡、去球場，且由在場之6 、7 人緊 盯跟隨告訴人林雙傑、林秀雄，攔阻2 人離開，脅迫告訴人 林雙傑、林秀雄答應先一次償還本金11萬5 千元，其餘利息 分19期逐月償還，及簽下分期清償契約書、本票20張各情， 迭據告訴人林雙傑、林秀雄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時指述 明確，而證人沈遠達亦坦稱與告訴人林雙傑、林秀雄2 人並 不認識，且無仇恨，衡諸常情，告訴人林雙傑、林秀雄2 人 鮮會誣陷沈遠達之理，而且據證人即承辦本案之桃園縣政府 警察局桃園分局偵查員張榮祥證述：「本案是經由武陵派出 所陳報上來，被害人林雙傑提供3 名涉案人姓名，一個是當 舖經理，另外就是協議書上的債權人，另外一個甲○○就是 當初把錢借給林雙傑之人，他是當舖的業務，另外一名涉案 人是林雙傑提供那名帶頭者開白色小客車到當舖，告知車號 ，經我調車主姓名及刑事局照片縮影給二名被害人指認出來 的」、「是經由林秀雄、林雙傑都有指帶頭的人就是開著白 色車子，就停在當舖外面，告知車號，我經由車號查出車主 ，並調車主彩色口卡片供指認，兩位告訴人都指沈遠達就是 帶頭的人」等詞，並有沈遠達指認照片彩色影本1 紙（見91 年度偵字第10900 號卷第22頁）在卷可稽，益見告訴人林雙 傑、林秀雄前開指訴沈遠達有在場脅迫其等簽分期清償契約 書、本票之詞真實可採，證人沈遠達辯稱未出現在現場之詞 ，並不足採。
三、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法律。」、「本法 總則於其他法律有刑罰或保安處分之規定者，亦適用之。但 其他法律有特別規定者，不在此限。」，94年2 月2 日修正 公布並於95年7 月1 日施行之刑法第2 條第1 項定有明文（ 下稱修正後刑法；修正前刑法下稱修正前刑法），查被告為 上開犯行後，修正後刑法已經施行，依上開規定，本案自應 為新舊刑法之比較適用。茲依修正後刑法第2 條第1 項、第 11條規定，並參酌最高法院95年度第8 次、第21次刑事庭會 議決議之新舊刑法適用原則，就上開各項足以影響本案行為 可罰性範圍及其法律效果之相關新舊法律修正，比較本案新 舊法律適用如下：
㈠修正後刑法第304 條之法定罰金刑部分，由原定貨幣單位銀 元300 元以下罰金（依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1 條前段， 提高10倍，即銀元3,000 元後，再依現行法規所定貨幣單位
折算新臺幣條第2 條規定，以1 銀元折算新臺幣3 元，折算 為新臺幣9,000 元以下罰金），經依修正後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 第1 項、第2 項但書規定，修正其貨幣單位為新臺幣 ，並就所定數額提高為30倍，亦即修正為新臺幣9,000 元以 下罰金；而法定罰金刑最低度部分，由修正前刑法第33條第 5 款規定為銀元1 元（依現行法規所定貨幣單位折算新臺幣 條第2 條規定折算為新臺幣3 元）以上，修正後刑法第33條 第5 款則修正為新臺幣1,000 元以上，以百元計算；比較行 為時法與裁判時法，關於罰金刑最高度部分，行為時法與裁 判時法輕重相同，行為時法並無不利於被告情形，而就罰金 刑最低度部分，行為時法較有利於被告；自應適用修正前刑 法處罰。
㈡修正後刑法第28條雖將修正前之「實施」修正為「實行」。 其中「實施」一語，涵蓋陰謀、預備、著手及實行之概念在 內，其範圍較廣；而「實行」則著重於直接從事構成犯罪事 實之行為，其範圍較狹；二者之意義及範圍固有不同，但本 案被告與張鄭吉、沈遠達、蘇正勳及隨同沈遠達抵達之4 、 5 名不詳姓名成年人間就上開犯行，均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 擔，是就其等共犯上開各罪情形，依修正前或修正後刑法第 28 條 ，均應論以共同正犯，故修正後之規定並無較有利於 被告。
㈢綜上，本案經全部罪刑為比較結果，除新舊法處罰之輕重相 同，無比較適用問題，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適用裁判 時法之事項外，以修正前刑法最有利於被告，是本件應適用 修正前刑法規定，對被告論罪科刑。
㈣修正前刑法之易科罰金折算標準，依修正前刑法第41條第1 項前段、95年5 月17日刪除並自同年7 月1 日施行之罰金罰 緩提高標準條例第2 條（下稱刪除前罰金罰緩提高標準條例 ）、現行法規所定貨幣單位折算新臺幣條第2 條等規定為折 算後，係以新臺幣300 元以上900 元以下折算1 日；而修正 後刑法之易科罰金折算標準，依修正後刑法第41條第1 項前 段規定，係得以新臺幣1,000 元、2,000 元或3,000 元折算 1 日。是就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部分，係以行為時法即修正 前刑法有利於被告。
四、證人沈遠達於前述時、地揚言告訴人林秀雄如無法替告訴人 林雙傑處理債務，將帶告訴人林雙傑去喝咖啡、去球場等語 ，上開言詞隱喻將危害告訴人林雙傑之生命、身體，客觀上 屬將來惡害之通知，足令告訴人林秀雄、林雙傑二人心生畏 懼，而使意思決定自由遭受妨礙，又七、八人對告訴人林雙 傑、林秀雄緊盯跟隨，雖未達剝奪告訴人林秀雄、林雙傑行
動自由之程度，然客觀上其2 人意思決定自由及身體活動之 自由顯然均遭受妨礙，從而被告甲○○與張鄭吉、蘇正勳、 、證人沈遠達及偕同前去之4 、5 人，以上開方式使告訴人 林秀雄、林雙傑2 人簽分期清償契約書及本票，核被告所為 ，係犯刑法第304 條第1 項之以脅迫使人行無義務之事罪。 被告與蘇正勳、張鄭吉、證人沈遠達及4 、5 名不詳姓名之 成年男子間，就上開犯行，有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為共同 正犯。爰審酌被告之素行、參與犯罪之程度、犯罪之動機、 目的、手段、於犯罪後坦承犯行之態度，共同被告張鄭吉、 蘇正勳均否認犯罪，且渠等均遭法院判刑確定，張鄭吉處拘 役50日、蘇正勳處拘役30日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 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公訴人雖具體求處拘役50 日，惟本院審酌上列情狀，認以主文所示之刑期較為妥適。 又本案被告行為時雖係在96年4 月24日以前，惟被告於93年 2 月17日經本院發布通緝，而未於96年12月31日以前自動到 案，嗣於97年5 月7 日始遭警逮捕歸案，此有通緝書、桃園 縣政府警察局通緝案件移送書在卷可稽，依中華民國九十六 年罪犯減刑條例第5 條規定，不予減刑，附此敘明。五、公訴意旨另略以：被告甲○○於91年4 月17日下午5 時許， 差人搭乘告訴人林雙傑之計程車將告訴人林雙傑帶回聯合當 鋪。告訴人林秀雄即告訴人林雙傑之父經其通知後亦前來聯 合當鋪。張鄭吉隨即召來姓名、年籍不詳之6 、7 名男子， 與被告甲○○及其友人蘇正勳一同基於妨害自由之犯意聯絡 ，要求告訴人林雙傑、林秀雄償還借款本息共計48萬7 千6 百元，簽署本票作為擔保，並揚言「如不簽署本票，就要帶 林雙傑去喝咖啡、去球場」等語，脅迫告訴人林雙傑、林秀 雄簽署本票。告訴人林秀雄、林雙傑雖認為利息過高，不願 簽署本票，然因其2 人嘗試離去之際，均遭阻擋及緊盯跟隨 之威脅，剝奪行動自由，不得不在被告甲○○提出之「分期 清償契約書」及面額各為1 萬5 千元之本票19張、面額為11 萬5 千元之本票1 張上簽名（此部分另經判決），並依渠等 之脅迫，錄音陳述其係自願簽發本票，使行無義務之事，至 同日晚間8 時許才遭釋放，因認被告甲○○另涉犯刑法第30 2 條第1 項之妨害自由罪及第304 條第1 項之以脅迫使人行 無義務之事罪云云。經查：
㈠關於妨害自由罪部分：按刑法第302 條第1 項之妨害自由罪 與同法第304 條第1 項之強制罪，其所保護之法益，固均為 被害人之自由，惟前者著重在保護個人之行動自由；後者重 在保護個人之意思自由（最高法院74年度台上字第3651號判 決參照），故被害人之行動自由尚未喪失，而其意思決定自
由已受剝奪，即應論以刑法第304 條第1 項之強制罪。本案 告訴人林雙傑、林秀雄雖指稱於前述時、地遭妨害自由，惟 據告訴人林雙傑歷次於警詢、偵查及本院調查審理時之指述 ：「父親要走出去時，就擋住，他說，這事情還是可以解決 ，我父親就回頭繼續談」、「我去隔壁買菸，他們有二人跟 著我，財務公司帶頭的人到達後就很兇的問誰欠錢不還，我 就說我現在根本沒有能力還給你們，頂多是分期付款還，父 親詢問為何欠款高達45萬元，帶頭的很兇說我就是欠那麼多 錢，他就是法律，並問父親有無能力幫我還，父親告知沒辦 法，並且走出去要騎機車，一群人就圍上去，帶頭的也走上 前，跟父親說再談談，而我走到附近商店買煙，他們也跟著 ，在當舖裡待了2 、3 個小時，最後帶頭的跟蘇正勳要我和 父親簽20張本票，並表示如不簽，就不讓我離開，要帶我到 球場、山上喝咖啡有的沒有的」、「我有到隔壁去買香煙， 蘇正勳一直跟著我去買」、「是帶頭的沈先生、蘇正勳都有 講請喝咖啡之類的話，我外出買煙時，有跟沈遠達說，沈遠 達要蘇正勳跟我外出，其他的人圍在我父親旁邊」、「我父 親要走出聯合當舖，他們擋著我父親，要我父親繼續談，有 動作圍著不讓我父親走，後來帶頭的大哥，問我父親能不能 幫我處理這些金額，我父親表示沒有辦法，當時我父親已走 到當舖門口外，我跟在後面，有一堆人圍在當舖門口，就是 蘇正勳，不讓我們走，繼續留下來談債務的事，我到隔壁買 香煙也派著小朋友跟著我，問我要做什麼…我父親要走在牽 摩托車，但是蘇正勳一群人圍著我父親說債務還可以再談」 等語；證人林秀雄於警詢、檢察官偵查時及本院審理時證稱 ：「…我說沒辦法，帶頭的那名男子就說要帶我兒子去體育 館喝咖啡，有的沒有的，我聽到後走出去準備騎機車離開去 報警，其他人跟著我走出來，那名帶頭的也走出來叫我再進 去談一談，因為兒子還在裡面無法離開，我就只好再進去」 、「開始我有不簽要走，我走到外面他們就跟著我走到外面 」、「有人跟著我，我到外面騎機車，有一個年輕人跟著我 後面，不讓我走，帶頭的說慢慢談…因為我的小孩在裡面， 我出來走廊，有一個人跟著我，另外一個人叫我再跟他們談 …他們恐嚇我們，我的小孩在裡面，他們公司還有六、七個 人，他們還要我們寫協議書說我們是自願，實際上我們根本 沒有自願…他們之前有說要找我兒子去打球跟喝咖啡，他們 沒有拿兇器或打我們，只是我們看到現場人多還有刺青我們 會怕」等語；由上可知告訴人林秀雄、林雙傑之意思決定自 由及身體活動之自由顯然均遭受妨礙，惟尚未達行動自由已 被剝奪之程度，從而被告此部分所為，核與刑法第302 條第
1 項之妨害自由罪犯罪構成要件不符，而公訴人所指前揭妨 害自由部分已論強制罪如前述，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 足證被告另有何妨害自由之行為，惟公訴人所指之妨害自由 罪部分與前開論罪科刑之強制罪部分有方法結果之牽連犯關 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附此敘明。
㈡關於強制罪部分：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 認定其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 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 項及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 明文。次按認定犯罪事實應憑積極證據，倘積極證據不足以 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更不 必有何有利之證據，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 號判例意旨參 照。又所謂「積極證據足以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者， 係指據為訴訟上證明之全盤證據資料，在客觀上已達於通常 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確曾犯罪之程度， 若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即無從為被告有 罪之確信時，自應為被告無罪之判決（參照最高法院76年台 上字第4986號判例意旨）。又按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 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 他證據以資審認，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300號判例可資參 照。公訴人認被告涉有前揭強制罪嫌，所指出之證明方法及 所提出之證據，僅有告訴人林秀雄、林雙傑單方之指訴，而 告訴人林雙傑、林秀雄雖指稱：「簽完本票後，他們一群人 ，拿起錄音機，要我錄音說，我是自願簽本票的」、「…是 沈最後拿一台錄音機，要我說，我是自願」、「到最後本票 都簽好之後，張鄭吉拿出錄音機給那名帶頭的，那個人拿著 錄音機錄下我們是自願簽本票」、「他們等人並強迫我們說 出，我們是出於自願簽下切結書及本票，並且用錄音機錄下 」、「帶頭那個人，簽完本票，寫完協議書之後，他又要我 和林雙傑二人講自願簽本票，讓他錄音」等語，然被告否認 有前述脅迫告訴人林雙傑、林秀雄錄音陳述係自願簽發本票 之犯行，且告訴人林秀雄92年1 月13日本院調查時則係指稱 ：「（問：簽完本票及分期清償契約書後是否就離開？）是 ，我與子二人一起離開」之詞，迥異於前述之指訴，且如前 所述，告訴人林秀雄、林雙傑2 人是在受脅迫之情況下簽分 期清償契約書及本票，當時告訴人2 人之意思決定自由遭受 妨礙，顯難能夠以平順之語氣講話，衡諸常情，被告等人鮮 會錄下告訴人林秀雄、林雙傑語氣不平順之談話錄音內容， 反而留下足為證明其等前揭犯行之犯罪證據，此外，依卷內 事證，仍查無其他積極之證據，足認被告有公訴人所指前揭 強制犯行，不能證明被告此部分之犯罪，依法本應諭知無罪
，惟公訴人認此部分為經本院認定有罪之強制犯行所為脅迫 手段之一部分，自不另為無罪之諭知，附此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 條第1 項前段，刑法第2 條第1 項前段，修正前刑法第28條、第304 條第1 項、第41條第1 項前段，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 第1 項、第2 項前段，刪除前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2 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柯博齡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7 年 8 月 13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潘 政 宏
法 官 吳 勇 毅
法 官 陳 月 雯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狀於本院（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王 峻 宏
中 華 民 國 97 年 8 月 18 日附論本案論罪科刑依據之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04 條（強制罪）
以強暴、脅迫使人行無義務之事或妨害人行使權利者，處3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 百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