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94年度上訴字第3451號
上 訴 人 臺灣板橋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丁○○○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周君穎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甲○○
樓
人黃恭頌
選任辯護人 楊延壽律師
被 告 乙○○
4號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偽造有價證券等案件，不服臺灣板橋地方法院
94 年度訴字第110號，中華民國94年8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
案號：臺灣板橋地方法院檢察署93年度偵字第12680號），提起
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丁○○○、甲○○部分撤銷。
丁○○○連續意圖供行使之用，而偽造有價證券，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如附表所示偽造之支票均沒收。
甲○○無罪。
其他上訴駁回。
事 實
一、丁○○○為鈺興企業股份有限公司（址設臺北縣土城市○○ 路○段46巷5之3號，以下簡稱鈺興公司）負責人，甲○○則 為至品企業社（址設臺北縣新莊市○○路508巷9號）負責人 ，鈺興公司與至品企業社間有業務往來。於民國92年6月間 ，鈺興公司積欠至品企業社約新台幣（下同）30餘萬元貨款 ，而丁○○○所有之支票早於92年3月間即拒絕往來，丁○ ○○竟基於意圖供行使之用，偽造有價證券之概括犯意，先 後於92年4月間，在臺北縣土城市○○路○段46巷5之3號鈺興 公司及92年6月間，在臺北縣新莊市迴龍往龜山方向之路上 等處，未經乙○○、戊○○之授權或同意，分別將乙○○所 有，交付予丁○○○之夫戊○○持有如附表所示編號2、4及 編號1、3之支票各2張，持戊○○之兄傅溪松所有之印章， 盜蓋在如附表所示支票編號2、4以及編號1、3之支票之發票 人欄，並均偽填發票日及面額（詳如附表所示），而連續偽 造有價證券，足以生損害於乙○○及傅溪松。偽造後並將之 交予不知情之甲○○而行使偽造之有價證券，以支付鈺興公 司積欠至品企業社之貨款。甲○○先後於92年6月7日及同年
7月11日下午4時許，在臺北縣新莊市○○路508巷9號至品企 業社，分別將如附表所示編號一、三之支票交付予丙○所經 營之唯一鋁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唯一公司）業務員許常立 ，以支付積欠唯一公司之貨款。
二、案經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士林分局移送臺灣板橋地方法院檢察 署偵查起訴。
理 由
甲、有罪部分：
一、訊據被告丁○○○固不否認未經被告乙○○、傅溪松之同意 ，而先後二次持傅溪松之印章盜蓋在如附表所示乙○○所有 編號2、4及編號1、3之支票上，並分別交付予被告甲○○之 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意圖供行使之用而偽造有價證券犯行 ，辯稱：其並沒有供行使之意圖，其無意去欺騙別人，是想 要去質押，因其當時的票被退，必須要交還銀行。其當時以 為系爭支票是其夫戊○○的票，有拿傅溪松的印章來蓋，但 只是蓋個形式而已，就把票直接給被告甲○○，當時有跟被 告甲○○講這個票不能拿去軋，說戊○○的票已經拒絕往來 ，如果軋進去，就會跳票云云。然查：
(一)、被告丁○○○並未得到被告乙○○及傅溪松之同意或授權 即在如附表所示之支票上盜蓋傅溪松之印章，並填載日期 及票面金額，完成發票行為之事實，為被告丁○○○所自 承，亦據證人傅溪松於警詢、檢察官偵訊中證述明確，核 與被告乙○○所述情節相符，從而被告丁○○○開立系爭 支票之行為自屬偽造有價證券之行為。
(二)、被告丁○○○雖辯稱其只是想要拿系爭支票去質押，盜蓋 傅溪松之印章只是蓋個形式，就把票給被告甲○○，但有 跟被告甲○○說這票不能軋入，其並沒有供行使之意圖云 云。惟被告自警詢以迄原審審理中均稱其係因積欠債權人 甲○○之債務，始開立系爭支票，於原審審理中更明確稱 因為被告甲○○天天到其家中來亂，還找其母親，因此提 出交付其夫戊○○之支票（實際為被告乙○○所有），並 盜蓋傅溪松之印章之方式，偽造支票後交付予被告甲○○ ，交付支票後被告甲○○即無追討欠款之行為等語，從而 被告丁○○○開立並交付如附表所示之支票予被告甲○○ ，其目的即係為支付積欠被告甲○○之貨款債務，應堪認 定。被告丁○○○雖辯稱其有告知被告甲○○不得軋入， 否則會跳票等情。惟縱認被告丁○○○曾經告知被告甲○ ○系爭支票不得軋入，惟其於檢察官92年11月18日偵訊中 業已自承其當時知道被告甲○○會把票交給別人，但有跟 被告甲○○說這票不能軋入，後來被告甲○○把這票交給
誰其不知道等語。則被告丁○○○在交付系爭支票時顯已 明知被告甲○○會將該支票流通，僅希望被告甲○○在他 人軋入前先行處理，不要任使該支票跳票，則系爭支票交 付予被告甲○○後，既得以交付予他人，被告丁○○○交 付系爭票據予被告甲○○之行為自屬行使票據之行為。況 縱認被告丁○○○係以質押之意思簽發系爭支票，而質押 支票本身乃以支票簽發之票面金額以擔保債務，其簽發並 交付前開票據自仍屬行使之範疇。又被告丁○○○於原審 審理中雖稱其只是要給被告甲○○當作債權的憑證，以利 計算利息云云。然查被告丁○○○前開辯稱與其自警詢以 迄原審準備程序中所述係因被告甲○○追討債務，為解決 甲○○討債問題始開立前開支票等情不符。且縱使為計算 利息之用，只需開立本票或借據即可成為債權憑證，何須 大費周章拿乙○○所有之支票，並盜用傅溪松之印章簽發 系爭支票？且被告丁○○○於原審審理中業已自承要換回 被告甲○○的票約有10幾張，尚積欠其他客戶債務，何以 特別挑出如附表所示4張支票以計算利息？其前開所辯顯 與經驗法則相違，尚難採信。綜上，被告丁○○○辯稱其 並無供行使之用而偽造有價證券之意圖，顯不足採。此外 並有如附表編號一、三所示支票及臺灣票據交換所退票理 由單及編號二、四之支票（以上均為影本）各乙紙附卷可 稽。本件事證明確，被告丁○○○犯行洵堪認定。二、核被告丁○○○所為，係犯刑法第201條第1項意圖供行使之 用，而偽造有價證券罪，其盜用印章為偽造有價證券之階段 行為，行使偽造有價證券之低度行為，為偽造之高度行為所 吸收，均不另論罪。被告丁○○○先後2次犯行，時間緊接 ，犯罪構成要件相同，顯係基於概括犯意為之，為連續犯， 應以一罪論並加重其刑（本件被告丁○○○所為偽造有價證 券之行為分別於92年4月間、同年6月間，並非於同時，偽造 之地點亦不同，辯護意旨認係接續行為，容有誤會）。被告 丁○○○第一次接續偽造附表編號2、4支票，第二次接續偽 造附表1、3支票，各為接續犯。又被告丁○○○並無前科， 係因支付積欠之貨款，遭被告甲○○催討甚急始偽造系爭支 票，且開立前開有價證券後，即已告知被告甲○○不得將之 提示，偽造之支票數量僅4張，票面金額共計40萬元，尚難 稱鉅大，衡其情節，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情輕法重， 處以法定最低刑度猶嫌過重，爰依刑法第59條減輕其刑。並 依法先加後減之。原審認被告丁○○○事證明確，予以論罪 科刑，固非無見，惟原審就刑法第201條第1項法定罰金刑部 分，漏未適用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一項前段，自有不當
。被告丁○○○上訴認原審量刑過重，雖無理由，但原判決 既有上述不當之處，應予撤銷改判。爰審酌被告丁○○○之 素行，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所生危害，又被告丁○○ ○與被告甲○○達成和解，有和解書乙紙可稽、犯罪後之態 度等一切情狀，量處被告丁○○○有期徒刑一年八月。如附 表所示之支票，雖均已交付予被告甲○○，被告甲○○並將 之交付予許常立，然為偽造之有價證券，應依刑法第205條 之規定，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
乙、無罪部分：
壹、被告甲○○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以：丁○○○因積欠甲○○貨款，竟基於意圖供 行使之用及偽造有價證券之概括犯意，未經乙○○同意，將 乙○○所有交予丁○○○之夫戊○○持有之空白支票（票號 、付款銀行均如附表所載）四張，連續於民國九十二年六、 七月，分別在台北縣土城市○○路○段四十六巷之三號丁○ ○○工廠及在台北縣新莊市迴龍處，將戊○○胞兄傅溪松之 印章，盜用在附表所示支票之發票人欄，並均偽填如附表所 示之發票日、面額均為新台幣十萬元，藉以偽造傅溪松名義 之支票，交付予甲○○，而甲○○亦明知附表所示之支票均 係偽造之支票，意圖供行使之用，仍於九十二年六、七月份 ，收集如附表所示之支票四紙，復於九十二年七月初及同月 十四日，基於行使偽造支票概括犯意，均在其所經營之至品 企業社（設台北縣新莊市○○路五０八巷九號），將如附表 所示編號一、三之支票，交付予丙○所經營之唯一鋁業有限 公司之業務員許常立，以支付積欠唯一鋁業有限公司之貨款 。嗣經許常立提示附表編號一、三之支票遭退票，經銀行轉 報台北市政府警察局士林分局，始知上情。因認被告甲○○ 涉犯刑法第二百零一條第二項前段之行使偽造有價證券罪云 云。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認定不利於被告 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 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 據。且刑事訴訟法上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積極證據，係指適 合於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之積極證據而言，雖不以直接證據 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 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 確信其為真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 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
方法，以為有罪裁判之基礎，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 29 年度上字第3105號、40年度台上字第86號、76年度台上 字第4986號判例可資參照。且刑事訴訟法第161條已於91年2 月8日修正公布，其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 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 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 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 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 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52年度臺上字 第1300號判例、92年度臺上字第128號判例可資參照。三、公訴人認被告甲○○涉犯刑法第二百零一條第二項前段之行 使偽造有價證券罪犯罪，無非以被告甲○○於警詢及偵查中 之自白、證人許常立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證人丙○於警 詢之證述，及附表編號一、三之台灣票據交換所退票理由單 為其主要論據。訊據被告甲○○固不否認被告丁○○○曾經 交付其如附表所示支票，並為支付積欠唯一公司貨款，而分 別將如附表編號一、三所示之支票交付予唯一公司業務員許 常立之事實，惟堅決否認有何行使偽造有價證券犯行，辯稱 ：伊未聽清楚被告丁○○○有沒有講這個票不能用，因為在 大馬路旁邊有很多車，且被告丁○○○說話很快，如果沒有 專心聽，就會不清楚，伊很少去問，只要票交給伊就好了， 沒有聽到這些票不能用。伊不知被告丁○○○偽造本件支票 等語。
四、經查：(一)被告丁○○○於原審供稱：（辯護人問：你開票 當時沒有跟甲○○說你開的票沒有得到戊○○、傅溪松的同 意？）對，我沒有跟他說等語（見原審卷第第86頁）；被告 丁○○○於本院審理時供稱：（問：甲○○是否知道這個票 並沒有經過妳先生的同意？）我不知道他的認知，他不知道 這些支票的簽發並沒有經過傅溪松的同意等語（見本院卷95 年4月20日筆錄第11頁），足見被告丁○○○簽發本件支票 交付予被告甲○○時，被告甲○○並不知道被告丁○○○未 經傅溪松的同意偽造本件支票甚明。(二)被告甲○○於警詢 及檢察官偵訊中雖已自承其明知被告丁○○○所交付之本件 支票，其上所蓋之傅溪松，並非發票人，被告丁○○○也有 稱前開支票不能使用，其想說暫時先用，待有票再將之換回 。被告丁○○○於檢察官偵訊中及原審審理中均證稱其因積 欠被告甲○○貨款，必須與被告甲○○解決，就開戊○○的 票（實際上為乙○○所有），但當時沒有戊○○的印章，就 蓋傅溪松的印章，前開情形均有告知被告甲○○，亦有告知 不可將票軋入等情，核與被告甲○○前開供述情節相符云云
，但本院認不得以依此逕行推論被告甲○○對於被告丁○○ ○未經傅溪松的同意簽發偽造本件支票即有所知情。蓋因被 告甲○○如知道本件支票係被告丁○○○未經傅溪松之同意 簽發所偽造，則其向之收受，依法不得對傅溪松主張任何票 據上權利，則其向被告丁○○○催討貨款，因而收受本件支 票將無任何實益可言，依常情斷無收受之理。是被告甲○○ 對於被告丁○○○未經傅溪松的同意簽發而偽造本件支票之 事，應不知情益明。證人許常立、丙○之證詞以及本件退票 理由單，僅能證明被告甲○○將本件支票交予許常立，以支 付所欠唯一公司之貨款之事實，並不足證被告甲○○知情被 告丁○○○所交予其之本件支票係屬偽造。被告甲○○辯稱 不知被告丁○○○偽造本件支票，堪以採信。綜上所述，被 告甲○○既然不知道被告丁○○○未經傅溪松的同意簽發偽 造
本件支票，其向被告丁○○○收受本件支票而行使，自難論 被告甲○○以刑法第201條第2項前段之行使偽造有價證券罪 。此外，本院復查無其他任何積極證據，足證被告甲○○有 公訴人所指收集、行使偽造有價證券之犯行，既不能證明被 告甲○○犯罪，揆諸前揭說明，自應為被告甲○○無罪之諭 知。原審認被告甲○○犯行使偽造有價證券罪，尚嫌速斷。 被告甲○○上訴否認犯罪，為有理由，應由本院將被告甲○ ○部分撤銷改判，為其無罪判決之諭知。
貳、被告乙○○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以：被告乙○○明知將附表編號二、三、四等空 白支票借予戊○○使用，並未遺失，竟於銀行通知上開支票 遭提示之際，於92年10月1 日向花蓮區中小企業銀行埔墘分 行申報遺失，並在遺失票據申請書之票據喪失日期及地點欄 上載「于83年期間遺失，為戊○○先生占有」，向警察機關 申告戊○○涉有侵占遺失物之罪，因認被告乙○○涉犯刑法 第169 條第1 項之誣告罪云云。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及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不利於 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 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力 之證據；又犯罪事實之認定，應憑真實之證據，倘證據是否 真實尚欠明確，自難以擬制推測之方式，為其判斷之基礎； 刑事訴訟法上證明之資料，無論為直接或間接證據，均須達 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 ，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若其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能
達此程度，而有合理懷疑之存在，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 ，根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 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53年臺上字第 656 號、76年臺上字第4986號判例可資參照。再誣告罪，以 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向該管公務員誣告為構成要件 ，故該項犯罪不特須指出具體事實足以使人受刑事獲懲戒處 分，且須明知其為虛偽，具有故意構陷之情形始能成立，如 對事實有所誤認，即缺乏此種意思條件，自難令負誣告責任 ，最高法院22年上字第3368號判例可憑。三、經查：公訴人認被告乙○○涉犯誣告罪嫌，無非以被告於警 詢及檢察官偵訊中之自白，及遺失票據申報書、票據掛失止 付通知書各乙紙等件在卷可稽為其主要論據。惟訊據被告乙 ○○堅詞否認有何誣告犯行，辯稱：其於82年底將系爭支票 交付予戊○○，嗣後戊○○告知前開支票業已遺失，惟其竟 被銀行通知前開支票跳票，其才去報遺失，並載明「于83 年期間遺失，為戊○○先生占有」，其並無誣告戊○○之意 等語。
四、細究卷附之掛失止付通知書乙紙所載，其係針對如附表編號 二至四所示票據為掛失止付，票據喪失經過欄載明「于83年 期間遺失，為戊○○先生占有」，另遺失票據申報書乙紙之 票據喪失日期及地點欄亦記載「于83年期間遺失，為戊○○ 先生占有」，並記載前開票據，現已遺失，除申請付款人止 付外，相應報請臺北市、臺北縣政府警察局協助偵查侵占遺 失物罪嫌。則觀諸前開「于83年期間遺失，為戊○○先生占 有」之文字，記載尚嫌簡要，自應探求當事人之真意，始可 知悉被告乙○○是否有誣告戊○○侵占遺失物犯行。倘被告 乙○○明知前開支票實際上從未遺失，始終在戊○○占有中 ，卻申報前開票據遺失，並基於誣告之犯意，報請警察機關 偵查戊○○是否涉犯侵占遺失物罪嫌，則可能成立誣告罪。 反之，倘被告乙○○所為之前開記載，其意係指曾將票據借 予戊○○，因戊○○表示前開票據遺失，其信以為真，直至 前開票據遭被告丁○○○偽造後，經銀行通知，其中支票遭 人軋入，始知悉前開票據係由戊○○之妻即被告丁○○○所 簽發，則其於前開欄位之記載真意顯僅欲將前開經過予以載 明，並非確認該票據並未遺失仍予以申報遺失，即尚難認其 係明知戊○○並非侵占遺失物，猶仍誣告戊○○侵占遺失物 。對此被告乙○○自警詢以迄本院審理中始終堅稱其於82年 底赴大陸經商前，曾將如附表所示之支票等空白支票交付予 戊○○，而於83年返國後曾問戊○○前開支票之去向，經戊 ○○表示前開票據業已遺失，嗣因花蓮區中小企業銀行埔墘
分行通知其有支票已軋入銀行，經向被告丁○○○查詢始知 悉前開支票係被告丁○○○所開立等語。前後供詞均屬一致 ，並無瑕疵。參諸系爭支票係82年底即交付予戊○○，惟直 至92年始有流通行使之行為，已有約10年不曾為人所使用。 證人丁○○○自警詢以迄原審審理中亦一致證稱其係在房間 化妝台的抽屜內找到等語，亦即並非其夫戊○○所交付，則 被告乙○○辯稱戊○○曾告知其系爭票據因不知去向而遺失 等情，即尚非不可採信，從而尚難認被告乙○○係明知系爭 支票於83年間並未遺失，猶申告系爭支票遺失，且為戊○○ 所侵占，揆諸前開說明，應認被告乙○○係對於事實有所誤 認，缺乏使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之意思條件，則尚難以誣 告之罪相繩。綜上所述，依公訴人所舉之證據尚不能使本院 獲得被告乙○○有罪之確信。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 被告乙○○有何誣告罪犯行，本件既不能證明被告乙○○犯 罪，原審因而為被告乙○○無罪之諭知，並無不當。檢察官 上訴意旨略以：查被告乙○○明知支票係交給友人戊○○， 此為被告所自承在卷，且被告在票據掛失止付通知書之票據 喪失之經過欄位上亦明確指出「于83年期間遺失，為戊○○ 先生占有」其已有指定該支票係戊○○占有其遺失之票據之 意，再被告乙○○於警詢亦稱：「（你於92年10月1日所掛 失花蓮企業銀行埔墘分行支票票號ＨＦ0000000、ＨＦ00000 00號係由何人？何時？何地？開立）我是經由花蓮企業銀行 埔墘分行通知我有支票存入，我去詢問丁○○○，才知道花 蓮企業銀行埔墘分行支票票號ＨＦ0000000、ＨＦ0000000號 是由丁○○○所開立。何時及何地開立我都不知道；「（你 將花蓮企業銀行埔墘分行支票借予戊○○，為何至花蓮企業 銀行埔墘分行申告支票遺失？）因為銀行告訴我必須要辦理 止付，所以才申報遺失等語，顯見，被告乙○○明知支票並 未遺失，而係由傅溪褣之妻丁○○○持有並簽發，為避免遭 提示，才去辦理止付申辦遺失，且被告乙○○對於申辦遺失 可能使持有票據之人即戊○○遭警移送侵占遺失物之罪嫌， 不可能諉而不知，足認被告乙○○誣告之犯意甚明，是原審 遽採被告乙○○事後卸責之詞，而諭知無罪之判決，似嫌速 斷，亦有未洽云云。查原審已就被告乙○○係因案外人戊○ ○告知被告乙○○遺失本件支票，被告乙○○始向銀行申報 遺失本件支票，並無誣告之行為，詳為論述明確，檢察官仍 執前詞，指摘原判決不當，核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刑法第56條、第201條第1項、第59條、第205條，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1條前段，
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蔡薰慧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5 年 5 月 11 日 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蔡永昌 法 官 施俊堯 法 官 張正亞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書記官 鄭信昱
中 華 民 國 95 年 5 月 1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01條
意圖供行使之用，而偽造、變造公債票、公司股票或其他有價證券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3千元以下罰金。行使偽造、變造之公債票、公司股票或其他有價證券，或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收集或交付於人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3千元以下罰金。
附表：
編號 票據號碼 面額 發票人 發票日 付款銀行
0 0000000 十萬元 傅溪松 920931 花蓮區中小企業銀行 埔墘分行
二 0000000 十萬元 傅溪松 920831 花蓮區中小企業銀行 埔墘分行
0 0000000 十萬元 傅溪松 921031 花蓮區中小企業銀行 埔墘分行
四 0000000 十萬元 傅溪松 920731 花蓮區中小企業銀行 埔墘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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