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91年度訴字第5452號
原 告 乙○○○己○
丙○○己○之
戊○○己○之
丁○○己○之
甲○○己○之
訴訟代理人 張家琦律師
林鳳秋律師
被 告 財團法人中心診所醫院
法定代理人 癸○○
被 告 瑞帝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子○○
被 告 丑○○
辛○○
庚○○
寅○○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張安琪律師
複 代理人 壬○○
上開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中華民國95年4月17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程序方面：
㈠原告己○於起訴後之民國92年11月30日死亡，其繼承人乙○ ○○、丙○○、戊○○、丁○○、甲○○於94年6月20日聲 明承受訴訟，應予准許。
㈡被告辛○○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 條所列各款情形，應依原告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
㈢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 基礎事實同一或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者，不在此 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第7款定有明文。原告 訴之聲明第1項原請求「被告財團法人中心診所醫院（以下 簡稱中心診所）、瑞帝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瑞帝公司） 、丑○○、辛○○、庚○○應連帶給付原告新台幣（下同） 2,982,66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利 率5％計算之利息。」，嗣於起訴後之92年5月12日具狀追加
被告寅○○為被告，並變更訴之聲明為「被告中心診所、瑞 帝公司、丑○○、辛○○、庚○○、寅○○應連帶給付原告 2,982,66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利 率5％計算之利息。」，核其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且不甚 礙被告中心診所、瑞帝公司、丑○○、辛○○、庚○○之防 禦及訴訟之終結，其變更應予准許。
原告起訴主張：
㈠原告乙○○○之夫己○於90年1月31日自台北榮民總醫院轉 診至被告中心診所。轉診病歷記載己○有慢性肺阻塞性病變 、心臟冠狀動脈血管疾病和充血性心臟衰竭等疾病。己○住 於被告中心診所之呼吸病房，被告中心診所將呼吸病房委由 被告瑞帝公司經營管理。被告中心診所與瑞帝公司原應對使 用呼吸器之病人盡相當之注意義務，但其等明知BEAR33型呼 吸器之連接管銜接處應使用「接頭」，卻未使用，僅以呼吸 管套住頭上，致常鬆脫，危及病人安全。
㈡91年2月13日上午8時許，受僱於被告瑞帝公司之看護即被告 丑○○、辛○○為己○擦澡時，對呼吸管線鬆脫之連續警示 聲響不予理會，且多次按掉消音，致己○持續缺氧，致心肺 功能惡化，血壓、心跳測不到，意識喪失。被告寅○○為己 ○之主治醫師，經值班人員呼叫，被告寅○○明知被告庚○ ○無醫師資格，竟未立即至現場急救，延遲1個多小時方到 場，放任被告庚○○為不當之急救，被告庚○○未施予正確 之電擊，卻於己○有心室頻脈（心率不整之一種）之情況下 ，連續投給心律不整之禁忌用藥bosmin，致己○心臟延遲恢 復，長期無力收縮致血液循環欠佳，長時間缺氧而腦部病變 而昏迷。
㈢請求權基礎：
⑴己○在被告中心診所接受醫療行為，成立醫療契約，而因 可歸責於被告中心診所之事由，致原告嚴重受傷，被告中 心診所應依民法第227條、第227條之1規定，對己○負債 務不履行之損害賠償責任。
⑵己○因被告丑○○、辛○○、庚○○、寅○○之過失行為 ，致腦部缺氧而發生不可逆之病變，昏迷至92年11月30日 死亡，被告丑○○、辛○○、庚○○、寅○○應依民法第 185條負共同侵權行為責任；而被告丑○○、辛○○受僱 於被告瑞帝公司，被告庚○○、寅○○受僱於被告中心診 所，被告瑞帝公司與被告中心診所應依民法第188條負連 帶賠償責任。
⑶另被告瑞帝公司與被告中心診所提供之醫療服務未具通常 可合理期待之安全性，致己○受有損害，依消費者保護法
第7條、第51條規定，應負連帶賠償責任，己○並得請求 損害額一倍之懲罰性賠償金。
㈣請求賠償之項目及金額
依民法第193條規定請求醫療費、看護費、藥品器材費，並 依民法第195條第1項前段請求精神慰撫金。 ⑴醫療費1,274,484元：係原告於中心診所醫院就醫期間之 醫療費用，有收據5張為證。
⑵看護費195,000元：已支出39,000元部分，有病房代收費 用證明單3張為證；另家人看護費用自91年2月12日起至91 年8月12日止，每月2萬6000元，6個月為156,000元。 ⑶藥品器材費13,176元：有發票25張為證。 ⑷精神慰撫金1,500,000元。
以上共計2,982,660元；另懲罰性賠償金同為2,982,660元。 ㈤聲明：
⑴被告財團法人中心診所醫院、瑞帝有限公司、辛○○、丑 ○○、辛○○、庚○○、寅○○應連帶給付原告2,982, 66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
⑵被告財團法人中心診所醫院、瑞帝有限公司應共同給付原 告2,982,660元之懲罰性賠償金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⑶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被告答辯稱：
㈠被告中心診所僅使用被告瑞帝公司之呼吸器材，並將擦澡翻 身等看護工作委由被告瑞帝公司經營。其餘醫療護理工作仍 由被告中心診所之醫師及護士執行。瑞帝公司得經營醫院管 理顧問業，故協助被告中心診所代向人力銀行委刊招募人才 廣告，並進行訓練。呼吸照護病房護理人員均係被告中心診 所僱用。
㈡關於使用BEAR33型呼吸器部分：
⑴根據BEAR33型呼吸器之原廠裝配說明，只要內徑22mm之呼 吸管及高效率加熱器均可使用於該型呼吸器。被告使用者 均符合原廠安裝原則，且使用拋棄式呼吸插管，並無不當 或危及病人安全情形。
⑵被告並無未使用接頭之情形。且原證1之圖示並未要求一 定要使用接頭，原廠說明書並未要求須使用原廠管線或接 頭。原告所稱接頭，僅為管線本身頭端之白色突出物，並 非另有獨立接頭連接管線及呼吸器，只要使用與該呼吸器 相容之管線即可，不以用原廠管線或接頭為必要。使用拋 棄式呼吸管係保護病患而非損害病患。
⑶根據91年2月13日（農曆1月2日）上午8時許被告中心診所 護理部之異常事件處理表所載之情形，可見原告對於連續 警示聲響之功能及運作模式並不清楚，其推測之詞與事實 不符。因該呼吸器並非僅於管線脫落時才會響，於病人體 位改變時，亦會發出聲響。若在旁人員查看管路並未脫落 ，表示僅為翻身之正常聲響，即應將聲響按掉，以免影響 病房安寧，惟若在一分鐘內管線脫落現象未排除，會再次 發出連續聲響。事發當時，病人家屬亦房內，若一再管線 脫落，則病人無法呼吸，身體自然反應必定會掙扎，而一 再發出聲響時，家屬豈可能置之不理？惟當時病人並無掙 扎跡象，家屬亦未來查看。
⑷BEAR33型呼吸器係醫用之維生器材，非消費者保護法第7 條之商品。
⑸看護僅幫忙擦澡翻身，非醫療行為，且及時發現原告異狀 而呼故，並救回原告，並無處置不當。被告丑○○係中華 民國人民之配偶，其受僱於被告瑞帝公司後，行政院勞工 委員會已公告，大陸配偶只要持有在台居留證，即可在台 工作，不須申請工作證。法令未要求看護員具有證照。被 告辛○○曾參與衛生署之病房服務人員訓練班，取得結業 證書。被告丑○○曾於宏恩醫院擔任看護工作，並在被告 辛○○監督下進行看護工作。
㈢關於急救部分：
⑴原告所提原證4心室頻脈之圖形，與原證3病歷之圖形並不 相同。再者，對心室頻脈之急救方式不僅電擊一種，CPR 亦可達相同效果。依美國標準急救手冊，對於量測不到血 壓及脈搏之病患，使用bosmin是正常標準程序。 ⑵己○於91年11月之心臟功能已剩27％，正常人應在54％至 90％，故甚至大便都可能造成己○心跳停止；依護理站之 異常事件處理表所載，己○當日有二次大便，即可能造成 其心跳停止。被告將己○由無脈搏、心跳、血壓之狀態搶 救回來，是正確成功之急救，無任何不當或過失。 ⑶被告庚○○係緬甸之仰光第一醫學院畢業，雖不具有醫師 資格，但具有中華民國急救加護醫學會所發之ACLS急救執 照，依醫師法第28條第4款規定，臨時施行急救者，不以 具有醫師資格者為限。且依緊急醫療救護法第24條第2項 規定，高級救護技術員在醫師預立醫囑下施行左列救護項 目：一注射或給藥。被告庚○○經被告寅○○於電話中指 示繼續依ACLS急救程序急救病人，並無違反醫師法。 ⑷被告寅○○並非值班醫師，然已指示被告庚○○進行急救 。
⑸原告主張之庚○○資格、看護執照或資格、被告瑞帝公司 是否僱用被告中心診所護理人員，係醫院行政問題，均非 造成己○狀態之因素。損害賠償應依因果關係理論，非以 有無資格認定有無過失。
㈣關於損害賠償部分
原告所提醫療費用單據，實付金額僅70,038元，其餘則係健 保給付金額，不得請求。己○之妻於89年2月間己○入院時 起，每日均在醫院看護，本無工作。己○之女兒並未於上班 時間在醫院看護。原證12之藥品器材發票非經醫師開立之處 方用藥，又未載藥名，顯與本件無關。被告之醫療及處置既 無過失，即無精神賠償。本件醫療行為不適用消費者保護法 之規定。
㈤聲明：
⑴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⑵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兩造不爭執之事實
㈠己○於90年1月31日自台北榮民總醫院轉診至被告中心診所 。轉診病歷記載己○有慢性肺阻塞性病變、心臟冠狀動脈血 管疾病和充血性心臟衰竭等疾病。
㈡依原告所提台北榮民總醫院89年11月10日住院診斷證明書之 記載，己○經診斷為慢性阻塞性肺病併呼吸衰竭，經氣管切 開術接人工呼吸器，心臟衰竭、冠狀動脈性心臟病、高血壓 ，長期臥床，須完全依賴他人養護照顧，其處置意見為：病 人因罹患上述疾病長期臥床，屬長期慢性病，無恢復之可能 ，完全賴他人照顧養護等語。
㈢被告中心診所使用被告瑞帝公司之呼吸器材，並將擦澡翻身 等看護工作委由被告瑞帝公司經營。其餘醫療護理工作由被 告中心診所之醫師及護士執行。
㈣91年2月13日上午8時許，己○血壓、心跳測不到，意識喪失 ，經被告庚○○到場，連續投給bosmin。嗣原告昏迷至92年 11月30日死亡。
㈤己○自91年2月13日至92年11月30日死亡止，均住於被告中 心診所。
本院之判斷
原告係請求被告中心診所依民法第227條、第227條之1規定負 債務不履行之損害賠償責任，請求被告丑○○、辛○○、庚○ ○、寅○○應依民法第184條、185條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 ，被告瑞帝公司與被告中心診所則應依民法第188條負連帶賠 償責任，另請求被告瑞帝公司與被告中心診所依消費者保護法 第7條、第51條規定負連帶賠償責任，故首應探究己○是否因
被告之債務不履行、侵權行為而生損害。
㈠被告中心診所、瑞帝公司、丑○○、辛○○是否因未正常使 用BEAR33型呼吸器致管線鬆脫使己○缺氧而心跳停止？ 原告雖主張：被告中心診所與被告瑞帝公司明知BEAR33型呼 吸器之連接管銜接處應使用接頭而未使用，僅以呼吸管套住 頭上，致常鬆脫，受僱於被告瑞帝公司之看護即被告丑○○ 、辛○○為己○擦澡時，對呼吸管線鬆脫之連續警示聲響不 予理會，且多次按掉消音，致己○持續缺氧，致心肺功能惡 化、心跳停止、意識喪失等語，惟查：
⑴依行政院衛生署醫事審議委員會鑑定書鑑定意見㈡之⑺ 後段所載：「…病患急救時的動脈血氧分析，病患並未有 急性換氣不足的現象，應該不是因漏氣造成酸血症而導致 休克。」等語，可知以己○急救時之動脈血氧分析，其應 非因呼吸器漏氣造成酸血症而導致休克。
⑵再依上開鑑定意見㈡之⑺前段所載：「呼吸器發出警示聲 時，皆需請醫護人檢查呼吸器是否漏氣，不得自行按掉消 音器而不予處理。但若漏氣狀況未處理，呼吸器仍會每隔 一分鐘再出警示聲，直到異常狀態消失為止。」等語，可 知呼吸器漏氣時會發出警示聲，若未處理漏氣狀況而按掉 警示聲，會繼續每隔一分鐘發出警示聲。參諸被告所提91 年2月13日上午8時15分之中心診所護理部異常事件處理表 所載：「（會談時間：91.2.13.5PM，人員：辛○○、丑 ○○）於早上8時，2位看護人員（辛○○：A，丑○○：B ）進入1103病房，為己○作常規的身體清潔工作（擦澡） ，A站在病人左側，B站在病人右側，要開始擦澡時，將被 子及衣服掀起，就發現病人有大便情形，先擦完上半身後 ，將病人右側臥，面向B，此時機器在叫，檢查管路正常 ，並無脫落情形，病人也無異狀，便由A擦左側背部，並 清理大便，清理乾淨後，將病人平躺，再將病人左側臥， 面向A，此時機器在叫，再檢查管路無異常狀態，病人也 無異狀，繼續擦右側背部，擦完後，予平躺，準備穿衣服 ，此時機器又叫，檢查管路正常，這時發現病人又有大便 情形，將病人面向B（右側臥），由A清理大便，清理後， 將病人平躺，準備病人穿衣服時，發現病人臉色青青的不 對勁，大喊臉色不對，要叫小姐，病人的女兒即從陪伴床 起來跑出去叫小姐，小姐馬上就進去壓急救球，而另一個 小姐就拿oximeter，一個推電擊器、急救車，開始急救病 人」等情，可知己○擦澡期間，呼吸器共發出警示聲3次 ，而上開擦澡過程包括兩次清理大便，歷時應不只3分鐘 ，若呼吸器係因擦澡期間持續漏氣而發出警示聲，其次數
應不僅3次，則無論系爭呼吸器是否有應使用接頭而未使 用之情形，均難認己○係因呼吸管線鬆脫漏氣致持續缺氧 而心肺功能惡化、心跳停止。
⑶從而難謂被告中心診所或被告瑞帝公司提供之呼吸器因使 用不當致己○發生損害，亦難謂被告丑○○、辛○○有何 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己○之權利。而己○既未因呼吸器使 用不當而發生損害，原告主張：被告丑○○、辛○○未具 護理人員資格而違反保護他人法律致生損害於己○，應負 損害賠償責任等語，亦無足採。
㈡被告庚○○於急救程序是否有故意或過失行為，致生損害於 己○？
原告雖主張：被告庚○○無醫師資格，未對己○施予正確之 電擊，卻於己○有心室頻脈之情況下，連續投給心律不整之 禁忌用藥bosmin，致己○心臟延遲恢復，長期無力收縮致血 液循環欠佳，長時間缺氧而腦部病變而昏迷等語，然查： ⑴按「醫院、診所遇有危急病人，應先予適當之急救，並即 依其人員及設備能力予以救治或採取必要措施，不得無故 拖延。」醫療法第60條第1項定有明文。被告庚○○已取 得中華國急救加護醫學會高級心臟救命術訓練課程之合格 證明，為兩造所不爭執。則被告中心診所因其病患己○發 生危急狀況，使具有急救能力之被告庚○○先予適當之急 救，符合其應盡之醫療義務。
⑵依己○於91年2月13日在被告中心診所之病歷（附於本院 91年度北調字第218號卷內）記載及行政院衛生署醫事審 議委員會鑑定書鑑定意見㈡之⑷所載：「…病人當時已無 心跳及血壓，護士黃婉玲已作適當處置，換上全氧及使用 甦醒器，呼叫其他急救人員，建立靜脈管道及點滴注射及 隨後之心肺復甦術，此為急救初期之合理處置…」等語及 案情摘要所載：「…13日08：15被發現四肢及臉發紺、盜 汗、冰冷、無心跳，08:21值班醫師前來處理，並給予心 肺急救復甦術，給予Bosmin2amp，08:22心電圖顯示為心 室纖維顫動，續給予Bosmin2amp、Atropine1amp及輸液治 療，08:35動脈血氧檢查…08:40心臟心律幾乎停止跳動， 續使用Bosmin，前後共計14amp，至08:42心律恢復，心室 心律過速，血壓恢復為160/70mmHg，08:51轉入加護病房 治療，自後病人雖生命跡象穩定，但意識未曾恢復，呈植 物人狀態…」等語，可知己○於8時15分心跳停止後，護 士已先給予全氧及甦醒器等適當處置，嗣經被告庚○○於 8時21分前來處理，持續施行心肺急救復甦術及7度給予Bo smin等藥物，其間雖發生心室纖維顫動及心律幾乎停止等
情形，終至於8時42分恢復心律、血壓。參諸己○當時已 近80高齡，且於台北榮民總醫院89年11月10日住院診斷證 明書已記載：己○經診斷為慢性阻塞性肺病併呼吸衰竭， 經氣管切開術接人工呼吸器，心臟衰竭、冠狀動脈性心臟 病、高血壓，長期臥床，屬長期慢性病，無恢復之可能， 須完全依賴他人養護照顧等情，及至90年1月31日轉診病 歷仍記載其有慢性肺阻塞性病變、心臟冠狀動脈血管疾病 和充血性心臟衰竭等疾病等情，可知當時己○之心肺功能 極衰弱。而被告庚○○於己○已無心跳及血壓之情況下， 猶能於約20分鐘內持續急救至回復心跳及血壓，難謂其急 救過程有何疏失。
⑶上開鑑定意見㈡之⑴及⑵前段雖記載：「病患急救時心電 圖顯示為心室頻脈之心律不整，導致血行動力學不穩，血 壓已測量不到。根據2002新版心肺復甦術及緊急心臟照顧 指導原則，當發生心室纖維顫動或無脈搏心室頻脈，先施 行1至3次電擊去顫術，氣管插管，建立靜脈管道，給予升 壓劑，再給予其他藥物治療。」、「根據文獻研究，病患 發生心室纖維顫動或無脈搏心室頻脈時，越晚給予電擊去 顫術，病人能存活比例就越低；…」等語，似認己○經急 救後發生心室纖維顫動或無脈搏心室頻脈之情形時，標準 程序須先施行1至3次電擊去顫術，然而該鑑定意見㈡之⑵ 後段亦載明：「…但即使在醫院發生心室纖維顫動或無脈 搏心室頻脈，給予及時電擊去顫術，病人急救成功而能存 活之比例約40至60％，但並非給予電擊去顫術，病人就一 定能急救成功。若僅給予Bosmin時，則不易將心室不整律 轉換回復正常心律及回復正常收縮。但Bosmin能增加心臟 收縮能力和週邊血管血壓，配合心肺復甦術，對於重要器 官仍能維持某些程度的血液灌流，並非亳無作用。」等語 ，可見當己○經急救後發生心室纖維顫動或無脈搏心室頻 脈之情形時，縱然先施行電擊去顫術，其成功存活率亦僅 約40％至60％，不一定能急救成功。而事實上被告庚○○ 以持續施行心肺急救復甦術及7度給予Bo smin等藥物之方 式，確已回復己○之心跳及血壓，尚難以其未施行電擊去 顫術即謂其急救不成功。
⑷綜上，難認己○因被告庚○○急救過程有故意或過失而生 損害。
㈢被告寅○○雖為己○之主治醫師，然其辯稱91年2月13日當 日並未值班等情，為原告所不爭執，則在己○發生心跳停止 之緊急狀況時，即難期待被告寅○○得及時前往被告中心診 所予以急救。而被告寅○○及庚○○均陳稱當日被告寅○○
經電話聯繫後，已向包括被告庚○○在內之急救人員指示按 急救程序予以急救等語，而事後己○確經急救而回復心跳與 血壓，即難謂被告寅○○有何過失致生損害於己○。。 ㈣己○固因於91年2月13日在被告中心診所經急救後昏迷，直 至92年11月30日死亡。然醫療行為並不適用消費者保護法無 過失責任之規定（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笫1156號裁定、台 灣高等法院台中分院94年度醫上字第1號判決可資參照）， 故原告主張：被告瑞帝公司與被告中心診所提供之醫療服務 未具通常可合理期待之安全性，致己○受有損害，依消費者 保護法第7條、第51條規定，應負連帶賠償責任等語，並無 依據。
綜上所述，原告依據債務不履行、侵權行為及消費者保護法之 規定，請求被告為損害賠償，核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告之訴 既不應准許，則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依據，併予駁回。本件事證業已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之證據，經本院 審酌後，認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均毋庸再予論述，附 此敘明。
據上論結，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385條第1項前 段、第85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5 年 5 月 4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林玲玉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中 華 民 國 95 年 5 月 4 日 書記官 江虹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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