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板橋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95年度訴字第70號
原 告 世灃鋼模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甲○○
訴訟代理人 呂文貴律師
被 告 堅益鋼模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戊○○即劉諸彰）
訴訟代理人 黃銘照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清償債務事件，經本院於民國96年2 月7 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起訴主張：
㈠緣被告於民國94年2 月14日向原告訂製PK501 電視機面板模 具，由被告提供圖面（指產品立體圖），原告為其製造，雙 方並約定承攬報酬為新台幣（下同）1,700,000 元，原告於 同年2 月25日收取定金510,000 元，並與被告簽訂「委製模 具契約書」。又原告根據被告於94年2 月14日（或同年月16 日）所提供之產品立體圖（又稱３Ｄ圖）估價後，即於94年 2 月18日委請訴外人舜祥設計工作室之邱士維完成組立圖（ 即模具設計圖）之設計後開工，惟嗣後被告自94年3 月1 日 起，多次指示大幅變更設計圖面（指產品立體圖），至同年 5 月27日原告將模具委請財恆起重工程有限公司送至訴外人 永精塑膠公司試模，當日被告竟在未告知原告情況下，自行 將模具運走。其後原告向被告請款，被告均以各種理由拒絕 支付，迨至同年9 月30日被告始同意付款，然被告所付之款 項竟成482,395 元，餘款則拒絕支付。再者，本件PK501 模 具訂製金額雖為1,700,000 元，然因被告於94年3 月1 日起 ，一再變更設計，致原告之製造費用增加，實際費用為2,38 9,528 元，該些所增加之費用既係因被告一再變更設計所致 ，自應由被告負責。因此，本件扣除定金510,000 元及被告 已付之482,395 元外，尚有1,397,133 元未付。 ㈡又被告於向原告訂製並提供圖面予原告估價完成，甚至於兩 造94年2 月25日簽訂「委製模具契約書」後，始於同年3 月 1 日起大幅變更圖面，自屬影響製造費用之計算，則其因被 告一再變更設計致製造費用增加，所增加之費用自應由被告 負擔，就此部分原告曾以口頭跟被告公司的廠長說，當時被 告公司廠長有叫原告將發票留起來，待被告公司負責人從大 陸回來後再談，但之後就一直無下文。另被告雖一再辯稱原
告所製造之模具結構不良，不合品質云云，然就此被告並未 提出任何證據證明，且如所稱屬實，何以被告從未或通知原 告修補，可見應係臨訟始稱，豈能採信。至於被告是否有將 部分模具包予他人加工，係被告之事，其辯稱已為原告支付 了844,865 元，應由承攬報酬扣除云云，既於法無據，自亦 屬無稽。
㈢爰依承攬契約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承攬報酬，聲明求 為判決：被告應給付原告1,397,133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 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 ％計算之利息；併陳明願供 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下列陳詞置辯，並聲明求為判決：原告之訴及假執 行之聲請均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 執行。
㈠本件兩造間所訂立之「委製模具契約書」是屬承攬契約，依 民法492 條規定，原告所完成之工作即應使其具備約定之品 質，及無減少或滅失價值、或不適於通常或約定使用之瑕疵 。又依上揭契約書第1 條約定，原告製造完成之模具，其品 質規格、樣品均應與被告所提供之圖面（指產品立體圖）相 符，否則被告得以拒收，原告在製造困難或圖面標示不清時 ，應徵求被告同意始得變更。因此，兩造於訂立上開契約書 後，原告自應依照被告所提供之圖面施作。又被告雖曾於訂 約時即94年2 月14日（或16日）依照慣例提供產品立體圖之 草圖與原告參考，但產品立體圖之正式圖面（即最終圖檔） 則必須俟被告之印尼客戶（即被告之定作人）於同年2 月28 日提供與被告後，再由被告於當日提供與原告，凡此均屬交 易習慣，並非變更設計圖。原告憑空指摘變更設計圖云云， 是屬不實。再者，上開正式圖面雖本應於同年月28日交付原 告，而因被告印尼客戶之遲延，致於同年3 月1 日始交付與 原告，惟參酌原告所提出之原證三各項支出單據，均為94年 3 月1 日以後所支出者，可見原告所支出者，均係屬依同年 3 月1 日正式圖面製作模具所支出之費用，是屬原告基於承 攬人為完成工作所支出之費用，無論是否比報酬多或少，均 與為定做人之被告無關，原告仍不得向被告另行有所請求。 ㈡次者，由於原告所製作之模具，經2 次試模結果，始終無法 達到被告印尼客戶所要求之品質，屬結構不良，且因被告之 承攬完工日期即將屆至，而原告又一直無法改善，致使被告 無法再攜試模樣品前往印尼客戶處測試，造成印尼客戶緊張 並派3 位工程人員來台要求測試，被告遂於94年5 月27日指 派職員丁○○、乙○○陪同本件承攬契約之介紹人即普固企 業有限公司負責人丙○○及印尼客戶之工程人員以及原告公
司人員前往永精塑膠公司試模，但經測試結果，仍有許多瑕 疵存在。因此，被告經審慎評估及鑑於印尼客戶強烈催促履 約之要求，且認原告因機械設備不足及技術能力無法勝任， 將無法完成此模具工程，乃於94年5 月27日試模後將原告所 製作之模具主要部分予以取走，並於翌日再派人至原告公司 處取得其他配件。因翌日時原告亦同意被告取回其他配件， 故被告認為原告亦已默認無法完工，被告自得取回另行委託 他人繼續完成，且嗣後被告為繼續完成此模具工程，亦確實 有另請他人施作並試模，直到94年6 月18日才試模合格完工 ，而被告另行委請他人施作所支出之費用，共計為707,605 元，依民法第497 條之規定，上開被告事後自行找人修補改 善所支出之費用，自應由原告負擔，而可從其報酬中扣除， 則本件承攬報酬170 萬元扣除已支付予原告之定金51萬元及 應由原告負擔之委請他人施作費用707,605 元，餘款為482, 395 元，被告已於94年9 月30日給付完畢，被告並無再欠原 告任何報酬尚未支付，是原告主張被告尚欠伊承攬報酬款云 云，顯屬無據，不能成立。
㈢關於被告94年2 月14日（或16日）所提供予原告據以估價之 圖面，係屬產品立體圖之草圖，與被告94年3 月1 日提供予 原告之產品立體圖之正式圖面（最終圖檔），其內容之差別 僅有圖面作部分修改而已，並不會影響到兩造間關於承攬報 酬之約定，故被告不可能曾同意原告變更追加報酬，也沒有 變更追加契約的問題，況且原告公司之林添榮已在承攬契約 付尾款欄處簽名，表示尾款已給付完畢，兩造對契約之履行 無爭議，益徵縱令變更後之圖面會導致部分費用的增加，但 原告亦同意照原承攬報酬施作，否則原告焉會無意見配合結 清尾款，而不請求增加報酬之理？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258頁）
㈠被告於94年2 月14日向原告訂製PK501 電視機面板模具，約 定承攬報酬為170 萬元，原告於同年2 月25日收取定金51萬 元，並簽訂「委製模具契約書」；上開承攬契約所約定之承 攬報酬為170 萬元，被告迄今共計已支付之金額為定金51萬 元（94年2 月25日給付）及482,395 元（94年9 月30日給付 ）。
㈡本件承攬關係是由被告提供圖面（產品立體圖），而由原告 依被告所提供之圖面，繪製組立圖（模具設計圖）後，依組 立圖為被告製造。被告先後曾於94年2 月14日（或16日）及 94年3 月1 日提供產品立體圖各1 份與原告。其中原告根據 被告94年2 月14日（或16日）所提供之產品立體圖，於同年 2 月18日曾委請訴外人舜祥設計工作室之邱士維完成『組立
圖』之設計。
㈢94年5 月27日原告將模具委請財恆起重工程有限公司送至訴 外人永精塑膠公司試模，且於當日試模後，該模具之主要部 分即為被告所取走，至其他配件則係於另日由被告派人至原 告公司處取得。
㈣本件雙方係屬於承攬關係，本件請求權基礎為基於承攬契約 之報酬請求權。
四、本件經依民事訴訟法第271 條之1 準用同法第270 條之1 第 1 項第3 款規定，整理並協議簡化爭點後，兩造同意就本院 95 年12 月20日言詞辯論程序時，兩造協議簡化之爭點即㈠ 本件承攬之工作內容，是否有經「變更設計」過？原告是否 因而需多支出製造費用，始能完成承攬之工作？㈡原告承攬 之工作是否已完成並交付？有無瑕疵？被告得否依民法第49 7 條之規定主張對原告享有瑕疵預防請求權，並進而主張抵 銷，有無理由？為主張及辯論（見本院卷第259 頁），茲就 各項爭點分別審究如次。
五、關於「本件承攬之工作內容，是否有經「變更設計」過？原 告是否因而需多支出製造費用，始能完成承攬之工作？」爭 點部分：
㈠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 民事訴訟法第277 條前段定有明文。次按請求履行債務之訴 ，除被告自認原告所主張債權發生原因之事實外，應先由原 告就其主張此項事實，負舉證之責任，必須證明其為真實後 ，被告於其抗辯事實，始應負證明之責任，此為舉證責任分 擔之原則，且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應先由原告 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 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 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復有最高法院43年台上字第 377 號、17年上字第917 號判例意旨可供參照。本件原告主 張關於兩造間所約定之承攬工作內容，因被告於94年3 月1 日起，一再大幅變更設計圖面（指產品立體圖），以致原告 之製造費用增加，實際費用增為2,389,528 元，該些費用既 係因被告一再變更設計所致，自應由被告負責云云，為被告 所否認，並辯稱無所謂變更設計乙事，依上說明，自應由原 告就其主張有利及己之事實即有變更設計之事負舉證責任。 ㈡經查，原告就其上揭主張，固據提出原證2 所附之產品立體 圖、原證4 所附之細部圖面及原證3 所附之費用明細暨統一 發票、收據等為證，惟本院基於以下理由，認為僅憑該些證 據均仍尚不足以證明確有變更設計乙事：蓋依證人丙○○於 本院具結後所為證述（見本院卷第200 頁起），可知本件被
告之印尼客戶係早於93年10月份時，即提供草圖（指產品立 體圖，下同）委託證人丙○○所任職之普固企業有限公司代 為在台尋找模具製造商，欲定作電視機的模具。嗣於94年1 月底，始與被告就金額達成協議，同意由被告承攬製作，嗣 被告再轉由原告次承攬。再由證人丙○○所述被告與其印尼 客戶之簽約過程，是由被告先根據其印尼客戶所提供之草圖 繪製組立圖（又稱模具設計圖），然後在94年2 月24日把所 繪製之組立圖（即原告於94年2 月18日委請訴外人邱士維所 設計者）帶至印尼，與其印尼客戶之技術人員討論後，迨94 年2 月28日方與其印尼客戶正式簽約，嗣其印尼客戶再根據 技術研討結果出具最終圖檔即正式圖面（亦係產品立體圖） 予被告，被告再根據該最終圖檔修正組立圖，之後才開始依 據組立圖製作模具等情，可見於本件模具之製作過程中，會 有包括2 種圖面，一是產品立體圖（由被告印尼客戶提供） 、一是模具組立圖（由為模具製造商之原告所繪製），且被 告印尼客戶所給的圖一定是產品立體圖，而組立圖則係由模 具製造商根據產品立體圖所繪製之模具設計圖，並一般而言 只要產品立體圖有變動，組立圖就會需要跟著有變動。惟是 否有達變更設計程度，依證人丙○○證稱：因為模具的製造 是屬動態的，因此通常均會根據試模的結果作圖面的修正， 這是製作模具的過程中所無法避免的，惟如修正幅度太大致 會影響價格時，這就不叫修正，而是屬於變更設計範疇，此 時承包的廠商即可要求增加變更設計的費用等語，可見需視 變更之幅度是否已達影響製造費用之程度，否則均應認係屬 小幅之修正，而為模具製造之承攬人所應負擔之風險。此外 ，另再參酌證人丙○○又證稱：由於產品立體圖的小變化， 可能是組立圖的大變化，會造成製作費用的增加，所以是否 有變更設計會影響到製作費用，是要依組立圖來判斷等語， 是故判斷本件有無變更設計乙節，即應以組立圖之變化而定 。基此，由於原告上揭所提出之原證2 及原證4 圖面，均非 證人丙○○所謂之『組立圖』（蓋原告已自認一為產品立體 圖、一為零件化之細部圖面），是本已難據之判斷有無達變 更設計程度，更何況原告對此亦始終未加說明，更令本院無 從判斷，故上開二項證據均尚不足為有利原告之認定。至於 原告所提之原證3 等證物，充其量亦僅能證明原告有該些支 出而已，但與有無變更設計乙事之關係則仍屬不明，自亦不 足據為有利原告之判斷。從而，揆之前揭法條規定及判例意 旨，自難認原告已盡舉證之責任。
㈢此外，再參酌證人丙○○已明確證稱：被告之印尼客戶係於 94年3 月1 日交付經技術研討後之產品立體圖最終圖檔與被
告，且由於該圖檔與前所交付之草圖比較，只有小的修改， 並無重大變更，之後亦僅係根據試模結果作圖面之修正而已 ，係屬製造模具過程中所無法避免的，故本件並無變更設計 情事，被告亦無要求變更設計費用等語綦詳，自亦堪認被告 辯稱僅有作圖面的小修改，未達變更設計程度等語，應非子 虛。否則，衡諸常情，被告焉有不向其印尼客戶要求增加費 用之理？原告又焉有可能於94年9 月30日，同意收受被告以 原承攬報酬170 萬元為計算基礎所得之尾款餘額482,395 元 （詳見後）呢？由此益見原告主張有變更設計致製造費用增 加云云，並不足採。
㈣再者，退步言，縱令確有變更設計致增加製作費用之情，然 於原告證明兩造間就此有另為約定前，均難認渠等原所成立 之承攬契約內容業已變更，或發生債之更改，則原告自仍僅 得依據原承攬契約所約定之內容，請求被告履行契約給付報 酬，尚不得逕行主張實際費用為2,389,528 元，遂依兩造間 之承攬關係請求甚明。
六、關於「原告承攬之工作是否已完成並交付？有無瑕疵？被告 得否依民法第497 條之規定主張對原告享有瑕疵預防請求權 ，並進而主張抵銷，有無理由？」爭點部分：
㈠查本件原告所承攬製作之模具於被告94年5 月27日試模後取 走主要部分時，非但尚未完成，甚且存有瑕疵乙節，業經證 人丙○○於本院審理時到庭具結後證稱：「‧‧‧‧，結果 在4 月25日，我問被告公司模具是否按期完成，可否如期試 模，被告公司告訴我，其中21吋的面板（前面框）被告公司 轉包給原告公司，並告知我不知何時可以完工，所以我就要 求要去拜訪原告公司，在4 月26日我跟證人丁○○兩人就去 了原告公司，經過我親眼目睹結果，因為壹組模具可以做三 種不同外觀的面板，而原告公司製作的模具連第一種的面板 都還沒有完工，更不用說其他第二種、第三種，所以我就強 力要求被告公司趕工，在4 月底時，被告公司有交給我第一 次試模後所出的21吋產品，而這產品裡面只有面板的部分殘 缺不堪，其他的部分都沒有問題，我們有將第一次試模的產 品帶到印尼去作技術討論，5 月中時，我與被告公司作第二 次試模，此時21吋產品仍然是不合格的產品，因為面板的喇 叭網是密封的，不算合格的產品，我們也有把第二次試模的 產品帶到印尼去，5 月27日印尼的技術人員到臺灣來驗收模 具，結果被告公司沒有辦法交貨，還持續修改中，一直到6 月26、27日時才終於完成21吋面板模具的驗收，‧‧‧‧， 因此還造成21吋面板模具要空運出口，否則印尼公司要根據 我們的銷售合同向我罰款。‧‧‧‧‧。在6 月15日到20日
之間，我在被告公司的工廠有看到兩位師傅在整修21吋的面 板模具，該次是我第一次在被告公司看到21吋面板模具。‧ ‧‧‧‧。印尼公司派人來台的一個月期間，曾去過永精公 司陪同試模過三、四次，最早一次是在5 月底，最後一次是 在6 月20幾日」等語綦詳，且縱證人丙○○所述之最後陪同 試模日期（6 月20幾日）與被告所指者（6 月18日）有所出 入，然由於時隔至今已一年有餘，而人之記憶原為有限，於 1 年以後，欲令其回憶實際日期及詳情而完全正確，實係強 人所難，如因記憶有誤而所述略有出入，亦屬人之常情，自 不能因此即認其證言必屬虛偽，是上開證人丙○○所為之證 述，尚非不足採信。更何況，復參酌原告於94年9 月30日所 收受由被告交付之承攬報酬尾款，乃係已將被告使第三人改 善或繼續工作之費用予以扣除後之餘額等情，準此觀之，益 見被告辯稱原告所承攬製作之模具至94年5 月27日試模時仍 尚未完工，且存有瑕疵等語，足堪採信。又關於上開未完工 及存有瑕疵部分，被告主張其另僱請第三人分別改善及繼續 完成，共計支付費用707,605 元一節，亦據其提出付款明細 表1 紙及支付憑證發票14張、試模單11張、送貨單28張、收 據4 張等為證，而原告雖於本院審理時予以否認，惟由原告 所提出之委製模具契約書上之記載，已清楚列明扣除預付款 707,605 元，且斯時原告並未有何異議，且進而簽收餘款48 2,395 元（1,700,000 元－510,000 元－707,605 元＝482, 395 元），可徵被告主張未完工及瑕疵部分，其修補及繼續 完成之費用為707,605 元，亦堪信為真實，原告嗣後空言否 認，自不足採。
㈡按工作進行中因承攬人之過失，顯可預見工作有瑕疵或有其 他違反契約之情事者，定作人得定相當期限，請求承攬人改 善其工作，或依約履行。承攬人不於前項期限內，依照改善 或履行者，定作人得使第三人改善或繼續其工作，其危險及 費用，均由承攬人負擔。民法第497 條第1 、2 項定有明文 。查原告承攬系爭模具工程，於被告在94年5 月27日試模後 取走主要部分時，確有尚未完工及存有瑕疵之情事，已如前 述，並參酌原告於94年5 月27日被告取走模具主要部分後， 非但未積極向被告索回，甚且於另日被告派員至原告處欲取 走其他配件時，亦未加拒絕而同意由被告人員取得，原告復 對於其抗辯同意取走之理由無法舉證證明，堪認被告主張依 上情以觀，可見原告已拒絕改善及繼續施工等語，尚非子虛 。是被告為就未完工部分及瑕疵部分，另僱請第三人修補及 繼續完工，其支出之費用，依上開說明，自應由原告負擔， 被告據此請求原告給付系爭費用707,605 元，即屬有據。
㈢綜上，查本件系爭承攬契約之報酬總計為170 萬元，被告已 支付定金51萬元，尚餘尾款119 萬元未付（全部完工），然 原告因尚有部分工程未完工，由被告另僱請第三人繼續完工 ，其支付之費用707,605 元（未超過未付尾款），應由原告 負擔，被告抗辯應予抵銷，核無不合。故本件經核算結果， 被告所應給付予原告之尾款應為482,395 元並無違誤，且被 告亦已於94年9 月30日全部給付完畢，則原告自不得再據系 爭承攬契約復為任何請求。
七、從而，承上所述，原告主張本於兩造間所簽訂之系爭承攬契 約，被告尚應給付報酬1,397,133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 翌日即95年1 月1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 計算之 遲延利息，自屬於法無據，應予駁回。
八、本件原告之訴已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依據，應併 予駁回。
九、結論：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 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6 年 3 月 7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黃若美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中 華 民 國 96 年 3 月 7 日 書記官 傅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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