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東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5年度訴字第282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丁○○
乙○○
丙○○
上 三 人
選任辯護人 陳信伍律師
上列被告等因偽造文書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94年度偵字第
326號)後，聲請改依協商程序而為判決，本院合議庭裁定由受命
法官獨任進行量刑協商程序，判決如下：
主 文
丁○○、乙○○、丙○○共同連續行使公務員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各處有期徒刑壹年，均緩刑貳年。
犯罪事實及理由
一、犯罪事實：
(一)丁○○自民國91年7月間起，擔任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水土保 持局第五工程所 (以下稱第五工程所)第一課課長，職司綜 理、督導第五工程所第一課所有業務，包含區域性水土保持 處理與維護，崩塌裸露復育計畫、及上級長官或民意代表請 託之蓄水池工程之預算編列、設計、發包、監工、估驗、驗 收、決算等工作；丙○○自78年起擔任第五工程所第一課技 士，負責辦理丁○○指派之業務；乙○○自80年間起擔任第 五工程所技工，負責協助技佐或技士勘查或監工相關工程； 均係依法令服務於國家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人員 。第五工程所於93年3月間承辦水土保持局交辦「行政院原 住民族委員會主任委員陳建年陳請協助臺東縣東河鄉李阿妹 等25人申請補助蓄水池設施乙案」之業務，該案嗣於93年9 月21日經水土保持局核准撥付四座蓄水池經費，並交由第五 工程所負責辦理規劃、設計、發包及施工，第五工程所亦於 93年11月18日與「義城土木包工業」簽訂計劃名稱為「93年 度保持管理坡地保育利用公共設施」之工程契約書，工程契 約附件包含東河蓄水池工程獲准補助名單暨施工地點，其獲 准補助人員編號1為高榮貴，並指派由丙○○主辦監工、乙 ○○負責現場監工。迨93年11月下旬 (起訴書誤載為94年12 月上旬)，承包商即「義城土木包工業」負責人雷金成 (另 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於施工前欲勘查確認施工地點，乙 ○○即委由當地熟悉地形之東河鄉代表黃新泉 (另經檢察官 為不起訴處分)前往指界。惟黃泉先前即為鄉民林春啟 (另 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申請補助興建蓄水池，又因時值臺
東縣第六屆平地原住民立法委員選舉，黃新泉為使林春啟同 意支持候選人陳瑩當選，竟與林春啟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 有之犯意聯絡，由林春啟向雷金成佯稱為高榮貴，於指界時 偽以林春啟之土地 (臺東縣成功鎮○○段155-4號)指稱為高 榮貴之土地 (臺東縣東河鄉○○段498號)，致雷金成陷於錯 誤，自93年11月25日起在林春啟之土地上興建蓄水池，迨該 部分蓄水池完工後，雷金城始發現有誤，遂告知乙○○。乙 ○○報告丁○○後，丁○○為避免延遲預算執行，明知並無 變更工程契約內容之權限，竟共同基於變造私文書之犯意聯 絡，由乙○○於93年12月初要求雷金成交回上開工程契約正 本，並將第五工程所留存及雷金成交回之上開工程契約書附 件中獲准補助名單編號1之「高榮貴」均變更為「林春啟」 ，以此方式變造私文書之工程契約書，乙○○並交待黃新泉 須取得高榮貴之自願放棄興建切結書，已配合掩飾其變更上 開工程契約書之獲准補註名單對象。丁○○、乙○○復與明 知蓄水池已興建完畢之丙○○共同基於登載不實事項於公務 員職務上所掌公文書並持以行使之概括犯意聯絡，由丙○○ 依一般公文呈報流程，於93年12月22日製作第五工程所內部 簽稿之主旨欄記載：「‧‧‧原核定高榮貴先生等100T7座 ，其中高榮貴先生一戶因故放棄後擬由東河村林春啟先生替 補可否，並請鈞長派員現場勘查後辦理」等不實事項，經逐 層呈送，由第五工程所所長陳有 批註依秘書陳海勝意見即 查明是否符合申辦要件辦理後，未實際辦理現場勘查，逕由 丙○○於同年月27日擬具函稿，主旨欄載明：「貴包工業 ( 即義成土木包工業)承包本所東河蓄水池工程-蓄水池100T7 座，其中高榮貴君一座，因故放棄，請改築在成功鎮○○段 115-4號 (應為155-4號之誤)林春啟君農牧地上」，於說明 欄註明：「工地座標X281227、Y0000000」之不實事項，未 經第五工程所所長同意，即逕由丁○○決行後行文義城土木 包工業加以行使，而變更上開工程契約書內容，丁○○、乙 ○○、丙○○即以此公務員職務上登載不實公文書之方式， 足以生損害於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水土保持局對於臺東縣東河 鄉蓄水池工程業務管理之正確性。雷金成嗣並將其業務上職 掌之施工日報表上，有關「重要施工項目完成數量」項下「 備註 (註明施工結構物名稱、椿號位置)欄」內，自93年11 月25日起「王碧芬」姓名之記載與自95年12月14日起「林春 啟」姓名之記載對調 (林春啟部分蓄水池之施工日期原為95 年11月25日起，王碧芬部分蓄水池之施工日期原為95年12月 14日起)，以與前開變造後之工程契約、及登載不實函文內 容相配合。
(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臺東縣調查站報請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 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二、理由：
(一)據以論罪之證據名稱：
1.被告丁○○、乙○○、丙○○於偵查中及本院訊問時之自 白。
2.證人黃新泉、林春啟、雷金成於偵查中之證詞。 3.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水土保持局第五工程所與義城土木包工 業「93年度水土保持管理—坡地保育利用公共設施」工程 契約書1本。
4.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水土保持局93年9月21日水保保字第093 1821595號函文、同局第五工程所第一課93年12月22日辦 理現場會勘簽、同局第五工程所93年12月27日函稿各1份 。
5.行政院原住民族委員會主任委員陳建年信函及林春啟申請 補註興建蓄水池設施資料、高榮貴切結書各1份。 6.法務部調查局臺東縣調查站94年2月16日臺東縣成功鎮○ ○段155-4地號會勘紀錄表、林春啟土地登記謄本各1份。 7.東河蓄水池工程施工日報表1份。
三、被告行為後，刑法於94年2月2日修正公布，於95年7月1日修 正施行。修正後刑法第2條第1項之規定係規範行為後法律變 更所生新舊法律比較適用之準據法，雖亦經修正，但因屬適 用法律之準據法，本身尚無比較新舊法之問題，應一律適用 修正後刑法第2條第1項之規定，為從舊從輕之比較。經查：(一)被告3人間就前揭犯罪事實之犯行，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 擔，不論依修正前之刑法第28條，或修正後之刑法第28條之 規定，均構成共同正犯，對渠等而言並無有利或不利之情形 ，依最高法院95年第21次刑事庭庭務會議決議，並無刑法第 2條第1項規定之適用，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適用裁判時 法即刑法第28條論處。
(二)刑法第56條連續犯之規定於95年7月1日修正施行後業已刪除 ，此刪除雖非犯罪構成要件之變更，但顯已影響行為人刑罰 之法律效果，自屬法律有變更，本案被告3人多次行使公務 員登載不實事項於公文書之犯行，如依修正前刑法，為連續 犯，以一罪論，並得加重其刑至2分之1，如依修正後刑法， 已無連續犯之規定，應分論併罰，比較新、舊法結果，以修 正前刑法論以連續犯對被告較為有利。是被告先後多次行使 公務員登載不實事項於公文書之犯行，時間緊接，方法相同 ，所犯又屬構成要件相同之罪名，顯係基於概括之犯意反覆 為之，應依修正前刑法第56條連續犯之規定論以一罪，並加
重其刑。
(三)修正前刑法第55條後段關於牽連犯之規定，於被告行為後亦 已刪除。本案被告所犯刑法第210條變造私文書罪與同法第 216條、第213條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事項於公文書罪，彼此 間具有方法目的之牽連關係，如依修正前即行為時之規定， 應僅從一重論以同法第216條、第213條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 事項於公文書罪；然若依修正後之刑法，因已刪除牽連犯之 規定，則應依數罪併罰之規定分論併罰。比較新舊法之規定 ，修正後之規定並非較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 之規定，依修正前刑法第55條後段以牽連犯論處。四、本案經檢察官與被告3人於審判外達成協商之合意且被告已 認罪，其合意內容為：被告3人受科刑範圍均為有期徒刑1年 ，緩刑2年。經查，上開協商合意並無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 4第1項所列情形，檢察官聲請改依協商程序而為判決，本院 爰不經言詞辯論，於協商合意範圍內為協商判決。五、應適用之法條：依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4第2項、第455條之 8，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第28條、修正前刑法第56條、刑 法第216條、第213條、第210條、修正前刑法第55條後段、 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判決如主文。
六、本判決除有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4第1項第1款、第2款、第4 款、第6款、第7款所定情形之一，或違反同條第2項規定者 外，不得上訴。
七、如有前項得上訴之情形，得自收受判決送達之日起10日內， 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上訴於第二審法院。
本案經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6 年 4 月 30 日 刑事第二庭 法 官 簡芳潔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本件判決不得上訴
書記官 尹玉琪
中 華 民 國 96 年 5 月 4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中華民國刑法第213條
公務員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 5 年以下有
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