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96年度選上訴字第19號
上 訴 人 台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乙○○
號
選任辯護人 未○○律師
被 告 甲○○
3樓
丙○○
6號
丁○○
2樓
戊○○
己○○
號
庚○○
辛○○
樓
壬○○
癸○○
號2樓
子○○
巷20之7號
丑○○
號
寅○○
卯○○
1號
辰○○
號
巳○○
號
午○○
號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
法院95年度選訴字第25號，中華民國96年1月30日第一審判決（
起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95年度選偵字第28號、第63
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子○○部分撤銷。
子○○公訴不受理。
其他上訴駁回。
理 由
壹、公訴意旨以：被告乙○○係桃園縣中壢市第11屆里長選舉之 德義里里長候選人，為求順利當選，竟基於對於有投票權之 人交付賄賂之概括犯意，先後於民國95年1、2月間之某日， 假籍春節送禮之名義，連續至桃園縣中壢市德義里內，具有 投票選舉德義里里長之鄰長即被告甲○○、丙○○、丁○○ 、戊○○、己○○、庚○○、辛○○、壬○○、癸○○、子 ○○、丑○○、寅○○、卯○○、辰○○、巳○○、午○○ ；及劉建良、林文宗、陳呂緞妹（上開3人，均經檢察官另 為不起訴處分）等人家中，交付上開鄰長，每人1盒北埔椪 風茶（東方美人茶）禮盒（計有2罐、共8兩茶葉，內有1盒 競選里長名片，下稱系爭茶葉禮盒）之賄賂，約定投票予被 告乙○○，而為一定之投票權之行使。嗣於95年6月5日為臺 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指揮法務部調查局桃園縣調查 站調查員、桃園縣政府警察局中壢分局警員，持本院於同日 核發之95年度聲搜字第606號搜索票，在桃園縣中壢市○○ 里○○鄰○○街102巷1號被告乙○○之競選服務處執行搜索， 而查獲禮簿、題名簿、記事簿各1本及椪風茶5盒，復在桃園 縣中壢市○○里○鄰○○○路○段89號總幹事被告巳○○之住 處，查扣椪風茶1盒。因認被告乙○○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 免法第90條之1第1項之對於有投票權人交付賄賂罪嫌；被告 甲○○、丙○○、丁○○、戊○○、己○○、庚○○、辛○ ○、壬○○、癸○○、子○○、丑○○、寅○○、卯○○、 辰○○、巳○○、午○○則均係犯刑法第143條第1項之收受 賄賂罪嫌等語。
貳、被告乙○○、甲○○、丙○○、丁○○、戊○○、己○○、 庚○○、辛○○、壬○○、癸○○、丑○○、寅○○、卯○ ○、辰○○、巳○○、午○○部分
一、公訴意旨認被告乙○○上開所為，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第90條之1第1項之對於有投票權人交付賄賂罪嫌；被告甲○ ○、丙○○、丁○○、戊○○、己○○、庚○○、辛○○、 壬○○、癸○○、丑○○、寅○○、卯○○、辰○○、巳○ ○、午○○所為，涉犯刑法第143條第1項之收受賄賂罪嫌， 無非以被告乙○○於偵訊中之供述；被告甲○○、丙○○、 丁○○、戊○○、己○○、庚○○、辛○○、壬○○、癸○ ○、子○○、丑○○、寅○○、卯○○、辰○○、巳○○、 午○○等人於警詢及偵訊中之供述；證人林文宗、丁○○、 辛○○、壬○○、劉建良於偵訊中之證述；證人陳呂緞妹於 警詢及偵訊中之證述，及偵卷附之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
目錄表、扣押物品清單、扣案系爭茶葉禮盒照片等為主要論 據。
二、訊據被告乙○○堅決否認有何對於有投票權人交付賄賂犯行 ，辯稱：伊完全沒有運用任何金錢或財物進行賄選，伊是有 在94年8、9月間有送茶葉給共同被告丙○○，95年1月間有 茶葉給共同被告丁○○、庚○○、辛○○、壬○○、癸○○ 及已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之共同被告陳呂緞妹、劉建良、 林文宗等人，但與里長選舉無關，伊是因伊太太黃淑晴之鄰 長職務遭撤換，才會於95年2月20日後決定參選里長等語。 被告甲○○、丙○○、丁○○、戊○○、己○○、庚○○、 辛○○、壬○○、癸○○、丑○○、寅○○、卯○○、辰○ ○、巳○○、午○○固均坦承擔任德義里鄰長之事實，惟堅 決否認有何收受賄賂犯行，被告甲○○、戊○○、己○○、 子○○、丑○○、寅○○、卯○○、辰○○、巳○○、午○ ○均辯稱：其等根本沒有收到被告乙○○贈送的北埔椪風茶 禮盒等語，被告丙○○、丁○○、庚○○、辛○○、壬○○ 、癸○○則均以其等雖有拿到被告乙○○贈送的北埔椪風茶 禮盒，但與里長的選舉無關等語置辯。
三、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其犯罪事實， 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 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定有明文。刑事訴訟法上所謂認 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係指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 證據而言，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 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最高法院29年上字第 3105號及40年臺上字第86號分別著有判例；又認定不利於被 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被告之認 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 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判例參照。且刑事訴訟上證明之 資料，無論其為直接或間接證據，均須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 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有罪之 認定，若其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能達此程度，而有合 理懷疑之存在，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根據「罪證有疑 ，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被告之認定，亦有 最高法院76年度台上字第4986號判例可稽。四、經查：
㈠公訴人檢察官以被告甲○○、戊○○、己○○、子○○、丑 ○○、寅○○、卯○○、辰○○、巳○○、午○○等人於警 詢、偵查中之供述或證言而推認被告乙○○及甲○○、戊○ ○、己○○、丑○○、寅○○、卯○○、辰○○、巳○○、 午○○等人涉犯上開犯行。惟查：被告甲○○、戊○○、己
○○、子○○、丑○○、寅○○、卯○○、辰○○、巳○○ 、午○○迭於警詢、偵查中均堅決否認有收受被告乙○○所 贈送之北埔椪風茶（東方美人茶），於原審中亦均再為相同 內容之辯解（被告巳○○見原審卷二第17頁95年11月29日審 判筆錄、被告甲○○見原審卷二第112頁96年1月16日審判筆 錄、被告戊○○見原審卷二第112頁同上筆錄、被告己○○ 見原審卷二第112頁同上筆錄、被告丑○○見原審卷二第113 頁同上筆錄、被告寅○○見原審卷二第113頁同上筆錄、被 告卯○○見原審卷二第113頁同上筆錄、被告辰○○見原審 卷二第113頁同上筆錄、被告午○○見原審卷二第113頁同上 筆錄）。被告乙○○於警詢、偵查中亦未供稱曾於何時、地 ，贈送系爭茶葉禮盒予被告甲○○、戊○○、己○○、子○ ○、丑○○、寅○○、卯○○、辰○○、巳○○、午○○等 人（見95年選他字第257號偵查卷第184、196頁）。且於被 告甲○○、戊○○、己○○、子○○、丑○○、寅○○、卯 ○○、辰○○、午○○等人之住處亦未扣得任何相關證物可 供佐證。且遍查全卷並無其他積極證據足以推認被告乙○○ 於95年1、2月間之某日，假籍春節送禮之名義，連續至桃園 縣中壢市德義里內，具有投票選舉德義里里長之鄰長即被告 甲○○、戊○○、己○○、子○○、丑○○、寅○○、卯○ ○、辰○○、巳○○、午○○等人家中，交付每人1盒系爭 茶葉禮盒之賄賂，約定投票予被告乙○○，而為一定之投票 權之行使之事實，公訴意旨此部分所指，即乏依據。至在被 告巳○○住處雖有查得椪風茶1盒（搜索扣押筆錄見同上偵 卷第163-165頁），然被告巳○○於警詢、檢察官訊問時均 否認與該次里長選舉有關，而供稱：扣案之椪風茶1盒係被 告乙○○於94年底歌唱班尾牙時提供出來，而伊參加歌唱班 尾牙抽獎時抽到等語（見選偵字第28號偵卷第139-140頁警 詢筆錄、第151頁背面、152頁正面、背面訊問筆錄），於原 審時復以證人身分為相同內容之證言（見原審卷二第19、20 頁95年11月29日審判筆錄），核與被告乙○○於偵查時所供 稱：伊於95年過年前有辦歌唱班尾牙，並提供椪風茶1組， 內有2罐裝，作為獎品一節相符（見同上偵查卷第197頁）， 是亦難因有在被告巳○○住處有查上開扣案椪風茶1盒，即 推認係被告乙○○為本次里長選舉所交付予被告巳○○收賄 賂之唯一證據，被告乙○○、巳○○二人上開辯解，尚非完 全不可採信。綜上，被告乙○○、甲○○、戊○○、己○○ 、子○○、丑○○、寅○○、卯○○、辰○○、巳○○、午 ○○等人又均自始即否認有公訴人所指之犯行；公訴人檢察 官亦未再提出其積極佐證足以認定被告乙○○於95年1、2
月間之某日有為該次里長選舉饋贈茶葉禮盒予德義里內之鄰 長即被告甲○○、戊○○、己○○、子○○、丑○○、寅○ ○、卯○○、辰○○、巳○○、午○○等人行為，渠等被訴 之上開犯行，即屬不能證明。被告乙○○、甲○○、戊○○ 、己○○、子○○、丑○○、寅○○、卯○○、辰○○、巳 ○○、午○○等人上開辯解及證言，應屬可採，被告乙○○ 、甲○○、戊○○、己○○、丑○○、寅○○、卯○○、辰 ○○、巳○○、午○○等人並無公訴人所指犯行，應堪認定 （被告子○○部分因已死亡，應諭知不受理判決，詳如下述 ）。
㈡再被告乙○○固供稱：有送茶葉予被告丙○○、丁○○、庚 ○○、辛○○、壬○○、癸○○等六人；及被告丙○○、丁 ○○、庚○○、辛○○、壬○○、癸○○亦均承稱就有收受 被告乙○○所贈送之北埔椪風茶禮盒。惟被告乙○○辯稱： 於94年9月份左右，丙○○的母親過世，伊去幫忙，事後伊 去他家關懷他，他泡茶給伊喝，伊順便提到椪風茶，丙○○ 告訴伊說他沒有喝過，當場伊就回家拿2罐到他家一起泡； 丁○○在95年元旦的時候，有送2盒鳳梨酥給伊請伊幫忙推 銷，伊回送2罐茶葉以禮尚往來；庚○○經常介紹水電生意 給伊，鄰居也會常來跟伊買水電材料，也都說是庚○○介紹 來買的，且於95年元月初，伊去庚○○家作1條西裝褲，他 減價新台幣（下同）500元，伊覺得不好意思，隔2天伊就回 送茶葉給他；伊與辛○○的先生熟識，而辛○○自家的水電 都由她先生自己修理，故常常到伊家買材料，也有幫忙介紹 生意，所以於95年元月初，伊送茶葉以感謝，結果辛○○非 常客氣又回送2罐橄欖油；壬○○與伊是好朋友，他家的水 電工程都是伊在維修，他也常替伊介紹隔壁鄰居到伊家買東 西，而伊不是只有去年元月份送他東西，幾年來伊都有送禮 給他，因為壬○○前幾年中風過，伊常常去關心，所以送茶 葉沒有其他任何動機，純粹是報答他介紹生意；癸○○家中 的水電材料都是向伊購買，且會介紹其他客人，所以癸○○ 開口要求伊帶茶葉給她，伊就送她等語。經核與共同被告丙 ○○、丁○○、庚○○、辛○○、壬○○、癸○○等人歷次 供述或證言比對，論述如下：
⑴被告丙○○於95年6月5日經警方至家中通知製作警詢筆錄 時，雖有主動交付「北埔椪風茶」之茶葉空罐一只予警方 扣案為佐證（扣押物品目錄表見選偵28號偵卷第78頁）， 並於警詢中指稱該罐茶葉係被告乙○○所贈，惟被告丙○ ○於是日警詢中即否認與該次里長選舉有關，被告丙○○ 供稱：里長候選人乙○○有來拜訪我，未帶東西給我，警
方今日在我家客廳發現的茶葉空罐是乙○○在94年8、9月 份獨自拿來請我試喝的，該次里長選舉我支持另一候選人 賴來炎等語（見同上偵卷第72-1、73頁）。於偵查中再以 證人身分結證稱：於95年6月5日在伊家中搜到的茶是於94 年8、9月間，被告乙○○到我家中拿給我試喝的等語（見 同上偵查卷第95頁）。於原審時再結證稱：扣案之茶葉罐 是被告乙○○在我母親去年6月底過世後約1個多月，路過 我家，看到我和朋友在泡茶，就說他要回去他家拿北埔椪 風茶讓其等泡來喝看看，之後他就回家去拿1盒約4兩左右 的茶葉讓我們試喝，後於農曆過年前後，被告乙○○並無 送我茶葉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83、184頁95年11月15日審 判筆錄）。足證被告乙○○係在94年8、9月間即贈與茶葉 予被告丙○○，與該次於95年6月間所舉行之里長選舉並 無關連；且依被告丙○○所證其在該次選舉並非支持被告 乙○○，衡情亦無由於95年1月間為該次選舉而任意收受 被告乙○○饋贈之理。被告丙○○上開辯解及證言應屬可 採。被告乙○○、丙○○並無此部分公訴人所指犯行，應 堪認定。
⑵被告丁○○於警詢中固供稱95年農曆過年期間有收受被告 乙○○所饋贈茶葉一罐，惟否認與里長選舉有關，辯稱僅 係一般送禮往來等語（見選他字第257號偵卷第177頁）； 於偵查中復以證人身分結證稱：被告乙○○於過年時，到 我伊家中送椪風茶給我，當時被告乙○○跟我說他去北埔 帶茶回來，請我喝喝看，．．．之前我太太有送被告乙○ ○自己做的鳳梨酥，因為他開水電行，我想要賣鳳梨酥， 所以要看看他有沒有通路，．．．過年期間，被告乙○○ 拿茶葉來，只是單純伴手禮等語（見同上偵查卷第181頁 ）；於原審中再結證稱：95年1月底的時候，被告乙○○ 有送我2罐茶葉，因為元旦的時候，我有送被告乙○○2盒 我太太作的鳳梨酥請他試吃，並拜託他看有無銷路。在過 年期間，被告乙○○到我家拜年，他說之前有吃到我的鳳 梨酥但沒有幫忙，覺得不好意思就送茶葉。而我係於95年 5 月中旬，因被告乙○○有拜訪，才知道被告乙○○要出 來參選里長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72、173頁95年11月15日 審判筆錄）。與被告乙○○上開所辯均相符合。至被告丁 ○○於偵查中雖又結證稱：被告乙○○送茶葉時，他是以 過年名義來送禮，或許是有一點為了選舉用意，我有想到 是為了選舉等語（見同偵卷第181、182頁）；惟此乃證人 個人臆測之詞，尚難憑此即為被告乙○○論罪依據；再參 以被告丁○○於偵查、原審中亦明確證稱：被告乙○○送
茶葉時只是說過年來拜年，未提到選舉之事；及被告丁○ ○又對被告乙○○回贈鳳梨酥，當時距選舉時間且有數月 之久，尚難以此即認被告乙○○饋贈茶葉予被告丁○○， 二人即有約定投票權為一定使之故意，被告丁○○於偵查 中所為上開證言自難為被告乙○○不利之認定。復查無其 他證據足資證明被告丁○○於95年1月間收受被告乙○○ 饋贈之茶葉與該次里長選舉有關，被告乙○○、丁○○二 人上開辯解，應屬可採。被告乙○○、丁○○並無此部分 公訴人所指犯行，應堪認定。
⑶被告庚○○於警詢中固供稱95年農曆過年期間有收受被告 乙○○所饋贈茶葉一罐，惟否認與里長選舉有關，辯稱： 乙○○只是單純送茶葉，沒有表明參選事務，也沒有夾帶 宣傳單或名片表示（見選他字第257號偵卷第140、141頁 ）。於偵查中復以證人身分結證稱：茶葉是過年前送的， 當時被告乙○○並沒有說要選里長，且被告乙○○跟我說 他茶葉買很多，也很好喝，所以要給我，．．．並無名片 置於茶葉禮盒中等語（見同上偵查卷第146頁）。於原審 中再結證稱：我於95年1月份有收到被告乙○○所送之茶 葉，而我與被告乙○○以前都是鄰長，我們的住家很近， 我會介紹客人跟他買水電材料，他的西服都係在我店內做 的，因農曆過年前之鄰長聯誼會時，被告乙○○說他家中 買一些茶葉，問我是否要試喝，我說好，他就主動送給我 ，記得是東方美人茶，但被告乙○○送茶葉時都無提到選 舉之事，而自95年1月後被告乙○○就無再送我茶葉等語 （見原審卷一第148、149頁95年10月25日審判筆錄）。與 被告乙○○上開所辯均相符合。且查無其他證據足資證明 被告庚○○於95年1月間所收受被告乙○○饋贈之茶葉與 該次里長選舉有關，被告乙○○、庚○○二人上開辯解， 應屬可採。被告乙○○、庚○○並無此部分公訴人所指犯 行，應堪認定。
⑷被告辛○○於警詢中固供稱95年農曆過年期間有收受被告 乙○○所饋贈茶葉一罐，惟否認與里長選舉有關，辯稱： 只是過年期間單純送禮，乙○○沒有表明要參選里長，也 沒有夾帶名片，伊還回送二瓶橄欖油等語（見選他字第 257 號偵卷第79、80頁）。於偵查中復以證人身分結證稱 ：被告乙○○於95年1月初，將椪風茶送到我家中，他表 示茶很好喝，請我試喝，我有回贈橄欖油，而我於收到椪 風茶後，有耳聞被告乙○○欲出來參選等語（見同上偵查 卷第82頁）。於原審中再結證稱：我於95年1月份有收到 被告乙○○贈送之茶葉，當天被告乙○○晚上到我家時，
他表示在北埔有椪風茶，好茶要與好朋友分享，並沒有說 什麼。後來我拿2瓶橄欖油回送給他。而於被告乙○○送 茶葉時，我還不知道他要參選里長，我是於95年2月底才 知道他要出來參選，被告乙○○送茶葉時，並無提到要參 選里長之事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67至169頁95年11月15日 審判筆錄）。與被告乙○○上開所辯均相符合。且查無其 他證據足資證明被告辛○○於95年1月間所收受被告乙○ ○饋贈之茶葉與該次里長選舉有關，被告乙○○、辛○○ 二人上開辯解，應屬可採。被告乙○○、辛○○並無此部 分公訴人所指犯行，應堪認定。
⑸被告壬○○於警詢中固供稱95年農曆過年期間有收受被告 乙○○所饋贈茶葉一罐，惟否認與里長選舉有關，辯稱： 乙○○是德義里只是過鄰長聯誼會會長的身分在95年1月 間過年期間有送茶葉給我，當時並沒說要參選里長，後來 是3月間有一次倒垃圾有碰到，他說要選里長，叫我支持 他等語（見選他字第257號偵卷第64、65頁）。於偵查中 復以證人身分結證稱：於95年1月間，有收到被告乙○○ 贈送之2盒茶葉，送茶葉時，並無要求我要在里長選舉時 支持他，且沒有在茶葉裏面放他的名片等語（見同上偵查 卷第68頁）。於原審中再結證稱：95年1月1日元旦當日早 上10點多，被告乙○○拿了2盒茶葉及1盒蛋捲酥到我家送 給我，他平常端午節、中秋節也都會送茶葉、水果等物品 給我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53頁95年10月25日審判筆錄） 。與被告乙○○上開所辯均相符合。且查無其他證據足資 證明被告壬○○於95年1月間所收受被告乙○○饋贈之茶 葉與該次里長選舉有關，被告乙○○、壬○○二人上開辯 解，應屬可採。被告乙○○、壬○○並無此部分公訴人所 指犯行，應堪認定。
⑹被告癸○○於警詢中固供稱95年農曆過年期間有收受被告 乙○○所饋贈茶葉一罐，惟否認與里長選舉有關，辯稱： 乙○○只是過年期間單純送茶葉，沒說要參選里長等語（ 見選他字第257號偵卷第132頁）。於偵查中復以證人身分 結證稱：95年2月左右過農曆年時，被告乙○○有送我茶 葉，因為去年聚餐時，被告乙○○泡茶給大家喝，我覺得 好喝就問他什麼茶，今年過年時，我站在馬路上跟人家聊 天，被告乙○○就拿茶送我，沒有收錢，因為是我跟他要 的，被告乙○○並沒有跟大家說要出來選里長等語（見同 上偵查卷第137頁）。於原審中再結證稱：我於95年農曆 過年前有收到被告乙○○之茶葉禮盒，係因被告乙○○為 之前鄰長聯誼會選出之會長，其等有聚餐，聚餐完後有到
被告乙○○家中，被告乙○○有泡茶給其等喝，我覺得不 錯，就請被告乙○○帶一點，過了一段期間，被告乙○○ 就有帶茶葉給我。我大概在95年4月中旬才知道被告乙○ ○要參選里長，我係從競選海報及旗幟得知被告乙○○有 參選，並非他本人告知，而被告乙○○於95年1月份送茶 葉給我時，並沒有談到選舉之事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42 、143、144頁95年10月25日審判筆錄）。與被告乙○○上 開所辯均相符合。且查無其他證據足資證明被告癸○○於 95 年1月間所收受被告乙○○饋贈之茶葉與該次里長選舉 有關，被告乙○○、癸○○二人上開辯解，應屬可採。被 告乙○○、癸○○並無此部分公訴人所指犯行，應堪認定 。
㈢至被告乙○○雖承稱於95年1月間有送茶葉給德義里鄰長陳 呂緞妹、劉建良、林文宗三人之事實，及陳呂緞妹、劉建良 、林文宗三人亦經檢察官認為均係犯刑法第143條第1項罪嫌 ，而依職權予以不起訴處分確定在案，有95年選偵字第63號 不起訴處分書一份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136、137頁）。惟 被告乙○○否認送茶葉與選舉有關，辯稱：陳呂緞妹住在伊 家附近，有替伊拉生意，伊是生意人每年都有送禮的習慣； 伊送劉建良的茶葉是為了感恩他父親的栽培，沒有其他任何 的意義；林文宗在95年1月15日，突然送了兩大袋蘿蔔到伊 家，伊覺得不好意思，所以隨手回禮兩罐茶葉，而均與里長 選舉無關，況伊係因伊太太黃淑晴之鄰長職務遭撤換，才會 於95年2月20日後決定參選里長，至參選用之名片、競選文 宣是到95年2月底才開始製作等語。經核與證人陳呂緞妹、 劉建良、林文宗等人歷次供述或證言及相關卷證比對，論述 如下：
⑴證人陳呂緞妹、劉建良、林文宗固曾於警詢、偵查中證稱 ：被告乙○○於95年1、2月間，有為本次里長選舉一事致 贈「膨風茶」茶葉，尋求支持，並同時有夾帶名片云云（ 分別見選偵字第97-98、62-63、104-105頁），證人陳呂 緞妹並於製作警詢筆錄自行提出茶葉2罐、名片1盒扣案。 惟證人陳呂緞妹於原審時到庭改稱：扣案之茶葉是我在路 上遇到被告乙○○，他拿給我的，我是在1月間拿到茶葉 的，名片則是3月中旬才拿到的，而被告乙○○送茶葉時 ，表示大家是鄰居，他要拿茶葉送我，我說要跟他買，他 說先給我喝看看，等到滿意再跟他買，但並未表示要出來 參選的事。而我之前在警訊、偵查中因為緊張，想不起來 ，才說是茶葉、名片一起，我回去仔細再想，才想到名片 是3月中旬才拿到的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06、107、108頁
95年9月20日審判筆錄）。證人劉建良於原審時亦到庭改 稱：被告乙○○於95年元月份到我家送2罐茶葉，因為他 跟我父親是20多年的朋友，我爸爸也會介紹水電生意給他 做，而被告乙○○在送茶葉時，沒有提到今年他想選里長 ，名片是乙○○於3月中旬某日晚上9點多，到我家聊天的 過程中，有提到他要選里長的事，他有拿5、6張名片給我 ，我也才知道他要選舉。我之前在檢察官訊問時講被告乙 ○○在送茶時，有表示他想參選里長，係因為當時我第一 次接到傳票，很緊張，也擔心店裡面的事情，所以把送茶 葉跟名片的時間弄混了等語（見原審卷一120、121頁同上 審判筆錄）。及證人林文宗亦改稱：95年元旦前後，我騎 機車去被告乙○○家送菜頭給乙○○，當場他有回送茶葉 2罐給我，沒有名片，名片是到3月中旬時他才給我的，被 告乙○○送茶葉時，並沒有提到選舉的事，到3月中旬某 日早上，我去倒垃圾時，他就拿一小疊名片給我。而我在 偵查中作筆錄時，因為血糖一直高，頭暈，所以才亂講， 我回去之後看，才發現沒有名片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14 、115頁同上審判筆錄）。是證人陳呂緞妹、劉建良、林 文宗於原審所證與渠等於警詢、偵查中前後所述並不相符 ，而依證人三人所述被告乙○○致贈茶葉之時間係95年1 月底、2月初之事，距渠等製作警詢筆錄之96年6月5日， 已相隔數月之久，證人或因此而於製作警詢筆錄時有記憶 不清情事，致就事實經過情形有所誤認，並非不可能之事 ，本院即難遽採信該三名證人於警詢、偵查中所言而為不 利於被告乙○○之認定。復參以證人等係於里長選舉前夕 忽因此案受偵辦，渠等於原審時所稱：因突然被警方、檢 察官問案，一時心情緊張而亂講，所陳述並非事實，後來 回家仔細想，原審中所證始為事實一節，尚合於一般人之 常情。是證人陳呂緞妹、劉建良、林文宗三人於原審中雖 翻異前證而為被告乙○○有利之證詞，尚難一律即認為不 可採信。本院自應再調查其他證據，經比較取捨，以查明 證人陳呂緞妹、劉建良、林文宗三人於警詢、偵查、原審 中所為證言孰為真實可採，以免冤抑。
⑵證人陳呂緞妹、劉建良、林文宗前雖指證被告乙○○於95 年1月底、2月初間係為里長選舉一事致贈茶葉云云。然此 為被告乙○○所否認，辯稱：伊太太原本擔任鄰長，係95 年2月13日伊太太鄰長職務忽被現任賴里長撤換，伊覺得 沒面子，在2月底才臨時決定參選里長等語。核與其友人 即證人巳○○、楊光木、孔祥貴、何晉誌於原審時所證被 告乙○○決意參選該次里長選舉經過情形等情節相符。證
人巳○○證稱：於95年2月13日早上，被告乙○○到我家 ，說他有收到中壢市公所的函，他太太之鄰長職務被換掉 ，我跟他說，里長換你的鄰長，你就換掉他的里長，我有 建議他出來競選里長。於同一日（13日）晚上，我又去何 晉鋕家，跟他說被告乙○○太太的鄰長職務被換掉，被告 乙○○可能覺得沒面子，請何晉鋕去關心一下，事後何晉 鋕有告訴我他有去被告乙○○家。我係2月20日晚上以後 才知道被告乙○○要選里長，因當天被告乙○○和楊光木 有到伊家，就有談里長選舉之事，被告乙○○要求伊擔任 其競選總幹事，並要求楊光木擔任其競選總部之主任委員 ，我知道被告乙○○於3月中旬以後開始發名片，發名片 之後才去拜票等語（見原審卷二第7至13頁95年11月29日 審判筆錄）。證人楊光木證稱：被告乙○○是在95年2月 20日晚上拜託我當他的主任委員。當天中午，被告乙○○ 到我家找我，約我晚上8點到巳○○家商量一些事情，當 時有提到係要談他要選舉的事情，但係在巳○○家中，被 告乙○○才拜託我擔任他的主任委員，．．．被告乙○○ 是因為我和巳○○2人願意幫忙，他才同意參選，否則他 不敢出來選，就我所知，被告乙○○係於95年2月20日聚 會後才決定要競選里長，．．．2月14日，何晉鋕、孔祥 貴和我到被告乙○○家安慰一下他太太被換鄰長的事，而 孔祥貴就說里長把你換掉鄰長，你就出來競選里長，我並 未提到選舉的事，當時被告乙○○說要考慮考慮等語（見 原審卷二第33、34頁95年12月13日審判筆錄）。證人孔祥 貴證稱：95年2月14日中午何晉鋕到我家，說被告乙○○ 太太之鄰長職務被換掉，乙○○家中關心一下，當晚約8 點我與楊光木、何晉鋕一起去被告乙○○家，長換掉，被 告乙○○說有，我有對被告乙○○你出來選，我會支持你 ，當時被告乙○○心情很不好，沒有說什麼，只有說考慮 考慮，．．．我大約係95年2月21日之後知道被告乙○○ 要競選里長等語（見原審卷二第39、40頁95年12月13 日 審判筆錄）。證人何晉誌證稱：我大約快3月的時候知道 被告乙○○要競選里長。而我於2月中旬，經巳○○告知 知道被告乙○○太太鄰長職務被換掉，巳○○說被告乙○ ○心情很不好，要伊去關心一下。後於95年2月14日中午 ，伊有去找 楊光木、孔祥貴二人，約他們晚上到被告乙 ○○家中關心。當晚有伊、孔祥貴、楊光木三人，當時主 要係問被告乙○○他太太鄰長職務是否真的被換掉，並問 為何被換掉，伊沒有印象被告乙○○當時說什麼，伊只知 道當時他心情很不好．當時有人提到被告乙○○出來競選
里長之事，但不知係孔祥貴還是楊光木，有提到他把你的 鄰長換掉，你就出來選里長，而當時被告乙○○沒有說什 麼，亦表示無要選里長，當晚8點多，不到9點就離開被告 乙○○家。我於95年2月14日後沒有與被告乙○○等人開 會討論選里長之事，而我大約係2月20幾日知道被告乙○ ○要競選里長，係被告乙○○打電話跟我說的等語（見原 審卷二第42、43、44頁95年12月13日審判筆錄）。 ㈢再觀以證人巳○○、孔祥貴、楊光木、何晉鋕上開所證， 關於被告乙○○決定參選里長之時間、原因、過程互核一 致，且有桃園縣中壢市公所95年2月10日中市民字第09500 06135號函附卷可考（見原審卷一第68頁）。另證人即京 兆企業社之負責人劉一平亦於原審證稱：我知道被告乙○ ○有競選此屆里長，因他於95年2月底來找我作文宣，我 幫被告乙○○做了名片、政見海報、掛圖，而最早製作係 名片。在95年2月底前，被告乙○○無因選舉文宣製作內 容與我聯繫，當時被告乙○○是要求到宣傳告一段落，選 舉投票前再付錢，後來他一次付清，扣案之被告乙○○名 片（95年度選偵字第28號偵查卷第183頁所示）係我於3月 初印製最早之版本等語（見原審卷二第67、68頁96年1 月 3日審判筆錄）；復有京兆企業社請款單1紙附卷可參（見 原審卷一第69頁）。堪認被告乙○○係於95年2月其妻原 所擔任之鄰長撤換後始決意參加該次里長選舉，且至95年 2月底，始印製選舉相關之名片、海報文宣等相關參選事 務。綜上，證人陳呂緞妹、劉建良、林文宗於原審時所證 渠等係於95年3月中旬拿到名片一情，應係較為可採；而 渠等於警詢、偵查時所證於95年1月底、2月初被告乙○○ 送茶葉時有附名片，並尋求支持一節，非惟與其他亦有在 同時期收受被告乙○○所贈茶葉之共同被告即證人丁○○ 、庚○○、辛○○、壬○○、癸○○所證：被告乙○○送 茶葉時未附名片，未提到要參加里長選舉，未尋求支持等 情節均不相符，且亦與上述被告乙○○係在95年2月下旬 以始決意參選，於2月底始印製選舉名片、拜票等事實不 符，均足認證人陳呂緞妹、劉建良、林文宗先前於警詢、 檢察官時所為不利於被告乙○○之證言，應非事實，尚不 得據此即為被告乙○○不利之認定。
㈣至證人即原擔任德義里里長之賴來炎於原審時到庭所證： 我原任德義里之里長，我於95年2月份有將被告乙○○太 太鄰長職務換掉，因於94年7、8間，我就有聽說被告乙○ ○要出來競選里長，我係等到被告乙○○宣布要參選里長 ，才將被告乙○○太太之鄰長職務換掉，．．．我得知此
事是聽參加歌唱班94年農曆尾牙集會的人說，被告乙○○ 的兒子有當眾宣布被告乙○○要參選里長，然我並未親自 問過被告乙○○及他的太太或兒子。我聽到此事之後3、4 天，即95年2月6日發函向中壢市公所申請解除他太太鄰長 職務。我有聽說被告乙○○送茶葉禮盒，實際情形我並不 清楚等語（見原審卷二第98、99、100頁96年1月16日審判 筆錄）。惟證人賴來炎原為現任里長，於該次選舉時落敗 ，由被告乙○○當選，其以證人身分於本案中所為上開不 利於被告乙○○之證言，難免偏頗；且依證人賴來炎所述 ，亦無確切證據足資認定被告乙○○94年底即有決意參選 里長，自難以即謂上開證人巳○○、孔祥貴、楊光木、何 晉鋕所證均不可採。據此，證人賴來炎所證亦難為被告乙 ○○不利之認定。
㈤至警方於95年6月5日在被告乙○○住處所查得之椪風茶5 盒，並與上開在證人陳呂鍛妹、巳○○處查獲被告乙○○ 所贈送茶葉禮盒之形式、種類均相同；及被告承稱係該5 盒茶葉係自己所有，惟否認係供該次里長選舉賄選所用， 辯稱：是自己平日泡茶所用，有時也會致贈親朋好友等語 。經查：該椪風茶禮盒數量僅5盒，參以一般國人多有飲 用茶飲品之習慣，於家中置放數盒茶品，供自己飲用或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