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95年度訴字第39號
原 告 乙○○
訴訟代理人 吳漢成律師
被 告 甲○○
號
訴訟代理人 郭重鑾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本院於民國96年7月26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新臺幣叁萬零柒佰元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訴外人即原告之母陳秀鳳於民國87年9月28日與 被告訂立「陳秀鳳建築工程合約書」（以下稱系爭合約書） ，以其所有坐落臺東縣太麻里鄉○○段（以下同）884、885 、886、887、888、889、890、910地號之8筆土地供被告建 築房屋11幢。雙方並約定工程分A段3幢、B段8幢分2段興建 。其中A段承攬總價為新臺幣（下同）320萬元，A段完成後 ，B段施工前雙方再研商B段資金、售屋規劃。惟被告於施工 期間迭稱資金不足，額外要求陳秀鳳支付工程款及各項稅款 共7,025,075元。陳秀鳳乃同意被告辦理民間貸款，被告遂 至訴外人洪兆雄代書處向訴外人洪福榮、楊一芳及洪美華等 金主辦理民間貸款。然被告利用陳秀鳳與原告識字不多亦不 諳票據發票行為之意義，交付金額空白但已簽名發票之本票 8紙及借據3張，委由被告向上開人士借款。陳秀鳳與被告原 約定借款之金額為7,025,075元，詎被告竟為能清償自己積 欠訴外人吳瑞芳之600萬元債務，即利用此一機會，向上開 人士借款1,380萬元，並且分別以前開陳秀鳳之土地設定抵 押。因被告未能清償超額冒貸，使嗣後分割並移轉為原告所 有之890-1、886-1地號土地，遭債權人聲請拍賣，並於94年 3月21日拍賣完畢。陳秀鳳與原告為母子，陳秀鳳與被告訂 立系爭合約書並興建房屋之初，即囑意將890-1、886-1地號 土地，及坐落其上第317建號之建物贈與原告，嗣並移轉所 有權完畢。本件係被告以詐術使原告及陳秀鳳陷於錯誤，會 同向債權人借款而圖得額外之600萬元以清償被告自己所負 債務，其因此受有600萬元之不當得利，並因此而使原告受 有損害，損益之間基於同一原因變動，原告自得基於不當得 利之法律關係，訴請被告返還該600萬元，惟因考慮與原告 之母陳秀鳳各有損害，即每人受損300萬元，爰依民法第179 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並聲明：㈠被告應給付原告300萬元
，並自95年3月16日起迄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被告與訴外人陳秀鳳簽訂系爭合約書後，經陳秀 鳳書立「授權書」授權辦理有關上開房屋合建之相關事宜， 且由陳秀鳳提供前揭土地設定抵押作為擔保，向銀行及民間 金主籌措資金，而向訴外人吳瑞芳所借之600萬元，亦係用 供本件興建房屋之用，是嗣後向訴外人楊一芳、洪美華所借 得之1,380萬元，雖係清償吳瑞芳之上開借款，惟仍係因本 件興建房屋之用途，非清償被告自己之債務。本件之借款在 被告與陳秀鳳簽訂合約書後，均已陸續支付無餘而不存在。 又本件辦理借款時，原告及其父母戴州光、陳秀鳳均在場， 本票係由原告之父母簽名、蓋章，並在其等面前填載日期及 金額，原告之父、母包括原告本人均於借款之初，即知貸款 金額為1,380萬元，並均知悉借款之目的，並「授權」被告 全權處理借款事宜，殊無原告所稱被告以詐術使原告與陳秀 鳳陷於錯誤，會同向債權人借款，而圖有「不法利益」情事 之存在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㈠駁回原告之訴及假執行 聲請。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本件經本院整理並簡化兩造爭執及不爭執事項如下：㈠不爭執事項：
⒈訴外人陳秀鳳與被告於87年5月15日簽訂授權書，由陳秀鳳 授權被告就884、885、886、887、888、889、890、910地號 等8筆土地，處理與陳振瑞間因合建契約所生之一切糾紛。 ⒉陳秀鳳於87年9月28日與宏元工程行即被告簽訂系爭合約書 ，雙方約定以陳秀鳳所有前開8筆土地供被告建築，合約約 定工程分為A區3棟、B區8棟施作，約定A段承攬總價320萬元 。並約定於A段簽約完成後將銀行貸得之款項撥付給被告。B 段工程由雙方合作完成之A段施作完成後，於Ｂ段施工前， 雙方應研商完成，包含資金、售屋（B1-B8）之規劃。 ⒊被告曾向訴外人楊一芳、洪美華各借得980萬元、400萬元。 並以886及890地號土地（原所有權人為陳秀鳳）供為擔保。 該2筆土地曾於⑴87年12月9日，就所有權全部設定最高限額 抵押權600萬元予吳瑞芳，債務人為陳秀鳳，約定權利存續 期間自87年12月8日起至88年3月18日止，嗣於88年5月4日因 清償而辦理塗銷登記。⑵88年4月28日，就所有權全部設定 抵押權180萬元予楊一芳，債務人為陳秀鳳與被告，約定權 利存續期間自88年4月27日起至88年6月27日止，嗣於88年10 月27日因清償而辦理塗銷登記。⑶88年5月29日，就所有權 全部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480萬元予洪美華，債務人為陳秀 鳳、戴州光、被告，約定權利存續期間自88年5月26日起至8
8年7月26日止，嗣於88年10月27日因清償而辦理塗銷登記。 ⒋前開886及890地號，曾於88年4月1日分割出886-1、890-1地 號土地，並於88年7月29日由陳秀鳳以買賣名義移轉登記予 原告。同年10月21日，就前開885-3、886-1、890-1地號土 地所有權全部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216萬元予中國農民銀行 股份有限公司，債務人為原告、陳秀鳳，權利存續期間自88 年10月19日起至118年10月18日止。 ⒌陳秀鳳曾授權被告向民間借款，就7,025,075元之範圍內不 爭執。而被告確有將向楊一芳、楊美華所借得之1,380萬元 其中600萬元交予訴外人吳瑞芳用以清償對吳瑞芳之借款。 ⒍訴外人戴州光於89年8月9日向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署，以 被告為宏元工程行之負責人，於87年9月28日與陳秀鳳訂立 系爭合約書，約定：陳秀鳳所有第884號至890號及第910地 號8筆土地交由被告承包合建。詎被告於B段工程完工後，竟 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未與陳秀鳳及戴州光會算其興建房 屋所支出之成本及研商出賣房地之價金，即將上揭B段地號 上之房地出賣，並將所得扣除相關支出後之應分配之予陳秀 鳳之盈餘9,431,000元全數予以侵吞入己，因認被告涉有刑 法侵占及背信罪嫌，提出告訴。嗣經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 署檢察官以90年度偵字第700號為不起訴處分。 ⒎戴州光與陳秀鳳曾以被告於88年4月27日，誘騙戴州光在本 件8張未填具金額及發票日期之本票上簽署戴州光及代簽陳 秀鳳之姓名，事後並未經2人之同意，在上開8張本票上，偽 填本票金額及發票日期，並以其中4張本票，向法院聲請對 戴州光及陳秀鳳之財產強制執行。並於同年4月28日，要求 戴州光在3紙債權人分別為楊一芳及洪美華未填載借款金額 之收據上簽署戴州光及代簽陳秀鳳之姓名，事後亦未經同意 ，在上開3紙收據上，偽填收據上之借款金額。被告並假籍 與陳秀鳳及戴州光2人合建房屋之名義，向銀行貸款並設定 抵押權，用以償還被告私人之債務，並將建屋所得全數取走 ，並詐騙告訴人簽立上開本票，因認被告涉有偽造有價證券 、偽造文書、詐欺取財之罪嫌，於90年10月9日向臺灣臺東 地方法院檢察署提出告訴。經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署以91 年度偵字第749號不起訴處分。
⒏另由訴外人汪憲明、伊掃魯刀於92年3月17日向臺灣臺東地 方法院檢察署提出告發，認為被告於87年9月28日與陳秀鳳 訂立系爭合約書，約定陳秀鳳所有第884號至890號及910地 號8筆土地交由被告承包合建，陳秀鳳並書寫「授權書」交 被告處理有關合建房屋之相關事宜，詎被告在取得陳秀鳳所 交付之印鑑證明及印鑑章後，未經陳秀鳳之同意，以陳秀鳳
所有之上開8筆土地設定抵押予吳瑞芳，向吳瑞芳借款600萬 元。被告並就陳秀鳳因系爭合約書必需支付工程款及各項稅 款等共7,025,075元，主動向陳秀鳳介紹向楊一芳及洪美華 等金主借款，並使陳秀鳳及其夫戴州光即在未填寫金額及日 期之本票8張和借據3張上簽名後，交付與被告代為處理借款 事宜，然被告竟在本票及借據填寫金額達1,380萬元，超過 陳秀鳳及戴州光委託被告向民間借款之7,025,075元，而認 被告涉有詐欺取財罪、偽造文書及背信罪嫌。經臺灣臺東地 方法院檢察署於93年4月27日以93年度偵字第974號為不起訴 處分。
⒐被告曾以系爭8張本票其中4張（即票據號碼068777、068784 、068785及068786號），發票人為陳秀鳳、戴州光及被告3 人，發票金額共計560萬元，向本院聲請強制執行裁定，經 以91年度執字第3886號裁定准許強制執行。惟陳秀鳳及戴州 光以4張本票係被告逾越授權範圍，並偽造4張本票金額及發 票日向他人借款，提出確認本票債權不存在之訴。經本院93 年東簡字第65號判決認：4紙本票係由陳秀鳳、戴州光簽名 、蓋章並在陳秀鳳、戴州光面前填載日期及金額後，始交付 與訴外人洪福榮，是以該4紙本票之發票行為已完成。該4紙 本票發票日期及金額，縱如陳秀鳳、戴州光所主張，係被告 所補填，但被告之補充行為，亦可認係出於票據行為人即陳 秀鳳、戴州光之授權，尚難認該票據無效，是以系爭本票發 票之票據行為已完成而屬成立有效。共同發票人依照票據法 第5條之規定，應連帶依票據上所載文義負責，是以共同發 票人均為票據債務人，須負最終之票據責任，共同發票人之 一清償票據債務取得票據成為執票人時，若肯認其取得票據 權利，得向他共同發票人行使票據權利，將導致共同發票人 間同時互為票據權利人與票據債務人，而生循環追索之結果 ，基於同一法律上理由，此種情形有類推適用票據法第99條 第1項之必要。應認發票人取得票據時，其票據權利與義務 即因混同而消滅，對於票據上其他票據債務人，僅得依照內 部之法律關係請求清償。陳秀鳳、戴州光及被告既為共同發 票人，被告自不得向陳秀鳳、戴州光主張本票上之權利。 ⒑94年3月21日原告所有886-1、890-1地號土地，經債權人中 國農民銀行股份有限公司聲請強制執行，由本院以93年度執 字第4515號強制執行事件拍賣執行完畢。
㈡爭執事項：本件原告之主張被告為不當得利有無理由？四、得心證之理由
㈠本件原告主張：訴外人陳秀鳳於87年9月28日與被告訂立系爭 合約書，以其所有包括884、885、886、887、888、889、890
、910地號之8筆土地供被告建築房屋11幢。雙方並約定工程分 A段3幢、B段8幢分2段興建，其中A段承攬總價為320萬元。A段 完成後，B段施工前雙方再研商B段資金、售屋規劃。被告於施 工期間迭稱資金不足，陳秀鳳乃同意被告辦理民間貸款，被告 遂至訴外人洪兆雄代書處向訴外人楊一芳及洪美華等金主辦理 民間貸款，並簽發本票8張及借據3張，委由被告向上開人士借 款共1,380萬元，並且分別以前開陳秀鳳之土地設定抵押後， 將其中600萬元，交付予訴外人吳瑞芳。陳秀鳳於88年7月29日 將886及890地號於88年4月1日分割出886-1、890-1地號土地， 以買賣名義移轉登記予原告，被告已將工程全部完工等情，為 兩造所不爭執，且有系爭合約書、土地登記謄本、本票8紙、 借據在卷可稽，自堪信為真實。
㈡按不當得利，須以無法律上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為成 立要件，此觀民法第179條規定即明。經查： ⒈本件被告與訴外人陳秀鳳於87年9月28日簽訂系爭合約書， 以訴外人陳秀鳳所有之884、885、886、887、888、889、89 0、910地號之8筆土地供被告建築房屋11幢，其間因興建房 屋之資金不足，遂由陳秀鳳授權被告向民間辦理資金借款， 有授權書1紙附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署93年度偵字第974號 卷可稽（參該卷第12頁），且為原告所不爭執，足見本件陳 秀鳳確有授權被告向他人借貸款項用供支付興建本件系爭房 屋之資金無訛。
⒉而被告向訴外人楊一芳、洪美華分別於88年4月及5月間借款 980萬及400萬元，並由訴外人陳秀鳳之夫戴州光簽發本票並 另代訴外人陳秀鳳簽名，有本票8紙附卷可憑（參臺灣臺東 地方法院檢察署91年度偵字第749號卷第10-17頁），且為戴 州光、陳秀鳳自承無誤（參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署93年度 偵字第974號卷附警卷第95頁反面）。原告固主張本件借款 應僅有7,025,075元，係被告為圖清償自己私人向訴外人吳 瑞芳之借款600萬元，並原告與陳秀鳳識字不多及不諳發票 行為之意義，而向楊一芳、洪美華借貸達1,380萬元等語。 然查：
⑴證人洪兆雄於本院93年度東簡字第65號確認本票債權不存 在事件審理時到庭證述：本票是在訴外人戴州光、陳秀鳳 家中對保時，親眼目睹戴州光親筆簽名及蓋章等語（參該 卷第168頁）。於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署91年度偵字第7 49號及93年度偵字第974號案件偵查中證稱：陳秀鳳與被 告合建房屋借款之事，係由其辦理，當時其與洪福榮、陳 國聰、兩造及原告之子在場，由戴州光、陳秀鳳開立本票 及在借據上簽名．．．借款共1,450萬元等語（參該署90
年度發查字第442號卷第45-47頁、92年度發查字第590號 卷第9-10頁）等語。⑵證人洪福榮（即洪宥豐）於本院93 年度東簡字第65號確認本票債權不存在事件審理時亦到庭 證述：本票係因為原告欲借款．．．其與洪兆雄、被告即 攜帶空白本票一同至戴州光、陳秀鳳家中簽發，陳秀鳳之 簽名亦為戴州光所簽，被告姓名亦同時簽立，簽完後戴州 光、陳秀鳳將本票交付之，金額及日期應該是當場寫的等 語（見該卷第169-170頁），另其於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 察署91年度偵字第749號案件偵查中，亦證稱：88年間， 洪兆雄告訴其陳秀鳳、戴州光及被告欲以太麻里之幾棟房 屋設定抵押借款1,400萬元．．．洪兆雄帶其找戴州光及 陳秀鳳．．．其當場詢問戴州光授權書之內容是否屬實， 戴州光說對，且同意被告以他們的土地借款，並願意出面 簽名，140萬元本票7張是因借款而簽發，系爭本票之金額 及日期，如果手印及印章是戴州光與其一同在場時所為， 絕對是戴州光自行填寫等語（見該署90年度發查字第442 號偵查卷宗第53-56頁）。
⑵證人陳國聰即洪兆雄之助理，於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署 93年度偵字第974號案件警詢中證稱：洪兆雄為兩造辦理 貸款事宜時伊有在現場，當時陳秀鳳已將辦理貸款之身分 證件及印鑑證明書、印章等交付被告借款約1千2百多萬元 ，詳細金額已經忘記，辦理貸款前陳秀鳳已簽立本票，陳 秀鳳應知道借貸金額否則如何辦理貸款等語（見92年度發 查字第59 0號偵查卷第13-14頁）。
⑶而戴州光、陳秀鳳於前開案件審理時及偵查中均自承有委 託被告辦理借款之事宜，且戴州光於簽發系爭本票時有在 場及親自簽名並代其妻陳秀鳳簽名之事實，則戴州光於簽 發本票當時，應即知悉借款之目的，且陳秀鳳復提供其所 有之土地供擔保而設定抵押權，又本件8紙本票之發票人 ，依票面所載係被告、戴州光及陳秀鳳，顯與原告無關， 而戴州光復自承陳秀鳳之簽名為其代簽，已如前述，則原 告主張戴州光簽名之8張本票金額係空白，且被告係利用 原告及陳秀鳳識字不多又不諳發票行為之意義，而借貸逾 約定金額云云，即不足採。
⑷又證人吳瑞芳證稱：被告有向伊借600萬元蓋房子，借款 時有一個老男子在場，好像是地主，600萬元已經還給伊 ，還錢時地主沒有在場，是姓洪的代書把錢交給伊等語（ 參91年度偵字第749號卷附90年度發查字第442號卷第124 頁反面），而陳秀鳳亦提供上開884、885、886、887、88 8、889、890、910地號之8筆土地，於87年12月9日，就所
有權全部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600萬元予吳瑞芳等情，亦 有土地登記謄本附卷足憑（參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署93 年度偵字第974號卷附92年度發查字第590號卷第20-52 頁 ），則陳秀鳳既授權被告處理本件工程之借款，復提供土 地供設定抵押為擔保，則原告就被告向吳瑞芳所借之600 萬元未能舉證證明確與本件工程無關，則其主張該600萬 元為被告私人借款即不足採信，而難認被告受有何利益之 可言。
⒊另參以訴外人戴州光曾於89年8月9日認被告涉犯詐欺、背信 而向臺灣臺東地方法院檢察署提出告訴，於告訴狀中即謂： 被告於本件工程B段所支出之工程費852.8萬、土地增值稅為 301萬等語（參該署90年度偵字第700號卷附89年度發查字第 146號卷第3頁），則原告於本件起訴時竟謂本件工程興建資 金僅700餘萬元，顯已先後矛盾。反是被告所辯向楊一芳、 洪美華所借得之1,380萬元，均用於本件工程（包括先行清 償前向吳瑞芳所借供興建房屋之費用）等語，與戴州光自承 之上開金額大致相符而屬可採。
⒋再者，本件原告所有之886-1及890-1地號土地，係因原告於 於88年10月29日向訴外人中國農民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借款18 0萬元未依約清償而遭該銀行聲請本院核發支付命令確定而 聲請執行，亦經本院依職權調取本院89年度促字第1259號、 90年度執字第902號、91年度執字第284號、92年度執字第37 8、93年度執字第4515號卷查核無誤，則原告所受損害係因 法院強制執行而生，且原告亦未能舉證證明與被告向訴外人 吳瑞芳清償600萬元有何因果關係，亦難謂被告有何不當得 利之可言。
五、綜上所述，原告主張本件被告前向吳瑞芳借款600萬元及以 訴外人陳秀鳳所有884、885、886、887、888、889、890、 910地號之8筆土地，於87年12月9日，就所有權全部設定最 高限額抵押權600萬元予吳瑞芳，係被告私人債務，且被告 係以詐欺方式，要求訴外人戴州光簽發本票8紙及收據，借 得1,380萬元，而將其中600萬元用供清償前開私人借款乙節 ，原告未能舉證以實其說而難以採信。而被告辯稱向訴外人 吳瑞芳所借之600萬元，係用供本件興建房屋之用，並非被 告私人之借款，本件辦理借款時，本票係由戴州光簽名、蓋 章，戴州光及陳秀鳳均知悉借款之目的，並授權被告全權處 理借款事宜，並無原告所稱被告以詐術使原告與陳秀鳳陷於 錯誤，向債權人借款逾額而受利益等語尚屬可信而足採。而 原告所有前揭由訴外人陳秀鳳分割自886地號及890地號土地 並移轉登記予原告之886-1及890-1地號土地，於94年間經本
院查封拍賣，原告縱有損害亦與原告主張被告受有之利益難 認有因果關係。從而原告本於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給 付300萬元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遭駁回，其假 執行之聲請亦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經本院 審酌後，或與本件之爭執無涉，或對本件判決結果不生影響 ，爰不一一論述，併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6 年 08 月 16 日 民事庭審判長法 官 楊智勝
法 官 詹慶堂
法 官 林恒祺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中 華 民 國 96 年 08 月 16 日 書記官 郭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