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96年度重上更(三)字第30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戊○○
選任辯護人 扶助律師蔡樹基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偽造有價證券等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89年
度訴字第421 號，中華民國90年11月13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88年度偵字第3056號、第3850號、第
3851 號、第3852號、第12002號、第12637 號、第12902 號、第
14994號、第 16094 號、88年度偵緝字第341 號、第359 號），
提起上訴，判決後，由最高法院第三次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戊○○偽造有價證券罪及其定應執行刑部分均撤銷。戊○○共同連續意圖供行使之用，而偽造有價證券，累犯，處有期徒刑肆年，如附表二所示之物、附表三所示印文、署押，及偽造如附表四所示之支票，均沒收。
事 實
一、戊○○（收受贓物部分，本院前審判處有期徒刑三月確定， 自稱黃鑑斌，前曾有竊盜、妨害自由、賭博、妨害風化等犯 罪前科，又於86年間因妨害自由等案件，經臺灣高等法院以 86 年度上訴字第451號判決處有期徒刑一年二月，再經最高 法院於86年9月4日以86年度台上字第5220號判決上訴駁回而 確定，於87年2 月21日執行完畢）、丙○○（經本院以95年 度上更一緝字第6 號以偽造有價證券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定確 定，使用黃秀蓉、黃秀美、蕭貴琳、陳雲娥等之化名）、與 甲○○（綽號猴子，本院前審就偽造有價證券部分判處有期 徒刑伍年，就連續意圖供行使之用而交付偽造通用紙幣，判 處有期徒刑五年二月，定應執行刑為十年確定，執行中，化 名王明霖）、己○○（經本院以94年度上字第字1142號以常 業詐欺判處有期徒刑三年，行使偽造私文書一年，定應執行 刑三年八月，最高法院駁回上訴確定，化名陳國清、邱海霖 、黃國隆、張文正），陳國清（民國 90年5月13日死亡，原 審為不受理判決確定），及姓名年籍不詳，綽號「俞先生」 之成年男子等人（與戊○○共犯之人以及情形分別如附表一 各項所記載），共同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常業犯意聯 絡及行使偽造私文書、行使偽造有價證券之概括犯意聯絡， 所組成之詐騙集團，假借經營商業為遂行詐騙目的之手段， 於附表一所記載之民國（下同）85、87、88年間，由戊○○ 出資100萬元（虛設行號：維妮服飾店部分）、100萬元（虛 設公司：久順塑膠企業有限公司部分）、25萬元（虛設行號
：順興五金百貨部分）及50萬元（虛設行號：半天果商行部 分），為各該行號詐財資金。由附表一所示參與者以化名出 面，虛設維妮服飾店等商號、公司對外營業，以如附表一所 示人員組合，在同附表一所示時地，以附表一所示化名方式 詐取商家財物，並均以之為常業賴以維生。另張世良（意圖 為自己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之物交付，本院前審 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六月確定，使用郭明義、張天祥等化名） ，並於87年8 月先受雇於附表一之順興五金百貨行為店員， 87年年底受雇於附表一之維妮服飾店為店員，基於普通詐欺 犯意，在戊○○、丙○○指示下從事外務叫貨之工作。二、甲○○於87年12月25日，在台中市○○○街第一廣場附近， 以每張新台幣（下同）2萬5000 元之代價，將甲○○之照片 交由姓名年籍不詳，綽號阿南、怪手之成年男子，由阿南、 怪手在不詳地點將甲○○照片換貼在王明霖遺失之身分證上 （該身分證係王明霖於87年5月7日在桃園縣桃園市某處遺失 ），而變造王明霖之身分證，並以每張4000元之代價，購買 29張空白之身分證，以預備供集團人員變造國民身分證之用 。丙○○於84年8 月間某日，在不詳地點，將丙○○之照片 交由陳國清在不詳地點將該照片換貼在黃秀美遺失之身分證 上（該身分證係黃秀美於85、86年間在桃園縣某處遺失）， 而變造黃秀美之身分證。甲○○、丙○○均明知該等證件係 來路不明之贓物，並均基於收受贓物之犯意收受之。三、丙○○、甲○○以上開變造之黃秀美、王明霖身分證，甲○ ○再於88年1 月8、9日左右，在桃園縣桃園市○○路某刻印 店，利用不知情之成年刻印店人員偽刻王明霖之印章1 枚（ 已滅失）；丙○○則於不詳時、地偽刻黃秀美、黃鑑斌之印 章各1 枚（均已滅失），資以分別偽造黃秀美、王明霖、黃 鑑斌之署押、印文，並偽造如附表三所示之支票存款開戶申 請書、房屋租賃契約書、市內電話裝機申請書、市內電話業 務申請書、切結書、委託書等私文書，持以向附表一所示之 銀行辦理支票存款帳戶，申請同上帳號之支票，而行使上開 變造之國民身分證，均足以生損害於黃秀美、王明霖、黃鑑 斌本人，及各該銀行對支票存款戶之債信關係。戊○○、丙 ○○、甲○○、己○○等復意圖供行使之用並基於同上之概 括犯意，蓋用擅自偽刻之黃秀美、王明霖、黃鑑斌之印章， 及偽造黃鑑斌、黃秀美、王明霖署押於同上附表四帳號之支 票即有價證券上，其中部分支票並由戊○○使用支票機填載 金額等應記載事項而為發票行為，其等於支票偽造完成後， 交由丙○○轉交張世良等人持以向同上附表一之被害人韓志 高等，訂購貨物而行使上開偽造有價證券，均足以生損害於
黃秀美、王明霖、黃鑑斌本人，及各該被害人。渠等係先以 小額交易均兌現方式，騙取廠商信任，再大量向廠商進貨， 或以廠商承諾於出貨數日後付款，或以簽發遠日期支票二種 方式，於詐得財物後，在付款日之前，迅速將貨品搬往戊○ ○承租之處所藏放，或者低價由戊○○承受，使廠商求償無 門，先後向同上附表一所示之廠商，詐得同附表一所示之物 ，變價均朋分花用等情。
四、查獲經過：
（一）88年 2月14日，戊○○、甲○○、張世良、己○○（綽號 洪仔）、丙○○等人，在戊○○所承租之臺北縣林口鄉湖 南村 11之2號倉庫，共同商議分贓對帳事宜時，為警持經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核發之搜索票前往查獲丙 ○○、甲○○、張世良三人，並起出甲○○所有如附表二 編號十三預備偽造之空白身分證29張、貼附戊○○照片之 偽造身分證3張、貼附黃琇惠之偽造身分證1張、詐得如起 訴書之附表二所示之電視機、電暖爐、衣服等物，並在該 址保險箱內，起出甲○○所置放之偽造新台幣 9萬元。戊 ○○及己○○則趁隙逃逸。
（二）同日下午5時許，在桃園縣桃園市○○街 12號及14號戊○ ○所承租之倉庫內，起出詐取之贓物大陸醇酒13瓶。（三）同日在桃園縣龜山鄉○○○路175巷1弄16號丙○○所經營 七星道場，起出詐欺所得之毛巾禮盒77盒及電器等物。（四）於88年2月18日，在桃園縣桃園市○○路 75號空屋內之冰 箱裡，查獲甲○○以其皮箱2只藏置之偽鈔計794萬5000元 （含玩具鈔票）、如附表二編號八至十二支票本。（五）於88年2月23日下午11時許，在桃園縣桃園市○○街436巷 10之1號，起出詐得之冰箱、冷氣機、床組等贓物。88 年 2月24日，分別在高雄市○○○路 91號起出其等販出之詐 得贓物春節飾飾品2批、衣服1箱。
（六）於88年3月1日下午6 時許，在台北縣林口鄉○○路248號2 樓之1 ，渠等所成立之茂基公司內起出詐得之電腦、電話 、沙發、辦公桌椅、影印機等物。88年8月7日12時許，在 桃園縣桃園市○○路○段59號6樓，緝獲戊○○。五、案經如附表一所示之被害人訴由桃園縣警察局八德分局、法 務部調查局苗栗縣調查站、高雄市調查處、警政署刑事警察 局移送，暨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桃園縣調查站移請台灣板 橋地方法院檢察署、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南港分局報請臺灣台 北地方法院檢察署偵辦及臺灣苗栗地方法院檢察署簽分自動 偵查，均呈請臺灣高等法院檢察署令轉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 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及移送併辦。
理 由
甲、程序部分：
一、證人即共犯丙○○、甲○○、己○○、張世良之警詢、偵查 及原審所為陳述之證據能力：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定有明文。 次按「刑事審判上之共同被告，係為訴訟經濟等原因，由檢 察官或自訴人合併或追加起訴，或由法院合併審判所形成， 其間各別被告及犯罪事實仍獨立存在。故共同被告對於其他 共同被告之案件而言，為被告以外之第三人，本質上屬於證 人，為確保被告對證人之詰問權，證人於審判中，應依法定 程序，到場具結陳述，並接受被告之詰問，其陳述始得作為 認定被告犯罪事實之判斷依據，此觀司法院釋字第582、592 號解釋意旨甚明。」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2724號判決採 同一見解。本件證人即共犯丙○○、甲○○、己○○、張世 良於警詢、偵查及原審以被告身分所為之陳述，均屬被告以 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惟證人即共犯丙○○、甲○○、己 ○○、張世良於審判外之陳述，業經原審、本院前審及本院 於審理程序中，經分離審判，並以證人身分傳喚到庭，依法 具結陳述後，並予被告對質詰問之機會，並再提示證人即共 犯丙○○、甲○○、己○○、張世良之上開各該供述筆錄及 要旨，由被告戊○○依法辯論，本件證人即共犯丙○○、甲 ○○、己○○、張世良上開各該供述筆錄，既已賦予被告反 對詰問權，並踐行之合法調查程序，應有證據能力而得作為 本院判決之基礎。
二、被告戊○○及其選任辯護人，對於其他下列各項證據之證據 能力均無意見（見本院卷第52頁正背面），本院審酌其作成 時之情況，認為並無不適當之情事，均得作為證據，合先敘 明。
乙、實體部分：
一、上訴人即被告戊○○坦承借錢予共犯丙○○、甲○○等人， 而丙○○所訂之貨有部分賣與伊，售價均較便宜等語，惟矢 口否認有偽造有價證券及常業詐欺等犯行，辯稱：伊沒有偽 造有價證券，本案與伊無關，他們申請支票，伊沒有參與云 云。經查：
（一）經調查結果，共犯丙○○、甲○○、己○○、陳國清及姓 名年籍不詳綽號「俞先生」之成年男子，有事實欄所載之 偽造有價證券及常業詐欺之犯行，共犯張世良有事實欄所 載之詐欺取財犯行：
⑴、上揭事實業據證人即共犯丙○○、甲○○、張世良分別於
警詢、偵查、原審及本院前審之證述明確在卷。詳列如下 ：
①證人即共犯丙○○稱：「（為警查獲時）在臺北縣林口鄉 湖南村11之2 號倉庫，是商討帳務、分贓事宜，倉庫是戊 ○○租的，現場查獲衣服由我和洪仔（即己○○）一同虛 設行號詐騙得來，也有張世良騙來的，沙發、床組是我詐 得…有虛設維妮店、順興行、半天果，維妮店是用甲○○ 提供之王明霖之華銀桃園分行支票；順興行是用黃鑑斌竹 南信用合作社支票；半天果是用甲○○桃市合作金庫支票 」（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15、16頁），而對於被告戊○ ○分工之角色證稱：「（詐騙貨物之處理）各自叫貨騙得 後，各自處理賤價變現。如果無法兌現，就交給戊○○處 理寄藏。（支出之出資）開店初期如果資金不足由戊○○ 供應，但詐得變現後須還他百分之一百五十，即如出資十 萬元，變現後還他十五萬元。如變現金額不足即將詐得之 貨抵價轉售給他，以用來抵還戊○○之借款」（見偵字第 3056號㈠卷第17頁）；於偵查中證稱：「「（你們成員有 幾人？）我、張世良、甲○○，另外戊○○、洪先生（即 己○○）在逃」（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58頁背面）、「 經警查獲贓物之茂基公司負責人是戊○○，係戊○○要求 伊以黃秀美之化名去租屋，員工有甲○○、己○○、張世 良；戊○○知道那些東西都是詐騙得來」（見偵字第3056 號㈠卷第 216頁背面）、「維妮部分，戊○○是借錢給陳 國清，陳國清再帶張世良過來做（見偵字第3056號㈡卷第 59頁）；「（順興部分）我欠陳國清錢，所以陳國清叫我 去接電話，錢是陳國清找戊○○出，出了二十五萬」（見 偵字第14994號卷第213頁背面）、「維妮服飾是我和己○ ○、張世良三人共同經營」（見偵字第 3056號㈠卷第217 頁）；張世良負責去永和中央街買貨，並負責賣出」（原 審一卷第103頁背面至104頁）、「半天果是我和甲○○合 夥開的，財務部分由我負責，訂貨也是由我來訂，轉賣給 檳榔攤的部分是由甲○○來送貨。支票都是用他的名字申 請，因為之前我的票曾跳票過，所以用他的名義申請」等 語（原審卷三第 479頁）、「虛設順興企業社…另有成員 俞添鴻（假名）負責與廠商聯絡訂貨」（見偵字第 14994 號卷第68頁背面）。
②證人即共犯張世良稱：「（你從苑裡詐欺後，是否就知道 他們用詐騙手法騙人？）是」（見偵字第3056號㈡卷第54 頁背面）、「維妮部分，均以張天祥之化名負責進貨」（ 見偵字第3851號卷第22頁背面，有張天祥名片一紙附卷可
稽，同卷第 172頁）、「現場查獲之衣物大都是我向中盤 商詐騙來的」等語（原審一卷第107頁背面、偵字第 3056 號㈠卷第21頁）；「（你騙了幾家廠商？）七家，是王明 霖叫我去的，並拿支票給我用」（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 60頁背面、第 132頁背面）、「知道王明霖不是甲○○、 己○○之本名（見偵字第3056號㈡卷第53頁、偵字第1499 4號卷第210頁）、「順興部分，以化名郭明義定貨」（原 審一卷第 147頁）、「吳（志成）叫我用郭明義名義騙電 腦十一組」（見偵字第3056號㈡卷第52頁）、「開票一開 始有兌現，嗣後即未兌現，定完貨均交由丙○○處理，都 叫人載走」等語（原審一卷第 146頁）、「騙來之物交給 己○○，他自稱姓洪，也有交給丙○○」等語（見偵字第 3056號㈡卷第51頁背面）。「順興企業社中化名俞添鴻之 真實姓名為何，我不知道」（見偵字第 14994號卷第65頁 背面）。
③證人即共犯甲○○陳稱：「我與丙○○在86年4、5月有合 夥開設在桃市○○○街，開設半天果商行，當時丙○○皆 以我名義開出支票，但結果後來皆無兌現」（見偵字第30 56號卷㈠第24頁反面）、「（你們集團成員有哪些人？何 人為首？）戊○○、張世良、丙○○及一位洪姓男子，為 首者為該洪姓男子」、「在茂基公司所查獲之電腦係張世 良詐騙得來，沙發、桌椅是丙○○騙來的等語」（見偵字 第3056號㈠卷第212 頁背面）、「據我所知，丙○○負責 叫貨，張世良也負責叫貨」（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286 頁 正面）、「（維妮公司的支票是否你去申請？）是我用王 明霖的名義去申請的，88年年初去申請的，是己○○叫我 去申請的」、「王明霖的證件是我跟之前偽造身分證買的 ，印章是我另外去刻的，買身分證時，沒有包括印章，支 票我辦完就交給己○○」等語（原審二卷第306 頁）；「 （你們詐騙的財物如何分贓？）我請了一本王明霖支票供 他們使用，曾分得十五萬元，有時身上沒有錢，會向戊○ ○借錢」（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131 頁）、「（在半天 果所用之票是否你去申請？）是，87年年初我拿我自己的 證件去申請的，當時我跟丙○○一起合夥經營半天果的， 所以用我的名字去申請支票，支票都是丙○○在用，己○ ○沒有跟我們一起作，只有我跟丙○○二人而已，開票都 是丙○○開的，我負責送貨，訂貨也不是我訂的，是丙○ ○訂的，賺得錢是我們二人平分」（原審二卷第305 頁、 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60頁）、「（維妮公司的支票是否 你去申請？）是我用「王明霖」的名義去申請的， 88 年
年初去申請的，是己○○ 叫我去申請的，王明霖的證件 是我跟之前偽造身分證買的，印章是我另外去刻的，買身 分證時，沒有包括印章，支票我辦完就交給己○○」等語 （原審二卷第306 頁）、「以我的相片交給台中阿南、怪 手，半個小時後，他們就將身分證偽造好交給我使用，代 價二萬五千元」等語（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213 頁背面、 第285頁背面）。
⑵、證人即共犯丙○○、甲○○、張世良所證各節，核與附表 一所示各被害人分別於警詢、偵查及原審指述遭詐騙情節 相符（被害人名稱及證人筆錄出處詳見附表一被害人欄及 備註欄所示），復有被害人所出具之贓物領據（偵字第30 56號㈠卷第 36、39、266、272頁、偵字第3056號㈡卷第5 、8、10頁、偵字第 3851號卷第27、123至159頁）、支票 影本（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267至269頁、偵字第3851號卷 第118、161、163、164、167、1 69、174、177、181、18 3、18 4、185至189、192至194、197、200頁、偵字第149 94號卷第45、46、52、57、133、141、144、149、156 、 159、164、167頁、偵字第11823號卷第32至38頁）、退票 理由單（偵字第3851號卷第162、169、177、181、183 、 184、192、193、200頁、偵字第14994號卷第 45、46、53 、134、141、144、156、164、167頁、偵字第1182號卷第 32至38頁）、送貨明細表（偵字第3851號卷第165、166、 190、191頁、偵字第 14994號卷第43、44、135至140頁） 、出貨單（偵字第3851號卷第160頁、偵字第14994號卷第 54至56、146至148、161頁、偵字第11823號卷第22至31頁 ）、估價單（偵字第3851號卷第161、170、171、173、17 4、175、182、196、198、199、301頁、偵字第14994號卷 第47至51、80、131、132、158、160、165、16 6、241頁 ）、名片影本（偵字第3851號卷第172、176、19 7頁、偵 字第14994號卷第52、80、133、141頁、偵字第11 823 號 卷第15頁）、房屋租賃契約（偵字第14994號卷第104至10 7頁）、搜索扣押證明筆錄（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41、122 、161、174、176至178、187、190、196頁、偵字第 3851 號卷第 26、206至208、214、216、218、224、231頁、偵 字第 3852號卷第8、59頁）、客戶歷史資料系統（偵字第 14994號卷第 5、6頁）及如附表三之私文書等件足資憑證 。
⑶、又黃鑑斌、黃秀美、王明霖等身分證遺失，共犯丙○○等 人未經其等同意，分別以黃鑑斌、黃秀美、王明霖之名義 向銀行申請支票帳戶開戶並領取支票行使等情，業據被害
人黃鑑斌、黃秀美、王明霖供述在卷，復有大眾商業銀行 之支票存款開戶申請書（見偵 11823號卷第46頁至第49頁 ）、華南商業銀行北桃園辦事處 90年8月8日華北桃字第0 061 號函檢送之「王明霖」開戶申請書等件（見原審卷三 第 202頁至第204頁）及大眾商業銀行桃園分行90年8月16 日眾桃分發字第 127號檢送之「黃秀美」開戶申請書（見 原審卷三第 187頁）附卷可稽，足認共犯丙○○等人就本 案順興、久順及維妮服飾部分所簽發支票所為，均屬偽造 有價證券。
⑷、另由證人即共犯張世良出面承租順興五金百貨行之社址， 並申請順興五金百貨之電話乙節，有證人即被害人呂桂花 證述：「張世良出面，於87年7 月14日承租順興社址」（ 見偵字第14994號卷第93頁背、95 頁背面），並有房屋租 賃契約書正本在卷可稽（見偵字第14994 號卷第105、106 頁）。及證人即被害人呂鴻松、陳昭興證述：「被告張世 良於87年8 月6日申請順興公司電話」（見偵字第147號卷 第49頁背面、第50頁），亦有市內電話裝機申請書、市內 電話業務申請書、切結書、委託書在卷可稽（見偵字第14 7號卷35至46頁）。
⑸、而扣案空白身分證29張，經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 結果均係偽造，有該局88年2月26日刑鑑字第17556號鑑定 書一紙附卷可稽（見偵字第3056號㈡卷第319 頁）。至於 共犯張世良、丙○○、己○○、甲○○等人於各該公司中 均係以如附表一之化名行騙，業據其等自承無訛，亦有各 人假名之名片1 批扣案可稽，均堪認共犯等人詐欺及偽造 有價證券之犯行。
⑹、又本次最高法院發回意旨所指示應予詳查之部分，說明如 下：
①關於發回意旨（一）部分即共犯己○○是否有參與附表一 半天果商行之犯行，經查，證人即共犯丙○○及甲○○於 原審及本院審理中均明確證述：「己○○未參與半天果商 行」（見本院卷第115頁，原審卷一第150頁，原審卷二第 98頁），參諸證人丙○○歷次於警詢及偵查陳稱經營半天 果之人，均從未提及己○○（見偵3065號偵查卷一第16頁 、第24頁、第127 頁、偵14994 號偵查卷第69頁背面、第 215 頁），核與其等於原審及本院所證相符。復參酌半天 果商行之被害人陳宏仁、吳志文、游燕飛、吳武信、潘秋 祺、張元睿、李維琳、鍾國榮、楊進益、劉泰源、莫文忠 僅曾指認丙○○、張世良、甲○○，均未指認共犯己○○ ，此外，復查無證據證明己○○參與附表一半天果商行部
分之犯行，即難認之己○○為此部分事實之共犯。 ②發回意旨（三）關於共犯即姓名籍不詳綽號「俞先生」之 成年男子是否有參與附表一順興五金百貨之部分，經查， 證人即共犯丙○○於警詢、原審及本院上訴審均證稱：虛 設順興企業社成員有化名「俞添鴻」者之俞先生，負責與 廠商聯絡訂貨…貨都是張世良、俞先生各自處理…俞先生 約三十幾歲（見14994號偵查卷第 68頁、原審卷第52頁及 本院上訴卷第 188頁），此外，證人即共犯張世良亦不否 認順興五金行尚有化名「俞添鴻」者之成員，而證稱：「 順興企業社化名俞添鴻者之真實姓名為，我不知道」（見 14994號偵查卷第 65頁背面），與證人丙○○所證互核相 符，稽之證人丙○○是否供出該情，核與其罪責之成立並 無影響，其等此節所證應係符合事實，可知確有姓名年籍 不詳綽號「俞先生」之成年男子，參與附表一順興五金百 貨部分之犯行，並負責與廠商聯絡訂貨事宜。
③發回意旨（三）關於共犯張世良係犯普通詐欺或常業詐欺 部分：查共犯張世良係受僱為被告戊○○、共犯丙○○等 人於附表一所示順興五金百貨、維妮服飾店部分擔任職員 ，雖與被告戊○○、丙○○等人共同行詐，假藉購買為手 段，對商家施以詐術，誘其等陷於錯誤，而共犯張世良僅 領取些微薪資，難認與被告戊○○、共犯丙○○等人自始 有常業詐欺之犯意聯絡，是其應與附表一順興五金百貨行 、維妮服飾店所列之參與者，在普通詐欺之部分有犯意聯 絡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
④發回意旨（三）關於祥弘家電為何部分犯罪事實之被害人 部分：經查，被害人張傳和證稱：「我是弘祥家電負責人 ，被詐騙電視、錄放影機約九萬元，經當場指認是張世良 ，跟我接洽時，不是用張世良的名字，他說『維妮服飾』 是他開的，他之前有跟我買過飲水機約三千多元，用現金 付，我送到『維妮公司』時，有看到另一人，店內有三、 四箱東西，店內東西擺的很亂」等語（見原審卷二第84頁 ）。另被害人陳怡修於警詢證稱：「我為南宏電業行負責 人，於87年10月4 日遭丙○○以黃秀蓉之假名，騙購乾衣 機、洗衣機、電冰箱、伴唱機、電視機各一台（價值1248 00元），將送東西送至桃園縣中正路尾（住址不詳）」（ 見偵字第3851號卷第100至101頁）。是以，南宏家電（負 責人陳怡修）應係久順塑膠企業有限公司之被害人、弘祥 家電（負責人張傳和）應係維妮服飾店之被害人之情，亦 堪認定。
⑺、綜上，共犯丙○○、甲○○、己○○、陳國清、姓名年籍
不詳綽號「俞先生」之成年男子及張世良等人確有上揭事 實欄所載之犯行，應堪認定。
（二）本案應審酌者，乃被告戊○○是否與丙○○、甲○○、己 ○○、陳國清、姓名年籍不詳綽號「俞先生」之成年男子 等人共犯如事實欄所載之偽造有價證券及常業詐欺之犯行 ：
⑴、證人即共犯丙○○就被告戊○○負責出資作為上開虛設公 司行號之詐財資金，並承租倉庫藏放所詐得物品，並且於 詐得財物後，負責將所詐得物品變賣換取現金等節，明確 證述如下：
①就被告戊○○負責出資作為虛設公司行號之詐財資金部分 ，於警詢時證稱：「開店初期由戊○○供應資金，詐騙變 現再還他百分之一百五十，，即如出資十萬元，變現後還 他十五萬元。如變現金額不足即將詐得之貨抵價轉售給他 ，以用來抵還戊○○之借款」（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17 頁）、「（你們成員有幾人？）我、張世良、甲○○，另 外戊○○、洪先生（即己○○）在逃」（見偵字第3056號 ㈠卷第58頁背面）、「半天果部分出資50萬元」（見偵字 第3056號㈠卷第 281頁）、「募後有金主戊○○，均先用 現金或支票取得信用」（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 281頁、 第 279頁背面）、「戊○○負責出資、整本或借錢給我們 運作為虛設行號之資本，或有適當之贓物由他處理或使用 」（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17頁背面）；於原審時證述： 「維妮公司部分，其等所分擔之 100萬元係向被告戊○○ 借得，伊稱：有賺再分紅」（原審一卷第 103頁背面）、 「久順公司部分之資金 100萬元也是戊○○出資」（原審 二卷第97頁）、「順興公司部分，戊○○亦有出 25萬元」 （原審二卷175頁）。
②就由被告戊○○負責租用倉庫用以藏放所詐得之物品部分 ，於警詢證稱：「在臺北縣林口鄉湖南村11之2 號倉庫， 是商討帳務、分贓事宜，倉庫是戊○○租的，現場查獲衣 服由我和洪仔一同虛設行號詐騙得來，也有張世良騙來的 ，沙發、床組是我詐得」（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15頁） 、「渠等於查獲當天係欲在查獲地即台北縣林口鄉湖南村 11之2 號商討維妮公司之帳務事宜並對帳，該址即為維妮 公司之倉庫」（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14頁背面至第15頁 、偵字第3056號㈡卷第59頁背面）
③被告戊○○亦負責將所詐得之物變賣，以換取現金部分， 於警詢中證稱：「各自叫貨騙得後各自賤價變現，如果無 法處理就交給戊○○處理、寄藏」（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
第16頁背面）、「（順興部分）等我們下班後，他們晚上 開車載走，通常貨來第二天就不見了」等語（見偵字第14 7 號卷第65頁背面）、「未及賣出之贓物，低價交由被告 戊○○抵債」（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281頁背面）。 ④且證人即共犯丙○○經本院傳喚到庭仍為相同之證述（見 本院卷第115 頁正背面），是依丙○○所證，核與警方於 臺北縣林口鄉湖南村 11之2號戊○○所租用之倉庫查獲許 多贓物之情相符，足認被告戊○○負責本件詐騙之主要資 金來源，且均未約定借款償還時間、利息，顯與一般借貸 關係不合，是其辯稱，單純借錢予共犯丙○○等人云云， 與常情不合，自不足採。
⑵、證人即共犯張世良於警詢中證稱：「戊○○是維妮服飾店 老闆」（見偵字第3056號㈡卷第54頁）、於偵查中證稱： 「（戊○○擔任何角色？）提供金錢讓我們開戶，讓我們 授信」（見偵字第14994號卷第211頁背面）；證人即共犯 甲○○於警詢中證稱：「（你們集團成員有哪些人？）有 我及戊○○、張世良、丙○○及一位洪姓男子。」（見偵 字第3056一卷第212 頁背面）；其雖於本院前審經具結於 詰問程序證稱：「被告戊○○沒有參與」云云（見本院更 二卷第147 頁），然其上開證述亦與證人丙○○、張世良 等人之證述不符，是證人即共犯甲○○嗣於本院前審所為 有利於被告之陳述，自不足採。
⑶、被告雖辯稱其未參與偽造有價證券犯行，經查： ①證人即共犯張世良於本院前審中證述：「支票部分都是戊 ○○簽發的」、「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寫，這些都是戊○○ 簽的字」、「附表除了房屋契約簽好拿給我去給房東，電 話也是他們拿身分證給我去申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寫， 這些都是戊○○簽的字」等語（見本院上訴卷二第65、69 頁）。
②證人甲○○於本院審理中具結後雖證稱：關於王明霖名義 之支票，被告僅是幫忙用打字機在支票上打字而已，手寫 的字不是戊○○寫的等語，惟再詳稽證人甲○○所證各情 ：「支票上王明霖的印章是己○○蓋的，蓋完章，己○○ 都會跟我們去戊○○林口湖南村的住處，請戊○○用支票 機打，因為我們不會用支票機，戊○○都會在票根上註明 ……」，證人甲○○復證稱：「（辯護人問：當時戊○○ 是否知道你的真實姓名？）知道。（辯護人問：戊○○有 無問你支票上面王明霖是誰？）後來有告訴他，是己○○ 叫我去請的……我去找己○○拿支票時，被告問我怎麼會 有王明霖的票，我說是己○○叫我去請的」（見本院卷第
28、29頁）。可知被告戊○○於使用支票機於支票票面上 記載為發票行為之時，業已有「王明霖」之印文，而共犯 甲○○既非王明霖，此亦為被告戊○○所明知，被告在此 認知之下復參與發票行為，被告自有共犯偽造有價證券之 犯行，況且，被告戊○○於本院前審亦自承：「（證物十 三支票簿的存根都是你簽的名嗎？）他們用我的支票機打 的，字是我寫的」（見本院前審卷二第69頁），與證人甲 ○○上揭所證相符，則被告戊○○不惟使用打字機記載， 尚且於支票存根上詳細記錄發票內容，果若被告戊○○非 以正犯之故意共同參與偽造支票行為，何須再如此周詳記 載，亦證被告共同偽造支票之事實。是以，證人甲○○於 本院證詞亦無從為被告戊○○有利之認定。又被告戊○○ 嗣於本院辯稱：「維妮支票手寫部分，非其所寫，聲請鑑 定筆跡」云云，縱屬事實，核無礙於其此部分犯行之成立 ，被告聲請鑑定筆跡，即無必要，併予敘明。
⑷、又被告戊○○雖辯稱：「85年 9月8日至86年9月16日收押 在土城看守所，未參與久順部分之犯罪」云云（見本院上 訴卷二第66頁）。惟查，久順係85年8 月間虛設，距被告 另案遭收押之日尚有月餘，有足夠時間規劃參與犯罪。又 本件查獲地台北縣林口鄉湖南村11之2 號，係被告戊○○ 所承租，並係其逃亡藏匿時所居住使用之處所（見偵字第 3056卷㈠卷第15頁丙○○所供）；又桃園市○○街12、14 號（見偵字第3056號㈠卷第12頁黃琇惠所陳）、桃園市○ ○街436巷10之1號，均係被告戊○○承租之倉庫；桃園市 ○○路 73號」係被告戊○○所經營七彩虹茶藝館（71號） 之緊鄰（見偵字第 3056號㈠卷第130頁甲○○所供，另參 同卷第 187、214頁）；台北縣林口鄉○○路248號2樓之1 ，係被告戊○○預計開設茂基公司之新址（見偵字第3056 號㈠卷第212頁背面至第 213頁、第216頁背面），卻於其 內均查獲大批詐得之財物（見偵字第 3056號㈠卷第161頁 ，以上均可參偵字第305 6號㈡卷第135至137、150頁）， 顯然係提供為放置贓物之倉庫。是被告辯稱其無參與本件 偽造有價證券及常業詐欺之犯行，顯係卸責之詞，自不足 採。
（三）綜上，本件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予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部分：
（一）修法之比較：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 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 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刑法第2 條係規範行為後法律變更
所生新舊法律比較適用之準據法，是刑法第2 條本身雖經 修正，但該條文既屬適用法律之準據法，本身尚無比較新 舊法之問題，應逕適用裁判時之刑法第2 條規定以決定適 用之刑罰法律）。又比較時應就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 、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 、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如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 切規定，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最高法院95年第 8次刑事庭會議決議參照）。
⑴、按修正前刑法第340 條之常業詐欺罪，其性質上屬多數行 為之集合犯，即學理上所稱之實質一罪，於法律上則將之 擬制為一罪論處；惟刑法修正後，常業詐欺罪因配合刑法 第56條連續犯規定之刪除，亦已一併刪除，依修正後之刑 法，就被告之個別詐欺行為須分別論罪、併合處罰，經比 較新舊法之結果，適用新法顯較不利於被告，自應適用舊 法關於常業詐欺罪之規定，以為論處。
⑵、刑法第28條原規定「二人以上共同實施犯罪之行為者，皆 為正犯」，經修正為「二人以上共同實行犯罪之行為者， 皆為正犯」，亦即新法共同正犯之範圍已有限縮，排除陰 謀犯、預備犯之共同正犯，經比較新舊法，修正前刑法第 28條規定非有利於被告（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934 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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