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108年度重上字第49號
上 訴 人 經濟部水利署第五河川局
法定代理人 張庭華
訴訟代理人 張顥璞律師
田欣永律師
洪懷舒律師
被上 訴 人 全天保全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沈素琴
訴訟代理人 蘇辰雨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罰款請求權不存在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
民國108年3月11日臺灣嘉義地方法院第一審判決（106年度重訴
字第99號），提起部分上訴，本院於109年2月27日言詞辯論終結
，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本件上訴人之法定代理人於本院審理中已由陳中憲變更為張 庭華，有經濟部民國（下同）108年7月11日經人字第000000 00000號令、公司章程第30條及委任狀（見本院卷第453頁） 附卷可稽；上訴人於108年9月18日具狀聲明由新任法定代理 人張庭華承受訴訟，核無不合，應予准許。
貳、實體方面：
一、被上訴人主張：
㈠兩造於105年間簽訂「朴子溪斷面49-51疏濬工程保全服務服 務契約書」（下稱系爭契約），依系爭契約第2條之約定， 由被上訴人於同年7月19日開工並提供：1.疏浚區運輸車輛 出入管制、收取料單（進入、離場均應收取並核對）、車號 及購買廠商名稱登錄、每處監控燒錄成光碟（每日）、疏浚 區夜間巡視、疏濬機具及疏浚區和各道路口會車處巡邏保全 等工作；2.疏浚區運輸車輛及機具未由管制站出入，而經由 其他臨時便道之土石盜採、濫採行為，得逕行舉（告）發， 制止與巡邏；3.疏濬附近相關河段之土石盜採、濫採行為， 得逕行舉（告）發，制止及巡邏等保全服務，被上訴人於系 爭契約履行期間，均按系爭契約履行義務，詎上訴人於106 年10月3日以被上訴人於履約期間違反系爭契約第6條第5款 之規定（保全人員服務態度欠佳，執勤、巡邏不確實或其他
有違保全服務規定情事，每次扣罰2,000元」等，下稱系爭 裁罰條款）為由，自105年7月19日至106年3月18日之3/13至 4/21日期間，計有9,276次超出載重，罰款新臺幣（下同）1 8,552,000元（下稱系爭罰款）。
㈡惟上訴人自105年8月5日起至106年3月1日止所發函文予被上 訴人則係以：「貴公司提貨運輸車輛裝載土石以不超載為原 則…避免道路損壞，如造成道路損壞，經確認為貴公司所為 ，由貴公司負責修復」等語，顯見單純超載並非罰款之事由 ，是上訴人僅以單純超載乙節處以罰款，洵屬無據。 ㈢車籍資料之輸入應由上訴人負責：依上訴人之河川局前置作 業流程，疏濬作業管理資訊系統（疏濬區端安裝手冊）、疏 濬作業數位化管理系統（暨其維護及改善）等資料，可知「 執行單位使用者可在疏濬計畫的功能中，建置及管理疏濬工 區、疏濬廠商、收入標契約、通行卡、車籍、現場保全人員 的基本資料，現場保全人員毋須再登打重覆資料，確保執行 單位與疏濬區之間資料一致性，…執行單位業管人員即可透 過此功能，查詢疏濬工區即時過磅的資訊…」等語，則車籍 資料之輸入為上訴人之權責事項。是疏濬作業管理系統於設 計自始迄今，於車籍資料輸入部分，均由上訴人之河川局管 理系統負責輸入，而疏浚區管理系統則透過電腦連線之資料 交換，取得河川局管理系統所輸入之車籍資料，故上訴人確 有輸入車籍資料及負責審核車籍資料正確性之義務，上訴人 就廠商提供之車籍資料有審查該等資料正確與否之義務。而 就有關通行判斷原則欄內之記載「1.疏濬區作業時間；2.廠 商申請的作業時間；3.全區提料量檢核；4.廠商申請提料量 檢核；5.進/出場紀錄檢核；6.進場後異常停留」等語，則 可見判斷原則欄既無記載「超重」事項，顯見超重與否並非 判斷可否通行之標準，被上訴人並不負有審查出場車輛是否 超重之義務。是故上訴人以被上訴人縱放超重車輛離場為由 ，對被上訴人處以罰款，並非有據。縱認被上訴人對超重車 輛應予負責，該罰款仍有過重情形，被上訴人以2,057,580 元承攬系爭疏濬工程之保全服務，卻受上訴人罰款逾千萬元 ；爰併請求依民法第252條酌減；且承攬之損害賠償請求權 僅有一年時效，而上訴人於106年10月始對被上訴人罰款， 且迄未對被上訴人起訴行使權利，則上訴人之罰款請求權已 罹於時效。被上訴人爰訴請確認上訴人就系爭罰款之請求權 不存在。
㈣原法院為被上訴人勝訴之判決，尚無不合；對上訴人之部分 上訴，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二、上訴人則抗辯以：
㈠上訴人所使用之疏濬作業數位化管理資訊系統，固於開工前 由上訴人登錄保全資料，並確認每位保全皆可成功登入後， 再由保全於該系統上新增車籍資料，內容包含車牌號碼、車 主、廠牌、型式、總重(公噸)、地址、車斗號碼、契約名稱 。當外來車輛入場時，須感應門禁卡入場秤重，載運完畢準 備出場時再度秤重，入出場重量均會於系統留下紀錄，當重 量未達一定標準及載重超過車籍噸數時，門禁設備即不會放 行。感應卡內部之相關資料均由保全負責管理維護，保全得 本於其權限於設定後再行變更車籍通行感應卡之內容。上訴 人將廠商提供之車籍資料交付被上訴人管理，詎被上訴人故 意不告知上訴人前揭車籍資料中有若干遭變造者（如車牌號 碼000-00，噸數部分遭塗白；車牌號碼000-00明顯有立可白 痕跡），並於設定總重（公噸）時不實設定，將車籍資料載 明35公噸數者設定為43公噸數，致門禁系統無法發揮原有阻 擋超載車輛出廠之功能，經上訴人函詢交通部實際車輛噸數 加以比對，始驚覺被上訴人共有8,599次未確實嚴守門禁、 縱放車輛出入之違約情事。
㈡被上訴人雖否認依保全契約負有登錄車號之義務，實不足採 ；被上訴人雇員依保全契約第6條第2款對上訴人負有忠誠義 務，並應依同條第9款，確保地磅系統資料正確性，故被上 訴人雇員之違反忠誠義務，輸入及修改不實車籍載重，包庇 違規車輛超載出場，致地磅系統資料有悖於真實，亦有違保 全契約義務，上訴人依約罰款，實屬有據。縱被上訴人雇員 曾遭廠商威嚇（上訴人否認），被上訴人自應將廠商不法行 為報警追訴，詎被上訴人雇員未報警處理，甚而縱放超載車 輛出場，竟猶要求酌減違約金。被上訴人雇員李正傑、鄭智 鴻確有將原載重35公噸修改為43公噸之行為；被上訴人雇員 侯昱晨、李正傑甚而分別於105年7月21日、7月22日將43公 噸修改為48公噸、49公噸，規避47.3公噸負重上限，縱放違 規車輛離開疏浚區。
㈢原法院為渠敗訴之判決，尚有未合；爰上訴聲明：1.原判決 不利於上訴人關於17,198,000元之部分廢棄；2.上開廢棄部 分，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駁回（上訴人未上訴部分1,354, 000元，已告確定，不在本院審理範圍）。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第435至436頁）： ㈠被上訴人與上訴人簽立系爭契約，其有關條款如下：第2條 、第6條第2款、第5款、第9款。
㈡被上訴人於105年6月進駐嘉義縣新港鄉工程場區，同年7月1 9日開工。
㈢上訴人於106年10月3日以水五管字第10602087410號函（原
審卷一第27至29頁）認被上訴人違反系爭裁罰條款而辦理罰 款。
㈣疏濬作業管理車輛進場、出場及過磅作業，整體流程需結合 電子地磅、門禁刷卡、紅外線感測器、語音廣播、LED看板 、攝影機、印表機等硬體設備進行，開發門禁電子認證、影 像監控管理及進出料過磅資料整合三項子系統，以執行完整 進出場作業。其中門禁電子認證系統之運作流程，是認證卡 片經由刷卡後，系統會立即取得卡片編號，與系統內所建置 卡片資料、疏濬區資料、承包廠資料及車輛資料做比對，並 搭配異常偵測之機制，判斷該次刷卡資料是否符合作業期間 、提料量及車輛進出所設定條件，經系統判斷全數符合放行 條件後，車輛才能進場或出場，若有不符合放行情形時，系 統會顯示紅色燈號（下稱門禁紅燈），提醒現場人員（即保 全人員）注意。由此可知，疏濬系統設立門禁刷卡系統，若 系統內建之卡片資料與車輛進出使用卡片不符，系統顯示門 禁紅燈，被上訴人保全人員即不得放行；反之，若兩者相符 ，門禁電子認證完成，車輛即可自由進出。
㈤車輛出入所應出示之感應卡內之車籍資料，由被上訴人僱請 之現場保全人員輸入。至於感應卡內車籍資料依證人柳景仲 證述是由上訴人之承辦人員蘇筱婷提供相關車籍資料影本及 空白感應卡交給被上訴人僱請之現場保全人員。 ㈥系爭工程於105年7月19日至106年3月18日期間，感應卡內之 車籍資料增加及修改情形，如證人蔡明璋提供之紀錄(原審 卷二第291至340頁)所載。
㈦上訴人僱請之現場保全人員對於系爭契約沒有增、刪、修改 之權限。
㈧被上訴人之承辦人員柳景仲、蘇筱婷對於系爭契約沒有增、 刪、修改之權限。
㈨原審106年度訴字第390號刑事案件（下稱系爭另案）全卷同 意引為本件訴訟資料。
㈩運輸土石出疏濬區之車輛其載重超過交通監理單位登記之車 籍載重紀錄如上訴人書狀即原審書狀卷一第7-886頁所載， 自105年7月19日起至106年3月18日止，次數達8599次。四、兩造爭執事項：
㈠依系爭契約就疏濬區出入車輛之車籍（含車輛載重）資料是 否應由被上訴人負責輸入及審核？
㈡上訴人依系爭裁罰條款罰款17,198,000元，有無理由？系爭 裁罰條款約定每次扣款2,000元，為懲罰性違約金或損害賠 償性質之違約金？
五、得心證之理由：
㈠就兩造爭執事項之㈠部分，依系爭契約並非被上訴人應履行 之工作事項：
1.按系爭契約第2條第1款項之約定記載：「工作事項：一、疏 浚區運輸車輛出入管控、收取料單（進入、離場均應收取並 核對）、車號及購買廠商名稱登錄、每處監控燒錄成光碟（ 每日）、疏浚區夜間巡視、疏浚機具及疏浚區和各道路口會 車處巡邏保全等工作。」（見原審卷一第19頁）。可見被上 訴人之工作雖含「車號登錄」，然車號登錄僅客觀查看車輛 外觀即可知悉，而車籍資料之登錄須行車執照之提供，兩者 迥異；上訴人將「車號登錄」解釋為「車籍資料之登錄」， 顯違文義解釋之範疇，是依系爭契約上開約定，可知被上訴 人之工作事項並無「車籍資料之登錄」，堪以認定。 2.依水利署網路設立之資訊網站「疏濬作業數位化管理資訊系 統」(http://sdms.wra.gov.tw/About/)可知，執行單位端 「疏濬區管理平台」主要提供上訴人（河川局）及水資源局 使用者管理轄區內各疏濬區之用（見原審卷五第55頁）；又 疏濬區基本資料建置管理維護及各疏濬區疏濬即時資料查詢 統計等功能，而其中包含「車籍、通行卡管理」、「保全人 員管理」、「過磅明細表」、「異常操作紀錄查詢」等事項 ，是執行單位端指「河川局及水資源局」，且車籍、通行卡 管理是由執行單位端即河川局所管理、使用（見同上卷頁） ，均可認定。再依「疏濬作業數位化管理資訊系統」中操作 流程欄－導入流程－執行單位端及疏濬區端運作模式－執行 單位端之流程為「填報計畫資料→管理模式設定為數位化管 理→填寫契約資料→登錄車籍、通行卡資料、…」(原審卷 五第59頁)。另疏濬計劃管理流程中包含計畫資料、支出標 、收入標、查驗、執行與檢驗、修正變更、完工驗收及經費 結(決)算等階段，各階段執行運作流程圖中「填寫車籍、通 行卡資料」為河川局負責；而開工前檢核事項表亦載明「登 錄收入標契約、車籍及通行卡資訊」是執行機關負責等情有 疏濬作業管理資訊系統執行單位操作使用手冊第3、4頁(見 原審『105、106及107年間「疏濬作業管理系統」執行單位 操作使用手冊』卷第12至14頁)可佐。而執行單位端指河川 局及水資源局，已如上述，因此上開登錄車籍、通行卡資料 ，確係河川局即上訴人之責，已堪認定。另被上訴人提出之 疏濬作業管理資訊系統疏濬區端安裝手冊(原審卷三第111至 116頁)及疏濬作業數位化管理系統(原審卷三第117至140頁) ，為上訴人所不否認其形式之真正；而依該管理系統及安裝 手冊亦可知悉登錄車籍、通行卡資料，係河川局之前置作業 範圍。綜上，車籍資料輸入及審核（見原審卷三第123、130
、144頁），確實應由上訴人負責，現場保全人員毋須再重 覆登打基本資料，是上訴人於此之抗辯，並不可採。 3.被上訴人之受僱人有輸入或更改電磁紀錄，以增加車籍載重 資料事實明確：
⑴「在正常的狀態下，要以遠端連線方式操作疏濬區電腦並登 入疏濬系統修改相關資料，必需要現場人員同意且知悉登入 系統之帳號方能達成」等情，業由經濟部水利署函覆原法院 明確，有該署107年8月13日經水政字第10753195120號函附 卷可參（見原審卷四第287頁），且有證人蔡明璋之陳報狀 （原審卷四第289頁）可佐，足認疏濬區電腦系統內之車籍 相關資料變更，疏濬區之保全人員必可知悉。
⑵被上訴人之受僱人即保全侯昱辰、鄭智鴻於系爭另案偵查中 證述「該工區砂石車出入共分成進場及出場2部分，一開始 我是負責車輛進場入口管制，一般已登記車輛，司機會將磁 卡交給我刷卡，比對電腦螢幕上車號及現場車輛車號是否吻 合，若有吻合，我就放行；若是未登記車輛，司機會拿2份 行車執照資料個人資料單給我，我就將車號及磁卡編號鍵入 電腦，車輛載重，我則依照工地現場主管上司隊長李正傑指 示，車輛載重『固定登記為43公噸』，現場工地主任「肉仔 」，負責場地控管及分配配砂石車司機過來載料。」（見原 審卷四第59頁）、「我擔任保全員時，該工區隊長李正傑交 代我們不管是幾公噸的砂石車，都『一律登入為43公噸』， 35公噸的最多，其次是43公噸，再來是21公噸，我到職時， 李正傑有向我表示劉智雄已經跟第五河川局（按即上訴人， 下同）那邊協辦蘇小姐，都溝通過了，全部砂石車都改為43 公噸，劉智雄說已跟蘇小姐溝通好了，我們也只好照李正傑 要求將砂石車載重上限都登載為43公噸」(見原審卷四第70 頁）等語，再依不爭執事項㈥即證人蔡明璋提供之增加車籍 、修改車籍資料（見原審卷二第291至340頁），可知確有以 保全人員李正傑、侯昱辰、鄭智鴻管理之帳號修改車籍載重 由35公噸改為43公噸、43公噸改為48公噸、43公噸改為49公 噸、28.3公噸改為35公噸等情形，核與上開證人所述相符， 足認被上訴人現場之保全人員確有將電腦內砂石車之車籍載 重數額不論實際行車執照資料之記載，一律填載或更改車籍 載重增為43公噸、35公噸、49公噸等情事。 ⑶經原審當庭勘驗朴子溪斷面49-51疏濬工程工區內被上訴人 保全人員所在辦公室之監視錄影畫面，可知於105年7月24日 下午1時24分許，確有被上訴人雇請之保全人員頭探向右側 窗後，手持類似文件之物品於手上，再彎腰傾向電腦，電腦 即顯現不同頁面，且電腦畫面右下角深色區塊由最右下角往
下升，後電腦畫面恢復影片開始時之狀態等情，有原法院勘 驗筆錄（見原審卷二第208頁），及擷取畫面（見原審卷二 第253至282頁）等在卷可佐，參以證人即為水利署設計疏濬 資料管理系統程式之蔡明璋於原審證述：「如果是車籍載重 資料畫面，可以滑鼠點選，無須操作鍵盤」、「如果從水利 署端做修改的話，僅會更新到資料庫，保全人員之電腦不會 產生頁面變化。」（見原審卷二第218至219頁）等語明確， 並有證人蔡明璋提供之操作畫面（見原審卷二第289至290頁 ）等附卷可參；被上訴人自陳畫面中之保全人員為李正傑（ 見原審卷二第209頁）無誤，是上開電腦頁面之變化確由保 全人員李正傑操作，自可認定。
⑷而於105年7月24日下午1時23分許，李正傑確有將車牌號碼 00－000之車籍載重由28.3公噸改為35公噸，再於同日下午1 時26分許將車牌號碼00－000號之車籍載重由35公噸改為43 公噸等情，有證人蔡明璋提供之電腦資料（見原審卷二第29 4頁）附卷可參，核與上開監視錄影內容相符，足認被上訴 人之保全人員李正傑於105年7月24日下午1時23分至30分許 ，確有更改而調高電腦電磁記錄中車籍載重之行為無誤。 ⑸依上，被上訴人僱用之保全人員確有於電腦輸入時，將車籍 載重資料輸入高於行車執照所載之數額，使運輸土石出疏濬 區之車輛載運超過其真實車籍載重之土石，且次數達8,599 次，堪以認定。
㈡上訴人依系爭裁罰條款處罰被上訴人18,552,000元，並非有 據：
1.車籍資料輸入及審核為上訴人之責：
兩造不爭執被上訴人僱請之現場保全人員與柳景仲、蘇筱婷 等均對於系爭契約並無增、刪、修改之權等情，已如上述， 是縱柳景仲、蘇筱婷將上訴人應自行輸入於空白感應卡之車 籍資料一事交由被上訴人現場保全人員輸入，亦不能因此認 定兩造有合意將輸入車籍資料於空白感應卡一事加列系爭契 約中被上訴人之工作事項。兩造於系爭契約既已就被上訴人 應履行之工作事項明定於第2條，已如上述，則被上訴人僅 有履行系爭契約內所定工作事項之義務，是故被上訴人之保 全人員亦僅就被上訴人之契約義務有遵守系爭裁罰條款之義 務。
2.於空白感應卡內輸入車籍相關資料一事，既非被上訴人之契 約義務，上訴人之承辦人員蘇筱婷、柳景仲自行私下將應由 上訴人輸入空白感應卡之車籍資料交由被上訴人僱用之保全 人員輸入，此係上訴人承辦人員與被上訴人僱用之保全人員 間之私下自行約定事宜，難認現場保全人員是為被上訴人變
更系爭契約。縱被上訴人之保全人員於輸入時有違法或不當 情事，亦與被上訴人無涉，難據此即認被上訴人有違約情事 。
3.疏濬區車輛之車籍資料之輸入，既本為上訴人之職責，非為 被上訴人履行系爭契約之義務，已如上述；又現場保全人員 縱將疏濬區電腦內車輛車籍載重資料為不實輸入，造成疏濬 區電腦內記錄之車籍載重噸數超過監理單位登記之車籍載重 噸數，並使運輸土石出疏濬區之車輛得以超載允許之重量， 且疏濬區電腦系統也不會顯示門禁紅燈；此係上訴人之人員 將應上訴人應行負責登錄、輸入之車籍、通行卡（感應卡） 資料之責任，私下自行交付與現場保全人員輸入所致。惟本 件因疏濬區電腦系統未顯示車輛載運噸數超重，駕駛人員所 持卡片與疏濬系統內建之卡片資料相符、車號無誤，車輛即 可駛離疏濬區，因此被上訴人現場之保全人員，為被上訴人 履行系爭契約所約定之責任時，任由符合電腦系統之車輛自 由進出被上訴人保全人員執勤之檢查站，尚難認係被上訴人 違約之情事。
4.是被上訴人僱用之保全人員執行非屬被上訴人應就系爭契約 應履行義務之事項，與被上訴人無涉，則上訴人依系爭裁罰 條款處罰被上訴人18,552,000元，並非有據；上訴意旨就其 中罰款17,198,000元（即8,599×2,000＝17,198,000）仍執 陳詞主張被上訴人違約應予罰款，尚非有據。從而兩造爭執 此罰款是否懲罰性違約金，抑或損害賠償性質之違約金，暨 是否酌減，均無探究必要。
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訴請確認上訴人就系爭罰款之請求權不 存在，尚無不合；上訴人依系爭裁罰條款處罰被上訴人17,1 98,000元部分，核非正當，不應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此部分 敗訴之判決，經核並無違誤。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 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七、本件事證已明，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舉證，核與本 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毋庸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3 月 26 日
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張世展
法 官 王浦傑
法 官 莊俊華
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出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被上訴人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劉素玲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⑴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 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⑵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 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 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2第1項：
上訴人無資力委任訴訟代理人者，得依訴訟救助之規定，聲請 第三審法院為之選任律師為其訴訟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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