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108年度公上字第1號
上 訴 人 王 文 明
被上 訴人 呂 孟 珊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8年8月
16日臺灣雲林地方法院第一審判決（108年度公字第4號），提起
一部上訴，本院於109年7月2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上訴人於原審法院起訴主張：
一、被上訴人於民國（下同）108年2月11日在雲林縣口湖鄉下崙 大排一、二合流處，棄置有毒事業廢棄物，造成下崙養殖區 內之文蛤大量死亡。而上訴人在下崙養殖區內養殖文蛤，因 被上訴人此舉動已經造成其所養殖之文蛤死亡，共計損失文 蛤成本新臺幣（下同）86萬元、可銷售收入860萬元、 養殖 成本46萬元、清池成本93,000元，並對其造成精神上損害， 就此請求賠償精神慰撫金100萬元。
二、依上，爰本於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等規定 所衍生之請求權法律關係，起訴請求判命：被上訴人應給付 上訴人10,153,000元（若依上訴人起訴主張金額核計應為11 ,013,000元）等語（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嗣其就敗訴 中之部分提起上訴﹝即上訴請求文蛤成本86萬元、養殖成本 46萬元、清池成本93,000元及可銷售收入 2,887,000元﹞， 上訴聲明求為判命：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430萬元）。貳、被上訴人則以下列等語（與原審判決記載相同者予以引用， 不再陳述），資為抗辯：
一、當天倒的樹脂桶於隔天早上就被撈起，該樹脂桶是原封不動 、鎖緊、密封式的，因那條水溝有很多人在倒垃圾，她從倉 庫拿出該樹脂桶丟到下崙大排，是包很多層密封後丟下去的 ，是黏貼壁紙之已過期樹脂，該樹脂是其祖父以前年輕時與 人合夥做的東西，之後拆股時，因對方不要才將東西都收回 來。
二、其無半毛錢、又無謀生能力，上訴人又要求天價數字，實無 法和解；且其祖父母都已年老，先生最近才因視網膜剝離而 開刀住院；被上訴人從小就無父親，母親再嫁，是由祖父母 扶養大；她是原封不動倒下的，嗣後請合法業者去清理，業 者也有檢驗過，說內容物是無毒的。當時是倒在排水那邊， 但吊起來時被撞破了，是環保局來時用很長的繩子吊起來才 撞破的。
三、那條排水溝本來就很髒，每天都有人丟垃圾，且上游也有廢 水，水溝裡面即使有魚也是會死掉；其雖有將系爭鐵桶放到 水裡面，但是密封的，是被吊起來撞擊才造成破裂的；且文 蛤與魚本就很難以養殖，天氣熱時一定會暴斃。四、依上，答辯聲明：求為判決駁回上訴。
參、兩造不爭執之事實：
一、被上訴人於108年2月12日以牌照號碼F3─2122號自用小貨車 運載9 桶內含液態化學物質之鐵桶，並將該鐵桶非法棄置在 雲林縣○○鄉○○路00號旁（即下崙大排一、二合流處）； 嗣經雲林縣環境保護局人員會同雲林縣警察局北港分局員警 查獲。
二、上訴人於下崙大排一、二合流處附近有以自有及承租之土地 養殖文蛤。
三、依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下稱雲林地檢署）108年度偵字第1 656號偵查卷第6、7頁所示，雲林縣環境保護局108年4月1日 雲環衛字第1081008885號函文，就本件之檢驗報告，該廢棄 物之閃火點為30℃，達到閃火點小於60℃，應屬易燃性事業 廢棄物，然並未檢驗出重金屬超標之情形。另依前揭偵查卷 第29、30頁有害廢棄物場外紀錄遞送聯單及事業廢棄物妥善 清理紀錄書面文件所載，被上訴人所棄置之鐵桶內容物「無 有害成分」。
四、被上訴人前揭行為已經雲林地檢署以涉嫌違反廢棄物清理法 案件提起公訴（108年度偵字第01656號），期間經原審法院 刑事庭以被上訴人犯廢棄物清理法第 46條第1款之非法清理 廢棄物罪，於108年9月24日以108年度訴字第606號刑事判決 判處其有期徒刑1年6月，緩刑3年確定在案。肆、兩造爭執之事項：
一、被上訴人棄置上揭廢棄物之行為，是否造成上訴人所養殖之 文蛤大量死亡之原因？
二、若是，則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賠償其 430萬元之損害，是否 有理由？
伍、本院之判斷：
一、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 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 依此，當事人主張有利 於己之事實，就其事實有舉證責任，若一方就其主張之事實 已提出適當之證明，他造欲否認其主張者，即不得不提出相 當之反證，以盡其證明之責，此為舉證責任分配之原則，更 是民事訴訟法第 277條基於「公平原理及誠信原則，適當分 配舉證責任」而設其抽象規範之具體展現（ 最高法院102年 度台上字第0297號裁判參照）。又原告對於自己主張之事實
已盡證明之責後，被告對其主張，如抗辯其不實並提出反對 之主張者，則被告對其反對之主張，亦應負證明之責（最高 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0483號裁判參照）。次按負舉證責任之 當事人，須證明至使法院就該待證事實獲得確實之心證，始 盡其證明責任。倘不負舉證責任之他造當事人，就同一待證 事實已證明間接事實，而該間接事實依經驗法則為判斷，與 待證事實之不存在可認有因果關係，足以動搖法院原已形成 之心證者，將因該他造當事人所提出之反證，使待證事實回 復至真偽不明之狀態。此際，自仍應由主張該事實存在之一 造當事人舉證證明之，始得謂已盡其證明責任（最高法院93 年度台上字第2058號判決參照）。本件上訴人起訴係主張被 上訴人在雲林縣口湖鄉下崙大排一、二合流處，棄置有毒事 業廢棄物，造成上訴人在下崙養殖區內養殖文蛤，因被上訴 人此行為造成死亡情形，遂請求被上訴人賠償其所受損害； 惟為被上訴人所爭執，則揆諸前揭說明，自應由上訴人就其 養殖文蛤造成死亡，係因被上訴人棄置有毒事業廢棄物所致 乙情，先負舉證之責。
二、兩造爭執事項部分：
㈠查本件被上訴人確有於108年2月11日下午06時49分許，駕駛 牌照號碼F3─2122號自用小貨車，自其現居坐落雲林縣口湖 鄉下口湖附近之魚塭鐵皮屋（無門牌號碼）旁之倉庫內，載 運上開有害事業廢棄物，至口湖鄉青蚶路39號旁之下崙大排 一、二合流處，濫行排入該大排而任意棄置之；嗣被上訴人 前揭行為已經雲林地檢署檢察官以涉嫌違反廢棄物清理法案 件提起公訴（108年度偵字第01656號），期間經原審法院刑 事庭（108年度訴字第606號）於108年9月24日以被上訴人犯 廢棄物清理法第46條第1款之非法清理廢棄物罪， 判處其有 期徒刑1年6月，緩刑3年確定在案等情； 已據上訴人於原審 及本院審理時陳述在卷，有原審法院108年度訴字第606號刑 事判決書及雲林縣警察局北港分局108年6月17日雲警港偵字 第1080007080號函附之刑事案件報告書、調查筆錄、雲林縣 環境保護局環境稽查工作紀錄、現場照片等影本附卷可參（ 見原審卷第43至69頁，本院卷第41至44頁），並經本院調查 前揭刑事案件核屬無訛（本院卷第36至39頁），且為被上訴 人不爭執。
㈡至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在雲林縣口湖鄉下崙大排一、二合流 處，棄置有毒事業廢棄物，造成其在下崙養殖區內養殖文蛤 ，因被上訴人此行為造成死亡等語；則為被上訴人所堅決否 認，且查：
⒈經本院核閱上訴人據為主張所提出之出貨單、照片所示（見
原審卷第17至27頁），其中出貨單上並無出貨之廠商或公司 名稱，僅有一模糊之印文，且無從確認係何人；又由照片影 像顯示內容，僅能證明上訴人所養殖之文蛤有少部分死亡之 情形，惟難執為有所謂大量文蛤死亡之認定；另依證人即案 發當時在附近施作「下崙養殖區下崙養殖排水改善工程」之 證人張振煌（檢查人）於本院審理時具結證述：「我發現魚 死亡是2月17日，2月20日時，該條溝裡的魚都爛掉，我是2 月17日發現很多魚死亡，我有拍照（庭呈照片），若照片不 清楚，我有電子檔。」「是（指其當時在那裡做工程嗎）。 」「排水內沒看到桶子，我有看到魚類死亡（指其是否有看 到排水內有桶子或其他東西）。」「那邊大部分是養文蛤（ 指其是否有看到旁邊魚塭有問題）。」「無（指其是否有看 到旁邊養殖區之文蛤有問題）。」（見本院卷第63至64頁） ；究其證述之前揭內容，實未明確證及下崙大排一、二合流 處之養殖區文蛤有造成死亡或大量死亡之情形；是在無其他 確切證據足資佐證情況下，尚難僅憑上揭出貨單、照片等證 據，即遽採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論據。
⒉證人即當時承辦前揭違反廢棄物清理法案件之警員柯振源於 原審審理時雖具結證稱：「是（指其目前任職北港分局水林 分駐所）。」「當天我是值班兼備勤，當天外面有巡邏勤務 是副所長前往現場，但案件是我偵辦（指其於108年2月12日 是否有會同雲林縣環境保護局進行環境稽查工作）。」「我 們副所長跟環保局到現場，這個案件是我承辦，後來鐵桶撈 上岸之後，我有前去拍照（指提示原審卷第53頁之稽查工作 紀錄為何是其簽名）。」「好像5、6桶，那些都已經有破掉 ，裡面的原料有滲透出來（指其是否記得撈起來有幾桶）。 」「當天是清潔隊人員打電話到所裡，請副所長前去現場， 有破掉的鐵桶在哪邊，就請環保局來採樣，我們就調監視器 畫面（指如何知悉有東西滲漏）。」「有（指其是否有看到 鐵桶破掉）。」「有（指其是否有看到裡頭的液體流出）。 」等語在卷（見原審卷第146至147頁）；惟究其證述內容而 為推求，要之僅能證明上訴人所棄置之鐵桶經打撈上陸地後 有破損及內容物流出之情形。且由雲林縣警察局北港分局下 崙派出所拍攝之照片（見原審卷第65頁至第69頁），可見被 上訴人丟棄鐵桶處之大排內，當時並未顯現有化學物質漂浮 或沈澱、使水質變色、混濁等情形；至其中第65頁下方照片 雖有一鐵桶嚴重扭曲變形，並有黃色液體流出，惟若參諸當 時以長繩撈取鐵桶時之其他照片，並無大排水質（色）呈現 混雜或黃色液體以觀，本院認此應係打撈當時發生碰撞後始 造成者，較符合常理併為接近真實而可採。
⒊再者，縱認被上訴人所棄置之鐵桶內容物有在口湖鄉青蚶路 39號旁下崙大排一、二合流處流出乙情；惟經雲林縣環境保 護局將被上訴人棄置之鐵桶內液體經採樣囑託送驗結果，已 認定：該廢棄物之閃火點為30℃，閃火點小於60℃，應屬易 燃性事業廢棄物，惟並未檢驗出重金屬（即含毒性之汞、砷 、鎘、鉻、銅、鉛、六價鉻、硒及鋇）超標之情形；另所棄 置之鐵桶內容物「無有害成分」，則有雲林縣環境保護局10 8年4月01日雲環衛字第1081008885號函所附之採樣結果、檢 驗報告、採樣說明表及事業廢棄物妥善清理紀錄書面文件影 本等附卷可憑（見雲林地檢署108年度偵字第01656號影印卷 第6至9頁，原審卷第89頁）。另經原審法院向雲林縣環境保 護局函詢：被上訴人遭稽查地點之大排排水是否會流經上訴 人所有或承租之養殖地乙情，已經該局以函附圖示予以回覆 ；而經本院比對該圖示上水道、水流動方向等實際情狀，上 訴人養殖文蛤之土地（即口湖鄉下崙段2147至2149、2183至 2184、2840至2843、2853等10筆地號）係位在被上訴人棄置 地點之北邊，且子寮排水道之水流方向依圖示是由北往南， 即被上訴人棄置內含化學物質鐵桶之地點位在該大排排水方 向（東西向）之下游（見原審卷第126至129頁）；況上訴人 養殖文蛤之前揭土地，離子寮排水道距離達300至800公尺之 遠；依此，衡諸一般常情，顯難認被上訴人所棄置之液態化 學物質若流出，會流至上訴人養殖文蛤之土地。 ㈢上訴人另主張若非被上訴人任意棄置廢棄物造成公害污染， 其所養殖之文蛤就不會大量死亡等語，仍為被上訴人所堅決 否認，且按：
⒈上訴人就其所陳公害污染乙事，迄未能提出確切之證據供本 院調查以實其說，自尚不能僅憑其無法查與事實相符之唯一 陳述，即遽採為其養殖文蛤大量死亡係因被上訴人棄置前揭 廢棄物造成之論據。
⒉行政院農業委員會已於108年6月21日以函文回復原審法院稱 ：「近年文蛤死亡之原因，以往於農曆三、六、九月常會 發生文蛤季節性生長停滯甚或大量死亡現象；惟近年因受氣 候變遷、養殖管理與基因弱化等原因可能引致文蛤死亡，‧ ‧。」有行政院農業委員會108年6月21日農授漁字第108071 6809號函在卷可查（見原審卷第75頁），可知造成養殖文蛤 大量死亡之原因所在多有。
⒊另經本院就相關事項（見本院卷第84頁）再向雲林縣環境保 護局函詢結果，亦經該局函復稱：「一般市面上之『樹脂 』多數為環氧樹脂又稱為人工樹脂、人造樹脂、樹脂膠等（ 以下簡稱人造樹脂），大多數人造樹脂由環氧氯丙烷和雙酚
Ａ產生化學反應而成，其環氧氯丙烷屬易燃，且含毒性和致 癌物質；雙酚Ａ則屬內分泌干擾素（也就是擾亂生殖系統的 化學物質），上述物質是否具有重金屬，則應依樣品進行重 金屬檢測認定之。另依據廢棄物清理法第2條之1規定略以： 有下列情形之一，不論原有性質為何，為廢棄物：㈠經中央 主管機關認定已失市場經濟價值，且有棄置或污染環境、危 害人體健康之虞者。㈡違法貯存或利用，有棄置或污染環境 之虞者。㈢再利用產品未依本法規定使用，有棄置或污染環 境之虞者。故樹脂如符合前述之情形，則以廢棄物清理法適 用之。依據容許劑量之觀念，任何物質超出容許劑量，皆 易造成承受體之損傷，本案文蛤場文蛤死亡之緣由，仍需依 現場狀況判定。樹脂貯存設施（鐵桶容器）如無妥善維護 ，仍可能因時間久遠而造成洩漏。至於混入下崙大排之排水 是否呈現黃色，仍需依現場狀況判定。」有雲林縣環境保護 局 108年12月12日雲環衛字第1081040465號函在卷可參（見 本院卷第86至87頁）；依此，該函文就樹脂若流入文蛤養殖 場，是否會造成文蛤死亡之結果，並未具體提出說明認定； 且本院已認定前揭鐵桶嚴重扭曲變形，並有黃色液體流出， 應係打撈當時發生碰撞後始造成者；況被上訴人棄置之鐵桶 內液體經採樣囑託送驗結果，並未檢驗出重金屬（即含毒性 之汞、砷、鎘、鉻、銅、鉛、六價鉻、硒及鋇）超標之情形 ，同時所棄置之鐵桶內容物「無有害成分」，已如前述；是 該函文所載內容仍不能採為有利上訴人之認定。 ㈣此外，上訴人就其主張之有利於己之前揭事實，迄未能提出 其他確切之證據以實其說，自不足採。
三、兩造爭執事項部分：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固定有明文。惟按損害賠償之債， 以有損害之發生及有責任原因之事實，並二者之間，有相當 因果關係為成立要件。故原告所主張損害賠償之債，如不合 於此項成立要件者，即難謂有損害賠償請求權存在（最高法 院48年台上字第0481號裁判參照）。又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 前段規定，侵權行為之成立，須行為人因故意過失不法侵害 他人權利，亦即行為人須具備歸責性、違法性，並不法行為 與損害間具有因果關係，始能成立。次按所謂相當因果關係 乃由「條件關係」及「相當性」所構成，必先肯定「條件關 係」後，再判斷該條件之「相當性」，始得謂有相當因果關 係，該「相當性」之審認，必以行為人之行為所造成之客觀 存在事實，為觀察之基礎，並就此客觀存在事實，依吾人智 識經驗判斷，通常均有發生同樣損害結果之可能者，始足稱
之；若侵權之行為與損害之發生間，僅止於「條件關係」或 「事實上因果關係」，而不具「相當性」者，仍難謂該行為 有「責任成立之相當因果關係」，或為被害人所生損害之共 同原因（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443號裁判參照）。 ㈡查本件被上訴人固有於前揭時地駕駛前揭自用小貨車，自其 現居坐落雲林縣口湖鄉下口湖附近之魚塭鐵皮屋（無門牌號 碼）旁之倉庫內，載運內含液態化學物質即樹脂之鐵桶，至 口湖鄉青蚶路39號旁之下崙大排一、二合流處而任意棄置之 ；且被上訴人前揭行為已經雲林地檢署檢察官以涉嫌違反廢 棄物清理法案件提起公訴，期間經原審法院刑事庭於108年9 月24日以被上訴人犯廢棄物清理法第 46條第1款之非法清理 廢棄物罪，判處其有期徒刑1年6月，緩刑3年確定在案； 惟 依刑事判決理由所載，僅認定被上訴人犯非法清理廢棄物罪 ，即任意棄置有害事業廢棄物，然並未指及有何污染週遭環 境或造成公害之情事；況被上訴人棄置之鐵桶內液體經採樣 囑託送驗結果，並未檢驗出重金屬（即含毒性之汞、砷、鎘 、鉻、銅、鉛、六價鉻、硒及鋇）超標之情形，同時所棄置 之鐵桶內容物「無有害成分」，已如前述；此外，亦無其他 確切證據足資證明上訴人所養殖文蛤大量死亡結果，與被上 訴人前揭棄置廢棄物行為間具有相當之因果關係；則揆諸前 揭說明，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應賠償其所受之損害，於法尚 屬無據。
陸、綜上所述，本件上訴人本於侵權行為所衍生之損害賠償請求 權法律關係，上訴請求判決： 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430萬 元，及自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 5%計算之利息，尚屬無據，應予駁回。原判決就此部分為上 訴人敗訴之判決，於法並無未合；上訴人上訴意旨指摘原判 決此部分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如上訴聲明所示，為無理由 ，應予駁回。
柒、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及攻擊或防禦方法並提出 之證據資料，經斟酌後認均不影響本院所為前開論斷，自無 逐一審論之必要，附此敘明。
捌、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8 月 20 日
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張世展
法 官 王浦傑
法 官 黃佩韻
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出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被上訴人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8 月 20 日
書記官 廖文靜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⑴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 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⑵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 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 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2第1項：
上訴人無資力委任訴訟代理人者，得依訴訟救助之規定，聲請 第三審法院為之選任律師為其訴訟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