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04年度重上字第958號
上 訴 人 N.V.BOORTMALT S.A.（寶麥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YVAN SCHAEPMAN
訴訟代理人 郭士功律師
被上訴人 臺灣菸酒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徐安旋
訴訟代理人 洪國誌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清償債務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4年9月17日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3年度重訴字第983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
本院於105年2月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部分：
一、本件上訴人為依比利時法律設立之外國公司，本件具有涉外 因素，屬涉外民事事件。按一國法院對涉外民事事件，有無 一般管轄權即審判權，依法庭地法。上訴人向我國法院起訴 ，關於一般管轄權，應依法庭地法即我國法律定之。又依民 事訴訟法第24條第1項規定，當事人關於由一定法律關係而 生之訴訟，得以合意定第一審管轄法院。經查依兩造簽訂之 採購案契約書（下稱系爭契約）補充條款第5條C款約定，兩 造合意以被上訴人公司所在地即原法院為第一審管轄法院（ 見原審卷53頁），從而原法院就本件訴訟有管轄權。合先說 明。
二、次按法律行為發生債之關係者，其成立及效力，依當事人意 思定其應適用之法律，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第20條第1項定 有明文。經查依系爭契約補充條款第5條C款，兩造約定就系 爭契約以我國法律為準據法（見原審卷53頁），本件應適用 中華民國法律。
三、又按非法人之團體，設有代表人或管理人者，有當事人能力 ，民事訴訟法第40條第3 項定有明文。而未經認許其成立之 外國法人，雖不能認其為法人，然仍不失為非法人之團體， 苟該非法人團體設有代表人或管理人者，依民事訴訟法第40 條第3項規定，自有當事人能力。至其在台灣是否設有事務 所或營業所則非所問，有最高法院50年台上字第1898號判例 可據。經查本件上訴人為依比利時法律設立之公司法人，雖 未經我國認許其成立，然上訴人以Yvan Schaepman為法定代 理人，有上訴人公司登記文件及系爭契約投標文件可稽（見 原審卷96-98頁），依前開說明，上訴人可認係非法人團體
，有當事人能力，得為本件訴訟之原告。
貳、實體部分：
一、上訴人聲明：（一）原判決廢棄。（二）被上訴人應給付上 訴人607,047.03歐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 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三）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得假 執行。
被上訴人聲明：（一）如主文所示。（二）如受不利判決， 請准供擔保免為假執行。
二、上訴人起訴主張：
（一）被上訴人於民國100年8月30日對外公開招標23,600公噸麥 芽採購案（下稱系爭採購案），伊於同年9月20日授權訴 外人常良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常良公司）代理伊參加 投標，伊得標後，兩造於同年9月21日簽訂系爭契約，約 定合約期間為100年9月至102年6月30日，由被上訴人向伊 購買麥芽，以分批付款方式給付價金予伊。因系爭契約屬 兩年長約，為避免通貨膨脹、物價變動所帶來之不確定風 險，系爭契約備註條款第15條約定，每182日曆天調整價 格一次，每次調整價格適用期限為182個日曆天；調整價 格方式係以「調整日當週當年度法國大麥公開價格（D） 」與「決標日當週當年度法國大麥公開價格（C）」之差 距為基準，差距之計算公式為：（D－C）/C；如差距在± 1％以內，該次適用期限內之契約單價不予調整；如差距 超過±1％，則該次適用期限內之契約單價須予調整，且 以差距全數作為調整該次適用期限內契約每公噸麥芽價格 。又兩造約定以「法國大麥公開價格」為調價依據，此係 指每週出刊之法國Ladepeche公報（下稱系爭公報）上， 所載Orge de brasserie-Printempsm中品種為Sebastian 之大麥，於Moselle港裝船之離岸公開價格。系爭採購案 調整價格之計算公式為：A×〔1+（D－C）/C〕＋B；A為 系爭採購案決標單價337.87歐元，B為每噸加工費、海運 、廠商利潤等其他費用共110.63歐元；C為系爭採購案決 標日當週（100年9月21日）當年度法國大麥公開價格每公 噸259歐元；D則為調整日當週當年度法國大麥每公噸公開 價格。
（二）兩造依約於101年3月22日進行第一次調價，該價格適用於 同年3月22日至同年9月20日。然歐洲大麥為一年生植物， 因氣溫不同致播種時期不同，又因各地區播種與收成期不 同，在同一地區，有秋播夏收者，亦有春播夏收者；而每 週出刊之系爭公報上，公開價格表均會刊載兩種年產之價 格，其一為已採收大麥之市場價格，其二為尚未採收大麥
之預估價格。以兩造第一次調整價格日（即101年3月22日 ）當週出刊之系爭公報上所載價格為例，斯時101年之大 麥，不論秋播夏收或春播夏收者均不能進行加工投產，是 當週系爭公報上所載2012年大麥價格，實為2012年大麥之 預估價格（類似期貨交易價格），而公報上所載2011年大 麥價格，則為2011年大麥之市場價格。系爭契約並未載明 應以何年產之大麥為計算基礎，但兩造約定調價條款之目 的，係為因應實際市場價格波動，以符合公平合理之市場 機制，避免造成單方當事人之不利益，故以實際市場價格 （現貨價格）作為基準，方有調價之意義；反之，預估價 格會受天候、政策、原物料成本、人力成本、實際收取量 等因素影響，若以之為基準，不啻買空賣空，亦與交易慣 例有所扞格，從而兩造於101年3月22日進行第一次調價時 ，應以斯時可採收、投產之2011年產大麥價格每公噸250 歐元為調價基準。
（三）兩造第一次調整價格日（101年3月22日）當週之「2011 年產」法國大麥公開價格為每公噸250歐元，系爭採購案 決標日（100年9月21日）當週當年度法國大麥公開價格為 每公噸259歐元，兩者差距為0.035（計算式：〈250-259 〉/259＝-0.035），因差距超過±1％，故系爭契約之單 價須予調整。依系爭採購案調價公式計算結果，可知第一 次調整價格日（101年3月22日）調整後之價格為每公噸 436.67歐元（計算式：337.87歐元×〈1-0.035〉＋110. 63歐元＝436.67歐元，小數點後2位4捨5入，下同）。詎 被上訴人於第一次調整價格日，未經協商、溝通，逕自以 系爭公報上所載「2012年產」大麥之價格每公噸219歐元 ，作為第一次調價之依據，並以此計算交易價格，造成鉅 額價差，致伊受鉅額損失。
（四）被上訴人依系爭契約向伊採購後，伊於101年3月23日裝運 麥芽合計594.56公噸，已於同年5月1日運抵台中港，應以 第一次調價後之價格即每公噸436.67歐元計算，此部分被 上訴人應給付伊259,626.52.歐元（計算式：594.56公噸 ×436.67歐元＝259,626.52歐元），扣除被上訴人已給付 239,994.14歐元，被上訴人尚積欠伊19,632.38歐元（ 259,626.52－239,994.14＝19,632.38）。上訴人復於101 年4月至同年9月期間裝運麥芽合計14,544.898公噸，亦以 第一次調價後之價格即每公噸436.67歐元計算，此部分被 上訴人應給付伊6,351,320.61歐元（計算式：14,544.898 公噸×436.67歐元＝6,351,320.61歐元），扣除被上訴人 已給付5,763,905.96歐元，被上訴人尚積欠伊587,414.65
歐元（6,351,320.61－5,763,905.96＝587,414.65）。從 而，本件被上訴人共積欠伊買賣價金607,047.03歐元未給 付（19,632.38＋587,414.65＝607,047.03）。（五）爰依系爭契約備註條款第15條、第25條約定，求為命被上 訴人給付607,047.03歐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 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付利息之判決（原審為上訴人敗訴 之判決）。
被上訴人則以：
（一）系爭契約備註條款第15條已約定，第一次調整日為決標日 次日起第182日曆天，調整價格方式係以「調整日當週當 年度」法國大麥公開價格與上訴人決標報價之差距為計算 ，且有計算範例可循，足見兩造已明確約定第一次調整價 格日應以2012年產之法國大麥價格計算，上訴人主張系爭 契約未載明以何年度為計算基礎云云，與事實不符。（二）系爭採購案第一次調整價格日（101年3月22日）當週之 2012年產法國大麥公開價格為每公噸219歐元，系爭採購 案決標日（100年9月21日）當週當年度法國大麥公開價格 為每公噸259歐元，兩者差距為0.1544（計算式：〈219 -259〉/259＝-0.1544），因差距超過±1％，故系爭契約 之單價須予調整。依系爭採購案調價公式計算結果，可知 第一次調整價格日（101年3月22日）調整後之價格為每公 噸396.33歐元（計算式：337.87歐元×〈1-0.1544〉＋ 110.63歐元＝396.33歐元）。
（三）伊並無要求上訴人必須事先囤貨，伊依系爭契約第17.1條 均有按月給予預估之出貨量，並非沒有預期隨時叫貨，要 求上訴人須瞬間大量交貨。伊依約向上訴人採購麥芽後， 已如數給付價金予上訴人，並未積欠採購價金等語，資為 抗辯。
三、兩造不爭執之事實（見原審卷134頁背面至135頁）：（一）被上訴人於100年8月30日對外公開招標總計23,600公噸麥 芽之系爭採購案，上訴人於同年9月20日授權常良公司代 理參加投標並得標。兩造於同年9月21日簽訂系爭契約， 約定由被上訴人分批向上訴人採購麥芽，並以分批付款方 式給付價金予上訴人。
（二）兩造約定系爭契約價格調整方式，依系爭契約備註條款第 15條約定為：「每182日曆天調整價格一次至契約期滿（ 含延長部分），調整日期為決標日次日起每182日曆天。 每次調整價格適用期限為182個日曆天。亦即自決標日之 次日起至182日曆天止裝運（以海運提單上所記載之裝運 日為準）之麥芽，其價格適用原契約單價，此後每次調整
日起至第182日曆天止裝運（以海運提單上所記載之裝運 日為準）之麥芽，其價格適用當期調整後之新契約單價。 調整價格方式係以調整日當周(週)當年度法國大麥公開價 格（ORGE DE BRASSERIE-Printemps Recolte中Moselle Sebastian公開價格）與本案決標日當週當年度法國大麥 公開價格（ORGE DE BRASSERIE-Printemps Recolte中 Moselle Sebastian公開價格）之差距為基準，如差距在 ±1％（含）以內，則該次適用期限內之契約單價不予調 整；如差距超過±1％，則差距全數作（取百分比之小數 二位四捨五入）為調整該次適用期限內契約單價結構每公 噸CFR麥芽價格（含稅）＝A＋B中之A：（大麥價格*1.25 ）數值之金額，加減後的每公噸CFR麥芽價格（含稅）取 小數二位四捨五入。計算該期限新的契約單價。如調整當 週未有公開價格，則以最接近調整基準日前後期之公開價 格之平均值作為調整價格之基準。」（見原審卷31頁）。 亦即系爭採購案調整價格之計算公式為：A×〔1+（D－C ）/C〕＋B。其中A為系爭採購案決標單價337.87歐元，B 為每噸加工費、海運、廠商利潤等其他費用共110.63歐元 ；C為系爭採購案決標日當週（100年9月21日）當年度法 國大麥公開價格每公噸259歐元；D為調整日當週當年度法 國大麥每公噸公開價格。
（三）系爭採購案第一次價格調整日為101年3月22日，該價格適 用於101年3月22日至同年9月20日期間之採購交易。又101 年3月22日當週，系爭公報記載：2011年產法國大麥公開 價格為每公噸250歐元，2012年產法國大麥公開價格為每 公噸219歐元。
（四）被上訴人於101年3月23日向上訴人採購麥芽594.56公噸， 已給付上訴人239,994.14歐元；同年4至9月份，向上訴人 採購麥芽合計14,544.898公噸，已給付上訴人5,763,905. 96歐元；即上開交易，被上訴人已給付上訴人共6,003, 900.1歐元（239,994.14＋5,763,905.96＝6,003,900.1） 。
（五）前開事實，有系爭採購案招標、投標相關文件、系爭契約 、系爭公報、發票、採購數量明細及郵局存證信函可證（ 見原審卷8-88、124頁），堪以認定。
四、本件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積欠系爭採購案買賣價金607,047. 03歐元，請求被上訴人如數給付，為被上訴人所否認；關於 兩造爭執系爭採購案第一次價格調整日（101年3月22日）之 大麥價格，應依系爭公報所載「2011年產」大麥價格每公噸 250歐元，或依「2012年產」大麥價格每公噸219歐元計算之
爭點，論述如下：
（一）按契約之文意有疑義，如辭句模糊，或模稜兩可時，固應 探求當事人之真意，不得拘泥於所用之辭句，但解釋之際 ，並非必須捨辭句而他求，如契約文字業已表示當事人真 意，無須別事探求者，即不能反捨契約文字更為解釋（最 高法院71年度台上字第4707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按當事 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 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
（二）經查系爭契約備註條款第15條約定：調整價格方式係以調 整日當週「當年度」法國大麥公開價格與本案決標日當週 當年度法國大麥公開價格之差距為基準，有該約定可憑（ 見原審卷31頁）。又系爭採購案第一次價格調整日係101 年3月22日，為兩造所不爭執；雖上訴人主張：第一次價 格調整日101年3月22日，2012年之大麥尚不能進行加工投 產，斯時當週系爭公報上所載之2012年大麥價格，為2012 年大麥之預估價格，而公報上所載之2011年大麥價格，則 為2011年大麥之市場價格；依兩造約定調價條款之目的， 係為因應實際市場價格波動，以符合公平合理之市場機制 ，避免造成單方當事人之不利益，故應以2011年產大麥價 格為實際市場價格，作為調價基準云云。惟查系爭契約備 註條款第15條所列調價範例(二)已載明：「如第一次調整 日101.02.16當週法國大麥公開價格ORGE DE BRASSERIE- Printemps Recolte中2012 Moselle Sebastian公開報價 為每噸270…，則調整後每噸麥芽價格…。此…價格適用 101.02.16至101.08.15」（見原審卷31-32頁），上開範 例調整價格之101年2月16日，近於本件第一次調整價格日 101年3月23日，均非上訴人所稱「夏收」時期，上開範例 已明定係按當週當年度即2012年之大麥價格計算，並非按 前一年度2011年之大麥價格計算；且系爭契約約定每182 日曆天調整價格，以「2012年產」之大麥價格作為調價基 準，仍足以反應市場價格之波動，難認有上訴人所稱必然 造成單方當事人不利益之情形；上訴人亦未舉證兩造有何 達成以「2011年產」之大麥價格作為調價基礎之合意，上 訴人上開主張，為不足採。從而系爭採購案第一次價格調 整日101年3月22日之大麥價格，應以系爭公報所載「2012 年產」大麥價格每公噸219歐元作為調整價格之基準，堪 以認定。
五、關於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給付買賣價金607,047.03歐元之爭 點部分：
（一）經查被上訴人於101年3月23日向上訴人採購麥芽594.56公
噸，同年4月至9月向上訴人採購麥芽14,544.898公噸，合 計15,139.458公噸（594.56＋14,544.898＝15,139.458） ，被上訴人已給付上訴人6,003,900.1歐元一節，為兩造 所不爭執；又兩造關於上開15,139.458公噸麥芽之交易， 應以系爭採購案第一次價格調整日調整後之價格計算，亦 為兩造所不爭執。
（二）次查系爭採購案第一次調整價格日101年3月22日當週之 2012年產大麥公開價格為每公噸219歐元，系爭採購案決 標日100年9月21日當週當年度法國大麥公開價格為每公噸 259歐元，為兩造所不爭執；兩者差距為0.1544（計算式 ：〈219-259〉/259＝-0.1544），因差距超過±1％，依 系爭契約備註條款第15條約定，系爭契約之單價應予調整 ，依系爭採購案調整價格公式計算結果，第一次調整價格 日調整後之價格為每公噸396.33歐元（計算式：337.87歐 元×〈1-0.1544〉＋110.63歐元＝396.33歐元）。準此， 被上訴人於101年3月23日及同年4月至9月期間，向上訴人 採購麥芽合計15,139.458公噸，應給付上訴人買賣價金 6,000,221.39歐元（15,139.458公噸×396.33歐元＝ 6,000,221.39歐元）。被上訴人已給付上訴人6,003,900. 1歐元，被上訴人抗辯其並未積欠上訴人系爭採購案之價 金等語，自可採信；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再給付買賣價金 607,047.03歐元，應屬無據。
六、綜上所述，本件上訴人依系爭契約備註條款第15條、第25條 約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607,047.03歐元，及自起訴狀繕本 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 不應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及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 ，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 無理由。
七、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未經援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 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無逐一詳予論駁之必 要。併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5 年 3 月 1 日
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林陳松
法 官 曾錦昌
法 官 鄭威莉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05 年 3 月 2 日
書記官 李垂福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第2項）：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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