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台上字第1521號
上 訴 人 杜秀鳳
訴訟代理人 林永頌律師
陳怡君律師
謝宗翰律師
被 上訴 人 柏美建設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周杉益
訴訟代理人 陳適庸律師
陳守煌律師
陳致睿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房屋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9 年
8 月26日臺灣高等法院再審更審判決（107年度再更二字第2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三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理 由
本件上訴人主張：門牌號碼臺北市○○區○○街00號1樓及00 號2樓房屋（下稱36號1樓、42號2樓房屋，合稱系爭房屋）， 經前訴訟程序原審101年度上字第917號判決（下稱第917號判 決）及本院103年度台上字第2307號判決（下稱第2307號判決 ，與第917號判決合稱原確定判決）認定係被上訴人出資興建 ，訴外人林添福僅提供資金與被上訴人，無論伊基於何種法律 關係自林添福取得系爭房屋之占有，均不得對抗被上訴人。惟 伊於原確定判決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後，發現與系爭房屋建築 設計、營造、監造、建材購置等相關契約，詳如原判決附表所 載再證3至再證10（上訴人於原審不再主張再證11、再證12為 發現之新證物）之未經斟酌證物或得使用之證物（下稱系爭證 物），上開證物如經斟酌，伊可受較有利益之判決，原確定判 決即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3款再審事由等情；爰對之 提起再審之訴，求為廢棄原確定判決、駁回被上訴人於前訴訟 程序第二審上訴之判決。
被上訴人則以：系爭證物於前訴訟程序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前 ，上訴人不可能不知悉其存在，亦非不能檢出或命第三人提出 ，並非新證物；縱經斟酌，上訴人亦無法受較有利益之裁判， 上訴人提起再審之訴，並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原審審理結果，以：
㈠被上訴人於民國66年5 月13日與訴外人林建成簽訂合建契約書 ，約定由林建成提供坐落臺北市○○區○○段000地號等7筆土
地，與被上訴人合建房屋；嗣「中泰花園社區」建案（下稱系 爭建案）於68年間興建完成，包括系爭房屋在內之建物均未辦 理所有權第1 次登記。被上訴人訴請上訴人返還房屋等事件， 經前訴訟程序第二審於102年3月12日言詞辯論終結，以第 917 號判決廢棄第一審判決，改判確認系爭房屋為被上訴人所有， 上訴人應將42號2 樓房屋騰空返還被上訴人；上訴人不服，提 起第三審上訴，第2307號判決駁回其上訴而全案確定，為兩造 所不爭。
㈡原確定判決係綜合審酌合建契約、法院判決、投資契約、試算 表、建造執照、不動產預定買賣契約書等證物，及證人康武朝 、周正輝、康世雄、林添順、林淑嬌、蔣炳正之證述，認定35 號建造執照登記之原始起造人為翁猜等16人，其中翁猜為林添 福配偶，林游素卿為林秀雄配偶，杜秀鳳為林添福二子林秀隆 配偶，譚美齡為林添福四子林明堂配偶，起造人之康林鳳、康 世雄名義為康武朝提供，曾順發名義由周正輝提供，其餘則為 地主林建成提供；37號建造執照登記之原始起造人計49人，Ａ 棟3樓及Ｂ棟2樓之起造人名義為林淑嬌（林添福提供）；Ｇ棟 4、5樓部分為康武朝；Ｊ棟1 樓部分為翁猜；其餘則為地主或 購屋人提供之起造人名義。興建系爭建案建物之相關費用均由 被上訴人支出，收入來源比例最大者為預售屋之收入，其次為 對翁猜之借款，再其次始為訴外人林添福、林添順、林秀雄、 康武朝、周正輝（下稱林添福5 人）之出資。被上訴人以翁猜 名義出售系爭建案建物及收取之購屋款為被上訴人所有，林添 福5 人並未向翁猜借款；翁猜為被上訴人之股東，被上訴人對 翁猜之欠款，屬於被上訴人之負債，林添福5 人係應被上訴人 之股東要求而投資系爭建案，其等係提供被上訴人興建系爭建 案之一部分資金，而非直接出資興建系爭建案之主體，系爭房 屋自應由被上訴人原始取得所有權。
㈢再證3 為翁猜等16人簽訂之工程委託契約、再證4 為翁猜等49 人簽訂之工程委託契約、再證5 為翁猜等簽訂之工程合約、再 證6 為翁猜等簽訂之工程合約、再證7 、8 、9 依序為業主代 表人翁猜所簽訂之電梯購置合約、水道工程合約、模板工程合 約，再證10則為翁猜簽訂之衛生器材買賣契約書。上開各契約 文件均係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前已存在之證物，除再證3 附件 之原起造人名冊記載該起造人包括上訴人在內以外，其餘再證 4至再證10之契約上均未列名上訴人。上訴人既為再證3之契約 當事人，客觀上難認其不知有此證物之存在而現始知之；參以 證人林秀其證述：上訴人於收受判決發現二審敗訴後來找我， 我就去找林明堂的配偶將系爭證物拿給我，我再交給上訴人觀 之，足認系爭證物係由上訴人配偶之家族所持有，上訴人於前
訴訟程序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前，尚非不能檢出以供法院斟酌 ，其空言於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後始發現系爭證物，委不足採 。
㈣再證3 係35號建造執照之起造人翁猜等16人，委託建築師辦理 系爭建案7層樓建物5棟共64戶之設計及監造契約，再證4 係37 號建造執照之起造人翁猜等49人，委託建築師辦理系爭建物 5 層樓建物2棟共55戶之設計及監造契約；再證5係「翁猜等」將 37號建造執照之系爭建案5 層樓建物工程交由訴外人承攬施作 之工程合約，再證6 則係「翁猜等」將35號建造執照之系爭建 案7 層樓建物工程交由訴外人承攬施作之工程合約，兩造並未 爭執該「翁猜等」，係各指35號、37號建造執照之全體起造人 ；再證7係「業主代表人翁猜」向訴外人購買電梯6台供系爭建 案7層樓建物使用之合約，再證8係「業主代表人翁猜」將系爭 建案7 層樓建物之水道工程發包予訴外人承攬施作之合約，再 證9 則係「業主代表人翁猜」將系爭建案之模板工程發包予訴 外人承攬施作之合約，兩造並未爭執該「業主代表人翁猜」， 就再證7、8係指35號建造執照之全體起造人，再證9 則指系爭 建案建造執照之全體起造人；再證10係翁猜以自己名義向訴外 人訂購衛生設備供系爭建案使用之契約。惟建造執照並非所有 人取得建物所有權之法定證據，未辦理建物第1 次所有權登記 前，建物所有權由出資興建之人原始取得，與起造人名義誰屬 無涉。原確定判決認定林添福5 人僅係投資被上訴人興建系爭 建案建物，並未直接出資興建系爭建案建物，翁猜則係資金提 供人或款項之貸與人，亦非出資興建系爭建案建物之人，系爭 建案之實際出資興建者仍係被上訴人，則縱翁猜之起造人名義 係由林添福提供、系爭建案建物亦以翁猜名義發包興建及付款 ，仍不足以推翻原確定判決所為系爭房屋所有權應由被上訴人 原始取得之認定；益見系爭證物縱經斟酌後，不足以為有利於 上訴人之認定。
㈤上訴人並未舉證證明其確不知再證3 之存在而現始發現，及有 何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障礙及其他正當事由，致不能使用系爭證 物以供法院斟酌之情形；系爭證物縱經斟酌，亦無法推翻原確 定判決所為系爭房屋係由被上訴人出資興建而原始取得所有權 之認定，上訴人無法受較有利益之判決。本件並無民事訴訟法 第496條第1項第13款之再審事由，因而駁回上訴人所提再審之 訴。
本院之判斷：
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3款所謂當事人發現未經斟酌之 證物，係指前訴訟程序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前已存在之證物， 因當事人不知有此，致未經斟酌，現始知之者而言。至該款所
定得使用未經斟酌之證物，必須當事人在客觀上確不知該證物 存在致未斟酌現始知之，或依當時情形有不能檢出該證物者始 足當之，倘按其情狀依一般社會之通念，尚非不知該證物或不 能檢出或命第三人提出者，均無該條款規定之適用。系爭證物 均係前訴訟程序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前已存在之證物，再證 5 、6 之定作人「翁猜等」，係各指35號、37號建造執照之全體 起造人，再證7、8之「業主代表人翁猜」，係35號建造執照之 全體起造人，再證9 之「業主代表人翁猜」，則指系爭建案建 造執照之全體起造人，為原審依法確定之事實；上訴人係再證 3之契約當事人，再證4至再證10則係上訴人配偶之林添福家族 所持有；按其情狀依一般社會之通念，難認上訴人於前訴訟程 序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前，有何不知或不能檢出系爭證物之情 事。原審因認上訴人所提系爭證物，不符民事訴訟法第496 條 第1 項第13款所稱「證物」之規定，難謂有何違背法令。上訴 論旨，猶就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暨其他與判決基礎無涉 之理由，指摘原判決不當，聲明廢棄，非有理由。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81條、第449 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7 月 14 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官 魏 大 喨
法官 李 寶 堂
法官 林 玉 珮
法官 謝 說 容
法官 李 文 賢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7 月 23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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