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上字第34號
上 訴 人 王瑩彰
訴訟代理人 蕭宇凱律師
複代理 人 蔡乃修律師
被上訴 人 張淑盈
高孝文
陳志堅
林勻唯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1年11
月30日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703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
訴，本院於民國112年12月1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被上訴人陳志堅、林勻唯經合法通知，均未於言詞辯論期日 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列情形，依同法第385 條第1項規定，依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二、上訴人主張：
㈠被上訴人張淑盈前向伊承租門牌號碼高雄市○○區○○○街000號2 樓之5房屋（下稱系爭房屋），租賃期間自民國110年12月3 日起至111年12月2日止，並由其當時男友即被上訴人高孝文 （現為張淑盈配偶）擔任連帶保證人（下稱系爭租約），且 張淑盈、高孝文均使用系爭房屋。詎張淑盈、高孝文於承租 期間未經伊同意，擅將系爭房屋交予訴外人陳韻婕使用，陳 韻婕並於111年2月3日在系爭房屋內故意吞食過量藥物，導 致多重藥物中毒死亡，經相驗後確認死亡方式為自殺（下稱 系爭事件）。系爭房屋因張淑盈、高孝文允許陳韻婕入住使 用，卻未盡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放任陳韻婕於系爭房屋 內自殺，使系爭房屋成為不動產交易市場所稱之「凶宅」， 造成其市場接受程度及價格皆受影響，受有不動產價值減損 ，減損交易價值新臺幣（下同）1,464,634元。另系爭事件 發生後，事發現場凌亂、堆積雜物且帶有晦氣，使上訴人必 須雇工拆除事發房間之木造床鋪、裝潢及清運屋内物品花費 12,000元，及重新購置窗簾、家具共花費36,970元。伊因系 爭事件合計受有1,513,604元之損失。 ㈡陳韻婕故意於上開時地吞食多重藥物自殺身亡，其自殺致系 爭房屋成為凶宅導致系爭房屋價值減損，自屬故意以背於善
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之行為，應負民法第184條第1 項後段之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此一損害賠償責任於陳韻 婕死亡後，應由陳韻婕之繼承人即被上訴人陳志堅、林勻唯 繼承之，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第1148條、第1153條 第1項規定，請求陳志堅、林勻唯應在繼承被繼承人陳韻婕 之遺產範圍內，連帶給付上訴人1,513,604元。又陳韻婕經 張淑盈允許使用系爭房屋，卻於系爭房屋內自殺，使系爭房 屋成為凶宅，陳韻婕對於系爭房屋的保管自有故意過失，張 淑盈應與自己之故意過失負同一責任。高孝文為系爭租約之 連帶保證人，應與張淑盈連帶負損害賠償之責，爰類推適用 民法第433條規定及租賃保證之法律關係，請求張淑盈及高 孝文應連帶給付伊1,513,604元。張淑盈及高孝文、陳志堅 及林勻唯就伊所受損害，係基於各別之發生原因，對伊各負 全部給付義務，惟發生損害之原因相同，是被上訴人應負不 真正連帶義務，其中一被上訴人給付，他被上訴人對伊之債 務即告消滅等語。
㈢並聲明：⒈張淑盈、高孝文應連帶給付上訴人1,513,604元， 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 之利息；⒉陳志堅、林勻唯應在繼承被繼承人陳韻婕之遺產 範圍內連帶給付上訴人1,513,604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 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⒊前二項之 給付，在任一項被上訴人為給付時，另一項被上訴人於給付 範圍內免其責任；⒋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上訴人 其餘敗訴部分未據上訴，已告確定，非本院審理範圍）三、被上訴人則以：
㈠張淑盈、高孝文：高孝文與陳韻婕是朋友，陳韻婕於111年農 曆過年前表示欲暫時借住幾日，伊等考量回老家過年期間系 爭房屋空著，且屋內有一間房間空著可借陳韻婕使用，遂同 意陳韻婕借住，陳韻婕是在111年農曆年前搬進來，並在農 曆初三自殺，伊等則於除夕當天回老家，系爭房屋於農曆除 夕至初三期間，除陳韻婕外沒有他人居住在內，此段期間伊 等未與陳韻婕聯絡。伊等在系爭事件發生前不知陳韻婕患有 憂鬱症，不知陳韻婕為何服藥自殺，只是好意借陳韻婕住幾 天。伊等不爭執上訴人於系爭事件後支出拆除木造床鋪、裝 潢及清運屋內物品費用12,000元，及重新購置窗簾、家具費 用共36,970元之事實等語置辯。
㈡林勻唯：陳韻婕於111年2月3日在系爭房屋內吞食過量藥物導 致多重藥物中毒死亡，經相驗後確認死亡方式為自殺，而自 殺行為乃極端終結生命之方式，其單純求死之自殺行為，難 認有背於善良風俗，且亦無任何客觀證據可證明陳韻婕有以
此對系爭房屋減損價值之故意，陳韻婕依法無須負擔賠償責 任，伊無庸依民法第184條及繼承法律關係負賠償責任等語 。
㈢陳志堅：伊不爭執上訴人於系爭事件後支出拆除木造床鋪、 裝潢及清運屋內物品費用12,000元，及重新購置窗簾、家具 費用共36,970元之事實，願意賠償上訴人此部分損害，但關 於房屋交易價值減損部分請法院依法判決等語置辯。四、原審判決上訴人全部敗訴，上訴人就原審駁回其請求1,513, 604元本息部分不服提起上訴，並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後 開部分廢棄；㈡張淑盈、高孝文應連帶給付上訴人1,513,604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㈢陳志堅、林勻唯應在繼承陳韻婕之遺產範圍 內連帶給付上訴人1,513,604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㈣前二項之給付 ，在任一項被上訴人為給付時，另一項被上訴人於給付範圍 內免其責任；㈤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被上訴人張淑 盈、高孝文、陳志堅答辯聲明：上訴駁回。被上訴人林勻唯 於本院未提出聲明。
五、本件爭點：
㈠上訴人依民法第184 條第1項後段、第1148條、第1153條第1 項規定，請求陳志堅、林勻唯在繼承陳韻婕之遺產範圍內， 連帶給付上訴人系爭房屋價值減損、清運費用、重新整修費 用，有無理由及數額若干？
㈡上訴人類推適用民法第433條規定及系爭租約保證人法律關係 ，請求張淑盈、高孝文連帶賠償系爭事件所致系爭房屋交易 價值減損等損害，有無理由及數額若干？
六、得心證之理由：
㈠經查，上訴人主張張淑盈向其承租所有之系爭房屋，租賃期 間自110年12月3日起至111年12月2日止，並由高孝文擔任系 爭租約之保證人乙節，業據上訴人提出系爭房屋及坐落土地 之登記謄本、租賃契約書為證（見原審審訴卷第27至61頁） ，並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原審審訴卷第193頁、本院卷第133 、231-233頁），堪信屬實。又陳韻婕生前患有憂鬱症病史 ，於111年2月3日在系爭房屋內吞食過量藥物（含Alprazola m成分），導致多重藥物中毒死亡，經相驗後確認死亡方式 為自殺乙節，有陳韻婕之相驗屍體證明書為憑（見原審審訴 卷第63頁），並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原審審訴卷第193頁、 本院卷第133、231-233頁），堪以認定。而陳韻婕之繼承人 為其父陳志堅、其母林勻唯，且未拋棄繼承，則有陳韻婕及 繼承人戶籍謄本、繼承系統表為憑（見原審審訴卷第85至91
頁），並有家事事件公告查詢結果在卷可佐（見原審訴字卷 第77頁），亦堪認定。
㈡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第1148條、第1153條第1 項規定，請求陳志堅、林勻唯於繼承陳韻婕遺產範圍內連帶 賠償損害，有無理由？
⒈按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應負損害 賠償責任，為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所明定。所謂背於善良 風俗，係指行為違反倫理道德、社會習俗及價值意識而言。 該侵權行為類型之構成要件，須行為人有故意以背於善良風 俗為方法、手段，以達加損害於他人之目的。即行為人對於 加損害於他人，須有主觀上之故意，始足當之。倘行為人就 其行為將生加損害於他人之結果，並無認識或預見而執意為 之，自無故意可言（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1789號、110 年度台上字第2499號、112台上字第1009號判決要旨可參） 。又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 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故應由上訴人就陳韻婕在系爭房屋自 殺時，有以自殺行為致上訴人受損害之間接故意一情，負舉 證責任。
⒉經查：
⑴房屋內有自殺行為而致死亡，將使房屋成為一般所稱之凶宅 ，凶宅常為一般人嫌惡而不願買受或承租；出售房屋未告知 房屋曾有非自然死亡，致演變為購屋糾紛，亦時常見諸報端 ，故內政部公告之成屋買賣契約範例將建物內是否曾發生兇 殺、自殺致死之情事，列為買賣應確認之事項，另強制執行 法第81條第2項亦修正建物內如有非自然死亡，應載明於不 動產拍賣公告，是房屋內發生自殺致死，足以影響交易致房 屋價值貶損，此為一般社會大眾週知之事實。故上訴人主張 其因陳韻婕在系爭房屋內自殺，致系爭房屋成為凶宅，因此 受有房屋交易價值減損之損失，係屬有據。又上訴人主張因 陳韻婕在屋內死亡，使其生前使用之房間沾有晦氣，其因此 花費12,000元拆除事發房間之木造床鋪、裝潢及清運屋內物 品，另支出窗簾更換、地磚、家具更新費共36,970元，有據 上訴人提出之相關單據為憑（見原審卷第29-31、191頁）， 高孝文、張淑盈及陳志堅就上訴人此部分花費不爭執（見本 院卷第133-134、231-233頁），堪認上訴人有支出上開費用 。
⑵上訴人主張：在屋内自殺，會使房屋成為凶宅而受價值減損 ，應為具一般社會經驗之成年人所明知或可預見之，陳韻婕 於自殺時已係具一般社會經驗之成年人，自無可能對於上開 「在屋内自殺，會使房屋成為凶宅而受價值減損」之情事無
所預見，陳韻婕係透過自由意志選擇服藥自殺身亡，選擇此 自殺方式必先判斷服藥劑量、藥物效果，死意甚堅，顯然其 死亡前具有識別能力，故陳韻婕作為一有社會經驗之人，於 自殺時得以預見其行為將導致系爭房屋成為凶宅之事實，故 陳韻婕就其自殺行為將致系爭房屋成為凶宅導致系爭房屋之 交易價值等減損，有可得預見卻使之發生不違本意之間接故 意等語。
⑶惟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 任；無行為能力人或限制行為能力人，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 者，以行為時有識別能力為限，與其法定代理人連帶負損害 賠償責任，行為時無識別能力者，由其法定代理人負損害賠 償責任。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7條第1項、第2項分 有明文。所謂識別能力，係指對於自己行為，為不法侵害他 人權利或利益行為，有正常認識能力，即行為人能認識其侵 權行為，就社會一般觀念上認為不容許之行為有所認識而言 。亦即，民法第184條規定之故意或過失，係以行為人具備 識別能力為前提，故識別能力之有無，與是否具故意或過失 ，係屬不同層次之概念。陳韻婕於111年2月3日因濫用藥物 致多重藥物中毒致死，業如前述，固堪信陳韻婕決定服藥自 殺時屬有意識狀態，應具有識別能力。然陳韻婕自殺時具有 識別能力，與其是否有以自殺行為致上訴人受有交易價值減 損等損害之故意係屬二事，尚難僅憑陳韻婕自殺時具識別能 力，即可逕予推論陳韻婕有以上開手段使上訴人受損害之間 接故意存在。
⑷又在房屋內自殺將使該屋成為凶宅，進而導致房屋之交易價 值減損，此應為社會大眾週知之社會通念，而陳韻婕係00年 0月出生，自殺時為21歲之成年人，有上開相驗屍體證明書 可參，雖堪認陳韻婕就上開社會通念應可知悉。然所謂故意 係指行為人對於構成侵權行為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 或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而言。而所謂過失 ，係指行為人雖非故意，但按其情節，應注意、能注意而不 注意，或對於侵權行為之事實，雖預見其發生，而確信其不 發生者而言（最高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864號判決可參）。 換言之，故意或過失均為一種心理狀態，差別在於故意者， 乃明知其行為可生一定之結果，而竟有意為之的心理狀態； 而過失者，則為怠於注意之心理狀態。是以，陳韻婕雖應可 知悉自殺將致房屋成為凶宅進而導致交易價值減損之觀念， 但陳韻婕在系爭房屋內決定服藥自殺進而執行之時，若未明 確意識到其所為將使系爭房屋成為凶宅進而導致屋主受有損 害之事，僅能認陳韻婕就其自殺行為使系爭房屋屋主受有損
害一情，係應注意、能注意卻未注意而有過失，尚難謂陳韻 婕係已預見系爭房屋將成為凶宅致生交易價值減損，且其發 生不違背其本意而具有故意。
⑸針對陳韻婕決定服藥自殺並進而執行之期間，是否有意識到 其所為將使系爭房屋成為凶宅進而導致屋主受有損害一事， 上訴人僅稱因陳韻婕係有識別能力之人，故其自殺時已可預 見其行為將導致系爭房屋成為凶宅之事實，但就陳韻婕執行 自殺行為前之心理狀態、所思所想，未提出相關積極證據可 使本院認陳韻婕有想到其之自殺行為將致系爭房屋成為凶宅 ，尚難信上訴人所述有理。再審酌自殺行為原因甚多，常見 因憂鬱症等精神疾病所致，亦可能出於瞬間意念所為，其中 尤以患有憂鬱症者因受到相關的精神疾病症狀影響下，出現自殺 行為之比例甚高，而此種因精神疾病產生自殺行為之情況， 幾乎非自殺者所能自我控制，且於自殺時通常僅剩絕望、存 活與否之意念，是否仍有餘力思考其之自殺行為對房屋屋主 產生之影響，實非無疑。是以，依上訴人之前揭舉證，尚不 足使本院認陳韻婕自殺時已預見其所為將使系爭房屋屋主受 有損害卻仍執意為之之確信心證，依前揭舉證責任分配原則 ，即難為對上訴人有利之認定，故上訴人主張陳韻婕有以自 殺行為使上訴人受損害之間接故意，尚難採信。 3.從而，上訴人主張陳韻婕在自殺時有預見其自殺行為將導致 系爭房屋之屋主受有損害，且此結果發生不違背其本意之間 接故意，而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第1148條、第1153條 第1項規定，請求陳志堅、林勻唯本於陳韻婕繼承人地位負 損害賠償責任，難認有據。
㈢上訴人類推適用民法第433條規定及依系爭租約保證之約定， 請求張淑盈、高孝文連帶賠償系爭事件所致系爭房屋交易價 值減損等損害，有無理由及數額若干？
1.按因承租人之同居人或因承租人允許為租賃物之使用、收益 之第三人應負責之事由，致租賃物毀損、滅失者，承租人負 損害賠償責任，民法第433條定有明文。次按稱保證者，謂 當事人約定，一方於他方之債務人不履行債務時，由其代負 履行責任之契約。民法第739條定有明文。
2.上訴人主張陳韻婕經張淑盈允許使用系爭房屋，卻於系爭房 屋內自殺，使系爭房屋成為凶宅，陳韻婕對於系爭房屋的保 管自有故意過失，張淑盈應與自己之故意過失負同一責任， 就上訴人所受交易價值減損之損害，類推適用民法第433條 規定負損害賠償責任等情。惟陳韻婕就其在系爭房屋內自殺 致上訴人所受損害，不負損害賠償責任，業經本院認定如前 ，即無令承租人張淑盈依民法第433條規定負損害賠償責任
之餘地，是上訴人此部分請求，即無理由。
3.又高孝文為系爭租約之一般保證人，有上開租賃契約可稽， 是高孝文就張淑盈因系爭租約所負債務，固應負保證責任， 於張淑盈未履行契約義務時，由高孝文代負履行之責。然上 訴人類推適用民法第433條規定請求張淑盈賠償損害既無理 由，高孝文自無庸依系爭租約之一般保證人身分，代張淑盈 負賠償責任，故上訴人此部分請求，亦無理由。 七、綜上所述，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第1148條、第 1153條第1項規定，請求陳韻婕之繼承人即陳志堅、林勻唯 於繼承陳韻婕遺產範圍內連帶給付1,513,604元及自起訴狀 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另 類推適用民法第433條規定及依系爭租約連帶保證約定，請 求張淑盈、高孝文應連帶給付1,513,604元，及自起訴狀繕 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並主 張上開兩項請求為不真正連帶給付關係，均無理由，應予駁 回。從而，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駁回其假執行之聲 請，經核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 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27 日 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魏式璧
法 官 黃悅璇
法 官 徐彩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並依附註條文規定辦理。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27 日 書記官 王紀芸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
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
第1項但書及第2項情形，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