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上更一字第4號
上 訴 人 吳俊康
訴訟代理人 曾能煜律師
被 上訴人 蔡淑娟（即吳建禕之承受訴訟人）
吳郁葶（即吳建禕之承受訴訟人）
吳采霓（即吳建禕之承受訴訟人）
吳美玫（即吳建禕之承受訴訟人）
吳東霖（即吳建禕之承受訴訟人）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何邦超律師
何曜任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清償借款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08年5月10日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104年度重訴字第62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
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於民國112年12月5日言詞辯論終結，
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判決除確定部分外廢棄。
二、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應於繼承被繼承人吳建禕繼承自吳 ○○之遺產範圍內，連帶給付上訴人新臺幣140萬元，及自民 國104年5月1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三、第一、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均除確定部分外）由 被上訴人連帶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按當事人死亡者，訴訟程序在有繼承人、遺產管理人或其他 依法令應續行訴訟之人承受其訴訟以前當然停止。當事人喪 失訴訟能力或法定代理人死亡或其代理權消滅者，訴訟程序 在有法定代理人或取得訴訟能力之本人承受其訴訟以前當然 停止。第168條至第172條及前條所定之承受訴訟人，於得為 承受時，應即為承受之聲明。他造當事人，亦得聲明承受訴 訟。民事訴訟法第168條、第170條、第175條分別定有明文 。查原被上訴人吳建禕（下稱姓名）於本院訴訟繫屬中之民 國112年5月26日死亡，除其長女吳○○已向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下稱苗栗地院）為拋棄繼承之聲明並經准予備查外，其餘 之第一順位繼承人，即其配偶蔡淑娟、長子吳東霖、次女吳 郁葶、三女吳采霓、四女吳美玫（下合稱被上訴人）均未抛 棄繼承，有吳建禕（除戶）戶籍謄本、被上訴人戶籍謄本、 繼承系統表、苗栗地院112年8月21日苗院雅家五112年度司 繼754字第25897號函、112年9月5日112年度司繼字第755號
裁定（本院更一審卷第333至335、349至361頁）為證，復經 調取苗栗地院112年度司繼字第754號、112年度司繼字第755 號民事聲請事件卷宗，核閱明確，且其等已於112年10月24 日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院更一審卷第331頁），依照前揭 規定，應予准許。又吳美玫為00年00月00日生，於本院訴訟 繫屬中，業已成年，自有訴訟能力，復於112年11月1日自行 委任訴訟代理人，而獨立為訴訟行為，應認其本人已承受訴 訟，依照前揭規定，應予准許，無須再列其母蔡淑娟為其法 定代理人。
貳、實體方面：
一、上訴人主張：吳建禕之父吳○○向伊借款新臺幣（下同）80萬 元，伊於94年1月24日、同年3月4日分別匯款70萬元、交付 現金10萬元予吳○○，約定清償日為94年4月30日，吳○○於94 年3月15日書立借據予伊（下稱第1筆借款）。吳○○復於94年 7月25日向伊借款60萬元，伊於同日如數匯款予吳○○，約定 清償日為94年8月25日，吳○○於94年7月25日書立借據予伊（ 下稱第2筆借款，並與第1筆借款合稱系爭2筆借款）。吳○○ 屆期未返還系爭2筆借款。吳○○於99年2月11日死亡，吳建禕 為吳○○之繼承人；吳建禕於112年5月26日死亡，被上訴人為 吳建禕之繼承人。爰依繼承、消費借貸之法律關係，求為命 被上訴人於繼承被繼承人吳建禕繼承自吳○○之遺產範圍內連 帶給付140萬元，併加計自支付命令送達翌日起算法定遲延 利息之判決（原審就此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聲 明不服，提起上訴。上訴人逾上開範圍之請求，已告確定， 不在本院審理範圍）。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除確定部分外 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應於繼承被繼承人吳建禕 繼承自吳○○之遺產範圍內，連帶給付上訴人140萬元，及自 支付命令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
二、被上訴人辯以：
㈠否認吳○○曾向上訴人借貸系爭2筆借款。 ㈡伊於原審104年9月15日準備程序期日關於：「有這筆債權， 但是已經清償」之陳述，係指吳○○與張○○已於97年6月下旬 會算雙方之借款債權，確定系爭2筆借款已經清算而不存在 ，並未自認吳○○曾向上訴人借貸系爭2筆借款之事實。 ㈢縱認伊於原審曾自認前揭借款事實，伊亦已提出證據證明該 自認與事實不符，而合法撤銷自認。
㈣吳建禕前對張○○提起確認債權不存在訴訟，經本院105年度重 上更㈠字第5號判決（下稱另案更一審），認定借據無法證明 已交付系爭2筆借款之事實，且張○○對吳建禕包含系爭2筆借
款在內之1,425萬元借款債權不存在，上訴人為另案之訴訟 代理人，基於爭點效及誠信原則，另案更一審判決於本案應 有爭點效之適用，上訴人不得再為相反之主張。 ㈤如認兩造間確有系爭2筆借款債權存在，亦已清償完畢。 ㈥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三、本院之判斷：
㈠吳○○有向上訴人借貸系爭2筆借款：
上訴人主張：吳○○向上訴人借貸系爭2筆借款等語，為被上 訴人所否認，並辯稱：其於原審未自認吳○○曾向上訴人借貸 系爭2筆借款之事實，縱曾自認，亦已合法撤銷自認；另案 更一審判決已認定系爭2筆借款債權不存在，上訴人為另案 之訴訟代理人，基於爭點效及誠信原則，不得再為相反之主 張云云。經查：
⒈按當事人主張之事實，經他造於準備書狀內或言詞辯論時或 在受命法官、受託法官前自認者，無庸舉證。民事訴訟法第 279條第1項定有明文。在未經自認人合法撤銷其自認前，法 院不得為與自認之事實相反之認定，為最高法院110年度台 上字第2930號判決發回意旨所指明。查上訴人主張吳○○於94 年3月15日、同年7月25日，分別向其借貸80萬元、60萬元之 事實，經原審受命法官於104年9月15日準備程序期日分別詢 問被上訴人對系爭2筆借款債權之意見後，被上訴人均陳稱 ：「有這筆債權，但是已經清償。證明就是準備三狀所載。 原告夫妻對於吳○○的債權債務已經經過清算過，該債權已經 經清算不存在。」等語（原審卷一第93頁）。且經本院於11 2年6月8日準備程序期日當庭勘驗原審前揭準備程序期日錄 音檔案（本院卷第200至203頁），勘驗結果如附件所示，核 與原審準備程序筆錄記載相符；況且，被上訴人於104年9月 4日民事準備㈢狀第2頁第5、6行（原審卷一第88頁背面）及1 05年4月22日民事準備㈥狀第2頁第2至4、14至16行（原審卷 一第278頁）已明確記載：「足證吳○○對原告吳俊康該部分 之借款（指第1筆借款）已清償，原告吳俊康對吳○○應無債 權存在。」、「原告吳俊康所諉稱94年3月15日80萬元借據 之債權已經債權結算清償而不存在…足證吳○○對原告吳俊康 該部分之借款已清償，原告吳俊康對吳○○應無債權存在。」 等語；堪認被上訴人確已自認吳○○向上訴人借貸系爭2筆借 款之事實。至於被上訴人於該次準備程序期日另稱：上訴人 與張○○夫妻對吳○○之債權業經清償，系爭2筆借款已經清算 而不存在等語，則屬被上訴人所為清償之抗辯，並非對自認 有所附加或限制，不影響自認之效力。又被上訴人於104年9 月15日準備程序期日為前揭自認後，雖於105年4月22日準備
程序期日陳稱：「94年7月25日的60萬債權不存在，縱認存 在，也因清償而不存在。」等語（原審卷一第273頁），復 於105年4月22日民事準備㈥狀辯稱：上訴人未證明已交付第2 筆借款給吳○○，該筆借款不存在等語（原審卷一第278、279 頁），然此應屬被上訴人就第2筆借款嗣後所為撤銷自認之 表示，不能據此認為被上訴人於104年9月15日未曾為前揭自 認。因此，被上訴人辯稱：其於原審未自認吳○○曾向上訴人 借貸系爭2筆借款之事實云云，並不可採。
⒉又按自認之撤銷，除別有規定外，以自認人能證明與事實不 符或經他造同意者，始得為之，民事訴訟法第279條第3項定 有明文。茲就被上訴人據以證明其前揭自認與事實不符之證 據，分述如下：
⑴財政部臺灣省中區國稅局法務科之談話紀錄（原審卷二第56 頁背面）記載，上訴人於接受該局稅務員詢問時雖陳稱：「 （被繼承人吳○○君是否曾還款給臺端？3,500萬元是不小的 數目，為何會欠到這麼多？）有，如果都沒還，我們不可能 借他這麼多。他以前向我們借錢部分有還，你看我被退的票 據，都集中在97年年中，就是在那時點票貼的票或他開立的 票才大量被退票。」等語，然該陳述至多僅能證明吳○○曾經 清償向上訴人借貸之部分款項，無法證明吳○○未向上訴人借 貸系爭2筆借款之事實。
⑵臺灣銀行○○分行105年2月16日○○營字第10500004371號函及10 5年3月11日○○營字第10500007791號函送之上訴人帳戶存摺 存款歷史明細查詢（原審卷二第160、210頁）記載，上訴人 之臺灣銀行帳戶於94年4月29日曾託收票據號碼0000000號、 票面金額80萬元之支票，然該紙支票縱由吳○○簽發或交付予 上訴人，至多僅能證明吳○○曾交付該紙支票給上訴人，無法 證明吳○○未向上訴人借貸系爭2筆借款之事實。 ⑶另案更一審判決書第9頁（原審卷二第15頁）判決理由記載： 「94年3月15日（80萬元）、94年7月25日（60萬元）…等借 據之貸與人均係吳俊康，而非上訴人（指張○○），此部分貸 與人既非上訴人，則上訴人主張此等借據之債務係其借款之 債權云云，尚屬無據。」等語，可見另案更一審判決係以系 爭2筆借款之貸與人為上訴人，非張○○，而不採張○○關於其 為系爭2筆借款貸與人之主張，並未認定吳○○與上訴人間亦 無系爭2筆借款存在，自難作為吳○○未向上訴人借貸系爭2筆 借款之證明。
⑷張○○於另案主張其為系爭2筆借款之貸與人，且上訴人於另案 一審擔任張○○之訴訟代理人，固有民事委任書（苗栗地院10 2年度重訴字第56號【下稱另案一審】卷第87頁）、另案一
審判決書（另案一審卷第364至371頁）為證。惟按「爭點效 」之適用，除理由之判斷具備「於同一當事人間」、「非顯 然違背法令」及「當事人未提出新訴訟資料足以推翻原判斷 」等條件外，必須該重要爭點，在前訴訟程序已列為足以影 響判決結果之主要爭點，經兩造各為充分之舉證，並使當事 人為適當而完全之辯論，由法院為實質上之審理判斷，始應 由當事人就該事實之最終判斷，對與該重要爭點有關之他訴 訟負結果責任，以符民事訴訟上之誠信原則。又按參加訴訟 ，係參加人透過協助當事人一造取得勝訴判決以間接保護自 己之權益，故參加人對所輔助之當事人，不得主張本訴訟之 裁判不當（民事訴訟法第63條第1項前段）；惟參加人既非 請求確定私權之人或該對造，其與他造當事人間之關係，非 民事訴訟法第401條第1項、第2項既判力主觀範圍、主觀效 力擴張所及，亦非爭點效主觀效力擴張所能及（最高法院11 1年度台上字第1865號判決意旨參照）。另案訴訟之當事人 為張○○與吳建禕，上訴人僅為張○○於另案一審之訴訟代理人 ，其既非當事人，亦非既判力主觀範圍或效力擴張所及之人 ，依照前揭說明，另案判決就重要爭點所為判斷於本案自無 爭點效之適用；且上訴人於另案訴訟中以張○○訴訟代理人身 分所為主張，其效力僅及於張○○本人，不能認為上訴人於本 案應受張○○於另案訴訟中所為主張之拘束。況且，吳建禕於 另案主張系爭2筆借款之貸與人為上訴人，非張○○（另案更 一審卷第108頁），另案更一審判決就此項爭點亦採相同之 判斷，而不採張○○關於其為系爭2筆借款貸與人之主張，業 如前述。因此，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於另案為張○○訴訟代理 人，基於爭點效及誠信原則，上訴人於本案不得再為與另案 相反之主張，並據以作為吳○○未向上訴人借貸系爭2筆借款 之證明，自無可採。
⑸被上訴人所提出之證據，既無法證明其所自認吳○○向上訴人 借貸系爭2筆借款等情，與事實不符，上訴人亦不同意其撤 銷自認，依照前揭規定，被上訴人所為自認之撤銷，自不生 效力。
⒊綜上，被上訴人既已自認吳○○向上訴人借貸系爭2筆借款之事 實，該自認復未經合法撤銷，依照前揭規定，上訴人無庸再 為舉證，本院應依被上訴人之自認，認定上訴人所主張吳○○ 有向上訴人借貸系爭2筆借款等情為真。
㈡系爭2筆借款尚未清償：
被上訴人辯稱：如認兩造間確有系爭2筆借款債權存在，亦 已清償完畢云云，然為上訴人所否認。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 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又主張債務因清償而
消滅之當事人，對於清償之事實，應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 111年度台上字第2400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⒈上訴人於接受財政部臺灣省中區國稅局稅務員詢問時雖陳稱 ：吳○○以前向其等借錢部分有還，其被退的票據，都集中在 97年年中，就是在那時點票貼的票或他開立的票才大量被退 票等語，固如前述，然該陳述僅能證明吳○○曾經清償向上訴 人借貸之部分款項，然無法證明吳○○確已清償包含系爭2筆 借款在內之97年以前全部借款。佐以吳○○向上訴人借貸系爭 2筆借款時所書立之借據（司促字卷第10、11頁），現仍由 上訴人持有，並經上訴人於原審提出原本供承審法官核閱， 且為被上訴人所不爭執（原審卷一第36頁）。倘若吳○○確已 清償系爭2筆借款，何以未於清償後向上訴人取回該等借據 ，尚難僅憑上訴人於稅務員詢問時之前揭概括性陳述，逕認 系爭2筆借款業已清償。
⒉上訴人之臺灣銀行帳戶於94年4月29日曾託收票據號碼000000 0號、票面金額80萬元之支票，固如前述。然該紙支票經向 付款人第一銀行○○分行提示後，於94年5月3日因票據存款不 足而退票，有上訴人帳戶存摺存款歷史明細查詢（原審卷一 第160、161、210、211頁）、臺灣銀行○○分行105年5月10日 ○○營密字第10550002411號函及隨函檢送之應提出交換票據 清單（原審卷一第285至287頁）、第一銀行○○分行105年6月 2日一○○字第00068號函（原審卷一第292頁）可憑。縱使該 紙支票係由吳○○交付予上訴人作為清償第1筆借款之用，然 支票票款既未兌現，自難認為吳○○已清償第1筆借款。 ⒊上訴人雖為張○○於另案一審之訴訟代理人，然其既非當事人 ，亦非既判力主觀範圍或效力擴張所及之人，且另案判決就 系爭2筆借款僅認定應為上訴人與吳○○間之借款，而非張○○ 與吳○○間之借款，並未進而認定此2筆借款已否清償。況且 ，另案更一審判決認為97年6月會算時，張○○與吳○○間之借 款債務金額為2,352萬8,000元，並無張○○所主張吳○○另有向 其借款1,425萬元等情（原審卷二第15頁），僅係就張○○與 吳○○間之借款債務所為認定，亦未就97年6月會算之借款債 務有無包括系爭2筆借款為任何判斷。再觀諸97年6月會算單 （原審卷二第76頁）內容，除載有日期、金融機構、金額， 以及退票與否、合計金額外，並無關於系爭2筆借款或其他 借據之記載，堪認上訴人主張該次會帳只是會算票據部分等 語（本院重上卷一第305頁），尚非無據；且被上訴人於原 審陳稱：「94年3月15日的80萬經結算（與前案97年6月下旬 的結算無關）清償後，不存在」等語（原審卷一第273頁） ，亦已自承第1筆借款不在97年6月會算之範圍內；自難認為
系爭2筆借款包含在97年6月會算之範圍內，並已清償完畢。 ⒋此外，被上訴人復未能提出其他證據足資證明系爭2筆借款確 已清償之事實，則被上訴人此部分抗辯，自難採信。 ㈢上訴人得請求被上訴人返還系爭2筆借款： 按借用人應於約定期限內，返還與借用物種類、品質、數量 相同之物。繼承人自繼承開始時，除本法另有規定外，承受 被繼承人財產上之一切權利、義務。繼承人對於被繼承人之 債務，以因繼承所得遺產為限，負連帶責任。民法第478條 前段、98年6月10日修正民法第1148條第1項本文、第1153條 分別定有明文。查吳○○向上訴人借貸系爭2筆借款，約定清 償日分別為94年4月30日、同年8月25日，有借據（司促字卷 第10、11頁）為證，迄今尚未清償。又吳○○於99年2月11日 死亡，吳建禕為吳○○之繼承人，吳建禕於112年5月26日死亡 ，被上訴人為吳建禕之繼承人，且未拋棄繼承，有戶籍謄本 、繼承系統表、苗栗地院112年8月21日苗院雅家五112年度 司繼754字第25897號函、112年9月5日112年度司繼字第755 號裁定（司促字卷第6至8頁，本院更一審卷第333至335、34 9至361頁）為證，復為兩造所不爭執。依照前揭規定，被上 訴人應承受吳建禕繼承自吳○○對上訴人之系爭2筆合計140萬 元債款債務，並於繼承吳建禕繼承自吳○○之遺產範圍內，負 連帶責任。因此，上訴人依繼承、消費借貸之法律關係，請 求被上訴人於繼承被繼承人吳建禕繼承自吳○○之遺產範圍內 ，連帶給付140萬元借款，自屬有據。
㈣按給付有確定期限者，債務人自期限屆滿時起，負遲延責任 ，民法第229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 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但約 定利息較高者，仍從其約定利率。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 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5。民法第2 33條第1項、第203條亦有明文。上訴人對被上訴人之消費借 貸債權，既約定清償日分別為94年4月30日、同年8月25日， 核屬有確定期限之給付，被上訴人應自清償期屆至時起，負 遲延責任。因此，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自支付命令送達翌日 即104年5月15日（司促字卷第37頁）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 利率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未逾被上訴人應負遲延責任之 期間，自屬有據。
四、綜上所述，上訴人依繼承、消費借貸之法律關係，請求被上 訴人應於繼承被繼承人吳建禕繼承自吳○○之遺產範圍內，連 帶給付上訴人140萬元，及自104年5月15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上 訴人敗訴之判決，並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尚有未洽，上訴
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為廢棄，為有理由，爰由本院予以 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
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出之各 項證據資料，經審酌後，均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 論述，附此敘明。
六、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26 日 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張瑞蘭
法 官 廖穗蓁
法 官 鄭舜元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書記官 賴淵瀛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26 日
附件：
錄音時間00：04：39
法官：94年3月15號借款的部分，被告認為已經清償了嗎？被告訴訟代理人：94年3月15。
（法官指示書記官繕打筆錄）
被告訴訟代理人：94年3月15、嗯、對、聲證2第2頁。法官：準備三狀的第2頁嗎？
被告訴訟代理人：對對。
法官：你們這部分是主張說已經清償？
被告訴訟代理人：根據他這個吳俊康先生在國稅局的陳述資料， ，應該足以證明說他們之間的金錢往來是相當
多的。
法官：你現在。
被告訴訟代理人：證明他清償了沒有錯。
法官：就是有這筆債權但是已經清償了？
被告訴訟代理人：94年3月15，對。
法官：就是有這筆債權但是已經清償了？
被告訴訟代理人：對。
（法官指示書記官繕打筆錄）
被告訴訟代理人：94年3月15。
法官：然後已經清償的證明就是你們準備三狀上面所寫的？被告訴訟代理人：對對對。
（法官指示書記官繕打筆錄）
法官：94年7月25號這個，被告這個答辯就是有這個債權但是已
經清償了，還是也認為說沒有這個債權？
被告訴訟代理人：94年7月25號的...對，這個也是一樣。法官：就是有這筆債權但是已經清償了？
被告訴訟代理人：對，對。
（法官指示書記官繕打筆錄）
錄音時間00：09：24
被告訴訟代理人：審判長，我還要補充一點。
法官：好好好。
被告訴訟代理人：剛才有跟您報告說清償的這個證明我是講說如 準備三狀。
法官：對對對。
被告訴訟代理人：我有一點沒有講清楚。
法官：好，那我幫你補充上去。
（法官指示書記官繕打筆錄）
被告訴訟代理人：對，然後另外就是說
法官：你還要再跟我補充什麼？
被告訴訟代理人：對，就是兩筆都一樣，剛才兩句話。法官：這句話要補充的是什麼？
被告訴訟代理人：我要補充的是說，張○○跟吳俊康夫妻對吳○ ○的債權債務的清算，在前案的部分已經有清
算掉了，剩下的債務就如同前案清算完結。
法官：你說已經清算，因為我看前案判決書說什麼你們97年有什 麼結算、清算？
被告訴訟代理人：你剛剛清算是吧
法官：你在講這個是不是？
被告訴訟代理人：嗯、對。
法官：它這個清算是法院幫你清算的嗎？
被告訴訟代理人：是當事人之間清算的。
法官：在外面清算的？
被告訴訟代理人：對，然後也有證據。
法官：證據是什麼？
被告訴訟代理人：我的意思就是..蛤？
法官：我說已經清算的證據是什麼？
被告訴訟代理人：它有一個清算單，有一個結算表，兩個人會算 的。
法官：那那個東西你們有嗎？
被告訴訟代理人：有，在判決書也有交代、也有，證物也有。法官：有判決書也有，但是因為證物沒有出現。被告訴訟代理人：好，我們再提出來。
法官：我一直都看不到證據在哪裡。
被告訴訟代理人：好，對。
法官：只有看到判決書。
被告訴訟代理人：對，我的意思說。
（法官指示書記官繕打筆錄）
被告訴訟代理人：原告夫妻喔，我講原告夫妻。（法官指示書記官繕打筆錄）
法官：阿，就原告兩人就是阿。
（法官指示書記官繕打筆錄）
被告訴訟代理人：阿，對對對。
（法官指示書記官繕打筆錄）
被告訴訟代理人：經過清算阿...並沒有這筆債、沒有這個、這 筆、已經，這筆債權已經不存在了。
（法官指示書記官繕打筆錄）
被告訴訟代理人：嗯
法官：然後給它複製貼上在下一句話
被告訴訟代理人：嗯，下一次也是這樣，嗯，就補這樣而已。原告共同訴訟代理人：庭上不好意思，它是吳俊康。被告訴訟代理人：證物我再補喔。
法官：好
被告訴訟代理人：下面那一句話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