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上字第120號
上 訴 人 張惠雯
訴訟代理人 李振祥律師
被 上訴人 張蕙如
兼 訴 訟
代 理 人 張正勲
上 一 人
訴訟代理人 羅淑菁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所有物等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2年3月
31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0年度重訴字第335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一
部上訴，本院於民國112年11月1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上訴駁回（原判決主文第1項應更正為：上訴人應將坐落臺 中市○區○○○段000○00、000○000地號土地，及其上同段0000 建號建物，以臺中市○○地政事務所108年○○○字第00000、000 00號收件、於民國108年2月12日登記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 塗銷。）。
二、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按被繼承人有數人時，在分割遺產前，各繼承人對於遺產全 部為公同共有，民法第1151條定有明文。又按各共有人對於 第三人，得就共有物之全部為本於所有權之請求。但回復共 有物之請求，僅得為共有人全體之利益為之，民法第821條 定有明文。該規定於公同共有準用之，復為同法第828條第2 項所明定。故各公同共有人本於公同共有權利，為公同共有 人全體之利益，對第三人所為回復公同共有物、除去妨害公 同共有物所有權之請求，均得單獨起訴，此與最高法院104 年度第3次民事庭會議決議係就公同共有人起訴請求債務人 履行債務者，應以該公同共有人全體共同起訴或得全體同意 ，其當事人適格始無欠缺之情形有間（最高法院112年度台 上字第569號裁定意旨參照）。查被上訴人張正勲（下與張 蕙如分稱姓名，合稱被上訴人）雖單獨起訴（原審卷一第13 頁），然其既以坐落臺中市○區○○段000000、0000000地號土 地及其上同段0000建號建物（門牌號碼臺中市○區○○街0巷00 號，下合稱系爭房地）公同共有人之身分，依民法第767條 第1條、第828條第2項準用第821條規定，起訴請求上訴人塗 銷所有權移轉登記（原審卷一第13至17頁），依照前揭說明 ，當事人適格並無欠缺。況且，張蕙如於原審民國110年11
月15日準備程序期日已追加為原告（原審卷一第282頁）， 而上訴人為對造當事人，利害關係相反，事實上無法得其同 意，自難認為當事人適格有何欠缺。因此，上訴人辯稱：張 正勲起訴時，未得上訴人同意，亦未以公同共有人全體為原 告，其當事人顯不適格云云（本院卷第147、149頁），顯屬 無據。
貳、實體方面：
一、被上訴人主張：系爭房地原為訴外人即兩造之母何○○所有， 雖經臺中市○○地政事務所108年○○○字第00000、00000號收件 、於108年2月12日以贈與為原因（原因發生日期107年12月2 5日、108年1月8日）將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下稱系爭 房地移轉登記）。惟何○○於106年3月23日業經佛教慈濟醫療 財團法人臺中慈濟醫院（下稱慈濟醫院）醫師診斷罹患重度 失智症，其於107年12月25日、108年1月8日將系爭房地應有 部分各1/2贈與並移轉予上訴人之債權行為及物權行為（下 稱系爭法律行為），均係在無意識或精神錯亂中所為，依民 法第75條後段規定，應屬無效，系爭房地仍為何○○所有。何 ○○於108年8月16日死亡，兩造為何○○之繼承人，系爭房地為 兩造公同共有，上訴人仍登記為系爭房地之所有人，妨害何 ○○全體繼承人之所有權，爰依繼承及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 828條第2項準用第821條之規定，求為命上訴人塗銷系爭房 地移轉登記之判決（原審判決被上訴人勝訴，上訴人聲明不 服，提起上訴。未繫屬本院部分，不予贅述）。並答辯聲明 ：上訴駁回。
二、上訴人辯以：何○○雖於106年間經慈濟醫院診斷罹患重度失 智症，然其為辦理系爭房地移轉登記，向臺中市○區戶政事 務所申請印鑑證明，經戶政人員蔡○○於107年10月17日前往 訪視何○○，確認何○○意識清楚，始核發印鑑證明，且何○○委 由地政士陳○○辦理系爭房地移轉登記，並在土地登記代理委 託書上簽名，而張正勲於檢察官訊問時亦稱何○○係遭威脅而 辦理系爭房地移轉登記，可見何○○為系爭法律行為，非在無 意識或精神錯亂中所為，應屬有效。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 關於命上訴人應將系爭房地移轉登記塗銷部分廢棄。㈡上開 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第156、157頁）： ㈠兩造均為何○○之子女，且係何○○之全體繼承人。上訴人自103 年起，除前往日本工作外，皆與何○○同住在系爭房地。 ㈡慈濟醫院診斷證明書記載：何○○自106年3月23日起至107年11 月15日止，至該院神經內科門診就醫，經診斷為「血管性失 智症」；於107年7月27日，何○○之臨床失智症評分量表CDR=
3，為重度失智症患者；何○○之行為、意識及語言功能缺損 ，為不可逆狀態。
㈢何○○於106年6月5日至慈濟醫院進行知能篩檢測驗（CASIC-2. 0）及臨床失智症評分量表（CDR）之結果，CASI：65/100、 MMSE：23/30、CDR=1；於107年7月27日至慈濟醫院進行簡短 智能測驗（MMSE）、臨床失智症評分量表（CDR）之結果，M MSE：10/30，記憶力、定向感、問題解決均為CDR=2，社區 活動、生活習慣、自我照顧均為CDR=3，整體評價為CDR=3。 ㈣臺中市○區戶政事務所於107年10月16日收受以何○○名義申請 印鑑證明之申請書，申請目的為不動產登記，上訴人並於同 日至臺中市○區戶政事務所申請到家服務，服務項目為核發 印鑑證明，服務原因為年滿65歲以上之老人及行動不便。臺 中市○區戶政事務所職員蔡○○於107年10月17日前往系爭房地 實地訪查，並在臺中市○區戶政事務所到家服務登記表之實 地訪查結果欄記載「當事人意識清楚……當事人因中風致右手 無力握筆簽名，以左手親自蓋章並加捺左手拇指指印，完成 申請書」等文字。
㈤臺中市○○地政事務所108年1月31日108年收件○○○字第00000、 00000號贈與登記申請案之土地登記申請書、土地/建築改良 物所有權贈與移轉契約書上，上訴人及何○○之印文均為真正 。上開土地登記申請書及土地/建築改良物所有權贈與移轉 契約書記載，贈與原因發生日期各為107年12月25日、108年 1月8日，贈與權利範圍各為系爭房地應有部分1/2。 ㈥系爭房地於108年2月12日以贈與為原因，由原所有權人何○○ 移轉登記為上訴人所有。
四、本院之判斷：
㈠何○○無意識而為系爭法律行為，應屬無效： 被上訴人主張：何○○於106年3月23日經慈濟醫院醫師診斷罹 患重度失智症，已不具意思能力，其所為系爭法律行為，均 屬無效等語，然為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按無行為 能力人之意思表示，無效；雖非無行為能力人，而其意思表 示，係在無意識或精神錯亂中所為者亦同，此觀民法第75條 規定自明。是成年人如未受監護宣告，在心神喪失、無意識 或精神錯亂而達喪失意思能力程度之情形，所為之法律行為 難認有效（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098號判決意旨參照 ）。所謂無意識，係指全然無識別、判斷之能力而言（最高 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2170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⒈何○○於106年3月23日至107年11月15日間至慈濟醫院神經科就 診，經醫師診斷罹患血管性失智症，且為重度失智症，其行 為、意識、言語功能缺損，為不可逆狀態；於106年6月5日
進行心理測驗（知能篩檢測驗、CASIC-2.0；下稱知能篩檢 測驗）、智能評鑑（臨床失智症評分量表、CDR；下稱臨床 失智症評分量表）之結果，CASI：65/100、MMSE：23/30、C DR=1；於107年7月27日進行生理心理功能檢查（簡短智能測 驗、MMSE；下稱簡短智能測驗）、臨床失智症評分量表之結 果，MMSE：10/30、Abnormal（異常），記憶力、定向感、 問題解決均為CDR=2，社區活動、生活習慣、自我照顧均為C DR=3，整體評價為CDR=3；有慈濟醫院診斷證明書（原審卷 一第199頁）、知能篩檢測驗、臨床失智症評分量表、簡短 智能測驗資料（原審卷二第233至239頁）、病歷資料（原審 卷二第275至371頁）為證，復為兩造所不爭執。參以證人即 為何○○診治失智症之慈濟醫院神經科醫師涂○○於原審證稱： 其為神經科醫師，擔任主治醫師年資超過11年，也是臺灣失 智症協會會員；何○○因腦部有血管性病變，該病變與失智症 有關聯，屬血管性失智症患者，因為個案有明顯淡漠症狀， 以及諸如膀胱腫瘤、慢性腎臟病、電解質不平衡及憂鬱等內 科疾病，都會加重病人認知功能的退化；其根據臨床問診及 病史、核磁共振影像資料、心理測驗MMSE分數為10分等統合 判斷，同意診斷何○○為CDR=3之結果；臨床失智症量表分為C DR=0分、0.5分、1分、2分、3分；何○○107年7月27日CDR=3 分，以臨床經驗判斷，無法自己處分自己財產等語（原審卷 二第244至248頁）。證人即107年7月27日為何○○進行臨床失 智症評分量表、簡短智能測驗之慈濟醫院臨床心理師鄧○○於 原審證稱：其已擔任臨床心理師工作8年；從CDR量表分數， 何○○當時是屬於比較嚴重的失能狀態，認知功能有退化等語 （原審卷二第249至251頁）。可見何○○於107年7月27日就醫 檢查時，因血管性失智症及明顯淡漠症狀、內科疾病，加劇 認知功能退化，失智程度已達臨床失智症評分量表CDR=3之 重度失智程度，致其行為、意識、言語功能缺損，而無法處 分自己之財產，且屬不可逆之狀態。
⒉佐以何○○於107年7月27日進行簡短智能測驗時，就「今年是 哪一年」、「現在是什麼季節」、「今天是幾號」、「現在 是哪一個月份」、「現在我們是在幾樓」、「這裡是哪一科 」等問題，均未能正確回答，亦無法依施測人員指示完成圖 形，及在紙上寫一句語意完整的句子，有簡短智能測驗（原 審卷二第237頁）為證。益徵何○○之短期記憶、書寫、構圖 等能力於107年7月27日為上開測驗時，確已嚴重缺損。 ⒊證人鄧○○於原審固證稱：「（就你認知，何○○在107年時測驗 當下，對於自己的財產有處分或管理的能力嗎？）無法單就 單次測驗做這麼深度的回答，此涉及複雜的能力，或者是一
個人失能的話，不單是看她的認知功能狀況，應該是要看社 會支持，例如家人協助。」、「（就你所知MMSE為10分，相 當於多少年紀的小朋友或成人？）硬要類比的話，她當時處 在那樣的狀況下，她的退化並沒有像是很按照順序的，可能 部分認知功能存留，部分退步，這跟她當下的意識狀況有關 係，此為假設性問題，不太好回答。」等語（原審卷二第25 1頁）。惟綜觀鄧○○之證述內容，係因其僅參與何○○107年7 月27日之臨床失智症評分量表及簡短智能測驗，而無法以單 次測驗結果回答上開深度及假設性問題，並未否定何○○有喪 失處分或管理自己財產能力之可能性，不能逕以鄧○○未提到 何○○認知功能全部退化而沒有處分或管理自己財產之能力乙 事，即認為長期診治何○○失智症之主治醫師涂○○於原審關於 何○○無法處分自己財產之證述，有何不可採取之處。 ⒋上訴人雖辯稱：何○○為辦理系爭房地移轉登記，向臺中市○區 戶政事務所申請印鑑證明，經戶政人員蔡○○於107年10月17 日前往訪視何○○，確認何○○意識清楚，始核發印鑑證明云云 ，並提出到家服務登記表（原審卷二第85頁）為證。查證人 蔡○○於原審固證稱：何○○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其應該是用台 語詢問何○○；她一定要意識清楚，要有表達，才會核發；有 跟何○○說印鑑證明是要辦理財產過戶，問她是否清楚知道， 何○○僅有點頭，沒有說話；意識清楚就是當下問她個人基本 資料都可以回答正確，問她有生幾個兒女，家屬是妳的誰， 妳的第幾個小孩，記得她有說這是小女兒，還有問她名字、 出生年月日，她都有回答等語（原審卷二第253、254頁)。 然何○○於107年7月27日進行臨床失智症評分量表之結果，定 向感為CDR=2。依卷附臨床失智評估量表（CDR）之分期說明 （原審卷一第35頁）及證人涂○○於原審之證述（原審卷二第 245頁），定向感是指對人、時間、地點之定向力；定向感C DR=2，指涉及時間關聯性時，有嚴重困難，時間及地點都會 有定向力的障礙；CDR=3，則只維持對人的定向力。亦即， 縱使經臨床失智評估為定向感CDR=3之嚴重程度患者，仍可 維持對人的定向力，自難僅憑何○○仍可回答其姓名、出生年 月日，並辨識上訴人為其小女兒等有關對人的定向力之問題 ，逕認何○○於107年10月17日蔡○○訪視時，仍具有意思能力 。何況證人蔡○○向何○○解釋印鑑證明用途時，何○○僅有點頭 、沒有說話，亦難認為何○○係因理解蔡○○關於印鑑證明用途 之解釋，而為上開舉動。
⒌上訴人另辯稱：何○○委由地政士陳○○辦理系爭房地移轉登記 ，並在土地登記代理委託書上簽名，何○○仍具意思能力云云 ，並提出土地代理委託書（原審卷一第99頁）為證。查陳○○
於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09年度他字第5611號偽造文書案件 （下稱系爭偽造文書案件）偵訊時雖證稱：其有去過何○○在 ○區○○街0巷0號的家，有見到何○○本人；何○○無法完整表達 一段話，跟她說話，她會簡短回答，要或不要、好或不好都 會講，也會用手指比人；其問何○○是否知道今天來做什麼， 何○○點點頭；其問她是否知道這間房子要辦過戶，她又點頭 ，其跟她說，不能點頭，要用說的，其問何○○要過戶給誰， 她用手比上訴人，其問何○○，她是誰，何○○就說張惠雯等語 （本院卷第199頁）。然證人涂○○於原審即證稱：何○○於診 斷當時，可以有簡單的言詞，但這不代表何○○所有的簡單言 詞都是正確的等語（原審卷二第247頁），且依何○○於107年 7月27日進行臨床失智症評分量表之結果，仍可維持對人的 定向力，亦如前述，尚難徒以何○○可以簡短回答要或不要、 好或不好、上訴人姓名等情，即認為何○○於107年12月21日 簽署土地登記代理委託書時，仍具有意思能力。況且，陳○○ 詢問何○○是否知道系爭房屋要辦過戶、要過戶給誰等問題時 ，何○○只有點頭、手比上訴人，並未說話回應，實難認為何 ○○係因瞭解陳○○之問題，而有上開舉動。
⒍上訴人復辯稱：張正勲於檢察官訊問時稱何○○係遭威脅而辦 理系爭房地移轉登記，並非意識不清云云。查張正勲於系爭 偽造文書案件偵訊時雖陳稱：何○○生前有向其說過，她行動 被控制，沒辦法不聽上訴人的話，何○○說上訴人一直威脅她 ，要把房子過戶給她，如果不聽從，上訴人就不出生活費或 照護費用等語（原審卷二第76頁）；然於本院補充陳述：何 ○○是在106年間，在家裡1樓，向其講述上情；當時的意識狀 況還算正常，只是行動不便，無法控制大小便等語（本院卷 第104頁）。而何○○於106年6月5日進行臨床失智症評分量表 之結果，CDR=1，依臨床失智評估量表（CDR）之分期說明（ 原審卷一第35頁），尚屬輕度失智程度，嗣於107年7月27日 進行簡短智能測驗、臨床失智症評分量表之結果，MMSE：10 /30、CDR=3，始經診斷為重度失智程度，業如前述，則張正 勲關於何○○於106年間向其講述上情時，意識狀況還算正常 之陳述，與何○○於106年間之失智症病況，尚無不符之處。 其後，何○○既於107年7月27日經檢測並診斷為重度失智程度 ，可見其失智症病況較諸106年時已顯著加劇，自無從再以 張正勲前揭關於何○○於106年間意識狀況之陳述，逕認何○○ 於107年12月25日、108年1月8日為系爭法律行為時，仍具意 思能力。
⒎綜上，何○○於107年7月27日就醫檢查時，既已達重度失智程 度，致其短期記憶、書寫、構圖等行為及意識能力均已嚴重
缺損，無法處分自己之財產，且屬不可逆之狀態，而上訴人 前揭抗辯，復均無可採，堪認何○○於107年12月25日、108年 1月8日為系爭法律行為時，已欠缺辨識「贈與」、「所有權 移轉」等法律行為效力之能力，而達喪失意思能力之程度， 依民法第75條後段規定，其於無意識中所為系爭法律行為， 應屬無效。
㈡被上訴人得依繼承、民法第767條、第828條第2項準用第821 條之規定，請求上訴人塗銷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 按被繼承人有數人時，在分割遺產前，各繼承人對於遺產全 部為公同共有，民法第1151條定有明文。又按所有人對於妨 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定有 明文。而各共有人對於第三人，得就共有物之全部為本於所 有權之請求。但回復共有物之請求，僅得為共有人全體之利 益為之。民法第821條定有明文。該規定於公同共有準用之 ，復為同法第828條第2項所明定。查兩造均為何○○之子女， 並為何○○之全體繼承人，有繼承系統表（原審卷一第151頁 ）、個人戶籍資料查詢結果（原審卷一證物袋）為證，復為 兩造所不爭執，堪認屬實。而何○○於107年12月25日、108年 1月8日就系爭房地所為系爭法律行為，既屬無效，系爭房地 即屬何○○之遺產，依繼承及民法第1151條規定，於遺產分割 前，應為兩造公同共有。系爭房地現仍登記為上訴人所有， 已妨害系爭房地其他公同共有人即被上訴人之所有權，則被 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828條第2項準用同法第 821條之規定，請求上訴人塗銷系爭房地移轉登記，即屬有 據。
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繼承及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82 8條第2項準用第821條之規定，請求上訴人塗銷系爭房地移 轉登記，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 核無不合（惟原判決主文第1項應更正為：上訴人應將系爭 房地移轉登記予以塗銷。）。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 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出之各 項證據資料，經審酌後，均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 論述，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5 日 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張瑞蘭
法 官 廖穗蓁
法 官 鄭舜元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裁判費。
書記官 賴淵瀛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5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