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上易字第723號
上 訴 人 李雅慧
訴訟代理人 廖于清律師
楊詠誼律師
被 上訴人 明台產物保險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松延洋介
訴訟代理人 洪維煌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2年4月26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0年度訴字第1574號第一審判
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2年11月1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被上訴人之法定代理人由長瀨耕一變更為松延洋介，經松延 洋介具狀聲明承受訴訟（見本院卷第201-204頁之民事聲請 狀、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務網頁)，核無不合， 應予准許。
二、被上訴人主張：伊承保訴外人工井營造有限公司（下稱工井 公司）所有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小貨車（下稱系爭車輛） 之車體損失保險。訴外人即工井公司工地主任吳東興於民國 108年6月2日上午9時49分許將系爭車輛停放坐落於新北市○○ 區○○段○○○段00○0000地號土地上之車庫内（下稱系爭車庫) ，因上訴人所有坐落於同小段00、00○0、00○0地號土地（下 合稱系爭土地）上之集籠場（下稱系爭集籠場）發生火災（ 下稱系爭火災），火勢延燒至系爭車庫，致系爭車輛受有損 害，上訴人為系爭集籠場之所有人，對於系爭集籠場保管有 欠缺，自應就系爭車輛之損害負賠償責任。系爭車輛受損修 繕之預估修理費用為新臺幣（下同）140萬5,914元，已超過 系爭車輛之殘餘價值4分之3以上，伊遂依保險契約全損理賠 給付保險金103萬9,500元，並依法取得代位求償權。爰依民 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1條第1項前段、保險法第53條規 定，請求上訴人給付89萬3,392元，及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被上訴人逾上開 範圍之請求，經原審判決駁回後，未據其聲明不服）。三、上訴人則以：系爭火災之起火點並非伊承租之系爭集籠場， 新北市政府消防局（下稱新北消防局）製作之火災原因調查 鑑定書（下稱系爭鑑定書）僅根據現場目擊者之栽贓，即臆
測其建築物變電箱為起火點，且未鑑定其他周遭建物變電箱 ，系爭鑑定書之結果顯不足採，又短路熔痕依其屬性分為原 因痕（一次痕）、結果痕（二次痕），僅一次痕與起火原因 有關，系爭鑑定書既無法辨識現場電線證物為一次痕或二次 痕，其認定系爭火災係電線短路所引起，亦有不當。又伊對 於電氣設施之設置及維護已盡相當之注意義務，並無任何缺 失，無須負損害賠償之責，縱認系爭集籠場之變電箱為起火 點，亦為訴外人即輪胎行老闆張榮宗擅自進入系爭集籠場更 換用電安全設備及開關所致，張榮宗應就系爭火災負損害賠 償責任，且發生系爭火災時非上班日，員工未工作，伊不需 盡監督義務。況吳東興抵達現場時火災尚未擴及系爭車庫， 有充分時間移開系爭車輛，卻坐等火勢擴大，與有過失等語 ，資為抗辯。
四、原審判決上訴人應給付被上訴人89萬3,392元本息，上訴人 不服，提起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㈡ 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被上訴人則答 辯聲明：上訴駁回。
五、經查，被上訴人承保工井公司所有系爭車輛之車體損失保險 乙式，因系爭火災延燒至系爭車庫，致系爭車輛受有損害， 被上訴人依保險契約賠付工井公司系爭車輛全損保險金103 萬9,500元，上訴人向訴外人劉建宏承租系爭土地，於土地 上搭建鐵皮屋作為系爭集籠場辦公室使用，並以訴外人林憶 萱所申請電錶供場內設備與電器使用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 （見本院卷第138頁），並有汽車保險單、行照、汽車駕駛 執照、汽車險重大及特殊賠案通報表、新北市政府消防局火 災證明書、估價單、汽車險賠款同意書、原審110年度易字 第917號刑事案件準備程序筆錄可證（見原審卷一第17-29、 299-300頁），堪信為真實。被上訴人主張系爭火災起因於 系爭集籠場保管有欠缺，上訴人為系爭集籠場之所有人，依 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1條第1項規定，應就系爭車輛 之損害負賠償責任，其已依保險契約賠付系爭車輛所受損害 ，自得依保險法第53條規定，代位工井公司向上訴人請求賠 償損害等語，為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爰就兩造爭 執判斷如下：
㈠系爭火災之起火戶為系爭集籠場，起火處為系爭集籠場辦公 室北側戶外空地靠中間附近處所：
⒈依新北消防局系爭鑑定書所載，新北市○○區○○段○○○段00○0 000地號土地上巨邦營造工程有限公司（下稱巨邦公司） 受燒情形以靠貨櫃2南側面較嚴重，其餘物品大致完好； 同地號工井公司所有系爭車輛受燒變色、工地鐵皮頂蓋受
燒塌陷、南側鐵皮圍牆及木板受燒氧化變色等情形，均以 靠西側較為嚴重；同地號輪胎行之輪胎受燒燒熔、西側鐵 皮圍牆受燒變形、南側堆放之輪胎受燒滅失情形，均以靠 南側較顯嚴重，應皆係受火勢波及所致。又系爭土地上系 爭集籠場內辦公室內物品受燒燬損，其北側戶外空地物品 受燒碳化、燒失且無法辨識原貌，受燒燬損情形以集籠場 辦公室北側戶外空地最顯嚴重。經調閱德音消防分隊帶隊 官頭盔式攝影機，可見消防人員抵達現場時，系爭集籠場 辦公室北側戶外空地附近有火煙竄出，顯示初期火勢係位 於系爭集籠場辦公室北側戶外空地附近處所。而經現場訪 詢初期目擊者陳瑞璨、林詩翰，均表示火災初期火勢係侷 限於系爭集籠場辦公室北側戶外空地，彼時輪胎行尚未受 火勢波及。綜合上情，顯示火勢係由系爭集籠場辦公室北 側戶外空地往南北二側之集籠場辦公室、輪胎行延燒，故 研判本案起火戶為系爭集籠場。又查系爭集籠場辦公室天 花板受燒變形、脫落情形以靠北側較顯嚴重，北面牆與鐵 櫃受燒氧化變色情形均以靠中間較顯嚴重，鐵櫃受燒氧化 變色情形以靠北側面較顯嚴重；另該址辦公室北側戶外空 地堆放之物品受燒碳化、燒失且無法辨識原貌，金屬器具 受燒氧化變色，受燒燬損情形以辦公室北側戶外空地最顯 嚴重；而系爭集籠場北側戶外空地屋簷、金屬架受燒氧化 變色情形以靠南側較顯嚴重、洗衣機與冷氣室外機受燒氧 化變色情形以靠南側之冷氣室外機較顯嚴重，由上述火流 顯示火勢係由集籠場辦公室北側戶外空地靠中間附近處起 燃向四周擴大延燒，輔以前揭德音消防分隊帶隊官頭盔式 攝影機、現場初期目擊者訪詢資料，研判本案起火處所位 於系爭集籠場辦公室北側戶外空地靠中間附近處所（見原 審卷一第113-117頁，卷二第11-15頁所附之火災原因調查 鑑定書摘要），並有火災現場物品配置示意圖、火災現場 拍攝位置圖、火災現場立體配置示意圖、火災現場編號1 至32、52照片附卷可參（見原審卷二第141-180、199頁，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08年度偵字第27924號〈下稱偵查〉卷 第93-131、151頁）。
⒉參酌證人即系爭集籠場對面修車廠員工林詩翰證稱：伊看 到黑煙後就走過去，當時火已經燒起來了，伊看到燒起來 的地方，起火點是在系爭集籠場辦公室的附近然後才往輪 胎行燒過去等語（見偵查卷第347頁），證人即系爭集籠 場旁鐵工廠老闆陳瑞璨證稱：伊看到的冒煙的點是在系爭 集籠場與輪胎行的中間，辦公室原本就有配電箱，伊有處 理被告電線的維修等語（見偵查卷第313-315頁）。可知
系爭火災發生時，其初期火勢主要位於系爭集籠場辦公室 ，而依各該建物受燒情形，系爭火災係由系爭集籠場辦公 室向四周處波及延燒，受燒燬損情形以辦公室北側戶外空 地最顯嚴重等情，應認系爭火災之起火戶確如新北消防局 所鑑定為系爭集籠場，起火處亦如新北消防局所鑑定為系 爭集籠場辦公室北側戶外空地靠中間附近處所。 ⒊上訴人雖辯稱系爭鑑定書僅根據現場目擊者之栽贓，即臆 測其建築物變電箱為起火點，且未鑑定其他周遭建物變電 箱，系爭鑑定書之結果顯不足採云云。惟查，鑑定人即新 北消防局科員王怡蘋陳稱：伊判定起火點並非只採目擊者 所述，最北邊的巨邦公司只有輕微煙燻，東側工井公司停 放的貨車及鐵皮頂蓋只有西側比較嚴重，輪胎行的北側及 西側原本都有圍牆，從園牆跟内部擺放輪胎受燒情形皆為 靠南側比較嚴重，輪胎行的鐵皮屋現場看還有完整形狀及 鐵皮顏色，内側是好的，靠西側輪胎行有塌陷情形，整個 起火處是靠南側比較嚴重；系爭集籠場辦公室内部擺放的 物品還有部分原色，辦公室北面的鐵皮牆是比較靠外側有 受燒氧化情況，所以才就此判斷是由戶外而非内部燒起來 ，再參以辦公室北側的戶外空地擺放的物品嚴重受燒毁損 。鑑定流程是先研判整個火場的起火戶及起火處所，再從 起火處所逐層清理挖掘，採集證物才研判起火原因。本件 燒毁比較嚴重的不是系爭集籠場，反而是輪胎行，不單是 風向，還有現場堆放的可燃物，雞籠本身是金屬材質。空 拍機是義消支援等語（見偵查卷第205-206、313-315頁） ，業已說明其從事火災調查鑑定主要係依據現場經燃燒後 之情形，研判火勢流動方向，佐以消防人員攝影機影像、 現場目擊者觀察等資料，特定出疑似起火處後，再於系爭 火災現場進行證物採集，而交互驗證起火處所，且依本件 證物送鑑結果，確實發現起火處變電箱電源線、斷裂電線 等有導線短路之通電痕，應可證實以前開方法所找尋出之 起火處為真，非屬單憑現場目擊者陳述而為研判，又新北 消防局依其專業判定系爭火災之起火戶為系爭集籠場，其 自無鑑定其他周遭建物變電箱之必要，是上訴人執此抗辯 系爭鑑定書為不可採，難謂有據。
㈡系爭火災發生原因為系爭集籠場辦公室所設置戶外變電箱， 因電源線異常短路而引燃火勢：
⒈依系爭鑑定書所載，經新北消防局現場勘察結果，起火處 所附近並未發現危險物品、化工原料或容器置放於該處附 近，且未發現儲放任何常温下足以自燃之危險物品，故排 除因上述之類似物品引（自）燃之可能性。另清理、檢視
起火處所附近並未發現有易燃液體急速燃燒、殘留之痕跡 ，亦未發現盛有易燃液體之容器，於系爭集籠場辦公室北 側戶外空地靠中間附近採集衣物、手套與混凝土地板等證 物，經以氣相層析質譜儀鑑析後，未檢出含有易燃液體成 分，又起火處所附近並未發現菸蒂、線香等微小火源造成 之局部深層碳化痕跡，復依系爭集籠場負責人即上訴人談 話筆錄，得知上訴人未與人糾紛，集籠場員工均無抽菸習 慣，故排除因縱火引燃或遺留火種引燃之可能性。另調查 人員針對系爭集籠場辦公室北側戶外空地靠中間附近處所 為逐層清理，發現有變電箱電源線、斷裂電線及電風扇等 殘跡。檢視電風扇電源線無發現異常情形，變電箱之電源 線與地面斷裂電線絕緣被覆受燒燒熔、燒失，銅線受燒氧 化變色，並發現有疑似通電熔痕跡證，採證後送内政部消 防署鑑驗，熔痕巨觀及微觀特徵與導線短路所造成之通電 痕相同，顯示集籠場辦公室北側戶外空地靠中間附近處有 電線通電使用情形，且有異常短路之情事。參佐上訴人談 話筆錄，得知該處擺放之電氣設備均未接續電源使用，雖 案發當日員工下班時會關閉電源總開關，惟變電箱一側仍 處於供電狀態；另據張榮宗談話筆錄，得知系爭集籠場辦 公室之變電箱平常即有異常情形，且曾發生過火災。是綜 合上情，研判系爭集籠場辦公室變電箱之電源線恐因異常 發生短路，進而引燃其絕緣被覆、晾掛衣物等可燃物，因 認起火原因以電氣因素引燃之可能性較高（見原審卷一第 117-119頁，卷二第15-17頁所附之火災原因調查鑑定書摘 要），並有火災現場編號33至47照片在卷可憑（見原審卷 二第181-195頁，偵查卷第133-147頁）。上開鑑定意見， 尚無違我國實務上對於火災鑑定之通常方法及慣例，其鑑 定結論實屬可採，堪認系爭火災發生之原因，為系爭集籠 場辦公室所設置戶外變電箱，因其電源線異常短路而引燃 火勢。
⒉上訴人雖辯稱短路熔痕依其屬性分為原因痕（一次痕）、 結果痕（二次痕），僅一次痕與起火原因有關，系爭鑑定 書既無法辨識現場電線證物為一次痕或二次痕，其認定系 爭火災係電線短路所引起，亦有不當云云。惟查鑑定人王 怡蘋稱：伊先抓到起火戶，再用消防員的頭拍機，找尋發 現一開始起火的地方是上訴人戶外的空間，之後在起火處 逐層清理，排除其他起火原因，採到一段疑似通電熔痕的 電源線，送内政部消防署鑑驗，結果熔痕之巨觀及微觀特 徵與導線短路所造成的通電痕相同，是短路造成的瞬間高 溫才會造成這種通電痕，消防署實驗是在研判這個電源線
熔痕是否通電，會做切片、放大檢視裡面有無氣泡，從氣 泡大小、外觀研判這是否為通電痕，是再加上這個跡證才 做這樣的認定等語（見偵查卷第205-207頁），參以新北 消防局於起火處採集電源線經送内政部消防署鑑驗，電源 線熔痕以巨觀呈現導體局部燒熔固化，及固化區外股線線 條明確特徵，且熔痕以金相分析結果，微觀呈現氣孔及柱 狀晶型態短路組織特徵，分析結果認該電源線之通電痕係 短路所造成（見偵查卷第85-89頁），可認係該電源線短 路造成瞬間高溫，進而引起系爭火災。而目前就通電痕係 為一次痕（火災原因）或二次痕（火災結果）仍無符合鑑 識科學標準之鑑定方法，然可由火災調查人員依據現場燃 燒狀況、關係人供述、配電線路設置及電器設備使用情形 等綜合研判，是系爭鑑定書係以火災現場燃燒狀況、前開 現場目擊者觀察、電源線短路等綜合研判，認系爭火災之 發生原因係電源線異常短路，應為可信。從而，上訴人泛 以未辨識一次痕、二次痕為詞，抗辯系爭鑑定書之鑑定結 果不當，並非可採。
㈢上訴人應就系爭車輛所受損害負賠償責任： ⒈查本件上訴人向劉建宏承租系爭土地搭建鐵皮屋作為系爭 集籠場辦公室使用，自屬系爭集籠場辦公室之建築物所有 人，又上訴人以林憶萱所申請電錶供場內設備與電器使用 ，其自應妥善維護系爭集籠場辦公室建築物，包含其電力 設備之構造及設備安全，負有管理、維護、修繕相關設備 之義務。而系爭火災之起火戶為系爭集籠場，起火處為系 爭集籠場辦公室北側戶外空地靠中間附近處所，發生原因 為系爭集籠場辦公室所設置戶外變電箱，因電源線異常短 路而引燃火勢等節，認定如前，被上訴人主張系爭車輛因 系爭火災而致損害，應為可採，其依保險契約給付工井公 司保險金103萬9,500元後，自得依法代位工井公司就系爭 車輛損失向上訴人請求損害賠償（民法第191條第1項前段 、保險法第53條規定參照）。
⒉上訴人雖辯稱其設置之配電箱電線係地下化，有用鐵管保 護，防止電線扭曲、防火、防漏電，也有配分流閥及安全 開關，其對於電氣設施之設置及維護已盡相當之注意義務 ，並無任何缺失，無須負損害賠償之責，縱認系爭集籠場 之變電箱為起火點，亦為訴外人即輪胎行老闆張榮宗擅自 進入系爭集籠場更換用電安全設備及開關所致，張榮宗應 就系爭火災負損害賠償責任，且發生系爭火災時非上班日 ，員工未工作，其不需盡監督義務云云。惟查，證人陳瑞 璨證稱：伊只有幫忙維修上訴人的電線，上訴人電線不是
全部都走地下化等語（見偵查卷第315頁），是系爭集籠 場之電線是否如上訴人所辯均已地下化，尚有疑義。又證 人張榮宗證稱：系爭集籠場辦公室其實是印尼籍員工宿舍 ，之前常發生跳電，大約在系爭火災發生之半年前也有發 生火災，是總開關失火，伊將火撲滅，印尼籍員工不能離 開工廠就把燒掉的開關拆下來交給伊，伊拿去水電行按燒 掉的開關買一個新的給移工安裝等語（見偵查卷第339-34 1頁），則系爭集籠場總開關曾發生火災，半年後又因電 源線異常短路而造成系爭火災，難認上訴人就電氣設備之 維護已盡相當之注意義務，上訴人自不能免除責任（民法 第191條第1項後段規定參照）。又上訴人始終不能證明張 榮宗有擅自更換用電安全設備及開關之事實，則上訴人抗 辯系爭火災應由張榮宗負損害賠償責任云云，並無可採。 另被上訴人係主張上訴人為系爭集籠場之所有人，應依民 法第191條第1項規定，就系爭車輛損失負損害賠償責任， 與上訴人是否善盡對員工之監督義務無涉，是上訴人此部 分所辯，亦不足採。
㈣被上訴人依保險契約賠付工井公司後，依保險法第53條規定 ，得代位請求上訴人賠償89萬3,392元： ⒈查被上訴人主張系爭車輛預估修理費用計需140萬5,914元 ，已超過車輛殘餘價值四分之三以上，遂依保險契約全損 理賠給付保險金103萬9,500元等節，有長源汽車估價單、 被上訴人汽車險賠款同意書等件可參（見原審卷一第25-2 9頁），堪認為真實。次查，系爭車輛為000年0月出廠使 用，其發照當月依被上訴人汽車保險單記載價格為135萬 元（見原審卷一第17頁之汽車保險單），於108年6月2日 發生系爭火災時，系爭小客車係使用10月餘，依「營利事 業所得稅查核準則」第95條第8項規定，固定資產提列折 舊採用定率遞減法者，以1年為計算單位，其使用期間未 滿1年者，按實際使用月數相當於全年之比例計算之，不 滿1月者，以1月計，故系爭小客車之使用折舊為11個月。 依行政院所頒「固定資產耐用年數表」及「固定資產折舊 率表」之規定，自用小客車耐用年數5年，依定率遞減法 每年折舊千分之369，最後1年之折舊額，加計歷年折舊累 積額，總和不得超過該資產成本十分之九，是系爭小客車 以折舊年數11個月，折舊金額為45萬6,638元【計算式：1 ,350,000×0.369×（11/12）＝456,638，元以下四捨五入】 ，於扣除折舊金額後，系爭車輛於系爭火災發生時價值為 89萬3,392元【計算式：1,350,000－456,638＝893,392，最 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150號判決意旨參照】，是被上
訴人得代位工井公司請求上訴人賠償89萬3,392元。 ⒉上訴人辯稱吳東興抵達現場時火災尚未擴及系爭車庫，有 充分時間移開系爭車輛，卻坐等火場擴大，與有過失云云 。惟查，證人吳東興證稱：當天伊9點多就趕到現場，當 時輪胎行跟辦公室的中間已經燒很旺了，風向由南往北向 輪胎行吹，雖然還沒燒到工井公司的鐵皮屋，伊本來想進 去搶救，但消防隊攔住不讓伊進去等語（見偵查卷第347 頁），可知吳東興係遭消防隊攔阻而無法進入系爭車庫移 開系爭車輛，自難認吳東興有未盡善良管理人之注意，致 損害發生或擴大之情事（最高法院70年度台上字第375號 判決意旨參照），工井公司即無承擔使用人過失之情形， 是上訴人此部分所辯，並非足取。
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91條第1項前段、保險法第53 條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被上訴人89萬3,392元，及自起訴 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0年7月2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 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從而原審所為上訴人 此部分敗訴之判決，於法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 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或證據，核與判 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列。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5 日 民事第二十五庭
審判長法 官 謝碧莉
法 官 林俊廷
法 官 楊惠如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5 日
書記官 張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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