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侵上訴字第197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童明清
選任辯護人 胡峰賓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新竹地方法院109年度
侵訴字第54號，中華民國111年6月2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108年度偵字第5610號、第5611號、第5612
號、第5613號、第5614號、第561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
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童明清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童明清為址設新竹市○○路（地址詳卷） 之「無極直轄全真堂」（下稱全真堂）堂主，代號3347-106 090號女子、代號3347-106091號女子、代號3347-106102號 女子（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以下依序稱甲女、乙女、己女 ）為全真堂內之鸞下生，代號3347-106094號女子（真實姓 名年籍詳卷，下稱丙女）為全真堂內之義工，代號3347-106 098號女子、代號3347-106101號女子（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 ，以下依序稱丁女、戊女）為全真堂內之員工。被告竟基於 強制猥褻之犯意，分別為下列行為：
㈠於民國100年4月至6月間某日白天，在新竹市○○路之禪房內， 向甲女告知其被沖煞，需要立即靈療，致甲女感到懼怕而信 以為真，被告遂以為甲女靈療為由，以手觸摸甲女之胸部、 乳房與生殖器，並以其生殖器碰觸甲女之屁股（時間約半小 時），藉此壓抑、剝奪甲女之性自主權，違反甲女意願，對 之為猥褻行為（108年度偵字第5612號）。 ㈡於96年某日14、15時許，在新竹市○○路之堂主休息室內，向 乙女告知其胸部有黑影，而要立即靈療，致乙女感到懼怕而 信以為真，被告遂以為乙女靈療為由，以手伸進乙女內衣內 而觸摸其胸部（時間約6甲7分鐘），藉此壓抑、剝奪乙女之 性自主權，違反乙女意願，對之為猥褻行為（108年度偵字 第5611號）。
㈢於103年1月初之某日19時30分許，在新竹市○○路之佛堂內， 向丙女告知神明指示要其當乩身，而需要訓乩，致丙女信以 為真，被告遂以為丙女訓乩為由，以手抖動之方式觸摸丙女
之胸部（整個過程約半小時至1小時），藉此壓抑、剝奪丙 女之性自主權，違反丙女意願，對之為猥褻行為（108年度 偵字第5610號）。
㈣於103年1月中旬某日19時30分許，在新竹市○○路之佛堂內， 再次向丙女需要訓乩，致丙女信以為真，被告遂以為丙女訓 乩為由，以手抖動之方式觸摸丙女之胸部（整個過程約半小 時至1小時），藉此壓抑、剝奪丙女之性自主權，違反丙女 意願，對之為猥褻行為（108年度偵字第5610號）。 ㈤於103年2月初某日19時30分許，在新竹市○○路之佛堂內，再 次向丙女表示需要訓乩，致丙女信以為真，被告遂以為丙女 訓乩為由，以手抖動之方式觸摸丙女之胸部（整個過程約半 小時至1小時），藉此壓抑、剝奪丙女之性自主權，違反丙 女意願，對之為猥褻行為（108年度偵字第5610號）。 ㈥於96年某日18時許，在新竹市○○路之佛堂內，向丁女告知其 身上有煞氣，而要除煞否則會越來越嚴重而救不了，致丁女 感到懼怕而信以為真，被告遂以為丁女除煞為由，從後面抱 住丁女，以手觸摸與抓、按丁女之胸部，並以手碰觸丁女之 生殖器（整個過程約3小時），藉此壓抑、剝奪丁女之性自 主權，違反丁女意願，對之為猥褻行為（108年度偵字第561 3號）。
㈦於99年某日14至15時許，在新竹市○○路之佛堂內，再次向丁 女告知其身上有煞氣，而要除煞，致丁女感到懼怕而信以為 真，被告遂以為丁女除煞為由，以手碰觸丁女之胸部與生殖 器（整個過程約1小時），藉此壓抑、剝奪丁女之性自主權 ，違反丁女意願，對之為猥褻行為（108年度偵字第5613號 ）。
㈧於000年0月間某日8時許，在新竹市○○路之禪房內，再次向丁 女告知其身上有煞氣，而要除煞，致丁女感到懼怕而信以為 真，被告遂以為丁女除煞為由，從後面抱住丁女，以手觸摸 丁女之胸部後，將丁女之大腿扳開，以手觸摸丁女之生殖器 ，而後趴在丁女之背上抖動，藉此壓抑、剝奪丁女之性自主 權，違反丁女意願，對之為猥褻行為（108年度偵字第5613 號）。
㈨於101年至102年間某日13時至14時許，在新竹市○○路之堂主 休息室內，再次向丁女告知其身上有煞氣，而要除煞，致丁 女感到懼怕而信以為真，被告遂以為丁女除煞為由，從後面 抱住丁女，以手觸摸丁女之胸部後，將丁女之大腿扳開，以 手觸摸丁女之生殖器（整個過程約1小時），藉此壓抑、剝 奪丁女之性自主權，違反丁女意願，對之為猥褻行為（108 年度偵字第5613號）。
㈩於106年5月至6月間某日14時至15時許，在新竹市○○街之新佛 堂內（地址詳卷），再次向丁女告知其身上有煞氣，而要除 煞不然會越來越嚴重，致丁女感到懼怕而信以為真，被告遂 以為丁女除煞為由，從後面抱住丁女，以手觸摸丁女之胸部 與生殖器，而後趴在丁女之背上抖動（整個過程約1小時） ，藉此壓抑、剝奪丁女之性自主權，違反丁女意願，對之為 猥褻行為（108年度偵字第5613號）。
於106年6月中旬某日上午，在新竹市○○街之新佛堂內，向戊 女告知其心臟不好，而要立即靈療，致戊女感到懼怕而信以 為真，被告遂以為戊女靈療為由，以手觸摸及碰戊女之胸部 （過程約30秒），藉此壓抑、剝奪戊女之性自主權，違反戊 女意願，對之為猥褻行為（108年度偵字第5614號）。 於106年6月中旬至月底間某日16時許，在新竹市○○街之新佛 堂內，向戊女告知其身上有不好的氣，而要立即處理，致戊 女感到懼怕而信以為真，被告遂以為戊女處理不好的氣為由 ，以手觸摸戊女之胸部（整個過程約10分鐘），藉此壓抑、 剝奪戊女之性自主權，違反戊女意願，對之為猥褻行為（10 8年度偵字第5614號）。
於106年6月底至7月初某日白天，在新竹市○○街之新佛堂內， 以神佛名義向戊女告知要押乩練乩筆練神通，致戊女感到懼 怕而信以為真，被告遂以為戊女押乩練乩筆練神通為由，以 手觸摸戊女之胸部（整個過程約20至30分鐘），藉此壓抑、 剝奪戊女之性自主權，違反戊女意願，對之為猥褻行為（10 8年度偵字第5614號）。
於106年7月31日14時許，在新竹市○○街之新佛堂內，向戊女 告知其父親身體不好是因為無功無德，必須要押乩才能幫父 親延壽，致戊女感到懼怕而信以為真，被告遂以為戊女押乩 為父親延壽為由，以手觸摸戊女之胸部（整個過程約20至30 分鐘），藉此壓抑、剝奪戊女之性自主權，違反戊女意願， 對之為猥褻行為（108年度偵字第5614號）。 於103年1月中旬某日19時30分許，向己女告知神明指示要其 當乩身，而需要練乩身，致己女信以為真，被告遂以為己女 練乩身為由，以手觸摸己女之胸部及腰部，藉此壓抑、剝奪 己女之性自主權，違反己女意願，對之為猥褻行為（108年 度偵字第5615號）。
二、程序部分：
按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 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 罪防治法第15條第3項定有明文。又裁判及其他必須公示之 文書，不得揭露足以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如確有記載之
必要，得僅記載其姓氏、性別或以使用代號之方式行之，法 院辦理性侵害犯罪案件應行注意事項第3點規定甚明。經查 ，本案被告被訴刑法第224條強制猥褻罪嫌，係屬性侵害犯 罪防治法所稱之性侵害犯罪，因本院所製作之本案判決係屬 必須公示之文書，為避免甲女、乙女、丙女、丁女、戊女及 己女之身分遭揭露，爰依上開規定不予記載，而以代號為之 或遮掩之，先予敘明。
三、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而認定不利於被告 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之證據本身存有瑕疵而不足 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 必有何有利之證據，而此用以證明犯罪事實之證據，猶須於 通常一般人均不至於有所懷疑，堪予確信其已臻真實者，始 得據以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 理性之懷疑存在，致使無從為有罪之認定，即應為無罪之判 決。再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 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 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 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 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 決之諭知（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判例、76年台上字第4 986號判例、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例意旨參照）。四、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24條之強制猥褻罪嫌，無非係 以被告於警詢及偵訊中之供述、證人即告訴人甲女、乙女、 丙女、丁女、戊女、己女於警詢及偵訊中之指證、證人即告 訴人甲女之配偶代號334-106090A號男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 ，下稱Ａ男)、證人即丙女之配偶代號3347-106094A號男子( 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Ｂ男)於警詢中之證述、事發現場照 片及告訴人甲女、乙女、丙女、丁女、戊女及己女所繪製之 現場圖等資料為其論據。至公訴意旨以尚有Ｂ男於偵查中之 證述，然遍查全卷，並無此項證據，公訴意旨所指顯有誤會 ，先予敘明。
五、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上開時、地擔任全真堂之堂主，告訴人 甲女、乙女、被害人己女為堂內之鸞下生，告訴人丙女為義 工，告訴人丁女、戊女為員工(上開6人以下合稱甲女等6人) 之事實，然堅決否認有何強制猥褻之犯行，辯稱：甲女等6 人所稱均非事實云云。辯護人則為被吿辯稱：告訴人等一方 面稱遭被告猥褻，一方面卻又主張遭猥褻之時間點後，長期 與被告共同出席諸多活動，顯違常理，渠等之說詞亦諸多矛
盾與瑕疵，且被告罹患帕金森氏症多年，行動不便，甚至一 推就倒，不可能做甲女等6人所指述之猥褻行為等語。六、經查：
㈠被告為全真堂堂主，告訴人甲女、乙女、被害人己女為堂內 之鸞下生，告訴人丙女為義工，告訴人丁女、戊女為員工之 ，被告與甲女等6人都認識等事實，業經被告於警詢、偵查 、原審準備程序中坦承不諱（偵5610卷第5至11、30至42頁 、原審卷㈠第50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甲女(他卷第3至6、 30至32頁、偵5610卷第62至63頁、原審卷㈠第192至206頁)、 乙女(他卷第7至10、30至32頁、偵5610卷第51頁正反面、原 審卷㈠第156至175頁)、丙女(他卷第11至14、37至39頁反面 、偵5610卷第54至55頁、原審卷㈠第176至191頁)、丁女(他 卷第15至19、55至57頁反面、原審卷㈠第301至331頁)、戊女 (他卷第20至24頁反面、45至50頁、偵5610號卷第62頁反面 至63頁、原審卷㈠第225至246頁)、證人即被害人己女(他卷 第25至27頁反面、62至64頁、原審卷㈠第246至255頁)於警詢 、偵查、原審審理中之證述大致相符，並有現場照片(偵561 0卷第22至24頁、偵5611卷第20至22頁、偵5612卷第22至24 頁、偵5613卷第24至26頁)、證人甲女等6人所繪製之現場圖 (偵第5610卷第19頁、偵5611卷第17頁、偵5612卷第19頁、 偵5613卷第20至23頁、偵5614卷第20頁、偵5615卷第18頁） 在卷可佐，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性侵害犯罪態樣複雜多端，且通常具有高度隱密性，若案發 當時僅有被告與被害人2人在場，事後常有各執一詞，而有 難辨真偽之情形。事實審法院為發現真實，以維護被告之正 當利益，對於被害人之陳述是否可信，自應詳加調查，除應 就卷內相關證據資料細心剖析勾稽，以究明被害人之陳述是 否合於情理以外，尤應調查其他相關佐證，以查明其陳述是 否確與事實相符。亦即被害人之陳述，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 唯一證據，仍須有補強證據以保障其憑信性，證明確與事實 相符，始得採為被告論罪科刑之基礎，不能單憑被害人片面 之陳述，遽對被告論罪科刑（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299 號、105年度台上字第1331號判決意旨參照）。是性侵害案 件之被害人就被害經過之陳述，除須無瑕疵可指，且須就其 他方面調查與事實相符，亦即仍應調查其他補強證據以擔保 其指證、陳述確有相當之真實性，而為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 所懷疑者，始得採為論罪科刑之依據，非謂被害人已踐行人 證之調查程序，即得恝置其他補強證據不論，逕以其指證、 陳述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60 17號判決同此意旨參照）。而所謂補強證據，係指被害人之
陳述以外，足以證明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 ，雖不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然仍須與被 害人指述具有相當之關聯性為前提。亦即，非僅祇增強被害 人人格的可相信性而已，猶須與被害人之指證相互印證，綜 合判斷，達於使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 之程度者而言。且證人轉述被害人所陳關於被性侵害之事實 ，非依憑自己之經歷見聞，而係聽聞自被害人所述，屬與被 害人之陳述具同一性之重覆性證據，應不具補強證據之適格 （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810號、第299號判決意旨可參 ）。
㈢起訴書所載被告所為之各項強制猥褻行為，依證人即告訴人 甲女等6人之證詞分敘如下：
⒈證人甲女之指證內容：
⑴106年11月10日警詢中證稱：100年4、5、6月左右，我當天身 體不舒服，我當時的男朋友打電話問被告，他說我被沖煞， 要我立刻到新竹給他靈療，被告帶我到5樓的男襌房，叫我 男朋友在房間外面等，房間只有我和被告2人，被告搬了2張 塑膠板凳，我坐在其中一張板凳上，他一開始像一般對信眾 靈療一樣，用手指點我的頭頂、額頭、胸部中央及肚臍部位 ，之後他坐在我背後，雙手從我背後像環抱的方式隔著衣服 抓住我的乳房，當下我嚇死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之後他又若無其事用手指點我其他部位，後來他站到我右側 ，用他的右手出力隔著褲子按我下體部位，因為他剛剛突然 摸我胸部時，我的心情還沒有平復，所以他又突然摸我下體 ，我都不知道怎麼反應，之後他又若無其事繼續一般靈療動 作，接著他坐在我的後方，手從我的後方往前方點我的各個 部位靈療，同時他的下體部位緊貼著我的屁股，我感覺有異 物感，同時我感覺碰到我屁股的異物有發熱等語(他卷第4至 5頁)。
⑵107年3月27日偵訊時結證稱：約100年4、5、6月的白天，在 全真堂5樓的男襌房，因為我身體不舒服，我男朋友有打電 話給被告，被告就說我被煞到，要給他靈療，被告叫我去襌 房裡面，被告把門關起來上鎖，我跟被告單獨待在襌房，我 們面對面坐在椅子上，被告開始靈療，就是摸我額頭、眉心 、胸部中央，剛開始都是正常的，後來靈療到後面就有摸胸 部，是隔著衣服摸，後來又抓住我乳房，之後又摸我下體， 也是隔著褲子摸，後來到比較後面，被告用生殖器去貼我的 屁股，我就覺得被告生殖器熱熱硬硬的，也是隔著衣服褲子 碰等語(他卷第30頁反面)。
⑶111年1月10日審理時具結證以：當時我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睡
覺，我男朋友就打電話去新竹，被告說我們現在可以坐車下 來，到全真堂後，被告叫我到男禪房內，不准我男朋友進去 ，我進去後被告就把門關起來並鎖上，接下來他拿一個椅子 叫我坐下來，開始靈療，他摸我一些穴道，摸著摸著，就變 成從後方抓著我的胸部，然後也有把手放到我的陰部那邊， 後來他也有用他的性器官靠著我的後方(證人起立轉身，手 指臀部)，我可以感覺到熱熱又有一點點硬硬的那種感覺等 語(原審卷㈠第192至193頁)。
⒉證人乙女之指證內容：
⑴106年11月10日警詢中證稱：當天堂主（即被告）從國外回國 ，我和其他師兄姐去接堂主回到全真堂，堂主說我的胸前有 一塊黑影，他要幫我靈療，他把我帶到全真堂6樓堂主休息 室，他把門關上並上鎖，房内只有我和他2人，他就拿2張塑 膠板凳，我就坐在其中1張板凳上，一開始他用手指點我的 頭，後來他就站到我的背後，將他的雙手從我衣服的領口伸 進我内衣裡面，碰觸我的胸部，他輕輕抓我的胸部好幾下， 當下我很害怕，想說堂主怎麼會有這樣的行為，但是平常我 都很尊敬堂主，我不敢馬上離開，他抓了我胸部約10幾分鐘 等語(他卷第8頁反面)。
⑵107年3月27日偵訊時結證稱：96年某日被告出國要回來，我 們去接機，到全真堂後，被告說我胸部有黑影，要幫我靈療 ，所以被告就把我帶去6樓休息室，把門關著上鎖，兩個人 坐在板凳上，一開始面對面，用手碰我的頭，再碰眉心，再 碰胸部穴位，後來靈療一陣子之後，被告就站起來站在我後 面，直接把手伸進內衣裡碰我胸部，我心跳就砰砰砰，我就 一直想怎麼會這樣，被告用手摸我胸部，有稍微在抓等語( 他卷第31頁反面)。
⑶111年1月10日審理時結證稱：當時被告回國時我們去機場接 他，一到全真堂時，被告就跟我說「你來，我看妳這裡黑黑 的，堂主幫你靈療」，被告就把我帶到休息室，剛開始是很 正常幫我靈療，後來就站到我後面，雙手伸到我內衣裡面去 ，當時我心臟一直跳、一直跳，我想說堂主怎麼這樣子等語 (原審卷㈠第158頁) 。
⒊證人丙女之指證內容：
⑴106年11月17日警詢中證稱：第一次是103年1月初的某個禮拜 三晚上7點半許，被告看到我就主動找我去訓乩，我坐在板 凳上，他一開始在我面前叫我眼睛閉起來，他的手先放在我 的頭上，類似像運氣一樣，後來被告看到我老公在旁邊看， 就叫我老公坐到後面去，他的手就放在我的胸前，手指4指 放在我的胸下圍，大拇指壓在我的正胸前，他的手有左右抖
動，大概抖1至2分鐘，之後去我的背後用手推我的背，類似 運氣，這樣的動作大概重複了5次左右；第二次也跟第一次 一樣，被告的手指4指放在我的胸下圍，大拇指壓在我的正 胸前，他的手有左右抖動，大概抖1至2分鐘，這動作大概也 有5次左右；第3次是就和前兩次一樣，他的手指4指放在我 的胸下圍，大拇指壓在我的正胸前，他的手有左右抖動，大 概抖個1至2分鐘，這動作大概也有5次左右(他卷第12至13頁 )。
⑵107年5月10日偵訊時結證稱：第一次是103年1月初某個星期 三晚上，被告說要訓乩，後來被告就叫我先生坐後面 ，我 先生就背對著我們，被告先用手碰我頭，後來手就摸在我胸 前，有碰到我胸部，還有抖動，但是沒有伸進衣服裡，大概 在我胸部前抖動約1至2分鐘，抖動過程中就是有碰觸到胸部 ，之後再摸背，之後又摸頭，之後又再摸胸部，一樣抖動1 、2分鐘，大概重覆5次左右；第二次被猥褻的情形也是一樣 ，時間約103年1月中旬，時間也是晚上7點半，也是在全真 堂的六樓佛堂；第三次時間約是103年2月初，時間一樣是晚 上7點半，一樣是全真堂6樓佛堂，情形也是一樣等語(他卷 第37頁反面至38頁)。
⑶111年1月10日審理時結證稱：某一年的1月份，被告跟我們說 要訓乩，當時有三位，我們坐紅色的板凳，被告假借說要訓 乩，然後手就伸在我的胸口震動，在震動時手這樣撐住，一 定會摸到我的胸部，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之後訓乩的第2次 也是一樣的動作，我就跟我先生說，我大概2至3次後，就沒 有再去了等語(原審卷㈠第177頁)。
⒋證人丁女之指證內容：
⑴106年11月22日警詢中證稱：96年這次他說其他師兄的煞氣跑 到我身上，要幫我除煞，他叫我把胸罩脫下來，然後把衣服 拉上來，我的胸部是整個露出來的，他就拿一個陶瓷的碗幫 我刮背，用手拍打，他還有從後面用手抱住我，用他的身體 整個壓在我身體或是把我背起來，坳我身體，過程中因為他 抱著我，所以都有觸碰到我上半身及胸部；99年這次他一樣 跟我說他看到我身上有煞氣，他要幫我除煞，他說煞氣在胸 部，他是把手隔著衣服摸我的胸部，還有隔著褲子摸跟壓我 的下體，也有拍背等行為；100年這次是過完年的隔天，他 一大早還沒8點，他就打電話到我家，他跟我講他看到我身 上有煞氣，叫我到全真堂5樓男襌房等他，他要幫我除煞， 他是先從我正面環抱我，然後手在我的背上打氣，之後他叫 我轉身，他從我的後面環抱我，他的手放我的胸部上，然後 他整個人趴在我的身上抖動，他後來又隔著褲子用手靠近我
的下體，把我的兩腿扳開，趴在我背上抖動，這過程大概1 個多小時，很久；101至102年這次，他說我煞氣在後背上， 之後他叫我轉身，然後從我背後環抱我，將手放在我的胸部 上，然後趴在我身上抖動，他後來又隔著褲子用手從我的下 體把我的兩腿扳開，趴在我背上抖動，過程大概1個多小時 ，很久；105年這次，我對完帳有咳嗽兩下，他就馬上跟我 說我身上有煞氣，他要幫我除煞，我一開始說不用，他說我 煞氣很重，現在不除以後除不了，我只好順從他的話，他先 從我正前方環抱我，他說我煞氣在後背上，之後他叫我轉身 ，然後從我背後環抱我，將手放在我的胸部上，然後趴在我 身上抖動，他後來又隔著褲子用手從我的下體把我的兩腿扳 開，一樣趴在我背上抖動，過程大概1個多小時等語(他卷第 16頁反面至18頁)。
⑵107年9月20日偵訊時結證稱：96年間某日星期六晚上6點多 ，被告說有師兄的煞氣跑到我身上，地點一樣在六樓，他說 要幫我除煞，先面對面幫我打氣，用手摸頭幫我打氣，後 來還有碰我胸部、腹部跟下體，但是隔著衣服碰，之後還 有用手從後面抱過來，有抓我胸部，而且還有用手指按我 胸部，還有用身體壓著我身體，從背後壓或是把我背起來， 另外還有從背後拍打我背，重覆這些動作，後來就叫我把衣 服拉上來，把胸罩脫掉，後來就用碗幫我刮背，時間約3個 多小時；99年14至15點，地點在全真堂六樓，這次是被告說 我身上有煞氣，要我除煞，說煞氣在胸部，被告先面對面幫 我打氣，他用手摸頭幫我打氣，後來還有碰我胸部，也有碰 到我腹部跟下體，但是用手隔著衣服碰，還有從背後拍打我 背，這次還有背我，重覆這些動作，時間約1時左右；100年 過完年後，隔天早上8點被告就打電話到我辦公室，跟我說 我看到我身上有煞氣，要我去男襌房等他，所以後來我就到 男襌房，他是先正面環抱我，一開始有先用手摸頭打氣，後 來從正面環抱我，用手在我背上打氣，後來又叫我轉身，就 從後面抱我，把手放在我胸部上，隔著衣服，有碰到胸部， 後來感覺他在我後面顫抖，趴在我背上抖動，他說我煞氣在 下體，就是生殖器那邊，所以就把我大腿扳開，他就用手放 在下體位置，是隔著褲子摸，他整個人還在顫抖；101年到1 02年間某日13至14點，被告說我身上有煞氣，叫我到他的休 息室，一開始有先用手摸頭打氣，後來從正面環抱我，用手 在我背上打氣，後來叫我轉身，就從後面抱我，一樣把手放 在我胸部上，他手摸在我胸部上，一樣是隔著衣服，後來感 覺他在我後面顫抖，趴在我背上抖動，他說我煞氣在下體， 所以就把我大腿扳開，他就用手放在我下體位置，是隔著褲
子摸，他整個人還在顫抖；105年5月到6月間14、15時，我 當時在全真堂五樓，被告打電話來叫我去對帳，我就過去新 佛堂一樓的仙佛廳，我們對帳完之後，剛好我有點咳嗽、感 冒，被告就說我身上有煞氣，要趕快除煞，我坐著，他先用 手對我頭打氣，從正面環抱我，用手在我背上打氣，後來被 告又叫我轉身，就從後面抱我，一樣把手放在我胸部上，他 手摸在我胸部上，一樣是隔著衣服，後來感覺他趴在我背上 抖動，他說我煞氣在下體，我記得這次他沒有把我大腿扳開 ，但是他還是有用手放在我下體位置，是隔著褲子摸，他整 個人還在顫抖，持讀趴在我背上抖動等語(他卷第55頁反面 至57頁)。
⑶111年4月26日審理時結證稱：我都已經忘記了，我現在不想 去想那些了(哭泣)等語，經審判長提示證人丁女之警、偵訊 筆錄，閱後證稱：筆錄上描述的就是起訴書㈥至㈩的情形，這 都是事實等語(原審卷㈠第302、303、323至327頁)。 ⒌證人戊女之指證內容：
⑴106年11月27日警詢中證稱：106年6月中當天我在1樓工作到 一半，被告突然叫我到他的桌子前，他說他用他的天眼通看 到我的心臟不好，他詢問我要不要幫我靈療，我說好，然後 他叫我到神明面前，他拿了2張塑膠板凳，我照他的指示， 側對神像坐在板凳上，他坐在我的正前方，他叫我閉上眼睛 ，我感覺他先摸我的頭灌氣，再用手指隔著衣服點我的眉心 、胸口、腹部，接著他用雙手隔著衣服放在我的胸部上面， 當下我覺得怪怪的，但我想他是神佛，我不敢睜開眼 睛看 ，之後他坐到我的身後，非常靠近我的身體，他一樣把手放 在我頭上灌氣，接著摸我的背，再來就把雙手繞過我的腋下 從後方放在我的胸部上；106年6月中至月底間某天我 也是 工作到一半，被告叫我去幫他切水果，我切好水果端 給他 後，他說我身上有不好的氣一定要處理，他已經把2張板凳 放在神像前了，方式過程都跟第一次一樣；106年6月底至7 月初某日我工作到一半，被告把我叫過去訓練乩筆，他去拿 2張板凳，一開始都跟第一次靈療的方式差不多，之後他就 叫我面向神明坐，他坐在我後方，他把雙手繞過我的腋下放 在放我胸前，之後他叫我的身體往前傾，之後又叫我身體往 後仰，直到靠在他的身上，這個過程反覆兩次，過程中他雙 手都放在我胸部上；106年7月31日14點多，他打電話給我， 叫我過去○○街新佛堂一趟，我到新佛堂後，他對我說他中午 上到南天幫我父親求壽，但神明說我無功無德，沒辦法幫我 父親延壽，只能押乩，替上天辦事來積功，才能幫我父親求 壽，我覺得我不去押乩感覺很不孝，過程差不多，但這次過
程中他有叫我把衣服釦子解開，可是我當天穿的上衣沒有釦 子等語(他卷第21頁反面至23頁反面)。
⑵107年8月14日偵訊時結證稱：106年6月中白天上午我在全真 堂新佛堂一樓編書，被告把我叫過去他的位置，就說我心臟 不好，要靈療，後來在佛像面前，被告叫我閉上眼睛，我們 是坐在板凳上面對面，被告從頭頂灌氣，先摸頭頂，之後摸 我額頭，之後摸我眉心，之後摸腹部，之後摸胸部，就是用 雙手碰在胸部上面，沒有捏或揉，時間約是30秒左右；106 年6月中到106年6月底，大概是16點多，在全真堂新佛堂一 樓佛像前，當時被告叫我幫他切水果，切好我要回去繼績我 的工作，被告也是說恩師說我身上有不好的氣要處理，後來 就是一樣的情形，被告把兩個板凳放在神像前，一樣跟我面 對面叫我閉眼睛，先用手摸我頭頂，再摸額頭，後來再摸腹 部，最後再摸胸部，一樣是兩隻手摸我胸部，放在胸部前面 ，有碰到我胸部，但是沒有揉，也大約摸30幾秒，之後被告 又繞到後面，一樣再摸頭，就繞我我腋下，直接摸我胸部， 把雙手放在我胸部上，這次時間也大概30幾秒，整套結束約 10分鐘，總共摸我胸部兩次；106年6月底7月初的白天，在 新佛堂一樓神像前，我在編書，被告用神佛名義堅持要我押 乩，後來一樣拿兩個板凳，一樣跟我面對面坐，先摸我頭、 再摸眉心、再摸腹部，又直接用雙手摸我胸部，時間大概30 秒，之後繞到後面從背後先摸頭，再從後面繞過腋下摸我胸 部30秒左右，之後被告又到我後面，又再摸我一次胸部，但 是沒有抓，叫我往前下，又往後躺在被告身上，但是被告的 手一直在我胸部上，這樣持績兩次；106年7月31日14時多被 告打電話給我，要我去新佛堂，他說是因為神明說我無功無 德，所以要押乩才能幫我父親延壽，我找不到任何拒絕藉口 ，就坐在板凳上，被告跟我面對面，一樣叫我閉上眼睛，先 摸我的頭，再摸我眉心、再摸腹部，之後再用手摸我胸部約 30秒，之後又繞到後面去，摸我頭、再從腋下摸我胸部，沒 有抓，被告叫我前後動，他雙手還是持續放在我胸部上，前 後各兩次，被告叫我把釦子解開，但是我當天穿的衣服並沒 有釦子，所以被告就算了等語(他卷第45至50頁) 。 ⑶111年1月17日原審審理時結證稱：106年6月左右，在新竹市○ ○街新佛堂，被告說我身上有不好的氣，要做靈療，一開始 是正面從頭頂、額頭、腹部，然後雙手撫胸撫上去，之後被 告就移到我背面，一樣從頭頂開始，有用雙手從我的後背部 伸到我的胸前撫胸，就是被告兩隻手的手掌連手指整個包含 在我的胸部上，沒有抓，就是雙手放上去；差不多6月底時 ，某天被告叫我切水果，被告說我身上有不好的氣，我說我
沒有不舒服，被告就說「不行，這是神明說的，妳就是要做 」，跟第一次猥褻的動作是一樣的；6月底7月中旬之前，被 告說要押乩，這一次就多了一個動作，就是被告要我往他 身上趴，當時被告坐在我背後，我往後躺在他身上，他有摸 到我的胸部，手跟以前一樣撫上；7月31日下午被告就突然 打電話過來跟我說，中午他有上天庭，要幫我父親延壽，我 如果不做乩身這件事，我父親會有生命的危險，所以被告又 很強迫我，叫我去樓上把臉、手洗一洗，然後我去二樓洗一 洗之後，我就看到他把椅子放好，然後就做上一次押乩的動 作，前後這樣子，被告一直叫我不要跟我先生說，但我忍不 住，我問我先生押乩過程會有撫摸胸部的動作嗎?我先生說 他看到的過程不是這樣等語(原審卷㈠第226至229頁)。 ⒍證人己女之指證內容：
⑴106年11月27日警詢中證稱：103年1月中晚上7點半左右，地 點在新竹市○○路全真堂的佛堂的神像前面，當下還有另外2 個師姐，也要一起練乩身，當時我就拿板凳面對神佛坐著 ，他叫我們3人都閉上眼睛，然後我感覺到他把手放在我的 頭上灌氣，後來他把手隔著衣服放在我的背部、腰部及胸 口，之後有用手指點我胸部中間，我有感覺到他的手指有觸 碰及壓到我的胸部，當下我有嚇到，可是我不敢睜開眼睛， 堂主平時很嚴肅，也怕仙佛有在看我們等語(他卷第26頁正 反面)。
⑵107年11月15日偵訊時結證稱：103年1月中晚上7點半，當時 我們在練乩身，在全真堂的6樓佛堂前面，當時還有另外兩 個師姐也在練乩身，其中一個師姐是丙女，另外一個師姐我 忘記了，被告就走到我們每個人的前方或後方，就先用他 的手放在頭上灌氣，且有叫我們閉上眼睛，先頭灌氣，之後 再用手摸背部，後來還有摸腰部，最後還有摸胸口等語(他 卷第62頁)。
⑶111年1月17日原審審理時結證稱：我今天只是想說我不想再 來了，我不想再回憶了，因為好不容易忘記了等語。經審判 長提示證人己女之偵訊筆錄，閱後證稱：我真的很不想回憶 ，我覺得心情變得很不好，可不可以這樣就好了，過程就如 筆錄所載，我自己親身經驗的過程就是這樣等語(原審卷㈠第 247、253至254頁)
⒎綜觀上述證詞，證人甲女等6人各先後接受警詢、偵訊及審理 中交互詰問，渠等就各自受害之相關基本事實之描述均相符 合，而指稱被告強制猥褻之行為，然此屬被害人之陳述，揆 諸上開說明，仍應有補強證據保障其憑信性，始得採為被告 論罪科刑之基礎。
㈣訊之證人即被告配偶童林麗玲於本院審理中具結證稱：我於1 02年9月到103年5月期間，因車禍行動不便，住在全真堂， 當時由被告照顧我，全真堂平常有善信、義工等人進出，也 有裝設20幾個監視器鏡頭；甲女在訓乩或靈療時，我並不在 場，甲女是義工，負責寫信、寄信、開捐款收據給善信，我 與被告是甲女結婚時的證人，後來甲女要我跟被告說，要把 丁女、乙女開除，聘請她一人來上班就好，但被告沒有同意 ，甲女就自己離開了；乙女是員工，也是鸞生，我受傷時， 乙女幫我磨藥、當義工、寫書信等，但乙女打我們鸞下生、 侵占公款，所以被告請乙女離開；丙女是鸞下生，她在訓乩 的時候，我及丙女的先生都有在場，丙女好像會跟裡面的人 拉保險，但被告不同意；丁女是員工、鸞下生，在全真堂編 輯部編輯善書，任職約5年左右，經濟狀況不錯，但後來有 侵占公款，詳情我不清楚，之後遭到被告解雇；戊女是員工 ，做書籍建檔、貼名條，並沒有因戊女跟我說遭被告侵犯， 我傳訊息跟戊女道歉之情事，戊女訓乩時我不在；己女是鸞 下生，她訓乩的時候我有在場，己女有投資「馬勝公司」， 虧了很多錢，被告規勸己女不要投資；丙女、己女訓乩時， 我有在場，是用乩筆或手在頭頂加持，被告沒有碰到頭，也 會拍打背部等語（本院卷第49至61頁），是依證人童林麗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