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訴字第1081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黃柏凱
上列被告因誣告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8年度偵字第298
71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一、黃柏凱犯如附表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主文欄所示之刑。附 表編號2、3所示之罪，應執行有期徒刑柒月，如易科罰金， 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二、其餘被訴部分無罪。
事 實
一、黃柏凱明知其於民國108年7月30日晚上8時2分許，在桃園市 ○○區○○路0000號統一便利商店大園港門市（下稱統一大園港 門市），將警方放置在該店內ATM上方之「警員出入登記簿 」取走（所涉隱匿公務員職務上掌管之文書部分，另為無罪 諭知，詳後述），而於同日晚上攜之前往桃園市政府警察局 蘆竹分局大竹派出所（下稱大竹派出所），表示其在路邊拾 獲前開「警員出入登記簿」，並將之交予大竹派出所員警處 理。詎其意圖使人受懲戒處分，於108年7月31日中午12時10 分許，在不詳地點，傳送信件主旨為「警方任意丟棄警用裝 備2」、內容為「陳情人於108年7月30日拾得（誤寫為「的 」）警用相關裝備，火速送交蘆竹分局大竹派出所，……即說 明會加強教育訓練，何以會再次丟棄警用物品，請惠予（誤 寫為「於」）說明原因，許紙本公文函復（誤寫為「覆」） 」之電子郵件至內政部警政署署長信箱，誣指桃園市政府警 察局大園分局（下稱大園分局）潮音派出所（下稱潮音派出 所）於108年7月30日晚上8時至10時之值勤警員吳恭慶任意 丟棄警用裝備。嗣經桃園市政府警察局督察室（下稱市警局 督察室）查明詳情認吳恭慶並無不當之處後，建請免究行政 責任，吳恭慶始未因此受懲戒處分。
二、黃柏凱另基於隱匿公務員職務上掌管文書之犯意，於108年9 月29日上午11時35分許，在同市○○區○○路0段000○0號統一便 利商店國航門市（下稱統一國航門市），取走大園分局大園 派出所置於該店內ATM上方之「員警出入及領用裝備登記簿 」，得手後加以隱匿，並向大園分局勤務中心稱其拾獲上開 文書。嗣員警張稚堅調閱該門市店內監視器畫面，發現上開 文書係遭黃柏凱取走，乃由員警黃有畯於同日上午11時40分
許，撥打行動電話予黃柏凱，並向黃柏凱言明該文書係民防 義警巡簽本，要黃柏凱將之放回原處，卻遭黃柏凱拒絕。三、黃柏凱又基於隱匿公務員職務上掌管文書之犯意，於108年9 月29日中午12時27分許，在同市○○區○○路000號全家便利商 店大園蓮園店（下稱全家大園蓮園店），取走潮音派出所置 於該店內ATM上方之「巡邏簽到簿」，得手後加以隱匿，且 向大園分局勤務中心稱其拾獲上開文書。嗣員警王志嘉於同 日中午12時50分許，撥打行動電話予黃柏凱，要求黃柏凱歸 還前開文書未果，並調閱該門市店內監視器畫面後而查獲上 情。
四、案經吳恭慶訴由大園分局報告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 查起訴。
理 由
甲、有罪部分
一、證據能力：
（一）被告黃柏凱及檢察官就本判決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 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均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 本院審酌上開證據作成時之情況，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 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該等證據自均有證據 能力。
（二）本院所引用非供述證據部分，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 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即 具證據能力。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矢口否認有何上開犯行，辯稱：其在統一大園港門 市ATM上係取走「員警領用裝備登記簿」，而非「警員出入 登記簿」，其以真實姓名傳送上開電子郵件予警政署長，意 在陳情何以「員警領用裝備登記簿」會遭丟棄或遺失在該處 ，其無誣告之意，且其所為之申告本不會被實質受理，員警 無受懲戒處分之可能；又其認事實欄二、三所示之文書，係 遭員警丟棄或遺失在該處，方會於事實欄二、三所載之時、 地將之取走，其無隱匿之犯意云云。惟查：
（一）誣告部分：
１、按刑法之誣告罪係以使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為目的，而 為虛偽申告之犯罪。誣告之方式為告訴、告發、自訴、報 告或陳情，以書狀或口頭行之，或具名或捏名或匿名為之 ，均所不問。又申告人以自己親歷之事實，妄指他人有應 受懲戒之事由，向有監督、彈劾、懲戒職權之公務員申告 ，非因出於誤會或懷疑而係出於故為虛構者，即無解於誣 告罪之構成。
２、經查：⑴被告係於108年7月30日晚上8時2分許，將警方放在 統一大園港門市ATM上方之簿冊取走一情，經證人即告訴 人吳恭慶於偵訊時證述明確，並有監視器畫面截圖在卷可 證，而被告於同日晚上將前開簿冊攜至大竹派出所交予該 所員警一事，為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時所自承，又被告將 該簿冊交至大竹派出所時，拒絕陳述係於何時、地拾得， 僅表示係在路邊拾得該簿冊，經大竹派出所查證係潮音派 出所之警員出入登記簿，並通知該所派人取回乙節，有證 人吳恭慶於108年8月13日製作之職務報告、同年7月31日 員警工作紀錄簿及大竹派出所員警工作紀錄簿、大園分局 訪談紀錄表附卷足參（偵卷第133、136、157、131頁）。 可見被告於108年7月30日晚上交至大竹派出所之簿冊，係 其於同日晚上8時2分許，在統一大園港門市ATM上方取走 之潮音派出所警員出入登記簿，並非被告在路邊所拾得。 ⑵又前開警員出入登記簿係員警至超商ATM此等金融處所巡 邏，供員警落實巡邏及便於追蹤督考所設之文書，並非被 告所指係員警領用警察勤務裝備機具之登記簿，甚或警用 裝備一情，亦有市警局督察室簽、潮音派出所各線巡邏箱 位置表在卷可佐（偵卷第119、161頁）。況被告將上開警 員出入登記簿自統一大園港門市ATM上方取下後，即在該 門市內翻閱該登記簿，而後將之放入其隨身攜帶之背包乙 節，亦有監視器畫面截圖附卷足參（偵卷第143至149頁） ，可見其有打開登記簿觀看其內之記載，其對該登記簿係 員警至該ATM巡邏時所為之簽到紀錄，自無法諉為不知， 是被告辯稱其係拿取員警領用裝備登記簿，因此質疑何以 員警領用裝備之登記簿會遭遺失或丟棄在該處云云，顯係 卸責之詞，自不足採。⑶被告拿取前開警員出入登記簿後 ，在該門市外等候於當日晚上8時至10時值勤、因接獲大 園分局勤務中心通報光泉公司前號誌故障而前去現場處理 之員警吳恭慶與何冠宏，被告於同日晚上8時25分許見吳 恭慶與何冠宏，即表示係其報案稱光泉公司前號誌故障， 直至同日晚上8時31分許，被告方騎車離去等情，有潮音 派出所勤務分配表、密錄器譯文、密錄器畫面翻拍照片、 桃園市政府警察局勤務指揮中心受理案件紀錄表、監視器 畫面截圖、吳恭慶於112年8月24日製作之職務報告在卷可 證（偵卷第134、137至142、151至154、155頁、院卷二第 221頁），若被告認前開警員出入登記簿係員警領用裝備 登記簿，卻遭員警丟棄或遺失在統一大園港門市ATM上方 ，何以被告在該門市外，遇前來處理其報案之值勤員警吳 恭慶與何冠宏時，對此隻字未提，亦未將該登記簿交予吳
恭慶與何冠宏，益徵被告前開所辯，為事後卸責之詞，並 無可採。⑷被告於108年7月31日中午12時10分許，傳送信 件主旨為「警方任意丟棄警用裝備2」、內容為「陳情人 於108年7月30日拾得（誤寫為「的」）警用相關裝備，火 速送交蘆竹分局大竹派出所，……即說明會加強教育訓練， 何以會再次丟棄警用物品，請惠予（誤寫為「於」）說明 原因，許紙本公文函復（誤寫為「覆」）」之電子郵件至 內政部警政署署長信箱，有該電子郵件影本在卷足憑（偵 卷第115頁），而告訴人吳恭慶因此經行政調查認吳恭慶 並無不當之處後，由市警局督察室建請免究行政責任，有 桃園市政府警察局及大園分局函附卷可參（偵卷第125、1 17至123頁），是被告自己將該登記簿自ATM上方取走，卻 向有監督、懲戒員警職權之警政署長陳情，員警有任意丟 棄警用裝備、警用物品應受懲戒之事由，而使值勤員警吳 恭慶遭行政調查，足認被告主觀上有使人受懲戒處分之意 思，且客觀上其虛構之事實亦足使被誣告人有受懲戒處分 之危險。從而，被告所辯其以真實姓名陳情，且不會遭實 質受理，其無成立誣告罪之餘地云云，顯係推諉卸責之詞 ，難以採信。
（二）隱匿公務員職務上掌管文書之部分： １、按刑法第138條所定「隱匿」係指隱密藏匿而使人不能或難 以發現之意。是其行為以將該文書、物品擅行取走藏置， 致掌管公務員難以發覺取得為已足，至於事後是否告知隱 匿過程及經發現後提出返還與否，均與前述隱匿行為之成 立不生影響。
２、經查：⑴被告於108年9月29日上午11時35分許、中午12時27 分許，先後取走統一國航門市、全家大園蓮園店ATM上方 之員警出入及領用裝備登記簿、巡邏簽到簿等情，業經證 人即員警王志堅於偵訊時證述明確（事實欄三之部分）， 並有員警吳稚堅、王志堅製作之職務報告各1份、統一國 航門市及全家大園蓮園店監視器畫面截圖、全家大園蓮園 店現場照片在卷足稽（偵卷第35、7、8、57、58、17至23 頁），且為被告所不爭執，是此部分之事實，堪以認定。 ⑵被告於108年7月30日晚上8時2分許，在統一大園港門市 ，將ATM上方之警員出入登記簿取走，並交至大竹派出所 後，吳恭慶曾於同年8月17日上午8時8分許、同年8月23日 晚上6時5分許，撥打電話予被告，請被告至潮音派出所說 明其將該所置於便利商店內之巡簽簿拿走之原因未果等情 ，有該2日吳恭慶之公務電話紀錄簿在卷可參。且大園分 局督察組巡官於000年0月00日下午4時9分許，亦曾撥電話
予被告，於通話中說明被告前揭於108年7月30日晚上交至 大竹派出所之簿冊，係潮音派出所放在便利商店巡簽用之 巡簽簿，並非警用裝備一事，有大園分局訪談紀錄表附卷 足佐（偵卷第131頁）。是被告至遲於000年0月00日下午 即已知悉該簿冊，係潮音派出所放在便利商店，供員警巡 邏ATM時所用之登記簿，乃公務員職務上掌管之文書，並 非警用裝備。從而，被告於108年9月29日上午11時35分許 ，取走統一國航門市ATM上方之員警出入及領用裝備登記 簿之前，其已知該登記簿係警方所放置，供員警巡邏便利 商店ATM時所用之簽到簿，並非警用裝備，亦非遭員警丟 棄或遺失。⑶被告取走統一國航門市ATM上方之員警出入及 領用裝備登記簿後，向大園分局勤務中心稱其拾獲該登記 簿，待員警張稚堅調閱該門市店內監視器畫面，發現係遭 被告取走，而由員警黃有畯於同日上午11時40分許，撥打 行動電話予被告，且向被告言明該文書係民防義警巡簽本 ，要被告將之放回原處卻遭拒絕乙節，有員警張稚堅於10 8年10月4日、112年8月24日製作之職務報告、員警黃有畯 108年9月29日上午11時40分之大園派出所公務電話紀錄表 在卷可參（偵卷第35頁、院卷二第219、225頁）。可見被 告於同日中午12時27分許，取走全家大園蓮園店ATM上方 之巡邏簽到簿之前，甫經員警黃有畯以電話向其說明該等 簿冊係巡簽簿，惟被告置之不理，旋至全家大園蓮園店取 走巡邏簽到簿，益證被告前開所辯要屬臨訟狡飾之詞，委 無足取。⑷況警員王志嘉接獲大園分局勤務中心通報被告 拾獲前開文書，旋於同日中午12時50分許，撥打行動電話 予被告要其歸還遭拒，嗣王志嘉調閱該門市店內監視器畫 面，方知係被告取走該巡邏簽到簿，有桃園市政府警察局 勤務指揮中心受理案件紀錄表、員警王志嘉108年9月29日 中午12時50分之公務電話紀錄表附卷可憑。綜上，可知被 告明知該等簿冊之用途，猶執意將之取走，致設置、掌管 該等文書之員警難以發覺或取得，被告顯具隱匿公務員職 務上掌管文書之犯意，縱被告事後告知該等文書送交之地 點，依上開說明，仍無礙其成立隱匿公務員職務上掌管文 書。
（三）綜上所述，被告所辯顯係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本件事證 明確，被告犯行堪予認定，應依法論科。
（四）被告雖聲請調閱記載其所申告案件紀錄之告訴人簡表、大 園分局勤務中心就事實二相關之派遣紀錄及錄音，欲證明 其申告之事不會被實質受理，員警不可能因此受懲戒，以 及其無隱匿之故意。然本案被告所涉犯行，事證已明，業
如前述，故本院認該等證據調查之聲請，無調查之必要， 併此敘明。
三、論罪科刑：
（一）核被告就事實一所為，係犯刑法第169條之誣告罪；就事 實二、三所為，均係犯刑法138條之隱匿公務員職務上掌 管之文書罪。被告所犯前開3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 應予分論併罰。
（二）爰審酌被告明知員警並未丟棄警用裝備，而其送至大竹派 出所之文書亦非警用裝備，卻寄送電子郵件至警政署長信 箱誣指告訴人丟棄警用相關裝備，浪費行政及司法資源， 令告訴人因此遭受內部調查，實非可取，且被告擅自取走 上開公務員職務上所掌管之文書予以隱匿，顯然漠視法令 及公權力，兼衡告訴人遭受調查、承受壓力之損害，被告 所隱匿文書之作用、重要性，又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行， 態度不佳，亦未與告訴人和解或取得告訴人諒解，而於本 院審理時自陳大學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無業等一切情狀 ，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就得易科罰金之有期徒刑部 分（即附表編號2、3）均諭知折算標準，並定其應執行之 刑暨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乙、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基於隱匿公務員職務上掌管文書之犯意 ，於108年7月30日晚上8時2分許，在統一大園港門市，將大 園分局潮音派出所放置在該店內ATM上方之「警員出入登記 簿」取走，並於同日晚上10時許，將前開「員警出入登記簿 」交予大竹派出所，表示係其拾獲，藉此隱匿警員職務上掌 管之文書。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138條之隱匿公務員職務上 掌管之文書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之認定，係據以確定具體的刑罰權之基礎，自須 經嚴格之證明，故其所憑之證據不僅應具有證據能力，且須 經合法之調查程序，否則即不得作為有罪認定之依據。倘法 院審理之結果，認為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為無罪之諭知， 即無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所謂「應依證據認定」之犯罪 事實之存在。因此，同法第308條前段規定，無罪之判決書 只須記載主文及理由，而其理由之論敘，僅須與卷存證據資 料相符，且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無違即可，所使用之證據 亦不以具有證據能力者為限，即使不具證據能力之傳聞證據 ，亦非不得資為彈劾證據使用。故無罪之判決書，就傳聞證 據是否例外具有證據能力，本無須於理由內論敘說明（最高 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2980號判決意旨參照）。本件被告既 經本院認定犯罪不能證明（詳下述），揆諸上開說明，本判
決即不再論述所援引證據之證據能力，合先敘明。三、按被告未經審判證明有罪確定前，推定其為無罪；犯罪事實 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 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1項、第 2項及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 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 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 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 據亦包括在內；然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 ，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 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能達到此一程 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根 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被 告之認定。
四、檢察官認被告涉犯上揭罪嫌，無非係以證人即告訴人吳恭慶 於偵查中之證述、吳恭慶於108年8月29日製作之職務報告、 公務電話紀錄簿、統一大園港門市監視器畫面截圖及現場照 片為其論據。
五、訊據被告堅詞否認有何上開犯行，辯稱：其係將員警丟棄或 遺失在統一大園港門市ATM上之「員警領用裝備登記簿」撿 走，送至大竹派出所，其無隱匿之犯意等語。經查，被告所 辯其係認員警將「員警領用裝備登記簿」丟棄或遺失在統一 大園港門市ATM上，其才會交至大竹派出所云云，係卸責之 詞，不足採信，已於前述。然被告將之取走，而在該門市外 ，遇接獲其反應交通號誌故障通報而前來處理之員警吳恭慶 ，於吳恭慶處理過程中，被告均未提及或詢問該登記簿相關 事宜，旋於同日晚上將警員出入登記簿交予大竹派出所，並 於翌日傳送前開電子郵件誣指員警任意丟棄警用裝備、警用 物品等情，業如前述，可見被告係為向警政署「陳情」員警 任意丟棄警用裝備，方取走該登記簿，被告之用意旨在使員 警受懲戒，而非隱匿該登記簿使員警不能或難以發現。被告 主觀上既無隱匿之故意，自不構成刑法138條之隱匿公務員 職務上掌管之文書罪。
六、至上開檢察官所憑之證據，僅能證明被告在大園港門市，取 走ATM上方之潮音派出所警員出入登記簿，並於同日晚上稱 其拾獲該登記簿，而將之交予大竹派出所之事實，尚難據此 遽認被告係出於隱匿該文書之故意，逕為不利被告之認定。七、綜上所述，檢察官所舉證據不足以證明被告有隱匿公務員職 務上掌管之文書之犯行，尚無從說服本院形成被告有罪之心 證，揆諸前揭說明，自應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本案採判決精簡原則，僅引述程序法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王文咨提起公訴，檢察官雷金書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1 月 10 日 刑事第十九庭審判長法 官 劉美香
法 官 林述亨
法 官 王兆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告訴人或被害人不服本判決，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鄭哲霖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1 月 10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刑法第169條 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向該管公務員誣告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
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而偽造、變造證據，或使用偽造、變造之證據者，亦同。
刑法第138條
毀棄、損壞或隱匿公務員職務上掌管或委託第三人掌管之文書、圖畫、物品，或致令不堪用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
附表：
編號 犯罪事實 主文 1 事實欄一 黃柏凱犯誣告罪，處有期徒刑伍月。 2 事實欄二 黃柏凱犯隱匿公務員職務上掌管之文書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3 事實欄三 黃柏凱犯隱匿公務員職務上掌管之文書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