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上訴字第101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趙○○
指定辯護人 林智瑋律師(義務辯護)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家暴傷害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
1年度訴字第120號，中華民國111年10月3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
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20861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
一、趙○○係趙○華之胞妹，2人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4款 之家庭成員關係。趙○○於民國110年6月10日上午11時15分許 ，在臺北市○○區○○路0段00巷00弄00號前之道路，見趙○華由 萬興里里長詹晉鑒陪同欲至其等母親游○○名下坐落○○路0段0 0巷00弄7號房屋拍攝屋內狀況時，為使趙○華隨同返家，竟 基於使人行無義務之事之犯意，強取趙○華揹於肩上之黑色 手提袋，趙○華旋即趨前欲取回其手提袋，雙方互相拉扯， 趙○○因不願讓趙○華取回，竟另基於傷害之犯意，以腳踢踹 及以手拉扯趙○華，並持手提袋揮打趙○華，適路旁真實姓名 年籍不詳之女子出手協助趙○華拉住手提袋，趙○○因重心不 穩而跌倒，身體壓住手提袋，嗣趙○華趁隙欲取回手提袋時 ，趙○○又以口咬趙○華之右上臂，趙○華因而受有右上臂瘀青 破皮、右下臂鈍傷瘀青、右側中手指指甲瘀青、右腳扭傷等 傷害。
二、案經趙○華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文山第一分局報告臺灣臺 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部分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定有明文。 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 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 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 查證據時，知有同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 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
訟法第159條之5亦有明文。查本件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趙 ○○（下稱被告）及其辯護人，就本院所認定犯罪事實而經調 查採用之下列證據之證據能力，均表示同意有證據能力（見 本院卷225頁至第227頁、第249頁至第251頁），本院復審酌 各該證據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法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 ，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揆諸上開規定，本件經調查之 證據，均有證據能力。
㈡又本院所引之非供述證據部分，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法 取得，亦無依法應排除其證據能力之情形，應有證據能力。貳、實體方面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前揭時、地與告訴人趙○華（下稱告訴人 ）發生衝突，並拿走告訴人之手提袋，惟矢口否認有何強制 、傷害犯行，辯稱：我是要請告訴人回家，是因為互相拉扯 遭告訴人推擠跌落在地，並沒有強制罪的主觀犯意，傷害部 分，我受的傷還比較嚴重，而且是告訴人先動手，我才正當 防衛，告訴人常利用司法院的名義及資源長時間作為手段只 是為了改定媽媽的監護權，因為他之前說我打媽媽，被判無 罪，就弄到高院、最高法院。他運作這些手段，一般的警察 沒有思判能力，只要聽到司法院就被制約，在指南派出所調 閱之監視器畫面，用最模糊的方式做截圖，也沒有放大，因 此讓告訴人與司法有機會作案，告訴人以司法進行刑、民、 家事提告，只為改定監護，告訴人有運作一些東西云云。 ㈡經查，被告與告訴人係姊妹關係，被告有於前揭時、地與告 訴人發生衝突，並拿走告訴人之手提袋，告訴人受有右上臂 瘀青破皮、右下臂鈍傷瘀青、右側中手指指甲瘀青、右腳扭 傷等傷害，業據證人即告訴人於警詢時證稱：案發當天被告 一見到我便奪走我肩背的黑色手提袋轉身要跑走，此時我大 喊救救我，鄰居路過便與我一同前往制止及壓制，才把我的 黑色手提袋搶回來，我受有右上臂瘀青破皮、右下臂鈍傷瘀 青、右側中手指指甲瘀青、右腳扭傷等語（見偵查卷第4頁 反面）；並於偵查中結證稱：110年6月10日當天，我要去我 媽媽房子清理，我怕有貴重的東西在裡面，也怕被告來騷擾 ，有請里長來當公證人，我到媽媽家門口時看到被告在門口 ，我就不敢靠近，我跟里長本來掉頭要走，結果被告衝過來 搶我的包包，包包內有媽媽的印章、證件、存摺等重要物品 ，隔壁大姊也衝去幫我把包包拿回來，被告重心不穩倒地， 等到警察來現場的時候我才拿回包包，我壓制被告在地上的 時候，被告就回頭反咬我的右上臂，咬住不放等語（見偵查 卷第32頁至第33頁）；復於原審審理時到庭結證稱：被告從
104年開始擔任父、母的監護人，110年6月我經法院改定為 母親的監護人，我必須要開具財產清冊，所以要去母親名下 坐落○○區○○路0段00巷00弄7號的房屋整理，因被告曾於105 年間對我施暴，我有拿到保護令，為了避免與被告發生衝突 ，我想儘量不要與被告碰面；我怕一個人遇到被告，前一天 有跟萬興里里長詹晉鑒約好中午11時在母親房屋門口會合， 原本也約一位鄰居大姐，但她不方便，她怕被告去騷擾她， 事發時她剛好出來遛狗經過；我和詹晉鑒看到屋內有人，為 了避免與被告發生爭執，我們在外面不敢進去，詹晉鑒問我 是否要先離開，我正準備要離開，被告從屋內看到我，就往 我們這邊衝過來，第一個動作就是搶我的包包，把我的包包 搶走，我的包包裡面有重要東西，包括錢、鑰匙、工作識別 證、手機、母親的資料，被告故意搶我的包包、挑釁我，看 我是否會對她做出什麼動作，但是我沒有，我有跟被告說妳 把包包還我，我沒有對被告做任何動作，我只是想拿回我的 包包；被告搶了我的包包就往前衝，我去追拿我的包包，都 已經哭到受不了，鄰居看了不行，就去幫我把包包追回來； 被告拿了我的包包，鄰居大姐有幫我拉包包，被告就重心不 穩自己跌倒在地，鄰居大姐叫被告把包包還給我，當時被告 將我的包包壓在她的身體下面，我必須要從被告身體下面拿 回我的包包，沒想到被告一把抓住我的手，狠咬我的右上手 臂，咬得非常大力，到現在傷痕都還在，可以看得很清楚； 右下臂的傷是因為被告狠踹我又拉我，我為了阻擋才受傷， 被告狠踹我，造成我被絆倒，右腳踝拐到腫起來，被告還用 包包揮打我，而且我的指甲在拿回我包包的過程中整個都掀 起來，所以就瘀青了；後來詹晉鑒跟一位穿藍色衣服的路人 報警，那位路人有把名片遞給警察，說他是政大教授徐世榮 ；警察到了以後，鄰居大姐幫了我，我們才從被告身下將包 包取出來，從被告腋下，就是身體上半部取出來，因為被告 整個身體都壓在我包包上等語綦詳（見原審訴字卷㈠第122頁 至第128頁、第131頁至第134頁），核與證人詹晉鑒於偵查 中具結證稱：當天我有拍攝影片，當天我會到現場是因為告 訴人跟我陳情，她們因為媽媽房子有爭吵，我不清楚她們之 間的問題，我去現場順道對里民服務，沒有想到白色衣服的 女子（即被告）就衝出來，作勢要搶告訴人的包包，兩人間 就有肢體衝突，我忘記她們說了什麼，我只記得是家產的問 題等語（見偵查卷第50頁反面）大致相符，並有臺北市立萬 芳醫院受理家庭暴力事件驗傷診斷書、案發當時證人詹晉鑒 之錄影畫面、道路監視器錄影畫面及勘驗筆錄在卷可佐（見 偵查卷第12頁至第15頁；原審訴字卷㈠第40頁至第41頁、第4
9頁至第61頁、第79頁至第94頁、第102頁至第103頁），並 經原審當庭拍攝證人即告訴人之右上臂，其上可見色澤較深 之痕跡（見原審訴字卷㈠第167頁、第169頁），與驗傷診斷 書記載告訴人主訴「遭妹妹咬右上臂」、驗傷解析圖記載「 右上臂瘀青破皮」（見偵查卷第12頁、第13頁）等節互核相 符。
㈢而案發當時之道路監視器錄影畫面，經檢察官當庭勘驗，勘 驗結果為：證人詹晉鑒當日騎乘機車與告訴人在一起，之後 被告過來追逐告訴人，被告與告訴人繞著證人機車轉，之後 告訴人的皮包被被告搶走，之後告訴人追著被告要拿回皮包 ，雙方不斷拉扯，其後有紅衣服之女性加入拉扯行列，最後 紅衣服之人、被告、告訴人均倒在地，拉扯期間證人詹晉鑒 均在現場並拍攝（見偵查卷第50頁正反面）；復經原審於11 1年6月27日準備程序當庭勘驗，有原審勘驗筆錄及監視錄影 畫面截圖等件在卷可考（見原審訴字卷㈠第73頁至第74頁、 第79頁至第94頁、第102頁至第103頁），結果如下： 1.11：16：05至11：17：37
一名身穿白色上衣女子（即被告）從畫面上方處往下走至機 車旁邊，該機車旁站著一名穿白色褲子之人（即告訴人）， 被告靠近告訴人，並伸出雙手推向告訴人位置，告訴人往後 退，被告再次靠近告訴人，告訴人往後退，接著機車往前騎 ，被告與告訴人面對面，且圍繞著機車對峙，接著被告往前 小跑步靠近告訴人，告訴人後退，被告衝向告訴人並將手伸 向告訴人所在位置，告訴人身體往後退一步，接著告訴人邊 舉起手邊往前跑向被告，被告往後跑，兩人跑到馬路旁，告 訴人往被告方向伸手，雙方面對面互相拉扯，被告欲往前走 ，告訴人在其旁邊，告訴人拉著被告的手，被告以黑色袋子 揮向告訴人，兩人互相拉扯對方，被告伸出右腳踢向告訴人 ，並做出揮手向告訴人之動作，兩人持續拉扯，一邊旋轉互 相拉扯告訴人之手提袋一邊往後走，持續一段時間後，兩人 短暫分開，告訴人跑向被告，2人繼續互相拉扯至馬路旁， 持續拉扯，後穿橘色衣服路人上前阻止2人，3人互相拉扯後 摔倒在地。
2.11：17：38至11：20：53
被告及告訴人皆倒在地上，後告訴人起身跪在地上。 3.11：20：54至11：22：12
告訴人起身往後走，被告仍坐在地上，接著告訴人再次往回 走至被告身旁，彎腰撿東西後走回左邊馬路旁，接著被告站 起，亦走至馬路旁，後警察到場。
由上開勘驗結果，可知被告與告訴人繞著證人機車轉，之後
係因告訴人的黑色手提袋被被告搶走，告訴人追著被告要拿 回黑色手提袋，雙方不斷拉扯，被告有以腳踢踹、以手拉扯 告訴人，並持手提袋揮打告訴人之行為。
㈣另證人詹晉鑒於案發當時拍攝之現場錄影，經原審於111年5 月2日準備程序中當庭勘驗，勘驗結果顯示：一名身穿白色 上衣長髮女子（即被告）右手持黑色手提袋，一名身穿深色 短袖上衣短髮女子（即告訴人），告訴人右手拉著被告的衣 袖，左手指向被告，邊往後退，被告手持黑色手提袋前後揮 動；被告以右腳踢向告訴人腿部，再持黑色手提袋揮向告訴 人肩膀高度位置，告訴人以左手阻擋，手提袋打到告訴人左 手，雙方拉扯等情，有原審勘驗筆錄及錄影畫面截圖等件在 卷可稽（見原審訴字卷㈠第40頁至第41頁、第49頁至第61頁 ）。益徵被告有以腳踢踹、以手拉扯告訴人，並持手提袋揮 打告訴人之行為。
㈤至被告雖以前開情詞置辯，然查：
⒈由前開證人即告訴人、證人詹晉鑒之證述，並核諸案發當時 之道路監視器錄影畫面、證人詹晉鑒於案發當時拍攝現場錄 影之勘驗結果，可知係因被告先強取告訴人原本揹於肩上之 黑色手提袋，告訴人趨前欲取回其手提袋，嗣雙方始互相拉 扯，後路人上前，其等3人互相拉扯後摔倒在地。且依被告 所陳：我非常希望告訴人回家，我不拿告訴人的包包，她不 會跟我走等語（見原審訴字卷㈠第142頁），益證被告有使告 訴人行無義務之事之強制犯意及行為，被告為使告訴人隨同 返家，基於使人行無義務之事之犯意，強取告訴人揹於肩上 之黑色手提袋，卻辯稱是因為互相拉扯遭告訴人推擠跌落在 地，並沒有強制罪的主觀犯意云云，委無可採。 ⒉至辯護人雖為被告辯稱：被告僅係正當防衛云云。惟按，正 當防衛必須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始足當之，侵害業已過去 ，或無從分別何方為不法侵害之互毆行為，均不得主張防衛 權，而互毆係屬多數動作構成單純一罪，而互為攻擊之傷害 行為，縱令一方先行出手，還擊之一方，在客觀上苟非單純 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為必要排除之反擊行為，因其本即有傷 害之犯意存在，自無主張防衛權之餘地（最高法院30年上字 第1040號判例意旨、96年度台上字第3526號判決意旨參照） 。本件係因告訴人的黑色手提袋被被告搶走，告訴人追著被 告要拿回黑色手提袋，雙方不斷拉扯，被告有以腳踢踹、以 手拉扯告訴人，並持手提袋揮打告訴人、口咬告訴人右上臂 之行為，告訴人因而受有右上臂瘀青破皮、右下臂鈍傷瘀青 、右側中手指指甲瘀青、右腳扭傷等傷害乙節，已如前述， 則拉扯過程中被告是否受有現在不法侵害已非無疑，且依前
開證人即告訴人、證人詹晉鑒之證述，並核諸案發當時之道 路監視器錄影畫面、證人詹晉鑒於案發當時拍攝現場錄影之 勘驗結果，顯難認係告訴人先在拉扯中致被告受有傷害，被 告始拉扯告訴人，不得主張正當防衛，是被告及其辯護人此 部分所辯，核與正當防衛要件有間，自難以此主張卸責。 ⒊綜上所陳，被告於上開時地為使告訴人隨同返家，竟基於使 人行無義務之事之犯意，強取告訴人揹於肩上之黑色手提袋 ，告訴人旋即趨前欲取回其手提袋，雙方互相拉扯，被告因 不願讓告訴人取回，另基於傷害之犯意，以腳踢踹及以手拉 扯，並持手提袋揮打、口咬告訴人之右上臂，告訴人因而受 有右上臂瘀青破皮、右下臂鈍傷瘀青、右側中手指指甲瘀青 、右腳扭傷等傷害等情，應堪認定，被告前揭所辯，洵難採 信。
㈥被告雖請本院再調查：道路監視器錄影畫面中之路人（即穿 橘色衣服之路人)，欲證明該人為路人並非鄰居；告訴人說 政大教授有在場，請該教授出庭說明；聲請調110年6-11月 萬芳醫院驗傷證明單；當天案發現場對面是崇偉建設的建案 ，有監視器，應該有拍到現場畫面，請求調閱云云（見本院 卷第228頁、第251頁至第252頁），然查，穿橘色衣服路人 上前阻止被告與告訴人，3人互相拉扯後摔倒在地等情，有 前開有原審勘驗筆錄在卷可稽（見原審訴字卷㈠第74頁）， 至於該路人是否為鄰居，與本案之認定實無關係，並無調查 之必要，至於被告前揭其餘聲請調查之證據，衡諸本案業經 證人即告訴人、證人詹晉鑒分別於警詢、偵訊、原審審理時 證述明確，並有臺北市立萬芳醫院受理家庭暴力事件驗傷診 斷書在卷可佐（見偵查卷第12頁至第15頁），並經原審當庭 拍攝證人即告訴人之右上臂，其上可見色澤較深之痕跡（見 原審訴字卷㈠第167頁、第169頁），與驗傷診斷書記載告訴 人主訴「遭妹妹咬右上臂」、驗傷解析圖記載「右上臂瘀青 破皮」（見偵查卷第12頁、第13頁）等節互核相符。而案發 當時之道路監視器錄影畫面，經檢察官當庭勘驗，復經原審 於準備程序當庭勘驗，有偵查中勘驗筆錄、原審勘驗筆錄及 監視錄影畫面截圖在卷可考（見偵查卷第50頁正反面、原審 訴字卷㈠第73頁至第74頁、第79頁至第94頁、第102頁至第10 3頁），另證人詹晉鑒於案發當時拍攝之現場錄影，亦有原 審勘驗筆錄及錄影畫面截圖在卷可稽（見原審訴字卷㈠第40 頁至第41頁、第49頁至第61頁），已如前述，是被告犯行既 已明確，被告對於已臻明確之事實再行聲請調查證據，依刑 事訴訟法第163 條之2第2項第3款規定，自無必要，併予敘 明。
㈦綜上，被告確有強取告訴人手提袋之強制行為及傷害告訴人 之行為，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均堪認定，皆應依法論科 。
二、論罪
㈠按家庭暴力者，謂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 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又家庭暴力罪者， 謂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 之犯罪，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 。查本件被告與告訴人間係姊妹關係，屬家庭暴力防治法第 3條第4款所定之家庭成員，故被告對告訴人所為強制及傷害 行為，屬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2款所規定之家庭暴力罪， 惟因家庭暴力防治法對於家庭暴力罪並無科處刑罰之規定， 仍應依刑法規定予以論罪科刑。公訴意旨就此部分雖漏未論 及，然經原審予以補充，並經本院審理時告知罪名（見本院 卷第247頁），當無礙被告之辯護權。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4條第1項之強制罪、刑法第277條 第1項之傷害罪。而依被告所陳：我非常希望告訴人回家， 我不拿告訴人的包包，她不會跟我走等語（見原審訴字卷㈠ 第142頁），可見被告有使告訴人行無義務之事之強制犯意 及行為，公訴意旨認被告係基於妨害他人行使權利之犯意云 云，容有誤會，應予更正，併此敘明。
㈢被告基於單一之傷害犯意，於密切接近之時間，在相同地點 ，以腳踢踹、以手拉扯、持手提袋揮打及以口咬告訴人，侵 害同一法益，被告各舉動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 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離，顯係基於單一犯意接續所為，應包括 於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為接續犯，僅論以一罪。起訴 書雖未敘及被告有以手拉扯、持手提袋揮打，及以口咬告訴 人右上臂之事實，惟此部分與被告所涉本件傷害犯行具有實 質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應併予審究，附此 敘明。
㈣被告係於強取告訴人揹於肩上之手提袋後，因不願讓告訴人 取回，始另基於傷害犯意為前開傷害犯行而使告訴人受傷， 所犯上開2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分論併罰。 三、駁回上訴之理由
㈠原審以被告前揭所為，係犯刑法第304條第1項之強制罪、刑 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且該當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之家 庭暴力罪，事證明確，應分論併罰，依刑法規定予以論處， 並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與告訴人間因數年來之多 起訴訟案件，而不思理性溝通，反訴諸暴力，致告訴人受有 右上臂瘀青破皮、右下臂鈍傷瘀青、右側中手指指甲瘀青、
右腳扭傷等傷害，顯見其情緒管理能力不佳及法治觀念不足 ，所為不該，復考量其矢口否認犯行之犯後態度，及告訴人 之意見（見原審訴字卷㈠第146頁至第149頁），兼衡其自述 碩士肄業之智識程度，任職台大醫院總務室從事醫材倉庫驗 收工作，月收入約3萬8千元、需獨立扶養已成年就讀大學之 女兒等家庭生活經濟狀況（見原審訴字卷㈠第146頁），暨其 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等一切情狀，分別就強制罪部分量 處拘役30日；傷害罪部分量處拘役40日，並定其應執行刑拘 役50日，且均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核其認事用法均無 違誤，量刑亦屬妥適。
㈡被告上訴雖仍執前詞否認犯行，然所持辯解均經本院指駁如 前，洵屬無據，且原審量刑已依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予 以審酌，並於法定刑度之內量定刑期，客觀上並無明顯濫權 或輕重失衡之情事，亦未違反比例原則，核無違法或不當。 從而，本件被告提起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由檢察官郭郁提起公訴，經檢察官樊家妍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2 年 5 月 24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張惠立
法 官 張道周 法 官 鄭昱仁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強制罪部分不得上訴。
其餘部分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劉靜慧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5 月 25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04條
以強暴、脅迫使人行無義務之事或妨害人行使權利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9千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277條
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下罰金。
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7年以上有期徒刑；致重傷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