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0年度上訴字第1491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陳富翊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陳秋靜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苗栗地
方法院109年度訴字第405號中華民國110年6月1日第一審判決（
起訴案號：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109年度偵字第2615號、109年度
偵字第1736號；併案109年度偵字第5476號），提起上訴，本院
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事 實
一、陳富翊明知可發射子彈具殺傷力之改造槍枝及子彈，為槍砲 彈藥刀械管制條例列管之管制物品，非經主管機關許可，不 得無故持有、寄藏，竟基於非法寄藏具殺傷力之改造槍枝及 子彈之犯意，於民國（下同）108 年11月間某日，在南投縣 萬大水庫附近某處（起訴書誤載為新竹市南寮地區）收受友 人徐賜榮（已於109年2月24日死亡）所寄放如附表編號1、3 、4所示具殺傷力之改造手槍3支（三支均為仿金牛座JP-935 道具槍，換裝土造金屬槍管而成，各含彈匣1個，槍枝管制 編號分別為0000000000號【下稱甲槍】、0000000000號【下 稱乙槍】、0000000000號【下稱丙槍】）及附表編號5所示 具有殺傷力之非制式子彈44顆（及不違法之附表編號6至24 之保養工具雜物一批等）。並將上開槍、彈（及不違法之工 具雜物）代為藏放在南投縣萬大水庫附近某處。二、陳富翊因另案即將入監服刑，想去山上取出該批槍彈並處分 之，適有新竹市一位有槍彈前科的友人黎銘芳（本院通緝中 ，另行審結）有槍枝需求。陳富翊乃安排自己、女友吳佳陵 （另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確定）及黎銘芳三人前往山上取 槍，以假借露營之名，109年3月21日凌晨1時許（原審判決 誤載為20日23時許出發），由吳佳陵駕駛000-0000號黑色BM W自小客車（登記車主為吳佳陵女兒張博雅、下稱本案車輛 ），搭載黎銘芳、陳富翊，自陳富翊與吳佳陵位於苗栗縣○○ 市土牛00號居處出發，21日凌晨已到達南投縣萬大水庫附近 某處，於21、22日間某時，陳富翊與黎銘芳再去取出上述槍 枝、子彈、保養工具，黎銘芳並把玩槍枝。黎銘芳明知可發
射子彈具殺傷力之改造槍枝，為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列管 之管制物品，非經主管機關許可，不得無故持有，竟基於非 法持有具殺傷力改造槍枝之犯意，選中上述甲槍先放入自己 隨身電腦包內（電腦包裏已有附表編號2工具），而未經許 可持有之。陳富翊則將附表編號3至9之槍枝子彈零件等放入 一個黑色電腦包裡，另將附表編號10至24之保養工具等放入 一個大包包裡塞入後行李廂內。嗣於同年月22日15時許，吳 佳陵駕駛本案車輛搭載黎銘芳、陳富翊，自南投出發，欲返 回苗栗頭份上址。18時55分已通過國道三號頭屋至頭份之間 ，下頭份交流道，返回苗栗縣○○市土牛00號居處。三、嗣員警獲報，於109年3月22日至苗栗縣○○市土牛00號外埋伏 ，於同日18時48分許見劉武政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 小客車（白色鈴木SOLIO小車，白牌計程車）到場等待（劉 武政準備要接黎銘芳）。同日19時許，吳佳陵駕駛本案車輛 搭載黎銘芳、陳富翊返抵苗栗頭份上址，先在門口暫停，黎 銘芳即帶著電腦包（內有附表編號1所示之甲槍及編號2所示 之槍械保養工具1批）下車，劉武政上前迎接黎銘芳，黎銘 芳將電腦包交給劉武政，劉武政走回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 ，將上述電腦包放在副駕駛座腳踏墊上。吳佳陵再駕駛本案 車輛搭載陳富翊，繞到靠近側門的空地，車尾朝向自家側門 停妥，熄火。吳佳陵與陳富翊下車打開後車廂整理行李。黎 銘芳也從巷口走過來靠近本案車輛。三名埋伏的警察見時機 成熟，喊出「警察，不要動！」，黎銘芳沒有奔跑，隨即被 一名員警控制住。但陳富翊聽到後，就把隨身黑色電腦包（ 內有乙丙槍及子彈）丟棄在本案車輛左後輪位置並拔腿奔跑 ，一名警察上前追捕（但因夜間視線不佳，陳富翊又熟悉巷 道地形而順利脫逃，警員未能抓到陳富翊）。而吳佳陵同樣 拔腿奔跑，但不慎跌倒，被警員壓制在地。待警員全部控制 住黎銘芳、吳佳陵、劉武政後，在劉武政白色鈴木SOLIO小 車副駕駛座踏板上的電腦包裏，起出附表編號1所示之甲槍 及編號2所示之槍械保養工具1批。警員在本案車輛左後車輪 旁之黑色包包內，起出附表編號3、4所示之乙槍、丙槍、編 號5所示之非制式子彈44顆、編號6至9雜物。並在本案車輛 之後車廂內深處，發現一個大包包，裡面附表編號10至24所 示之保養工具一批，而循線查悉上情。
四、案經新竹市警察局第一分局報告及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 官簽分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之認定：
㈠證人即共同被告黎銘芳於警詢時之陳述，為被告陳富翊以外
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就上開黎 銘芳警詢時之陳述爭執其證據能力（見本院卷一第138頁） ，經核證人即共同被告黎銘芳於警詢時所為陳述，並不符刑 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159條之3所定例外取得證據能力之要 件，應認證人即共同被告黎銘芳於警詢時所為陳述，對被告 陳富翊而言，並無證據能力。
㈡除前述證據外，下列引用屬於傳聞證據之部分，檢察官、被 告陳富翊及辯護人在本院審理時均未爭執其證據能力（見本 院卷一第138頁），復經本院審酌認該等證據之作成無違法 、不當或顯不可信之情況，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 均有證據能力。
㈢另本案以下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實施刑事 訴訟程序之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被告及辯護人也未 爭執其證據能力（見本院卷一第140頁），且經本院提示並 合法調查，故均有證據能力。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訊據被告陳富翊否認犯行，辯稱：檢察官起訴的完全不是事 實（本院卷三第124頁），我沒有參與本案（本院卷二第400 頁），案發當天我是第一個下車的，黎銘芳當時還在車上後 座尚未下車，我先由副駕駛座下車，持鑰匙打開側門，再走 三至四步即到達後棟的大門，側門外面有人大喊「警察，不 要動！」，我以為我被通緝了，警察是要來抓我，所以我穿 過廚房的走廊，由後棟的後門往前門跑（本院卷二第60、10 1頁）。案發當下我跑掉，黎銘芳、劉武政、吳佳陵被抓到 ，要被警察帶回分局時，黎銘芳有跟吳佳陵的女兒張博雅說 叫我出來扛，警察帶走他們三人之後，我過一兩個小時才回 去，張博雅跟我說，黎銘芳說叫你要回來扛槍的事情，不然 他就認為是我報警抓他的。黎銘芳說我不出來扛，就算找不 到我也會找我家人，黎銘芳這樣已經威脅到我家人的生命安 全了。黎銘芳就是小小聲跟吳佳陵女兒說「叫你叔叔出來扛 ，不然我就認定是他叫警察來抓我」。張博雅後來說她要去 幫吳佳陵請律師就出門了，我再出門離開租屋處。到了隔天 傍晚我就自己去地檢署投案了。黎銘芳也沒有給我任何的好 處，我在警詢亂認罪，是想幫黎銘芳扛。黎銘芳認為是我報 警去抓他的，所以我警詢才會亂承認。槍枝及保養工具我都 沒有看過（本院卷一第134-135頁、137頁）。警察說在車子 的左後輪查到槍枝的，但究竟從哪裡搜出來我也不知道。這 些槍枝是徐賜榮交給黎銘芳，不是交給我。警察去那裡就是 要抓黎銘芳，黎銘芳叫我出來扛，不然他不會放過我，丙槍 上面都是黎銘芳的DNA，我幫他扛沒有意義。109年9月24日
時我還以為徐賜榮還活著，我想讓徐賜榮出來指認黎銘芳。 警訊時我以為警察騙我說徐賜榮死掉了，直到原審第一次庭 期後，吳佳陵去看我，她說徐賜榮確實死掉了（本院卷一第 137-138頁）。
㈡經查，吳佳陵於109年3月21日凌晨1時許（原審判決誤載為20 日23時許出發）駕駛本案車輛搭載黎銘芳、陳富翊出發，凌 晨1時43分30秒已經在國道一號南下「頭份至頭屋」之間， 由國道一號轉國道三號，凌晨2時35分18秒已經在國道三號 南下「霧峰-國道六號入口」之間，接著由國道六號轉去南 投。吳佳陵、黎銘芳、陳富翊三人去南投某處。事情辦理完 畢後，吳佳陵駕駛本案車輛於109年3月22日17時18分54秒已 經在回程高速公路上，行經國道三號北上「國道六號出口至 霧峰之間」，由國道三號轉國道一號，18時55分22秒行經國 道一號北上「頭屋到頭份」之間，由頭份交流道下去平面道 路，以上有本案車輛的高速公路ETC紀錄可證（本院卷一第4 34-435頁），並為被告陳富翊所不爭執。員警接獲線報，在 吳佳陵的苗栗縣○○市土牛00號居處外埋伏，於22日18時48分 許見劉武政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白牌計程 車）到場等待，劉武政準備要接黎銘芳。嗣於同日19時許， 吳佳陵駕駛本案車輛搭載黎銘芳、陳富翊返抵上址，以上事 實亦為被告陳富翊所不爭執。
㈢執行逮捕任務的證人（即警員）卓青義於本院審理中證稱「 我們是三個警察去執行任務，我們是先在偵防車上觀察，看 到黎銘芳跟劉武政是在路口這邊交東西...我們從黎銘芳第 一次停車下車的時候，其實我們就已經在觀察了，黎銘芳把 他身上的包包交給劉武政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就在觀察了， 然後吳佳陵把她的BMW 開回去她側門那邊停車場的時候，我 們就隨時監控中。」「我們當初是要找黎銘芳沒有錯，因為 他在前案，在我們新竹市犯案就已經有押人、妨害自由，還 有證人說他有拿出槍枝恐嚇他，所以我們對黎銘芳這個人的 部分就會比較小心，其實是針對黎銘芳，只是說他們還這樣 跑，而且他剛下車的時候交給他（指劉武政）一個黑色包包 ，又很沈甸甸，我們很懷疑當下就已經有槍枝了。」「（問 ：你們三個人下車是怎麼樣分別包抄他們？）它這邊是一個 像是廣場，然後我跟蘇文良警員是這個停車場這邊這樣子跟 進去的」「我們等她熄火，人下車了之後，我們才上前，其 實她在準備停車的時候，我們人已經都下車了，所以在看著 她停好車的時候，我們就跟著上去。」「我們是到BMW車頭 的位置，我們是從車頭這樣走過去。」「我們看到他兩個（ 一男一女）下車之後就走到後行李箱這..（他們一男一女兩
個在後行李箱那裡整理東西？）就是吳佳陵跟跑掉的那一位 ，也就是後來查出來是陳富翊..」（當時你知道他名字叫作 陳富翊？）不曉得。」「（問：你們是要找黎銘芳，不是要 找陳富翊，所以你不知道他的姓名？）不知道。」「（問： 一個男的跟吳佳陵在後行李廂那邊整理東西？）對」「蘇文 良警員就跟黎銘芳表明警察身分，說『不要動』，然後要盤查 他。他們（指：一男一女）兩個才開始跑，他們聽到有『警 察』兩個字，就開始跑..」「（問：你們跟他表明身分說不 要動，那時候後車斗已經開啟了嗎？）開啟了。（問：蘇文 良警員在喊說：『警察，你不要動』，當時你是站在什麼位置 ？）比較後面，我已經在他們兩個的身後了，很接近，就在 我前面而已。（問：所以你大概在駕駛座的車門旁邊了？） 對，就在這裡。（問：你在駕駛座的車門旁邊跟他們說不要 動，然後呢？）然後陳富翊他身上的包包一丟，一轉身，他 就往這邊衝了。（問：陳富翊包包一丟，一轉身，就往那個 巷口衝？）對。吳佳陵她就尾隨著他的後面跑。（問：蘇文 良去控制黎銘芳，你跟蔡松樺去追？）就我一個人先從這邊 尾隨他們兩個，然後蔡松樺從下車的時候就是往這個方向.. （問：蔡松樺是從巷口要去包抄他，你從停車的位置開始追 ？）對。（問：你們兩個這樣子沒有追到這一男一女？）因 為吳佳陵當下的時候跑太快跌倒在這裡，所以我就先控制她 ，然後蔡松樺就尾隨著他往這個方向追..蔡松樺尾隨他這個 部分，他消失在這裡..是很暗的一個地方。（問：蔡松樺追 了400公尺就沒有追到那個男生，但是你有先把女生抓到了 ？）對，先控制在這邊（指巷子）。（問：所以確定一個男 子就是走這個整條巷子，然後到門口跑掉就對了，並沒有進 到房子的事實？）沒有。」「我看他東西一丟，轉身就已經 往這邊跑了。..就已經有東西掉落出來了，那個時候，還不 能確定。（問：不能確定，你也沒有時間去管那個包包？） 對。我先控制人，因為他們掉出來什麼東西還不曉得，為什 麼要跑？太明顯了，就是應該是有什麼違禁品啊。（問：東 西一丟就跑太明顯了？）因為他那個跑的速度不是小跑步， 是真的發起狂來跑，陳富翊真的是好像用生命在跑，整個往 這邊衝，我同事蔡松樺在這邊尾隨都還追不到」（本院卷二 第437頁以下）。證人警員卓青義已經清楚證述，被告陳富 翊發現有警察時，將包包一丟就跑。而且此包包後來發現內 有乙丙槍及子彈，所以足證被告陳富翊持有槍彈之事實。 ㈣證人（警員）蔡松樺於本院審理中證稱「那一天我們有提早 到..先等，因為這個位置比較好觀察。（問：你們三個人都 在車上觀察，是嗎？）對，因為這個地方比較好觀察。因為
這邊看過去就是吳佳陵的住處，再加上這邊是廣場沒有遮蔽 物。..我們到的時候，過沒多久，這個劉武政的車子，一臺 白色SOLIO的車就開過來，他就停在這邊..。然後後面吳佳 陵他們車開回來的時候，我就有看到黎銘芳先拿了一個包包 ..（問：黎銘芳有上劉武政的車嗎？）沒有。他有再走回來 這裡，黎銘芳有再走回來。（問：你是走接近土牛00號門口 這邊？）對。（問：那你同事呢？）另外卓青義跟蘇文良是 從這邊過去。（問：卓青義跟蘇文良從車子的軌跡那邊去包 抄就對了？）對..（問：你在巷口堵就對了？）對，但是這 邊還有一個小矮房，一個滿小的，但是會阻擋到，就是他們 這邊怎麼控制的，我就看不到了。」「我們邊跑的時候都有 在喊說：『警察，不要動』。..對，因為我自己也有喊，我們 是邊跑就有邊喊了..（問：你喊：『警察，不要動』，你是喊 給劉武政聽的嗎？還是你喊給誰聽的？）其實也沒有主要喊 給誰聽，我們是要大聲喝斥他們說我們是警察，而且畢竟我 們穿便衣，我們還是要先表明一下身分說我們是警察，跑過 來的時候，我就看到有人這樣衝出來，我就先衝過去。（問 ：你有想要上去抓他嗎？）我就趕快追上去了，但是這邊.. 那個小巷子，可是現場有的都有一些房子跟房子之間的小巷 子，可是這邊又很暗。（問：你追了幾百公尺沒有追到，是 嗎？）對，我就追了一下，沒追到之後我就再回來控制劉武 政。（問：他逃逸的方向又比較暗，所以你最後沒有追到？ ）沒有追到之後，我就回來控制劉武政。（問：你追那個人 只有看到背影跟體型，對不對？）對。..（問：體型就是我 們今天這一個陳富翊嗎？）不高。（問：不高，然後中等身 材，跑得很快？）那時候看的時候是不高，就一直跑、一直 跑，其實那時候初步看他的身材是不高，算中等身材。（問 ：跟我們今天在庭的陳富翊像嗎？）身材像，那時候都是看 到背影。」「（問：你確定你追這個男人他是從巷子跑出來 ，而不是從房子裡跑出來？）因為我從這裡跑過來的時候， 這邊吳佳陵的部分，她在這裡已經被壓制了。（問：你看到 他的時候，陳富翊是在巷子裡，還是在房子裡？）因為我跑 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有一個人這樣衝過來了，已經衝出來 了。我快到巷口...的時候，然後就有看到一個人影衝出來 。（問：你快到巷口，你就看到有人從巷子裡跑出來？）對 。（問：我要跟你確定，是從巷子裡跑出來，還是從房子裡 跑出來？）我看到的是從巷子裡這裡跑出來的。」（本院卷 二第451頁以下）。證人蔡松樺當時站在巷口附近，而警員 卓青義跟蘇文良跟去包抄吳佳陵的BMW，黎銘芳把隨身電腦 包安置好後，又走入巷子要靠近本案車輛，要與吳佳陵陳富
翊會合。而警員們一喊「警察，不要動」時，就有一名體型 中等的男子從巷子裡面跑出來。被告陳富翊自陳「身高161 公分，體重58公斤」（本院卷二第456頁）確實是不高，不 胖、中等身材。證人蔡松樺清楚證述被告陳富翊是從巷子裡 跑出來的，核與證人警員卓青義所說「陳富翊打開後車廂在 整理行李時，聽到有警察，立刻把包包一丟就跑」等情節相 符。
㈤被告陳富翊跑掉後，警方清理現場，將劉武政、吳佳陵、黎 銘芳三人上銬或控制住，從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白牌計 程車）副駕駛座腳踏板上電腦包裡，起出附表編號1、2甲槍 與工具，在本案車輛的左後輪附近地上的黑色電腦包裡，起 出附表編號3至9槍彈及雜物。整個搜索過程都有錄影檔案可 證，並經截圖於本院卷及偵卷內。警方發現時，甲槍沒有以 保鮮膜包覆，但乙槍丙槍有以保鮮膜包覆著，而且事後在丙 槍上檢驗到黎銘芳的DNA（見5476號偵卷第243頁鑑定書）。 ㈥警方清理現場後，將劉武政、吳佳陵、黎銘芳三人帶去新竹 市警察局製作警訊筆錄。被告吳佳陵、黎銘芳於109年3月23 日17：37被移送到苗栗地檢署（見1736號偵卷第53頁移送書 ），距離109年3月22日晚上劉武政、吳佳陵、黎銘芳三人被 逮捕，已經將近一整天。而被告陳富翊是自己去苗栗地檢署 投案，故109年3月23日19：58苗栗地檢署檢察官對陳富翊製 作第一次偵訊筆錄（見1736號偵卷第271頁），被告陳富翊 是沒有經過警訊筆錄階段的。而被告陳富翊於109年3月23日 19：58檢察官偵訊時供承：「（問：【提示警察在上開的車 左右方查獲改造手槍兩把及其他物品照片】這些是誰所有？ ）我的。」、「（問：這些東西來源？）我住新竹南寮朋友 徐賜榮去年11月在南投霧社送我的，我當時我去那邊玩，他 去找我，他說有道具搶無殺傷力可以在山上玩，他說有三把 ，也有子彈很多顆，及很多其他東西，他當時說要去合歡山 ，他不方便帶去，說要埋在附近，說我下次去可以挖出來玩 ，之後我這次想說要執行了，我想就順便帶回來還他，我是 109年3月22日我去南投霧社萬大水庫把那些東西挖出來，車 上可以裝東西的袋子都拿來裝，我住頭份，他住南寮，他以 前約2-3星期會到頭份找我，我想說就帶回來，他如果來找 我，我就還他，我剛從南投帶回來，所以放在車上，警察來 時我去拿零食，我就先放在我家旁邊。」「（問：你的意思 是說查獲的三把槍都是你的？）是。」等語（見偵字第1736 號卷第271至273頁），被告陳富翊是在逃亡一天後，自己去 地檢署投案，自己承認三把槍都是其所有，且是朋友徐賜榮 委託保管的。檢察官在錄音下不可能對被告施以強暴脅迫，
被告陳富翊也沒有抗辯其偵訊筆錄的任意性，故被告陳富翊 自己要承認三把槍都是其所有，此偵訊筆錄自白，當可作為 認定被告犯罪之證據。至於「槍枝埋了幾個月」說法與扣案 槍枝外觀未生鏽，是否相符，是另一個問題。乙槍丙槍被發 現時有保鮮膜包覆著，是否在南投山上已經保養過再帶下山 ，也是有可能的。縱然扣除這個細節不談，被告陳富翊的偵 訊自白基本上與客觀事實沒有明顯不符。
㈦被告陳富翊於109年3月23日檢察官偵訊時自白，並沒有提出 抗辯。因陳富翊有另案待執行，檢察官當日將陳富翊發監到 苗栗分監執行。依據苗栗分監的會客紀錄顯示，109年4月1 日下午由「吳佳陵、（女兒）陳宜靜」來會客；109年4月9 日下午由母親及妹妹來會客；109年4月17日由女兒陳宜靜來 會客（本院卷二第179頁）。而109年4月21日警方到苗栗分 監公務訪談（本院卷二第181頁），製作109年4月21日14:09 起之警訊筆錄，這也是被告陳富翊因本案第一次製作警訊筆 錄(偵1736卷第301至313頁、同偵5476卷第47至59頁)。而被 告於此次警訊筆錄所陳述內容與先前於檢察官偵訊時所陳述 內容一致，仍承認「是徐賜榮交給我三把槍、回到土牛18號 旁時，我在車子後面整理行李，警察走過來，我就奔跑逃逸 」等情節。並沒有提出「警方喊不要動時，自己人在房子裡 面，不知道槍枝從何而來」之抗辯。
㈧被告於109年4月21日14:09警訊筆錄中自白「(問:於109年03 月22日19時許，在苗栗縣○○市○○里0鄰○○00號旁，警方上前 盤查並表明身分時，現場尚有何人？)當時我、吳佳陵及黎 銘芳等3人從黑色BMW車子（車號000-0000)一下來，準備將 車子内的東西搬進家裡時，就有警察走過來盤查我們，我隨 即奔跑逃逸。」「因為我知道車子裡有改造槍械，一時心虛 便奔跑逃逸，其他人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跑」「後車廂內有一 個大袋子，裡面有空彈殼、錯刀、砂紙、玩具霰彈槍槍管， 其他我忘記了...」「(問：警方查扣之改造槍械3把，其槍 管是何人製作或向何人購買、金額？)都是徐賜榮交給我的 。」(偵1736卷第301至313頁、同偵自5476卷第47至59頁)， 以上警訊錄影經本院勘驗過，其記載與偵訊過程相符。被告 於原審109年9月24日準備程序時自白稱：「起訴書犯罪事實 欄所載均為事實，我承認犯罪；本案所有扣案物都是徐賜榮 於108 年11月交給我的，徐賜榮當時要去合歡山，經過吳佳 陵在萬大水庫附近的水果店，徐賜榮將車停在水果行對面後 叫我過去，對我說：『你喜歡道具槍，這裡有三把給你玩。』 ，徐賜榮說他從合歡山回來會再回水果行跟我拿，但後來徐 賜榮沒有回來拿；我當時快要發監執行，想說把徐賜榮寄給
我那袋東西挖出來帶回頭份，之後去南寮還給徐賜榮」等語 （見原審卷第188 、191 至192 頁），除交付槍、彈之地點 描述更仔細之外，與先前歷次所述均大致相符。 ㈨被告陳富翊於110年3月9日原審交互詰問時，才第一次提出「 警察要盤查時，我人在屋子裡面」抗辯（見原審卷第379頁 ），且陳富翊是110年4月21日向原審具狀要翻供，狀紙上辯 稱「陳富翊為維護鄰居吳佳陵女士所做之倉促維護之不實自 白」（原審卷第464頁）。到原審110年4月27日審理期日命 被告陳富翊以證人身分接受詰問，陳富翊亦辯稱「我從副駕 駛座下車進去18號側門，我聽到外面有人喊說警察不要動， 我就往屋子外面跑，我從正門跑出去，扣案二個電腦包都不 是我的，三支槍枝也不是我的，我之前自白都是亂講的」云 云（見原審卷第485頁以下）。被告110年3月9日翻供，已經 距離109年3月22日案發將近一年時間。被告有一整年時間好 好思考，一年時間不提出抗辯，突然翻供，所述前後不一， 已難遽信。縱如被告陳富翊所言，其於警詢及偵訊時所為自 白係為迴護其女友吳佳陵所為，吳佳陵於本案偵查終結後， 既已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被告陳富翊於原審準備程序時 ，顯已無再為不實供述以迴護吳佳陵之必要，是其所稱為迴 護吳佳陵始為不實自白等語，顯難自圓其說。又被告閱讀起 訴書，經過準備程序，已經明知甲槍是在黎銘芳持有下被起 獲，黎銘芳的DNA也留在丙槍上，黎銘芳必定難脫罪責，被 告若要幫黎銘芳擔下罪責也是不可能的。被告陳富翊「被迫 為黎銘芳擔罪而不實自白」辯解，顯與常情有違，亦無足採 。況本案查獲員警表明身分欲上前盤查時，被告陳富翊隨即 奔跑逃逸，查獲當日員警未成功攔查到被告陳富翊之事實， 業經員警卓青義於原審及本院審理時結證屬實（見原審卷第 346 頁、本院卷二第445頁），並據被告陳富翊於警詢時自 承「因為我知道車子內有改造槍械，一時心虛便奔跑逃逸」 等語在卷（見偵字第5476號卷第51頁），由被告陳富翊此一 畏罪情虛之情況證據，亦足見其上開偵訊、警訊、原審準備 程序自白為真實可採。
㈩此外，本案有新竹市警察局第一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 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自願受搜索同意書各2 份、現場 照片19張等在卷可稽（見偵字第1736號卷第115 至127 、12 9 至137 、139 至148 頁）。而扣案槍枝、子彈，經送內政 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以檢視法、性能檢驗法、試射法鑑定結 果，送鑑手槍1 支（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號）（即甲 槍），認係改造手槍，由仿半自動手槍製造之槍枝，換裝土 造金屬槍管而成，擊發功能正常，可供擊發適用子彈使用，
認具殺傷力；送鑑手槍1 支（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號 ）（即乙槍），認係改造手槍，由仿半自動手槍製造之槍枝 ，換裝土造金屬槍管而成，送鑑時撞針突出槍機壁，經復位 後，擊發功能正常，可供擊發適用子彈使用，認具殺傷力； 送鑑手槍1 支（槍枝管制編號：0000000000號）（即丙槍） ，認係改造手槍，由仿半自動手槍製造之槍枝，換裝土造金 屬槍管而成，擊發功能正常，可供擊發適用子彈使用，認具 殺傷力。送鑑子彈44顆，其中15顆，認均係非制式子彈，由 口徑9mm 制式空包彈組合直徑約8.9mm 金屬彈頭而成，採樣 5顆試射，均可擊發，認具殺傷力；15顆，認均係非制式子 彈，由口徑9mm 制式空包彈組合直徑約8.9mm 金屬彈頭而成 ，採樣5 顆試射，均可擊發，認具殺傷力；1 顆，認係非制 式子彈，由口徑9mm 制式空包彈組合直徑約8.8mm 金屬彈頭 而成，經試射，可擊發，認具殺傷力；13顆，認均係非制式 子彈，由口徑9mm 制式空包彈組合直徑約8.9mm金屬彈頭而 成，採樣4 顆試射，均可擊發，認具殺傷力等情，有內政部 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9 年4 月24日刑鑑字第1090033967號鑑 定書附卷可稽（見偵字第1736號卷第317至324 頁），復經 原審將其中未經試射之非制式子彈29顆檢送內政部警政署刑 事警察局鑑定結果，均經試射，均可擊發，認具殺傷力，有 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9 年9月21日刑鑑字第109009677 6號函附卷可憑（見原審卷第253 頁），足徵被告陳富翊於 警詢、偵訊及原審準備程序時所為不利於己之任 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洵堪採信。綜上，本案事證明確， 被告犯行已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 項定有明文。查被告陳富翊109年3月22日被查獲後， 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修正第4 條、第7 條、第8 條之規定 已於109年6 月10日修正公布施行，並於同月12日生效，前 開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之修正說明略以：「依司法實務相 關見解，制式槍枝係指『經政府立案、合法工廠生產之槍枝』 ；非制式槍枝則指『非政府立案合法工廠或私人自行生產之 土造槍枝，又可分為仿造槍（仿制式槍枝）、改造槍（改造 信號槍、改造玩具槍）及各式土造槍枝（如鋼管槍）』；至 於原司法實務所指其他可發射金屬或子彈具有殺傷力之各式 槍砲，即非制式手槍部分之見解，自因本次修法變更槍砲之 定義，本於具體個案審酌是否繼續適用」、「鑒於現行查獲 具殺傷力之違法槍枝，多屬非制式槍枝，可遠距離致人死傷
，且殺傷力不亞於制式槍枝，對人民生命、身體、自由及財 產法益之危害，實與制式槍枝無異；另因非制式槍枝之取得 成本遠低於購買制式槍枝，且製造技術門檻不高、網路取得 改造資訊容易，導致非制式槍枝氾濫情形嚴重，若區分制式 與否而分別適用第7 條或第8 條處罰，將使不法分子傾向使 用非制式槍砲從事不法行為，以規避第7 條較重之刑責，無 異加深不法分子大量使用非制式槍砲之誘因，爰為有效遏止 持非制式槍砲進行犯罪情形，非制式槍砲與制式槍砲罪責確 有一致之必要」、「為使違法槍砲之管制作為更臻嚴密，並 遏阻非制式槍砲氾濫情形，以確保人民之生命、身體、自由 及財產安全，爰修正第1 項第1 款之槍砲定義，使特定類型 槍砲之管制範圍明確及於所有具殺傷力之制式及非制式槍砲 ，且有違法製造等行為，不論標的為制式或非制式槍砲，皆 應依特定類型管制槍砲之處罰規定進行追訴」（第4 條部分 ）；「配合修正條文第4 條第1 項第1 款修正槍砲定義，於 第1 項增列『制式或非制式』之文字」（第7 條部分）；「第 1項增列『制式或非制式』之文字，修正理由同修正條文第7 條說明」、「為統一『槍砲』之用詞，爰第2 項及第4項酌作 文字修正」（第8 條部分）。依前開立法說明以觀，本次槍 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之修正目的，在於有效遏止持非制式槍 砲進行犯罪，乃認非制式槍砲與制式槍砲之罪責有一致之必 要，故於第4 條、第7 條至第8 條均增加「制式或非制式」 之構成要件，亦即不分制式或非制式，凡屬第7 條所列各類 槍枝型式之槍枝，有殺傷力者，概依第7 條規定處罰。此部 分修正，可能使寄藏、持有「改造手槍」之犯罪行為，原依 其殺傷力是否與制式槍枝相當或超過，而分別適用同條例第 7 條、第8 條處罰（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3724號判決 論旨參照），於修正後均改依同條例第7 條處罰，其刑罰較 修正前規定為重，經比較新舊法，修正後之規定並未較有利 於被告2 人，依刑法第2條第1 項前段之規定，自應適用被 告2 人行為時即修正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8 條第4 項 之規定論處。
㈡按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8條第4項、第12條第4項，均係將 「持有」與「寄藏」為分別之處罰規定，而寄藏與持有，均 係將物置於自己實力支配之下，僅寄藏必先有他人之持有行 為，而後始為之受「寄」代「藏」而已。故寄藏之受人委託 代為保管，其保管之本身，亦屬持有。不過，此之持有係受 寄之當然結果，故僅就寄藏行為為包括之評價，不應另就持 有行為予以論罪。寄藏與持有之界定，應以實力支配係為他 人或為自己而占有管領為判別準據（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
字第4389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寄藏」與「持有」，均 係將物置於自己實力支配之下，僅寄藏必先有他人之持有行 為，而後始為之受寄代藏而已，故寄藏之受人委託代為保管 ，其保管之本身，亦屬持有，不過，此之持有係受寄之當然 結果。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8條第4項、第12條第4項、 第13條第4項係將「持有」與「寄藏」為分別之處罰規定， 則單純之「持有」，固不包括「寄藏」，但「寄藏」之受人 委託代為保管，其保管之本身所為之「持有」，既係「寄藏 」之當然結果，法律上自宜僅就「寄藏」行為為包括之評價 ，不應另就「持有」予以論罪（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23 66號判決意旨參照）。稽諸被告陳富翊於原審準備程序時供 稱：「徐賜榮說他從合歡山回來，會再回來跟我拿扣案槍、 彈；徐賜榮寄給我那袋東西」等語（見原審卷第191至192頁 ），其顯係為徐賜榮占有管領如附表編號1、3、4所示槍枝 、編號5之子彈。是核被告陳富翊所為，係犯修正前槍砲彈 藥刀械管制條例第8條第4項之未經許可寄藏可發射子彈具殺 傷力之槍枝罪及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2條第4項之未經 許可寄藏子彈罪。被告陳富翊持有槍枝、子彈之行為，係「 寄藏」之當然結果，不另論罪。公訴意旨漏未斟酌於此，而 認被告陳富翊所為係犯未經許可「持有」可發射子彈具有殺 傷力之改造槍枝罪、非法「持有」子彈罪，容有未合，惟非 法持有或寄藏可發射子彈具有殺傷力之槍枝或子彈者，所犯 均屬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8條第4項（槍枝）或第12條第 4項（子彈）之罪，縱犯罪之行為態樣有持有或寄藏之不同 ，然其論罪科刑之法條既屬相同，不生變更起訴法條之問題 （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2960號判決同此意旨），且經 本院於準備、審理程序中告知。
㈢被告陳富翊從108年11月間至109年3月22日寄藏、持有甲、乙 、丙三支手槍及子彈，雖然於109年3月21、22日之間，將甲 槍分給同案被告黎銘芳，最終警方在黎銘芳持有的電腦包裡 面查獲甲槍。但被告陳富翊的持有行為與黎銘芳的持有行為 、時間起迄點不同、犯意各別，應非共同正犯。另起訴意旨 認被告陳富翊、黎銘芳2人係共同持有槍、彈部分，容有誤 會。
㈣被告陳富翊未經許可寄藏、持有槍、彈，其等持有之繼續， 為行為之繼續，直至寄藏、持有行為終了時，應各論為一罪 。
㈤按非法持有槍砲彈藥刀械等違禁物，所侵害者為社會法益， 如持有之客體種類相同（同為手槍，同為子彈者，或同為槍 枝之主要組成零件），縱令持有之客體有數個（如數支手槍
、數顆子彈、數個槍枝之主要組成零件），仍為單純一罪， 不發生想像競合犯之問題；若持有二不相同種類之客體（如 同時地持有手槍及子彈，或同時地持有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 例所定不同條項之槍枝，如手槍及改造槍枝），則為一行為 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最高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3556號 、96年度台上字第6417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被告陳富翊 係以一寄藏行為，同時寄藏且持有上開具有殺傷力之甲、乙 、丙槍及具有殺傷力之非制式子彈44顆，為想像競合犯，應 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修正前）非法寄藏可發射子 彈具有殺傷力之槍枝罪處斷。
㈥被告陳富翊固於偵查時供稱扣案槍、彈係自徐賜榮處取得， 惟檢警未因此查獲該人或防止重大危害治安事件發生，有臺 灣苗栗地方檢察署109 年10月12日苗檢鑫月109 偵2615字第 1099022542號函、新竹市警察局第一分局109 年10月15日竹 市警一分偵字第1090022349號函暨所附職務報告各1 份附卷 可參（見本院卷第255 、257 至275 頁），且陳富翊指稱徐 賜榮已經死亡，經查全國被告犯罪前案資料庫中，確實有一 名毒品犯「徐賜榮」原戶籍新竹市，但是已於109年2月24日 經死亡（見本院卷一第547頁）。既已死亡，國家刑罰權無 從行使，也無因為被告之供述而查獲此人或防止重大危害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