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訴字第1248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郭○○
選任辯護人 劉亭均律師
葉韋佳律師
上列被告因傷害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16441
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郭○○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郭○○(涉犯公然侮辱、毀損等罪嫌，另 以不起訴處分)與告訴人郭○○為堂兄妹關係，屬家庭暴力防 治法第3條第4款所定之家庭成員(旁系血親四親等)。詎被告 因與告訴人一家長期不睦，竟基於傷害之犯意，於民國110 年8月19日12時許，在告訴人位於臺中市○○區○○路0段000巷0 0○0號住處1樓後側廚房後門旁，徒手用力拍打告訴人之右側 手臂，使告訴人受有右側上臂挫傷。嗣經告訴人於同日13時 34分許，前往澄清綜合醫院驗傷，並具狀提告，始悉上情， 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傷害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之認定，係據以確定具體的刑罰權之基礎，自須 經嚴格之證明，故其所憑之證據不僅應具有證據能力，且須 經合法之調查程序，否則即不得作為有罪認定之依據。倘法 院審理之結果，認為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為無罪之諭知， 即無前揭第154條第2項所謂「應依證據認定」之犯罪事實之 存在。因此，同法第308條前段規定，無罪之判決書只須記 載主文及理由。而其理由之論敘，僅須與卷存證據資料相符 ，且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無違即可，所使用之證據亦不以 具有證據能力者為限，即使不具證據能力之傳聞證據，亦非 不得資為彈劾證據使用。故無罪之判決書，就傳聞證據是否 例外具有證據能力，本無須於理由內論敘說明(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2980號判決要旨參照)。從而，本案經本院審 理結果認定被告犯罪不能證明，所援引證據並非作為認定其 犯罪事實之證據，係屬彈劾證據性質，依前開說明，自不以 具有證據能力之證據為限。
三、次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認定犯罪事實所 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 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 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 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 之懷疑存在而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 院為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 決意旨參照)。又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 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亦有明文。是 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 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 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 ，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 法院68年台上字第3146號、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 照)。
四、公訴意旨認被告涉有上開傷害罪嫌，無非係以被告於偵訊時 之供述【見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他字第521號偵查卷 宗(下稱他卷)第80-83、43-45頁】、證人即告訴人郭○○於偵 訊時之證述(見他卷第81-83、19-21頁)、證人郭○○於偵訊時 之證述(見他卷第80-81、30-31頁)、郭○○○於偵訊時之證述( 見他卷第29-30頁)、證人郭○○於偵訊及本院訊問時之證述【 見他卷第81-83頁、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1644 1號偵查卷宗(下稱偵卷)第17-21頁】、澄清綜合醫院診斷證 明書1份(見他卷第11頁)、警員職務報告1紙(見他卷第93頁) 等為其論據。
五、訊據被告堅詞否認有何傷害之犯行，辯稱：伊並未碰到告訴 人郭○○之右手臂，當時距離最近告訴人者係伊胞弟郭○○，告 訴人主動挑釁，要求伊打告訴人，將自己手臂舉高，讓伊感 到壓迫，伊看到這個行為會害怕，伊為了安撫告訴人，伊碰 觸告訴人左手臂，但告訴人表示要自己打傷自己，要告伊， 告訴人右手沒有任何傷痕，不論力氣、身形，伊都比告訴人 瘦小，不可能毆打告訴人成傷等語；辯護人復為被告辯護稱 ：當天僅被告遭告訴人父親打傷，告訴人右上臂受傷並非因 被告所致，告訴人係因其父親毆打被告，遭被告聲請保護令 獲准、傷害罪判決有罪等情，心有不甘藉故報復等語。經查 ：
㈠被告與告訴人為堂兄妹關係；又被告有於110年8月19日12時 許，在臺中市○○區○○路0段000巷00○0號告訴人住處1樓後側 廚房後門旁，與告訴人發生言語爭執；而告訴人於同日13時 34分許，至澄清綜合醫院急診，經診斷受有右側上臂挫傷之
傷害等情，業為被告所不爭執，且經證人即告訴人郭○○、郭 ○○、郭○○○分別於偵訊時、證人郭○○於偵訊及本院訊問時證 述情節大致相符(郭○○部分：見他卷第81-83、19-21頁；郭○ ○部分：見他卷第80-81、30-31頁；郭○○○部分：見他卷第29 -30頁；郭○○部分：見他卷第81-83頁、偵卷第17-21頁)，且 有澄清綜合醫院診斷證明書、職務報告各1紙附卷供參(見他 卷第11、93頁)，足認此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㈡起訴意旨雖認定被告有於前開時、地，徒手用力拍打告訴人 之右側手臂，造成告訴人受有右側上臂挫傷之傷害，惟為被 告迭於偵訊、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否認此部分措舉，稽 之被告於偵訊時供稱：伊未與郭○○打起來，伊只是拍郭○○手 臂一下，伊前面先與告訴人起口角，當天關門聲比較大，告 訴人認為伊關門太大聲不開心，所以其等也關門很大聲，伊 想去向對方解釋伊關門很大聲之原因為何，伊走到告訴人家 窗口時，告訴人一直阻擋伊，想與伊爭吵，當時告訴人站在 後門口，伊就想請告訴人進去，因為伊想找郭○○，所以伊有 碰到告訴人左臂，伊想要安撫告訴人，告訴人就突然伸出手 臂要求伊打告訴人，伊不敢打告訴人，告訴人就表示要自己 弄出傷勢來告伊，告訴人就到派出所報案，告訴人站在窗邊 時，伊有與告訴人起爭執，但伊表示不想與告訴人吵，當時 郭○○在場，伊沒有捶告訴人等語(見他卷第80-83、43-45頁) ，且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陳稱：伊並未碰到告訴人郭 ○○之右手臂，當時距離最近告訴人者係伊胞弟郭○○，告訴人 主動挑釁，要求伊打告訴人，將自己手臂舉高，讓伊感到壓 迫，伊看到這個行為會害怕，伊為了安撫告訴人，伊碰觸告 訴人左手臂，但告訴人表示要自己打傷自己，要告伊，告訴 人右手沒有任何傷痕，不論力氣、身形，伊都比告訴人瘦小 ，不可能毆打告訴人成傷等語(見本院卷第45、264頁)，迭 為主張因被告欲與郭○○議論其關門產生噪音過大，造成郭○○ 疑似以相同方式回應乙事，事前曾有碰觸告訴人左手臂，以 安撫告訴人情緒，促使告訴人返回其住處緣故等語甚詳，且 據證人郭○○於110年10月14日本院通常保護令案件訊問時證 稱：【法官問：110年8月19日是否有看到兩造(即被告與郭○ ○)爭執？經過為何？】伊有看到被告與郭○○爭執，當時伊在 其等身旁，當時被告因家中門鎖壞了，關門比較大聲，後來 郭○○就以更大聲關門回應，被告向郭○○解釋是因為門鎖壞了 ，伊當時就在旁邊聽，最後被告有拍郭○○上手臂，為了表示 到此為止，後來郭○○突然發狂窮追猛打被告頭部，伊才將其 等支開。【法官問：是否有看到聲請人(即被告)打相對人兒 子(即告訴人)的情況？】有。是在當時拍告訴人手臂時，伊
不知道。【法官問：相對人(即郭○○)是在聲請人(即被告)拍 了相對人兒子(即告訴人)及相對人(即郭○○)手臂後才打聲請 人(即被告)嗎？】對等語(見偵卷第17-21頁)，且於偵訊時 證稱：當時伊住處鐵門壞掉，被告關門比較大聲，隔壁其等 (即告訴人)就以比伊等關門更大聲方式關鐵門，被告就開門 出去與其等解釋，就與告訴人起了口角，告訴人就出來，被 告推告訴人回去，之後郭○○出來與被告口角，之後郭○○與被 告就打起來，伊都沒有動手，告訴人與被告都沒有打起來或 發生拉扯，伊當時沒有看到告訴人受傷或紅腫狀況等語(見 他卷第81-83頁)，復於本院審理時具結後證稱：當日約13時 許，伊聽到隔壁在敲鐵門聲音，所以伊等出去查看，被告過 去找叔叔郭○○理論，為什麼要敲這麼大聲，被告有與告訴人 發生口角，當時只有伊、告訴人與被告在場，當天告訴人側 身面對伊等，伊與被告站在對面，被告站在伊右手邊，伊與 告訴人面對面，伊靠告訴人較近，伊擋在其等中間，伊怕會 發生什麼事情，伊不敢碰告訴人，當時被告與告訴人爭吵時 ，因為告訴人情緒太激動、生氣，是因為爭吵而生氣，被告 就輕推告訴人左下臂一下，沒有用拳頭毆打，就推一下，因 為當時告訴人情緒有點失控，被告就推了告訴人一下示意要 求告訴人回去，然後就推告訴人返回屋內，伊沒有看到被告 打告訴人打右手臂，當時告訴人穿短袖，伊並沒有看到告訴 人有紅腫或受傷，後來告訴人是自己走回去屋內，接下來就 是郭○○出來，然後郭○○與被告發生爭執，被告就報警，因為 被告被打傷，然後父母親之後也於警察到場後不久返回家裡 等語(見本院卷第230-248頁)，亦同證述被告曾因啟閉鐵門 聲音過大，欲與郭○○釐清、解釋，而於被告遭受郭○○毆打之 前，曾與告訴人發生口角，對話過程中，被告為示意當時情 緒呈現激動狀態之告訴人返回其住處，曾有輕推告訴人左下 臂舉動等情甚詳，核與被告前開陳述案發經過相為契合，則 告訴人所受傷勢是否確係被告徒手用力拍打所致傷勢，甚為 可疑。
㈢又證人即告訴人郭○○雖於110年10月22日偵訊時證稱：其等知 道伊等下來吃中飯，就在鐵門發出撞擊砰砰聲，已經好幾個 月，當天吃完飯，伊等在廚房活動時，其等仍在鐵門發出砰 砰聲，郭○○去丟垃圾，被告就過來吵，郭○○就跟隨在被告後 面過來，被告就在那邊嗆伊與郭○○，被告先打伊，但伊沒打 被告等語(見他卷第81-83頁)，復於111年1月25日偵訊時證 稱：當日在伊住處1樓後側廚房外走道，被告徒手打伊右側 手臂，讓伊受有挫傷，當時父親郭○○、祖母郭○○○都在場， 其等有看到被告打伊過程，其等沒有阻止，只有要求伊趕快
進屋子，伊父親將伊拉進去，伊沒有還手，伊身上傷勢就是 被告毆打伊所導致等語(見他卷第19-21頁)，而於本院審理 時證稱：被告因為伊等開門聲音比較大聲就過來，被告用拳 頭一直打伊右上肩，伊右邊三角肌紅腫，被告徒手打伊右側 手臂，被告拳頭就一直打過來，連續攻擊同一個地方，被告 一直打，最少8下，伊氣到站在那裡發抖，當時伊父親郭○○ 、祖母郭○○○、郭○○及被告在場，伊父親與祖母在那裡看， 郭○○也在那裡看，該處是伊住處後門，被告與郭○○從其住處 防火巷走到伊等住處防火巷，伊出門以後講一句話，被告就 直接打伊右上肩，伊父親有想要將伊拉進來，伊氣到發抖站 在那裡給被告打，已經氣到抓狂、氣到已經失去理智，可是 失去理智後，去看精神科，醫師向伊講這有點像強迫性精神 分裂，伊站在鐵門旁，被告與伊面對面，郭○○站在被告後面 ，伊父親與祖母在屋內廚房，其等沒有靠著紗門看，就是靠 得很近，伊整個人已經站在鐵門外面，巷子外面只有伊、被 告與郭○○，伊與被告間停車糾紛、關門聲音等原因都存在， 伊父親就趕快開門將伊拉進來，伊父親是用右手拉伊右手臂 將伊拉進去，伊就要去報警，伊於同日12時37分許，走去派 出所表示想要報警，後來伊向警察表示要驗傷，驗傷回來再 報案，警察後來才到場等語(見本院卷第207-222頁)，可知 告訴人指訴其遭被告傷害之經過，先係於偵訊時，指訴被告 在其住處後側廚房外走道，徒手打其右側手臂，使其受有挫 傷，其父親郭○○、祖母郭○○○及堂弟郭○○都在場，而於本院 審理時，告訴人則指稱被告以拳頭毆打其右側手臂，連續攻 擊同一部位最少8下，其父親郭○○、祖母郭○○○均在屋內廚房 ，並未靠著紗門觀看，僅係靠得很近，父親嗣後曾以右手拉 住告訴人右手臂，欲將其拉回住處等語，參以郭○○曾有拉告 訴人返回其等住處乙情，前經證人郭○○於本院訊問時證述明 確【見本院110年度家護字第1304號卷宗(下稱家護卷)第88 頁、他卷第31頁】，則本件公訴意旨所指告訴人受有「右側 上臂挫傷」，究係被告徒手打傷所致？抑或因被告持續以拳 頭毆打所致，甚或遭證人郭○○拉扯進入其等住處所致？尚非 無疑；又本案發生當時，郭○○與郭○○○並未在場乙情，前經 被告於偵訊及本院準備程序時陳述甚詳(見他卷第44-45頁、 本院卷第45頁)，核與證人郭○○於本院審理時證述：伊沒有 看到祖母郭○○○與叔叔郭○○，其等在廚房內，廚房在屋內， 伊看不到其等，也沒有聽到祖母郭○○○與叔叔郭○○聲音等語 相符(見本院卷第233、244-247頁)，足徵告訴人指訴情詞是 否可信乙節，實屬有疑。再者，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 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
他證據以資審認(最高法院著有52年台上字第1300號判決意 旨參考)，對於告訴人於偵訊及本院審理時所描述之案發情 狀，是否可信，依前所述，本不得逕予採信，自不能僅以告 訴人單一指述，即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
㈣起訴意旨認定被告徒手用力拍打而涉犯本案傷害犯行之證據 ，主要係以證人郭○○、郭○○○於偵查中之證述為據，然依證 人郭○○於110年10月14日本院通常保護令事件訊問時證稱： 伊確實於110年8月19日打被告臉，伊打臉而已，沒有打頭， 但是，是被告先打伊兒子(即告訴人)，再打伊等語(見偵卷 第17-21頁)，復於110年10月22日偵訊時證稱：當天，之前 被告與伊兒子(即告訴人)吵架，吵沒幾句，被告就動手打告 訴人，伊怕告訴人還手，就將告訴人叫進來，之後伊出去與 被告講，講沒幾句，被告就突然揍伊，伊裝心臟支架已經7 、8年，被告也知道，被告卻突然從伊胸口打過來，伊即出 手打被告，因為被告先出手打伊，伊是自衛反應，始會變成 互毆等語(見他卷第80-81頁)，且於111年2月22日偵訊時證 稱：伊等當天在廚房聊天，突然聽到後面紗門很大一聲，伊 以為被告在嗆聲，伊也很大聲關門，被告就在那邊大聲咆哮 ，後來告訴人就出去與被告吵架，伊聽到被告罵告訴人，告 訴人聽到也回應，表示被告讀企管也沒有用，以後也找不到 工作等語，後來被告就朝告訴人右側手臂上方、肩膀處敲打 ，告訴人因而受有挫傷等語(見他卷第30-31頁)，針對被告 有無對告訴人施加傷害乙事，證人郭○○於本院訊問及偵訊時 ，先係概括表示被告打告訴人，復於其後偵訊時，證述被告 朝告訴人右側手臂上方、肩膀處敲打等語，亦非一致；再者 ，依證人郭○○○於110年10月14日本院通常保護令事件訊問時 證稱：告訴人就來向被告表示不要吵，被告就打了告訴人頭 下去，後來郭○○就來將告訴人拉回去，換成郭○○與被告講話 ，吵完後，被告就打了郭○○一下；那天伊看到被告與郭○○在 爭吵，伊看到被告過來找郭○○罵，罵完後，被告出手打郭○○ ，被告就要回家，郭○○就去找被告、打被告，伊不知道郭○○ 打被告哪邊，被告打郭○○心臟那邊，都是被告先過來罵，郭 ○○始而罵回去，伊站在廚房外面空地等語(見家護卷第86-89 頁)，復於偵訊時證稱：被告罵告訴人「渣男」，被告並有 用手大力捶告訴人，告訴人有去驗傷，這是伊第一次看到其 等吵架，後來郭○○將告訴人拉進房子，其等始停止，告訴人 手臂有受傷等語(見他卷第29-30頁)，關於被告究係朝告訴 人身體何部位施加傷害，證人郭○○○先係證稱被告揮打告訴 人頭部，其後反證述被告係用手大力捶打告訴人，嗣後得知 告訴人手臂受傷，先後證述全然不一，姑不論該等訊問方式
有無誘導之情形，由證人郭○○與郭○○○前開證述內容，實無 法逕行認定被告有於起訴書所述時、地，傷害告訴人乙事為 真。嗣於本院審理中，對於被告究竟有無於上開時、地，傷 害告訴人，前經被告及其辯護人聲請傳喚證人郭○○與郭○○○ ，到庭進行交互詰問，惟證人郭○○與郭○○○前經本院傳訊到 庭後，因其等分別與被告間存在直系血親、3親等內之旁系 血親身分，經本院亦告以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80條第1項之規 定拒絕證言後，其等當庭證稱：「我不願意作證」、「我拒 絕作證」等語(見本院卷第207、257-258頁)，表示不願再次 證述前開傷害之經過，以供查明佐認其等偵訊及本院訊問時 所述之真實性，此有本院審理筆錄1份可資佐憑(見本院卷第 203-266頁)。是本院就此部分仍無法進一步查證證人郭○○與 郭○○○分別於偵訊及本院訊問證述內容與本案之確切關聯性 ，自不能據為告訴人指訴之補強證據。
㈤此外，證人即當日到場處理之警員盧○○於本院審理時具結後 證稱：因為時間久遠，印象中曾有於案發當日受理報案，係 被告報案，據報後，伊與另外1位同事到場處理，根據伊回 想，伊記得當時至現場處理其等雙方，一方家裡走路太大聲 問題，另外一方就報案妨害安寧，郭○○與被告是隔壁鄰居， 好像是郭○○那邊拖鞋聲音太大聲，導致被告與其起爭執，報 了好幾次，伊記得4、5次，幾乎都是妨害安寧造成問題，伊 到場後，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郭○○表示沒有，一樣爭吵 ，當時只有被告與另外一戶即告訴人父親郭○○在場，告訴人 不在場，其等表示有爭吵，有拉扯動作，所以始報警請伊等 至現場，當時是先報一次其等爭執，事後告訴人又來派出所 表示要報案，伊給告訴人個人名字，要求告訴人去驗傷，隨 時可以提告，當時伊不清楚看到其受傷部分，受傷部分、情 況好像不明顯，都是聽告訴人講述，所以伊向告訴人表示「 如果你真的有被傷害，你就去做驗傷，再找我提告」等語； 職務報告上記載爭執拉扯動作，伊記得雙方(指被告與郭○○) 都有受傷，今日所證述順序伊其實有點搞混，伊只能講不清 楚，都過那麼久，其等報案太多次等語(見本院卷第222-230 頁)，且有職務報告1紙附卷供參(見他卷第93頁)，可資認定 當日到場處理暨嗣後在派出所受理報案之警員，係先接獲被 告就其遭受郭○○傷害乙事報警，因而到場處理，告訴人嗣後 始至派出所就本案傷害案件併同報案，該警員當時並無見及 告訴人身體存有明顯受傷之情形。從而，告訴人前開指訴內 容，不僅與證人郭○○、郭○○○前開證述情節相左，且與證人 郭○○前揭證述內容相互齟齬，在別無其他舉證之情況下，本 院無法形成毫無合理懷疑之確信心證程度，自難認被告本案
所涉傷害罪嫌事證已明。
六、綜上所述，公訴人所提出證據或所指出之各項證據方法，僅 足證明被告與告訴人間長期不睦，告訴人受有右側上臂挫傷 之客觀事實，然尚無從證明被告曾有於前揭時、地，徒手用 力拍打告訴人之右側手臂，抑無法證明前揭傷勢結果係被告 徒手拍打所導致，自不能說服本院形成被告確有傷害犯行之 心證，公訴人所指之犯罪事實即屬不能證明，是依前述說明 ，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即應為被告有利之認定，而為被告 無罪之諭知，以昭審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張子凡提起公訴，檢察官朱介斌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1 年 9 月 22 日 刑事第十五庭審判長法 官 簡佩珺 法 官 張雅涵
法 官 湯有朋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黃美雲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9 月 22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