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0年度侵訴字第22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盧世皓
選任辯護人 蘇千晃律師
(法扶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8年度
偵字第17269號、109年度偵字第5000號、109年度偵字第5463號
、109年度偵字第5485號、109年度偵字第24596號），本院判決
如下：
主 文
丁○○以藥劑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捌年。又犯以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犯罪所得新臺幣肆萬元沒收，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又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犯罪所得新臺幣伍仟元沒收，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其所犯得易科罰金之罪，應執行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沒收部份合併執行之。
其餘被訴部分均無罪。
事 實
一、丁○○與代號AE000-A108149A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B女 )女子於本案案發前為男、女朋友，代號AE000-A108149(真 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女)則為B女之姪女。民國108年6月1 3日丁○○與B女相約見面，B女則請其姪女A女 陪同並表示丁○ ○會介紹一年輕男性與之認識 ，A女應允後，遂於108年6月1 3日晚間10時許，駕駛車牌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搭載B女， 自新北市○○區○○○於○○0 ○00○○○ 0○00○○○○○○市○鎮區○○路000 號全家便利超商與丁○○見面，見面後三人先至中壢市區吃宵 夜，吃完宵夜，丁○○提議就近找汽車旅館住宿，等待丁○○所 稱之年輕男子前來相聚，且在等待期間可為A女、B女免費按 摩，A女、B女不疑有他，遂驅車一同至址設桃園市○鎮區○○ 路000號之168汽車旅館107 號房投宿，迨三人進入107 號房 後，A 女先行沐浴，丁○○趁A女洗澡時向B女求愛，B女則表 示等A女入睡後再行魚水之歡，待A女沐浴完畢，丁○○竟對A 女心生淫念，想與A女性交，然自忖A女斷不可能同意，女友 B女亦不可能坐視男友與姪女性交，是為卸除A女、B 女之抵
抗能力以逞獸慾，遂出於對A女使用藥劑強制性交之犯意， 向A女、B女佯稱其攜帶成份為佐沛眠之白色橢圓形藥丸4 顆 為膠原蛋白，有助肌膚保養，B女不疑有他，先服下二顆， 再進入浴室洗澡，A女則覺有異佯裝服下，趁機吐出，棄於 床底下，並趴臥在床上等待B 女沐浴完畢，約十分鐘後B女 沐浴完畢，與A女並趴於床上，各玩自己手機，未幾B女果因 藥效發作進入熟睡狀態，A 女亦假裝熟睡，丁○○為確認二人 是否已熟睡，乃對二人進行背部按摩，見二人無反應，再將 二人翻身，繼把A 女所著內褲脫掉並撫摸其下體數下後，便 去洗澡沐浴，A女趁隙試圖叫醒B女，惟未能如願，迨丁○○沐 浴完畢，A女因與丁○○初次見面不明其底細，阿姨B女又昏睡 不醒，唯恐此時若表現清醒狀態，二人將有性命之憂，遂迫 於情勢仍佯裝熟睡而不得不任由丁○○接續以手指及生殖器插 入其陰道內，對其為性交行為1次得逞。丁○○完事後，取來A 女手機，繼抓A女之手試圖以指紋解開手機，A女立即順勢取 回手機，再佯與丁○○聊天周旋並說不會將今天之事告訴他人 ，避免刺激丁○○，另伺機以手機向母親求救，其母親旋即報 警，警方亦於獲報後即時趕到而在上開房間之樓下停車間， 將欲逃離現場之丁○○逮捕，嗣經本院准予羈押至108年8月14 日停止羈押出所。
二、丁○○離開看守所後透過友人介紹與乙○○認識，而自108年10 月24日起開始交往為男女朋友。同年11月4日晚間10時許， 乙○○搭火車北上桃園找丁○○相聚，於次日11月5日凌晨抵達 桃園並入住丁○○位於桃園市○鎮區○○路000號4樓住處，詎丁○ ○竟覬覦乙○○郵局帳戶（帳號詳卷）內之存款，而意圖為自 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以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 物之犯意，先趁乙○○未注意之際，徒手拿取其放置房間皮包 內之郵局帳戶提款卡1張，緊接於同日上午5時30分許，在桃 園市○鎮區○○路0段000號1樓之便利超商，將上開提款卡插入 設置該處之自動櫃員機，並鍵入先前曾替乙○○提款而知悉之 密碼，使該自動付款設備辨識系統預設程式誤判丁○○係有權 提領款項之持卡人，而輸出新臺幣(下同)4萬元，丁○○旋取 得該現金4萬元。嗣乙○○於108年11月7日回返高雄，次日11 月8日晚間8時40分許，在高雄市瑞豐夜市附近郵局補登郵局 存摺時，始發現帳戶於11月5日遭人提領4萬元，再檢查皮包 時又發現提款卡已然不見，旋至警局報案而查悉上情。三、丁○○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之犯意，於108 年10月5日在其家中，透過網際網路向甲○○佯稱販售天堂遊 戲私人伺服器虛擬寶物，致甲○○陷於錯誤，而於同日晚間11 時48分透過網路銀行匯款5,000元至丁○○臨時向友人劉德祥(
另為不起訴處分)借用其在玉山銀行開立之帳戶（帳號詳卷) ，約莫近一小時後（時序進入10月6日），劉德祥獲丁○○通 知錢已入帳，旋於10月6日凌晨1 時45分許，將錢領出轉交 予丁○○。
壹、有罪部分
理 由
一、犯罪事實一所描述之被告犯案過程，訊據被告坦承確有於上 述時間與A女、B女同處一室，並在B女服用安眠藥而熟睡時 與A女發生性交行為，然矢口否認有對A女使用藥劑強制性交 ，辯稱其女友同意與之做愛，但因有A女在，難以成事，二 人遂決定要騙A女服下安眠藥，等A女睡著後，再將B女叫醒 進行性行為，就在其見二人熟睡後而欲叫醒B女時，A女突然 清醒過來壓在其身上並撫摸其生殖器，使之勃起，再主動以 性器官與其之性器官結合云云。經查，依證人A女、B女及被 告之供述，B女為被告交往中之女友，A女則為B女之姪女，A 女與被告在案發前完全不認識，準此若被告所述屬實，則A 女願意與初次相見之陌生男子發生性關係一節，已叫人不解 外，該陌生男子之身分同時為阿姨之男友，A女竟會不顧人 情義理背叛阿姨，益發難以置信，甚至兩人性交時，兼被告 女友之A女阿姨，就睡在一旁，兩人尤能不忌憚不避諱進行 魚水之歡，更是匪夷所思，無法想像，凡此種種，在在背離 常情，情節荒誕無稽，實無一絲一毫可信。反觀前述被告犯 案歷程，迭據證人A女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結證證述 明確，其中所述有關為何與被告相見認識，為何一同投宿旅 館，進入旅館後為何會服下被告提供之藥丸等節，核與證人 B女證述情節相符，而其丟於床下之白色藥丸，經送驗結果 ，檢出佐沛眠成分，為第四級管制之藥品，有內政部警政署 刑事警察局108年9月2日刑鑑字第0180062304號鑑定書存卷 可查，此藥係在治療失眠症，即俗稱安眠藥，另亦有證人A 女向母親求救之對話記錄附卷可稽，加之證人A女與被告乃 初次相見，顯無設詞陷被告之理，足見被證人A女之證述， 信而有徵，堪認為真。至於被告在對A女性交時，清醒之A女 何以未起身抵抗，據A女於偵訊時係證述：「因為阿姨已經 因服藥昏迷，我怕被告會對她不利，且我又是女生，我認為 我會無力抵抗，所以我只好假裝昏迷，想之後再等待求救的 機會」等語；對外向母親求救時手機內會留下「甘願被上」 之文字，A 女於審理時係證述：「因為我不知道當下安不安 全，我記得在檢察官那邊有說因為我媽媽交代我的生命最重 要，所以一切以生命為主，所以我當下沒有做太激烈的反抗 ，因為我才剛認識那個人，我無法確保生命安全的情形下，
我就裝睡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語，循此對照本案發生之情 狀，確如證人A女所言，A女與B女及被告同在一室，B女已昏 睡不醒，僅A女一人獨自面對甫認識之被告，從而在被告對A 女表現其意欲何為時，A女顧及自身及阿姨之生命安危，採 取消極態度不予抵抗，合於情理，並無乖謬難解之處。是綜 上所述，被告對A女以藥劑實行強制性交之犯行，事證明確 ，洵堪認定。
二、犯罪事實二，被告盜領被害人乙○○郵局帳內存款一情，訊據 被告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坦承有於108年11月5日提領 乙○○郵局帳內之4萬元，並有被害人乙○○郵局帳戶交易明細 及被告提領款項之監視器翻拍照片，存卷可稽。惟稱係受乙 ○○之託始去提領云云，並於檢察官偵訊時提出其提領前與乙 ○○之對話記錄為證。惟查，訊據被害人乙○○堅稱108年11月5 日並未同意被告持其金融卡提領金錢。次查，被害人乙○○於 108年11月8日，發現帳戶遭人盜領後旋向警方報案，經警方 告以男友即被告涉有嫌疑後，曾透過通訊軟體向被告質問是 否為其所盜領，被告回覆「不是我」「我之前密碼也沒人知 道也是被刷」「後面查到是人家用黑碼解讀卡機刷出你密碼 的」「再去盜領」「不然電視上怎一堆人被盜領」等語，有 被害人乙○○提出之對話記錄在卷可憑，該對話紀錄經本院提 示予被告辨識後，為被告所是認並稱沒有意見，同時亦證明 被告與被害人乙○○為該對話之際，其手機並未遺失，則被告 提款之日與被害人乙○○對其提出質疑之時日，其間僅僅相隔 三日，被告斷不可能忘記三天前曾持被害人提款卡領錢一事 ，卻於被害人質疑時，堅定不移地反於事實，謊稱沒有去領 錢，更以密碼可能遭人破解之說詞，應付被害人，其情已然 至為可疑。再者，被告既能在偵訊時提出對話記錄證明其領 錢係受被害人之託，自然表示在更早之前被害人乙○○對其質 疑時，該對話記錄應仍存留在兩人手機內，倘若如此，則其 在領錢後短短之第三天，面對被害人乙○○質疑時，理應當下 立即反應，請被害人乙○○往回查看手機內兩人之對話記錄， 或亦得在自己手機內對該對話記錄進行擷圖再傳送予乙○○， 以求自清，惟其竟捨此不為，反要說謊，矇混帶過，適足以 證明，其受被害人之託提領被害人郵局存款一事，純屬子虛 烏有，連帶可認其有獲被害人授權之對話記錄，應為事後偽 造之不實資料，不能採信，被告盜領金錢一事，事證至明， 足堪認定。
三、犯罪事實三所揭之詐欺取財犯行，訊據被告固坦承有借用友 人劉德祥之帳戶，供他人轉帳，然否認詐欺取財，辯稱：伊 出賣手機遊戲「王國紀元」之帳號給網友，因皮夾不見，遂
向劉德祥借用存摺拍照給網友，網友便將錢匯進劉德祥之帳 戶云云。經查，被害人甲○○於前揭時地，因向網友購買天堂 遊戲私人伺服器虛擬寶物，而於108年10月5日晚間11時48分 透過網路銀行匯款5,000元至網友所提供之銀行帳戶（戶名 劉德祥），嗣後網友卻斷聯且未交付虛擬寶物一情，業據被 害人甲○○陳述明確，並有其與網友交易虛擬寶物之對話記錄 及轉帳5,000元至劉德祥在玉山銀行開設之帳戶之交易明細 在卷可稽，堪認被害人甲○○係遭人所騙一節，核屬為真。次 依卷附劉德祥玉山銀行交易明細顯示被害人甲○○係在10月5 日晚間11時48分利用網路銀行匯5,000元至劉德祥在玉山銀 行之帳戶後，旋於次日凌晨1時45分便為人提領，此經質之 證人劉德祥，業據劉德祥證述係其所領並轉交予被告丁○○， 被告丁○○亦坦認無訛，是被害人所匯款項於匯款後旋為被告 所收取，則對被害人施詐之人，除被告外已難做第二人想。 再查，被告提出與暱稱ROLL9453網友之對話記錄，用以證明 匯入其向劉德祥借用帳戶內之金錢，係其以2萬元之代價出 售手機遊戲給網友ROLL9453，ROLL9453因此分三筆匯入之價 金，果爾，則因買家僅一人，分三次匯款，故於時間上定然 會有先後，惟觀諸前揭劉德祥玉山銀行帳戶之交易明細，可 知劉德祥一次提領之2萬元，第一筆1萬元匯入時間及第二筆 被害人甲○○匯入之5千元，竟均在同一時間之48分49秒，明 顯不符事理，且三筆匯款，第一筆之1萬元與第三筆之5千元 ，係經由設在不同地點之ATM轉帳匯入，此舉亦有背於常情 ，蓋身為買家之匯款人要可在同一ATM進行轉帳，實無分往 兩地轉帳之理，是被告所提之交易對話紀錄，難認為真，準 此被害人之匯款既為被告取得，被告復無法舉出其受領被害 人所匯款項之法律上依據，足認其即為對被害人甲○○施用詐 術之人，應無疑義。至於被告復稱依被害人提出之對話記錄 ，顯示與被害人交易之人為暱稱小沁之女子，並非其本人， 然參與網路交流之人，不以真實面貎示人而盜用他人圖像者 ，屢見不鮮，時有所聞，致其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除對 方誠實相告外，與之交流之人，實難以辨明，故不能單憑圖 像顯示為女子即可斷定與被害人交易者，絕非被告。綜上， 被告詐欺取財犯行，事證明確，同堪認定。
四、查犯罪事實一，被告對被害人A女為性交行為時，被害人A 女恐自身及阿姨之生命、身體安全，會遭遇不測，遂假裝睡 著，申言之被害人A女無法或難以自主決定、自由表達性意 願，係迫於當下客觀情勢而非緣於安眠藥之作用，惟儘管本 案因果歷程不如被告預期，但最終成功強制性交A女之結果 ，並不違背被告最初之本意，是犯罪事實一，被告核係犯刑
法第222條第1項第4款之以藥劑犯強制性交罪。犯罪事實二 ，被告係犯刑法第339條之2第1項之以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 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罪。犯罪事實三，被告係犯刑法第339條 第1 項之詐欺取財罪，上開所犯三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 ，應予分論併罰。爰審酌犯罪事實一，被告為逞其性慾，一 則罔顧被害人係其交往中女友之姪女，二則無視玷污被害人 時，女友就在同床一側入睡，咨意妄為，手段下流，對於受 害者身心產生巨大傷痛，不言可喻，犯後不僅未能認錯懺悔 ，反編撰荒誕不經之情節，二度傷害被害人尊嚴等一切情狀 ，量處有期徒刑8年，以示懲儆 ；犯罪事實二、三，被告不 思進取，不自食其力，徒想不勞而獲，侵犯他人權益，謀取 個人不法利益，犯後猶矢口否認犯罪，甚且不惜提出內容不 實之資料，企圖文過飾非，堪稱頑劣，惟兼衡犯罪所生之損 害程度非鉅，故分別量處有期徒刑4月、3月，並定其應執行 刑6月及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淬準。
五、犯罪事實二，被告盜領之現金4萬元，犯罪事實三，被告詐 得之金錢5千元，均為被告犯罪之所得，爰依法宣告沒收， 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貳、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認前述犯罪事實一所述之B女，因已服下被告提供 之安眠藥而熟睡，故對B女已著手以藥劑強制性交之犯行， 惟因A女在被告對之完成強制性交後，不再裝睡，故未能繼 續侵害B女而屬未遂犯。經查，依前所述，B女固然係在不知 被告所提供之藥丸為安眠藥之情況下，予以服用，然依B女 於警詢時之供述：「我姪女先一個人進去泡澡，剩我跟我男 友在房內聊天，有相互親密動作摟摟抱抱之後，他表示要跟 我作愛，我因為怕姪女會突然洗好澡我就拒絕丁○○，他表示 可以等姪女睡著後再跟我發生親密關係，我後來有同意他」 「(警問：你原先是否就是與你男朋友有共同意識要在汽車 旅館房內發生性關係？）有，但有說如果姪女還沒睡可能不 會做愛如果真的要發生關係可以等到姪女睡著或他和我去浴 室做愛」及本院審理時就前揭警詢筆錄內容問其是否屬實時 ，其答稱「對，我有這樣講過」等語，可知B女係同意與被 告性交，而B女既同意與被告性交，被告顯然無使用藥劑之 必要，是其令B女服用安眠藥之舉動，得否認係為遂行對B女 強制性交之前階方法行為，不無疑問。次查，依前所述被告 在A女、B女呈現熟睡狀態後，並非依與女友B女之約定，將 其喚醒而係選擇對A女直接進行性交行為，佐之A女與被告乃 初次相見，且為B女之姪女，按理A女不可能同意與初次見面 且為阿姨男友之陌生男子，就在阿姨睡覺之同一張床上發生
性關係，另B女若意識清醒，亦不可能坐視被告性侵其姪女 ，從而合理之推認，被告令A女、B女二人一同服下安眠藥， 對於B女應僅僅志在排除強制性交A女時可能遭遇之阻礙，實 無強制性交B女之故意，是公訴人起訴被告以藥劑強制性交B 女未遂部分，不符主觀不法要件，自應對被告為無罪之諭知 。
二、公訴意旨另依被害人C女之指訴及C女提供事後與被告之對話 記錄，再參酌被告有多起使用藥劑侵犯女子之案件涉訟，因 而認被告於108年11月8日，在桃園市○○區○○街00號A22旅館 內，同有以藥劑強制性交C女之犯行。惟按性侵害犯罪態樣 複雜多端，且通常具有高度隱密性，若案發當時僅有被告與 告訴人2人在場，事後常有各執一詞，而有難辨真偽之情形 。事實審法院為發現真實，以維護被告之正當利益，對於告 訴人指證是否可信，自應詳加調查，除應就卷內相關證據資 料細心剖析勾稽，以究明告訴人之指訴是否合於情理以外， 尤應調查其他相關佐證，以查明其指證是否確與事實相符。 亦即告訴人之指證，仍須有補強證據以保障其憑信性，不能 單憑告訴人片面之指證，遽對被告論罪科刑。而所謂補強證 據，則指除該陳述本身之外，其他足以證明犯罪事實確具有 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且該必要之補強證據，須與構 成犯罪事實具有關聯性之證據，非僅增強告訴人指訴內容之 憑信性（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1331號判決參照）。經 查，本案訊據被告固坦承有與被害人C女在上述旅館開房休 息，但否認有給藥及發生性關係。次查，本案卷內並無任何 藥物檢驗報告可證明案發時被害人C女有服用任何藥物，且 依被害人C女之供述及其提出與被告間之對話記錄，亦均無 法證明被告確實有與其發生性關係，至公訴人指稱被告另有 其他相同情事接受司法調查中，然究不能執此即認在本案被 告必然同有使用藥劑而強制性交被害人C女，此外復查無其 他補強證據足以證實被害人C女有遭被告使用藥劑強制性交 ，同應對被告為無罪之諭知。
三、公訴人認前揭犯罪事實二，被告未經被害人乙○○之同意，持 乙○○所有之提款卡，自乙○○郵局帳戶領走款項，其中取得乙 ○○提款卡部分，係出於不法所有之意圖而竊取之，因而犯有 竊盜罪嫌。惟刑法竊盜罪之成立，以行為人主觀上須具有不 法所有之意圖，始足當之。經查，眾所周知，提款卡係金融 機構發放給存款戶用以提領帳戶內款項之工具，對於財產犯 罪者而言，提款卡所對應帳戶內之存款，始為犯罪標的，提 款卡本身並不具經濟價值，故被告雖未經同意即擅自取用被 害人之提款卡，究其實僅係暫時使用而無據為己有之意，換
言之被告主觀上對於被害人之提款卡無不法所有意圖，亦即 不具成立竊盜罪所應具備之主觀不法要素，從而不該當竊盜 罪之構成要件，同應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丙○○提起公訴，檢察官林鈺瀅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1 年 4 月 29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潘政宏 法 官 林育駿
法 官 蔡旻穎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張怡婷中 華 民 國 111 年 4 月 29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22條
犯前條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一、二人以上共同犯之。
二、對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犯之。
三、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犯之。四、以藥劑犯之。
五、對被害人施以凌虐。
六、利用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犯之。七、侵入住宅或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船艦或隱匿其內犯之。八、攜帶兇器犯之。
九、對被害人為照相、錄音、錄影或散布、播送該影像、聲音、 電磁紀錄。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2
（違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之處罰）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0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普通詐欺罪）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