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 臺南分院(刑事),重上更二字,110年度,55號
TNHM,110,重上更二,55,20211124,1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0年度重上更二字第55號
上 訴 人 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蔡鎮州


蔡耀鋐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等案件，不服臺灣嘉
義地方法院103年度訴字第567號中華民國104年7月21日第一審判
決（起訴案號：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103年度偵字第6947號、第7
098號、第7338號；移送併辦案號：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103年度
偵字第8536號、104年度偵字第8152號、第8153號、臺灣高雄地
方檢察署103年度偵字第25703號），提起上訴，本院更一審判決
後，經最高法院第二次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蔡鎮州、蔡耀鋐附表六編號5部分(即更一審判決附表五編號7部分)所處罪刑暨應執行刑均撤銷。
蔡鎮州犯附表一主文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一主文欄所示之刑及沒收。
蔡耀鋐犯附表一主文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一主文欄所示之刑。 事 實
一、蔡鎮州係址設雲林縣○○鎮○○路00號之「○○○○有限公司」（以 下稱○○○○）及址設雲林縣○○鎮○○路00○0號1樓之「○○○○有限 公司」（以下稱○○○○）之代表人及總經理，蔡耀鋐則係○○○○ 之副總經理。○○○○於民國90年間設立、○○○○則於94年間設立 ，○○○○及○○○○之營業項目主要為飼料批發、零售業。○○○○在 嘉義縣○○鄉○○村○○○000○00號設置臨時工廠（以下稱○○鄉工 廠），做為飼料油脂之製造、儲放及載送場所，並與無製造 、儲放及載送油脂場所之○○○○共同使用之。該工廠儲放不同 來源之不可供人食用飼料油脂，其中包括廢食用油、以事業 廢棄物向○○○○食品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稱○○公司）購買豬淋 巴熬成之豬油、其他飼料用油、○○○○自越南○○○公司進口之 飼料魚油、牛油等在內。
二、蔡鎮州、蔡耀鋐知悉址設高雄市○○路000號之○○股份有限公 司（以下稱○○公司）為國內知名製造、販售食用油品之廠商 ，並無製造或販售飼料油脂，且○○鄉工廠之上開攙混之飼料 油脂不可供為食用油原料；而食用油原料有攙偽或假冒者，



不得販賣；竟由蔡耀鋐出面與○○公司總經理何育仁指派之行 銷企劃部副課長胡金忞接洽後，蔡鎮州、蔡耀鋐萌生共同基 於販賣飼料油脂以假冒食用油原料之犯意聯絡，於附表一所 示「請購日期」該月份某日，就○○鄉工廠之飼料油脂，雙方 約定下個月採購數量(或當日追加數量)、每公斤單價、驗收 標準等條件，及以虛設之○○○商行（實際負責人為蔡鎮州） 開立統一發票之交易模式，販賣予○○公司；同時明知○○公司 購買飼料油脂(品名：豬油)將用以攙偽或假冒為食用油原料 ，製成食用油以欺騙下游廠商或一般消費者購買，竟基於幫 助○○公司何育仁、胡金忞共同製造、販賣攙偽或假冒食用油 品及幫助該二人對下游廠商詐欺取財之犯意，於附表一所示 「進場日期」前1日下午或當日，親自或指揮不知情之○○○○ 司機陳仁義、陳威志、王世宗，及不知情之○○○○司機李佳祐 ，裝填至○○○○或其南部分公司所有之油罐車（車號各為000- 00、000-00），將○○鄉工廠內之以○○○○自越南○○○公司進口 不可供人食用之牛油、魚油等，與○○鄉工廠油槽之其他廢食 用油、豬淋巴熬成之豬油、其他飼料用油混雜於油罐車內， 假冒為食品用油原料，而陸續於不同進廠日分批完成販賣、 運送至○○公司廠內，陸續交貨完畢（販售油品之請購日期、 採購數量、進廠日期、進廠油罐車車號、公斤單價、未稅總 價、開立發票之虛設商號、發票開立日期、販賣所得價金， 均如附表一所示；另原判決附表六編號㈠至㈣、㈥即本院前審 判決附表五編號㈠至㈥與本院更一審判決附表一編號㈧之1至6 部分均已判決確定)；前開販賣飼料油脂所得如同附表一「 小計」欄所示，單獨由經營○○○○、○○○○之蔡鎮州取得（○○○ 商行名義負責人傅信榮所涉犯商業會計法罪，經原審法院以 104年度訴字第565號判決判處罪刑確定）。三、嗣○○公司之何育仁、胡金忞取得前開假冒油品之後，併同附 表四向其他來源每月進貨之原料豬油為製油原料，基於意圖 為自己不法所有，欺騙下游被害廠商及不特定之消費者，進 而販賣該假冒不能供人食用之飼料、回收油脂、及攙偽假冒 食用油以詐欺取財及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49條第1項 之犯意聯絡，利用○○公司不知情之分裝作業人員，自附表一 進場日之後（以適用較有利之103年2月7日修正生效前食安 法，而自進廠翌日起算製造行為），依市場之需求，先後著 手製造、分裝品名為附表二(即起訴書附表四)之「○○○○油（ 2.4L)」等117項豬油產品，並於進廠日後約1個月內，販賣 予陷於錯誤之附表三（即起訴書附表五）下游被害通路廠商 （詐欺取財罪正犯何育仁、胡金忞，經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 院以105年度矚上重訴字第1號判處罪刑及沒收，罪刑部分經



最高法院駁回上訴確定）。
四、嗣經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於103年9月18日，持搜索 票至○○鄉工廠執行搜索，扣得自該工廠運送飼料油脂5輛 油罐車，循線查悉上情。
五、案經嘉義縣政府函送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及臺灣臺 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簽分後呈請臺灣高等檢察署臺南分署檢 察長函轉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移送併辦暨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移送併辦。
理 由
一、審判範圍之說明：
㈠、犯罪事實是否已起訴，應以起訴書犯罪事實欄記載為準。起 訴書雖漏引法條，然犯罪事實欄業已敘及，應認已起訴。起 訴書犯罪事實除就刑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第339條之4 加重詐欺罪嫌，及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49條第2項、第1項 罪嫌起訴並敘明所犯罪名法條；另於起訴犯罪事實（第3頁 ）載敘，就商品之品質為虛偽之標記，併訴追刑法第255條 對商品為虛偽標記與販賣商品罪嫌，而為起訴範圍。㈡、原判決關於○○○○、○○○○因代表人執行職務遭判處罰金及就犯 罪所得沒收部分，經本院前審撤銷改判無罪並不予沒收，未 經上訴而告確定，不在本院審理範圍。
㈢、被告蔡鎮州、蔡耀鋐關於原判決附表二不另無罪諭知部分、 原判決附表三不另無罪諭知部分、原判決附表六編號1至4、 6部分，經本院前審判決附表五編號1至6及本院更一審判決 附表五編號8之1至6判處罪刑(含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業 經最高法院駁回上訴確定，均不在本院審理範圍；本院審理 範圍，僅限於尚未確定之原判決附表六編號5(即前審與更一 審判決附表五編號7部分)與有一罪不可分關係部分（即起訴 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49條第2項、刑法第255條、加重詐欺 取財部分）。
二、證據能力：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規定得為證據之情形，而經當事人於審 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 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 之5第1項定有明文。又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立法意旨，在 於確認當事人對於傳聞證據有處分權，得放棄反對詰問權， 同意或擬制同意傳聞證據可作為證據，屬於證據傳聞性之解 除行為，如法院認為適當，不論該傳聞證據是否具備刑事訴 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所定情形，均容許作為證據， 不以未具備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所定情形為



前提。查本判決所引用之下列供述證據暨其他書證、物證， 檢察官、被告2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審理時，均同意作為本 案證據（見本院卷一第501至518頁；本院卷二第60頁），且 於本院逐一提示後，迄於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 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 明顯過低之瑕疵，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而有證據能力 。
三、上揭事實，業據被告2人於警詢及調查、偵訊、原審及本院 前審、更一審審理時坦承為○○○○、○○○○之代表人及總經理或 副總經理，○○○商行則為被告蔡鎮州借用傅信榮名義設立登 記，由其擔任實際負責人，被告2人所經營之○○○○、○○○○係 生產不可供人食用之飼料油脂，且於附表一所示時間，曾將 生產之油脂出售○○公司，由附表一所示車輛，於附表一所示 時間運往○○公司交付，並開立○○○商行發票等情不諱，嗣於 本院審理時坦承所生產之豬油，摻有不可供人食用之牛油、 魚油及廢食用油、其他飼料用油等混雜於豬淋巴熬成之豬油 內，假冒為食用油原料，且明知○○公司向其等購買豬油原料 係為加工製成食用油，販售供人食用，仍將所製作之上開油 脂原料出售○○公司，幫助○○公司詐欺下游廠商及消費者等情 在卷(見警卷第1至6頁；6947號偵卷一第165至181頁、第184 至190頁、第193至209頁、第230至232頁背面、第274至279 頁；偵卷四第9至14頁；7098號偵卷第7至14頁、第95至100 頁；他卷第90至91頁；聲羈卷一第6至13頁；聲羈卷二第6頁 ；原審卷一第48至53頁、第54頁背面至60頁背面；原審卷二 第3至3頁背面；原審卷三第49至51頁；原審卷五第117至155 頁、第157至199頁；原審卷八第5頁、第91至92頁、第163頁 背面至191頁；原審卷九第42至53頁背面；原審卷十第51頁 背面至54頁、第79至97頁背面；本院前審卷三第35頁、第26 1頁、第264至265頁；本院前審卷五第175至176頁；本院前 審卷九第404至407頁；本院更一審卷二第9至10頁、第48至5 3頁；本院更一審卷三第226至229頁；本院更一審卷四第11 至12頁、第44至47頁；本院卷一第499至500頁；本院卷二第 59頁、第198頁)，並據證人許雅靜、林蕙貞、施佩佳、盧淑 芬、傅信榮、胡金忞、陳仁義、王世宗、林明忠、蔡耀傑、 楊柏凱、陳淑斐、郭家維、李登賀、陳志超、林珮如、何育 仁、林穎聖、李世弘、陳肇城、陳聰周等證述在卷(見警卷 第8至15頁、第21至24頁、第28至28頁背面；6947號偵卷一 第60至63頁、第76至78頁、第100至101頁、第111至115頁、 第119至121頁、第136至137頁、第157至158頁、第162至163 頁、第249至250頁、第253至258頁、第260至265頁；偵卷四



第25至28頁、第31至32頁、第54至57頁；7098號卷第71至75 頁、第101至101頁背面、第105至107頁；24541號偵卷第2至 18頁、第25至32頁、第53至58頁、第60至62頁、第76至80頁 、第126至138頁、第156至164頁、第168至176頁、第179至1 82頁、第249至258頁、第276至279頁；24968號偵卷第86至8 8頁；原審卷四第4至6頁背面、第8至10頁、第12至15頁背面 、第21至23頁、第30至32頁、第39頁背面至第41頁背面、第 51至96頁背面、第97至124頁背面；原審卷五第159至162頁 ；原審卷七第79頁背面至106頁背面；原審卷七第108至119 頁背面、第202至260頁；原審卷八第6至60頁、第92至154頁 背面、第205至220頁、第386至407頁；原審卷九第6至40頁 背面；本院前審卷九第16至27頁；本院更一審卷四第220至2 32頁)，復有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核發之103年度聲搜字第816 號搜索票、嘉義縣警察局刑警大隊103年9月18日製作之搜索 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嘉義縣警察局朴子分局103年1 0月11日製作之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及所查扣油品 進銷貨憑單、銷貨數量單、進銷貨日報表、載運原料單據、 ○○公司進口油脂交易明細、進（銷）貨憑單影本、嘉義縣政 府103年9月19日府農畜密字第1030001393號函及所附○○○○油 品上下游廠商與數量資料、嘉義縣政府103年9月29日府農畜 密字第1030001457號函及所附○○○○、○○○○營業稅稅籍銷貨廠 商資料彙整表、嘉義縣政府102年2月6日府經工商字第10191 00130號函、經濟部102年10月30日經授中字第10234004850 號函及所附○○○○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臺省雲縣飼販證字第 1000900083號○○○○飼料販賣登記證、飼販證字第1000900001 號○○○○飼料販賣登記證、經濟部商業司○○○○及南部分公司基 本資料查詢（明細）、經濟部商業司○○○○公司基本資料查詢 （明細）、公路監理電子閘門查詢車號000-00號汽車車籍資 料、工廠現場照片、○○○○油槽及設備責付保管單、○○○○蒐證 相片、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103年10月10日FDA研字第 1039021472號函及所附油品檢驗報告書、財政部關務署高雄 關103年10月9日高普業一字第1031030658號函及所附進口報 單、電子報單及進出口統計資料、行政院農委會公告飼料及 飼料添加物詳細品目、○○○○食品股份有限公司103年10月27 日（103）○○凍字第13號函及附件、臺北市政府衛生局103年 10月14日北市衛食藥字第10338213400號函及所附臺北市政 府查驗工作報告表、○○○○發票明細表、進貨憑證統計表、外 交部103年11月4日外經投字第10333507220號函及所附越南 工商部2014年10月22日10522/BCT-KHCN函與中譯文、原審10 3年11月20日刑事勘驗筆錄、油槽狀態紀錄表、廠區油槽分



佈圖及現場照片、嘉義縣衛生局103年11月25日嘉衛藥食字 第1030033384號函、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103年12月1 8日FDA研字第1039027081號函及所附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 理署103.12.18.FDA研字第1039027081號檢驗報告書、財政 部關務署104年3月4日台關業字第1041004136號函及所附○○○ ○100年1月1日至103年9月30日自澳大利亞、○○○○○○ ○○○○○○ ○○○ LTD公司進口非食用油脂之進口明細資料、嘉義縣衛生 局101年4月7日檢送○○○○103年以前稽查紀錄、經濟部工業局 104年4月16日工永字第10400361080號函、○○○○食品股份有 限公司104年4月23日（104）○○○○字第001號函、行政院農業 委員會104年4月29日農授糧字第1040712098號、103年9月18 日、102年11月18日○○現場稽查照片、雲林縣家畜肉類商業 同業公會105年7月20日雲縣畜肉會字第012號函、105年6月1 4日雲縣畜肉會字第009號函、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10 5年8月11日FDA食字第1059904638號函及附件、○○○○食品股 份有限公司105年09月20日（105）○○凍字第008號函、中華 民國家畜肉類商業同業公會全國聯合會106年2月17日（106 ）全聯肉類全字第0008號函、嘉義市家畜肉類商業同業公會 106年2月16日嘉市畜肉飛字第005號函、嘉義縣衛生局藥（ 食）品現場調查紀錄表、高雄市政府衛生局103年9月23日高 市衛食字第10338292000號函及所附○○公司國內豬油供應商 基本資料表、○○公司102至103年進貨年報表、被告蔡鎮州、 傅信榮個人戶籍資料（完整姓名）查詢結果、己身一親等資 料查詢結果、○○○商行營業人自設立起至102年之營業稅年度 申報資料、損益表、資產負債表(含財政部南區國稅局嘉義 縣分局103年10月23日南區國稅嘉縣銷售字第1030245239號 函所附○○○商行辦理設立（變更）登記文件、訪查結果)、臺 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03年10月22日履勘筆錄、○○公司現場照 片、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03年度矚重訴字第1號、104年度矚 重訴字第1、2號刑事判決、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105年度 矚上重訴字第1號刑事判決、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2049 號刑事判決、臺灣糖業股份有限公司畜殖事業部105年5月25 日畜營字第1056201715號函及所附102、103年間公開買受豬 油（飼料用）招標文件、強冠公司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 案件判決書、○○公司採購豬油產品說明及附件、臺灣糖業股 份有限公司畜殖事業部105年8月1日畜營字第1056202547號 函及所附○○製油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得標101年間公開買受豬 油（飼料用）後交貨時所開立之請款發票、○○○○各下游廠商 回覆知悉所購買為飼料油脂函文及陳報狀、○○○商行出具予○ ○公司之品質來源切結保證書及與○○○○食品股份有限公司簽



訂之合約書、○○公司向○○公司購入油脂之統一發票、衛生福 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104年11月6日FDA研字第1040050919號 函及所附食用豬脂衛生標準、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10 4年12月1日FDA研字第1049907515號函、財政部財政資訊中 心104年01月29日資理字第1040000398號函及所附○○○商行10 0年1月至103年9月銷貨予○○公司之統一發票查核清單銷項資 料、經濟部商工登記○○公司公示資料、○○公司開立予○○公司 之統一發票、○○公司開立予○○○○之統一發票、出貨單、○○○○ 、○○○○、加拾伊、○○○、元六亦商行向○○○○股份有限公司購 買豬油數量函文、○○公司經由○○公司收購廢油明細、○○○商 行銷貨豬油予○○公司之明細及統一發票、銷貨豬油數量統計 表、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自○○公司扣得之銷售豬油數量統計 表、向○○等公司及其會計師函調之統一發票、附表一所載○○ 公司請購單、過磅記錄單、○○公司統一發票、油脂採購訂單 、訂購單、○○公司銷貨單、過磅單、○○公司發票及財政部資 料、○○○商行營業登記、○○公司於101年7月26日至○○公司訪 廠彩色列印照片、黑白列印照片等在卷可稽(見警卷第31至3 3頁、第153至156頁；他卷第3至8頁、第14至15頁、第82至8 8頁、第110至113頁、第197至220頁、第173至177頁、第180 至196頁、第217頁、第222至225頁；6947號偵卷一第4頁、 第6頁、第9至16頁、第37至41頁、第210至211頁、第222頁 ；6947號偵卷二第26至57頁、第72至117頁；第125至139頁 、第169至199頁、第269至300頁；6947號偵卷三第130至156 頁、第164至165頁、第168至169頁、第230至237頁、第259 至260頁、第300至354頁；7098號偵卷第23頁；8536號偵卷 第130至137頁；24541號偵卷第98至102頁；高雄地方法院10 3年度矚重訴第1號他卷3第168頁；原審卷一第117至202頁背 面；原審卷三第95至99頁、第173頁、第177至178頁；原審 卷五第251至253頁；原審卷六第70至75頁、第173頁、第227 至230頁、第255頁；原審卷七第30至31頁、第160至196頁； 原審卷八第35頁、第37頁、第198至198頁背面；原審卷九第 79至129頁、第131頁、第133至133頁背面；本院前審卷二第 31頁、第271至273頁、第387至387頁背面；本院前審卷三第 307至431頁、第439頁；本院前審卷四第251至327頁；本院 前審卷六第165頁、第167頁、第283至341頁；本院前審卷七 第233至289頁、第291至337頁；本院前審卷九第271至272頁 ；本院前審卷十第9至555頁；本院更一審卷二第153頁；本 院更一審卷三第263至273頁、第341至562頁；本院更一審卷 四第311至317頁)，被告2人自白核與卷內客觀事證相符，堪 以採信。本件事證明確，被告2人犯行洵堪認定，自應依法



論科。
四、論罪科刑之理由：
㈠、○○公司係於附表一所示飼料油脂「進場日」後約一個月內販 賣予附表三所示下游被害廠商完畢乙情，除經證人胡金忞於 本院更一審結證：「（進廠日期的進貨量是否係依據下游廠 商已向○○公司訂購的量？）生產部會看生產這些產品需要多 少原料。（生產部門已經知道下個月要生產多少量，所以會 有一個量給你？）是。通常是月底提出要買下個月的。」等 語（見本院更一審卷四第220至231頁），顯見○○公司係上月 訂購、下月底前進廠完畢，參以公司經營成本，先有需求始 有供給之常情，此供給需求之採購、出貨數量，係由○○公司 生產部門以每一個月依下游廠商訂購需求而統計後，通知採 購部門採購，進廠之飼料油脂，依下游廠商先前之訂購數量 ，於進廠日後一個月內製造並販賣交付予下游廠商完畢，合 於交易常情及前開事證，堪以認定。故○○公司負責採購油脂 之證人何育仁、胡金忞自附表一所示「進場日期」取得飼料 油脂之後，供作製造攙偽或假冒食用油原料，進而販賣予下 游被害廠商詐欺取財之行為，應於「進廠日期」後一個月內 終了；被告2人提供助力之幫助行為，亦同此時點終了。㈡、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按幫助犯係從屬於正犯而成立，以正犯 已經犯罪為要件，故幫助犯並非其幫助行為一經完成，即成 立犯罪，必其幫助行為或其影響力持續至正犯實施犯罪始行 成立；至於法律之變更是否於行為後，有無刑法第2條第1項 所定之新舊法比較適用，亦應以該時點為準據（最高法院96 年度台非字第312號判決參照）。經查，被告2人於附表一所 示共同販賣假冒食用油原料之日(以最後進場日為行為終了 日)即103年1月22日，而幫助攙偽或假冒食用油品及詐欺取 財行為終了日，依前所述為進廠日後一個月即103年2月22日 ，被告2人行為後，相關法律變更情形如下：
１、刑法第339條第1項業於103年6月18日公布修正，而於同年6月 20日生效施行，修正前刑法第339條第1項規定：「意圖為自 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 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1千元以下罰金 」；修正後刑法第339條第1項則規定：「意圖為自己或第三 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 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修 正後刑法第339條第1項，將法定刑自「5年以下有期徒刑、 拘役或科或併科1千元以下罰金」，提高為「5年以下有期徒



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經比較新、舊法律 ，修正後刑法第339條第1項並無較有利於被告2人，依刑法 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自應適用被告2人行為時即103年6月2 0日修正前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規定。
２、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關於製造、販賣攙偽或假冒食品或食品 添加物之規範條文（第15條、第49條）歷經多次修正，敘述 如下：
⑴、被告2人為附表一製造假冒食用油脂原料行為時之食品衛生管 理法第3條規定「本法用詞，定義如下：一、食品：指供人 飲食或咀嚼之產品及其原料。(下略)」、同法第15條第1項 規定：「食品或食品添加物有下列情形之一者，不得製造、 加工、調配、包裝、運送、貯存、販賣、輸入、輸出、作為 贈品或公開陳列：(略)..七、攙偽或假冒。」同法第49條第 1、2項規定：「有第15條第1項第7款、第10款行為者，處3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8百萬元以下罰金 。有第44條至前條行為，致危害人體健康者，處7年以下有 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⑵、被告2人為附表一製造假冒食用油脂原料行為後，該法於103 年2月5日修正公布、同年月7日生效，將食品衛生管理法更 名為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並修正同法第49條第1、2項規定 為：「有第15條第1項第7款、第10款行為者，處5年以下有 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8百萬元以下罰金。有第44 條至前條行為，致危害人體健康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 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
⑶、被告2人為附表一製造假冒食用油脂原料及出售○○公司製成食 用油後，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於103年12月10日再度修正公 布，並於同年月12日生效之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49條第1 、2項規定：「有第15條第1項第3款、第7款、第10款或第16 條第1款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8千萬 元以下罰金。情節輕微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 或併科新臺幣8百萬元以下罰金。有第44條至前條行為，情 節重大足以危害人體健康之虞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 併科新臺幣8千萬元以下罰金。」
⑷、故被告2人於附表一所示103年1月22日販賣假冒食用油原料行 為後，103年2月7日所修正生效及○○公司103年2月22日最後 做成食用油後，103年12月12日再度修正生效之食品衛生安 全管理法第49條均提高處罰刑度及罰金數額，修正後規定並 未較有利於被告2人，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應分別 適用被告2人行為時即102年6月21日及103年2月7日修正生效 之食品衛生管理法第49條第1項規定。




㈢、被告2人自103年1月6日起迄103年1月22日止將附表一所示假 冒為食用油原料販賣予○○公司，所為均係犯102年6月21日修 正生效之食品衛生管理法第49條第1項有同法第15條第1項第 7款行為罪；另被告2人明知所製造者為飼料用油，而○○公司 購買後係將之製造成食用油，仍將附表一所示假冒食用油原 料售予○○公司後，由○○公司自取得被告2人交付之假冒食用 油原料後1個月內即自103年2月6日起至103年2月22日止，製 成附表二所示品項之食用油並銷售予附表三所示下游業者， 被告2人此部分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103年6月20日 修正生效「前」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幫助犯103年6月20日修 正前詐欺取財罪及刑法第30條第1項、103年2月7日修正生效 之食品安全衛生法第49條第1項之幫助犯103年2月7日修正生 效食品安全衛生法第49條第1項之有同法第15條第1項第7款 行為罪。　
㈣、被告2人就販賣飼料油脂假冒食用油品原料予○○公司，而犯10 2年6月21日修正生效食品衛生法第49條第1項之有同法第15 條第1項第7款行為罪部分，彼此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應依刑法第28條規定，論以共同正犯。至於幫助犯係從犯， 係從屬於正犯而成立，刑法第28條之共同正犯，係指二人以 上共同實行犯罪之行為者而言，幫助他人犯罪，並非實施正 犯，在事實上雖有二人以上共同幫助犯罪，要亦各負幫助罪 責，而無適用該條之餘地。刑法上既無「共同幫助」之情， 當亦無「幫助共同」之可言（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6767 號判決意旨參照）。是被告2人雖幫助○○公司何育仁、胡金 忞等具有共同犯意聯絡之人共同實施製造附表二所示攙偽或 假冒之食用油產品，出售予附表三所示下游廠商以犯詐欺取 財及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49條第1項之有同法第15條第1項 第7款行為罪之行為，然揆諸前揭實務意旨，被告2人仍僅各 論以幫助之責，而無論以幫助他人共同犯罪或共同幫助他人 犯罪之餘地，附此敘明。
㈤、又數行為於同時同地或密切接近之時地實施，侵害同一之法 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 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 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則屬 接續犯，而為包括之一罪(最高法院86年度台上字第3295號 判決意旨參照)。被告2人於103年1月間多次如附表一所示販 賣假冒食用油原料予○○公司，及○○公司何育仁、胡金忞於購 得被告販售之假冒食用油原料後，按月製造販賣攙偽或假冒 之食用油給下游廠商，均係以月為單位訂購整月所需數量買 賣交付（即被告2人交付給何育仁、胡金忞，及何育仁、胡



金忞供貨給下游廠商），在附表一所示103年1月間雖有多次 犯行，然係基於同一犯意，在密切接進之時間，相近地點實 施，所侵害之財產或健康法益同一，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 弱，應視為數舉動之接續施行，為接續犯，而論以包括之一 罪。
㈥、被告2人於附表一所為，係以一個販賣假冒食用油原料行為， 而犯102年6月21日修正生效之食品衛生管理法第49條第1項 有同法第15條第1項第7款行為罪、幫助犯103年6月20日修正 前詐欺取財罪及幫助犯103年2月7日修正生效食品安全衛生 管理法第49條第1項之有同法第15條第1項第7款行為罪，為 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論以幫助犯103 年2月7日修正生效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49條第1項之有同 法第15條第1項第7款行為罪。
㈦、被告2人上開幫助犯行，爰依刑法第30條第2項之規定，按正 犯之刑減輕之。又幫助犯既非實施正犯，其等利用不知情之 ○○○○、○○○○人員生產或司機運送飼料油脂予○○公司，亦難認 有間接正犯之適用。
㈧、公訴論罪不成立部分
１、檢察官認被告2人販賣附表一所示飼料油脂，係犯刑法第339 條之4第1項第2款之加重詐欺罪云云，惟公訴人未能舉證證 明正犯何育仁、胡金忞詐欺取財罪部分之正犯有3人以上（ 起訴書除被告2人幫助犯外，僅提及何育仁、胡金忞），此 部分即無從論罪，然因此部分僅有加重條件之有無，並非犯 罪事實之一部不能證明，無庸敘明不另無罪諭知。２、檢察官復論被告2人與何育仁、胡金忞成立違反食安法第49條 之共同正犯，然被告2人經營飼料油脂製造及販售，尚乏事 證可認有何與○○公司共謀或分享利潤，應僅屬幫助犯而非共 同正犯，公訴意旨所指，容有未洽，惟共同正犯與幫助犯僅 係犯罪型態不同而已，尚不生變更法條之或不另無罪諭知之 問題。
３、檢察官雖以被告2人與何育仁、胡金忞共同虛偽標記以詐欺購 油之廠商、消費者；然查，被告2人僅成立幫助詐欺犯行， 該正犯如何虛偽標記，未經公訴人舉證證明，自難認定正犯 有何虛偽標記情事（正犯何育仁、胡金忞列為被告之臺灣高 等法院高雄分院105年度矚上重訴字第1號判決第155至156頁 同此認定），而無刑法第255條之適用，惟此僅屬詐欺行為 態樣之一，被告2人僅屬幫助詐欺取財之幫助犯，自無庸為 不另無罪諭知。
４、移送併辦之犯罪事實，與被告2人經起訴部分為同一事實，本 院自應併予審理。




㈨、不另無罪諭知部分
１、公訴意旨於起訴書犯罪事實欄認被告2人就附表一部分除構成 詐欺取財罪外，以飼料油脂攙偽假冒成食用油原料販售予○○ 公司，製成之食用油再販售通路商及消費者，有致危害國民 健康之情形，所為另構成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49條第2項 罪嫌。
２、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其犯罪事實；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認定被告有罪之 事實，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之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 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基礎。３、公訴人認被告2人另涉上開罪名有「致危害人體健康者」之犯 行，惟檢察官所舉證據無法認定○○公司所製成販售之食用油 品有何「致危害人體健康者」，自不能以不能供人食用之飼 料油脂攙偽或假冒為食用油品原料，幫助何育仁、胡金忞製 造為攙偽或假冒之食用油，即逕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認為 有致危害人體健康者之情事，公訴人所為舉證，尚不能證明 及此，無從憑以論罪，原應為無罪之諭知；然公訴意旨既認 此罪與上開論罪之103年2月7日修正生效前、後食品安全衛 生管理法第49條第1項之罪、103年6月20日修正前詐欺取財 罪有想像競合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就此部分為不另為無罪 之諭知。
五、撤銷改判之理由：
㈠、原審以被告2人事證明確，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１、○○公司為上開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及詐欺罪之正犯，非被害 人，被告2人明知○○公司購買飼料油脂將精煉成食用油品出 售，仍多次大量提供飼料油脂之原料，自屬提供助力，應成 立詐欺幫助犯，原審認定被告2人僅犯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 之販賣假冒食品罪，未先認定○○公司為正犯，被告2人為幫 助犯，亦未論被告2人為○○公司詐欺之幫助犯，自有違誤。２、詐欺罪或販賣攙偽假冒食品罪之構成要件文義，並無立法者 預定該犯罪之本質，必有數個同種類行為而反覆實行之集合 犯行，故難認係集合犯。又數行為於同時、同地或密切接近 之時、地實行，侵害同一之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 ，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 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實行，合為包括之一行 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者，始屬接續犯。被告2人如附表一 於1個月內多次販售飼料油脂，係基於○○公司同一訂購單而 為多次交貨行為，應論以接續犯，業如前述，原審對於被告 2人附表一多次交付油脂行為論以集合犯（原審判決第33頁



），依據前開說明，即有未合。
３、原審未及適用於105年7月1日施行之沒收新法，對被告蔡鎮州 諭知不法所得之沒收，自有不當。
４、檢察官指摘原審對被告2人詐欺取財犯行為不另為無罪諭知（ 原判決第36至39頁）不當，提起上訴，為有理由；另被告2 人以渠等已坦承附表一所示犯行，原判決未及審酌量刑過重 為由，提起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亦有理由，此外，原判 決另有前開關於沒收、接續犯適用等違誤之處，除已判決確 定部分外，尚未確定之原判決關於被告2人附表六編號5部分 （即更一審判決附表五編號7部分）所處罪刑、沒收，應予 撤銷改判，應執行刑部分失所附麗，併予撤銷。㈡、本院審酌被告蔡耀鋐有酒後駕車遭判處罪刑之前科(不構成累 犯)，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素行並非良好 ，被告2人明知所販賣之油脂乃為飼料油脂，且○○公司並無 實際經營製造販賣飼料油脂，○○公司採購油脂係為製造、販 賣攙偽假冒食用油品，竟為求營業額增加之利潤，販賣上開 飼料油脂供○○公司製造食用油品出售以詐騙消費者，而食用 油脂乃一般消費者日常所需，其等供油幫助○○公司攙偽假冒 詐騙消費者，出售附表一所示飼料油脂之重量、金額甚多， 危害之消費者人數不少，且使○○公司下游廠商於案發後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