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金上重更二字第3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黃泳學
選任辯護人 倪映驊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違反證券交易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
法院104年度金重訴字第28號，中華民國105年4月29日第一審判
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04年度偵字第14231、1450
0、17991、18312、18313、18314、18315、18316、18317、1831
8、18319、18320、18321、18322、19469、20811、20812、2081
3號，移送併辦案號：同署104年度偵字第22288號、105年度偵字
第1154、1155、1156、1157、1158、1159、1160、1161、1162、
1231、3688、4105、4441、4442、4443號），提起上訴，經判決
後，由最高法院第二次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甲庚○○部分撤銷
。甲庚○○共同犯證券交易法第一百七十一條第二項之詐偽罪，處有期徒刑捌年。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肆仟陸佰貳拾參萬捌仟元，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一、緣甲Ｙ○○（全部犯行業經本院105年度金上重訴字第23號《 下稱本院上訴審》判處罪刑確定）於民國100年7月28日登記 設立兆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址設於桃園市○○區○○路000號5 樓之2，下稱兆良公司），登記資本額新臺幣（下同）200萬 元，於100年8月31日增資登記為3000萬元，為兆良公司之登 記及實際負責人。甲Ｙ○○於經營兆良公司期間，有意開發醫 療器材領域，因此與國防大學理工學院甲Ｘ○○教授合作鉻碳 材料之研發，並委由「財團法人金屬工業研究發展中心」（ 下稱「金屬工業研發中心」）試量產，另自行前往捷克、斯 洛伐克尋找商機，欲與使用「Chirana」商標於相關醫療用 具、設備販售之捷克商「Chirana Group公司」及斯洛伐克 商「Chirana Group SK公司」之「Chirana集團」（下統稱 「Chirana集團」）進行合作，希望兆良公司可成為「Chira na集團」在臺代理商，由該集團授權兆良公司在臺成立製造 醫療用具、設備之生產線，製造產品並貼牌後銷往歐洲。於 102年間，甲Ｙ○○雖經「Chirana集團」授權在臺成立習拿鈉
生醫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習拿鈉公司，址設台北市○○區○○路 00號），欲作為「Chirana集團」在國內從事醫療生技產業 之據點，雙方並因此訂定合作意向書（未簽訂正式契約）， 惟此等合作計畫需款龐大，兆良公司既無自有生產線，前揭 委託「金屬工業研發中心」就抗沾黏手術器械之測試整備工 作亦尚未啟動，甲Ｙ○○及兆良公司更欠缺資金，欲達成上述 成為「Chirana集團」在國內代理商，並自行製造醫療用具 、設備之目標，顯然遙遙無期。甲Ｙ○○為達成上開目的，資 金需求龐大，遂透過不知情之仁齊企業有限公司（下稱仁齊 公司）特助甲Ｒ○○（業經本院上訴審判決無罪確定）介紹， 於102年7月間認識具有會計師資格，並經營資產顧問公司之 甲ｄ○○（於105年6月5日死亡，業經本院上訴審判決公訴不受 理確定），再經由甲ｄ○○介紹之不知情甲Ｖ○○（業經本院上訴 審判決無罪確定）協助，認識從事未上市、上櫃公司股票大 盤買賣之甲庚○○，經甲庚○○表示有意了解後，甲Ｙ○○、甲ｄ○○ 、甲庚○○等人即相約在臺北市忠孝東路之神旺大飯店咖啡廳 內第一次見面，經甲Ｙ○○當場展示兆良公司當時所購買之相 關醫療器材，並告稱兆良公司已獲得「Chirana集團」商機 ，復與甲Ｘ○○教授共同研發鉻碳材料，惟礙於兆良公司資金 不足，無法開創龐大商機等情。甲庚○○又於102年7月23日偕 同甲ｄ○○、甲Ｒ○○、甲Ｖ○○前往兆良公司參觀，甲Ｙ○○除當場再 次表示兆良公司有龐大商機，未來前景可期外，並於該日會 議中（下稱102年7月23日兆良公司會議）明白表示兆良公司 登記資本額僅3000萬元（惟未向在場人員告知此3000萬元資 本額係屬虛偽驗資），仍處於虧損狀態等情，經與在場之甲 ｄ○○、甲庚○○討論後，決議兆良公司要在短期內獲取可觀資 金，非印製股票對外販售籌資無法完成，然兆良公司資本額 僅3000萬元，尚未能印製股票對外販售，遂當場協議兆良公 司應先墊高資本額7000萬元，使公司登記實收資本額達可印 製股票對外販售之1億元門檻，後續販售股票事宜則交由甲 庚○○負責，以此方式使兆良公司籌得營運資金，甲庚○○可對 外販售股票獲取利潤，甲ｄ○○則可從中獲取佣金，創造三贏 局面。甲庚○○並要求其對外販售之兆良公司股票至少要3,00 0張，甲Ｙ○○應允後，其等繼續商談細節，達成由甲ｄ○○負責 協助甲Ｙ○○處理增資登記及美化兆良公司財務報表等事宜， 再將美化後之財務報表交予甲庚○○，據以製作不實之投資評 估報告等資料，提供予不特定投資大眾參考，並辦理公開活 動，藉以提升兆良公司知名度及能見度，將兆良公司包裝為 頗具規模、營運獲利績優之生技公司。甲庚○○、甲Ｙ○○、甲ｄ ○○及甲Ｖ○○嗣又於某日相約在臺北市忠孝東路4段之西雅圖咖
啡廳商議，當場達成由甲庚○○以每股8.5元之價格，向甲Ｙ○○ 取得兆良公司股票，再由甲庚○○以每股15元之價格對外販售 （甲庚○○實際上以每股23元出售，詳如後述）之共識。謀議 既定，甲庚○○雖明知公司股款應確實收足，不得僅以申請文 件表明已收足，且有價證券之買賣，不得有虛偽、詐欺或其 他足致他人誤信之行為，非向主管機關申報生效，不得公開 招募而出售所持有之有價證券，非證券商亦不得經營證券業 務等情，卻仍與甲Ｙ○○、甲ｄ○○基於違反公司法而虛偽增資、 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填製不實會計憑證、利用不正當方法致 使財務報表發生不實結果及詐偽、非法出售有價證券之犯意 聯絡，另與甲Ｗ○○（原名甲ｅ○○）、甲ｂ○○、劉勝誼（其等非 法經營證
券業務犯行，均經本院上訴審判處罪刑確定）等人共同基於非法 經營證券業務之犯意聯絡，先後為下列行為： ㈠甲ｄ○○先於 102年9月間某日，帶同甲Ｙ○○前往臺北市○○路0段000巷0號4 樓之「宜鑫會計師事務所」，透過與甲ｄ○○有業務往來之該 事務所助理甲ｃ○○聯繫，向金主王瑞卿（甲ｃ○○、王瑞卿之違 反公司法等犯行，均經本院上訴審判處罪刑確定）表明欲短 期借資7000萬元，供甲Ｙ○○作為前揭虛偽驗資之用，王瑞卿 應允後，甲Ｙ○○、甲ｄ○○、甲庚○○、甲ｃ○○、王瑞卿即基於違 反公司法而虛偽增資、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及利用不正當方法 致使財務報表發生不實結果之犯意聯絡，先由王瑞卿於102 年9月16日，自其於玉山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玉山 銀行）所設立之第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甲帳戶）， 先後取款3筆各2000萬元、1筆200萬元，另自同銀行所設立 之第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乙帳戶）各取款300萬元、 500萬元（合計共7000萬元；公訴意旨誤載為王瑞卿係自其 玉山銀行甲帳戶轉出3筆各2000萬元，另自同銀行乙帳戶轉 出2筆各500萬元，容有未洽，應予更正）後，均存入兆良公 司在玉山銀行古亭分行開立之第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 稱兆良公司玉山銀行帳戶），再由甲Ｙ○○影印兆良公司玉山 銀行帳戶存摺，據以製作增資股款業由股東甲Ｙ○○及不知情 股東甲Ｐ○○（業經檢察官不起訴處分）、員工謝其華全數認 購，而各繳納4500萬元、2000萬元、500萬元之不實股東繳 款明細表，連同因此發生不正確結果之兆良公司資產負債表 ，於同日委由不知情之會計師陳旻菀依據前開資料，在兆良 公司增資發行新股變更登記資本額查核報告書簽章，以完成 公司法第7條所規定授權會計師查核簽證資本額之作業程序 後，甲Ｙ○○即於同年9月18日，將存入兆良公司玉山銀行帳戶 內之7000萬元，分次取款轉帳2500萬元、2500萬元、2000萬
元，存入王瑞卿之玉山銀行甲帳戶內，予以返還。甲Ｙ○○再 接續填製兆良公司變更登記申請書，並以上開兆良公司玉山 銀行帳戶存摺影本、兆良公司資產負債表、股東繳款明細表 及會計師增資發行新股變更登記資本額查核報告書等申請文 件，表明兆良公司應收股款均已收足之不實事項，於102年9 月24日持向主管機關經濟部中部辦公室申請增資、發行新股 變更登記，使該管承辦公務員經形式上審查後，認為要件均 已具備，乃核准兆良公司之增資變更登記，並登載於其職務 上所掌管之公司登記簿，足以生損害於交易安全及主管機關 對公司管理之正確性。而甲Ｙ○○於辦妥前揭虛偽增資登記後 ，即依甲ｄ○○之指示，委請聯邦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 稱聯邦銀行）簽證並印製發行日期為102年10月11日、每股 面額10元、每張1,000股之兆良公司實體股票共1萬張，登記 甲Ｙ○○持有690萬股即6,900張，甲Ｐ○○持有230萬股即2,300張（然實際上均由甲Ｙ○○持有）後，於103年1月2 日委託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中信銀行）擔 任股務代理人。 ㈡甲庚○○為順利對外販售兆良公司股票， 遂於102年10月間完成兆良公司增資及印製股票後，找來具 有投資理財專業且為其管理德睿創業投資有限公司（甲庚○○ 為實際出資經營者，下稱德睿公司）之甲Ｗ○○，商請甲Ｗ○○替 其審閱兆良公司財務報表，並表示日後取得之兆良公司股票 ，將交由甲Ｗ○○銷售獲利等情，而甲Ｗ○○在不知甲庚○○、甲Ｙ○ ○、甲ｄ○○前揭虛偽增資、美化財報、詐偽販售股票等謀議之 情形下，予以應允（甲Ｗ○○被訴證券詐偽部分，業經本院上 訴審判決無罪確定）。甲庚○○即於102年12月間某日，帶同 甲Ｗ○○與甲Ｙ○○相約見面，指示甲Ｙ○○日後應將兆良公司財務 報表交予甲Ｗ○○核閱，並應不定時發布新聞稿，以提升兆良 公司知名度及能見度，甲Ｗ○○因此擔任甲庚○○、甲Ｙ○○對外販 售兆良公司股票之聯繫、執行管道，且經由甲Ｙ○○帶同其前 往國
防大學理工學院實驗室參觀，復告知兆良公司已與臺北醫學大學 合作等過程，使甲Ｗ○○誤信兆良公司當時雖處於虧損狀況， 然因與國防大學理工學院、臺北醫學大學等學術機關合作， 前景良好等情。 ㈢又甲Ｙ○○係兆良公司、習拿鈉公司及兆乾 國際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兆乾公司，登記地址與兆良公 司相同）董事長，甲Ｓ○○係光倫室內裝修股份有限公司（下 稱光倫公司）、玉倫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玉倫公司）、豪倫 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豪倫公司）負責人，甲Ｕ○○則為緯 騏國際有限公司（下稱緯騏公司，址設高雄市○○區○○○路000 號12樓）負責人，其等3人均為商業會計法所稱之商業負責
人。甲庚○○、甲Ｙ○○、甲ｄ○○明知兆良公司自設立登記以來， 始終處於長期虧損狀態，然為達其等美化兆良公司財務報表 之謀議，遂與甲ｄ○○介紹之客戶甲Ｓ○○、甲Ｕ○○（其2人違反商 業會計法等犯行，分別經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06年度訴字第2 21號、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108年度上訴字第477號判處罪 刑確定）基於填製不實會計憑證及利用不正當方法致使財務 報表發生不實結果之犯意聯絡，由甲Ｙ○○依甲ｄ○○之指示，以 兆良公司、習拿鈉公司、兆乾公司等名義，與光倫公司、玉 倫公司、豪倫公司、緯騏公司從事不實之循環進銷貨交易， 藉以虛增營業實績，甲Ｙ○○即自102年11月間起，向甲Ｓ○○取 得虛偽填載不實品名、數量與金額之光倫公司、玉倫公司統 一發票各7張（買受人兆良公司，交易期間102年12月至103 年6月、銷售額共33,523,812元、稅額共1,676,191元〈四捨 五入〉）及豪倫公司統一發票14張（買受人兆乾公司、銷售 額35,876,192元、稅額共1,793,810元〈四捨五入〉），及向 甲Ｕ○○取得虛偽填載不實品名、數量與金額之緯騏公司統一 發票共28張（買受人兆良公司，交易期間103年6至8月、銷 售額共15,147,877元、稅額共757,393元），充當兆良公司 、兆乾公司進項憑證，甲Ｙ○○另在兆乾公司辦公室內，指示 不知情之兆良公司會計甲Ｏ○○接續虛偽填製不實品名、數量 及金額之習拿鈉公司統一發票共19張（買受人兆乾公司，交 易期間103年8月、銷售額共14,240,651元、稅額共712,033 元〈四捨五入〉）、兆良公司統一發票共32張（①買受人兆乾 公司、3張交易期間102年12月、銷售額共650萬元、稅額共3 25,000元；②買受人豪倫公司、14張、交易期間102年12月至 103年6月，銷售額34,857,144元、稅額1,742,857元〈四捨五 入〉；③買受人習拿鈉公司、15張、交易期間103年6月至8月 ，銷售額15,927,351元、稅額796,368元〈四捨五入〉）及兆 乾公司統一發票共33張（買受人分別為玉倫公司、光倫公司 及緯騏公司，品名、數量及金額，詳如附表十一所示），充 當兆良公司、兆乾公司及習拿鈉公司之銷項憑證，並由甲Ｙ○ ○將兆良公司與上開各公司所為不實交易而取得或開立之統 一發票，交由不知情會計師據以填製內容不實之營業人銷售 額與稅額申報書（下稱「401報表」），再交由甲ｄ○○據以調 整兆良公司損益表及資產負債表，將兆良公司營收（銷售） 額自102年11月起，由0元依序虛增為102年11、12月之10,35 7,143元、103年1、2月之9,619,048元、103年3、4月之12,3 80,953元、103年5、6月之17,619,047元，及103年7、8月之 8,448,781元（詳如附表九「兆良公司100年9月至104年4月 銷售額一覽表」所示），甲Ｙ○○再根據甲ｄ○○修改完成之兆良
公司財務報表草稿，製作成不
實之兆良公司財務報表交予甲庚○○，復指示不知情之兆良公司行 政助理甲Ｎ○○於甲Ｗ○○要求時，亦提供該些不實兆良公司財務 報表予甲Ｗ○○，再由甲庚○○或甲Ｗ○○分別交予下游盤商或所屬 營業員，供銷售兆良公司股票時提供予不特定投資人參考。 ㈣甲Ｙ○○、甲庚○○、甲ｄ○○復明知兆良公司並無實際生產線 ，尚未獨立製造、生產任何產品，且「Chirana集團」雖有 意與兆良公司合作，然僅簽署備忘錄（MOU)，尚未正式簽約 ，在無實際資金及任何營業額之情形下，不可能有所獲利， 竟由甲庚○○指示不知情之甲Ｗ○○，依據甲Ｙ○○提供或透過不知 情德睿公司員工蒐集而來之不實資料，製作兆良公司投資評 估報告書，記載兆良公司「實收資本額1億元」、「預估103 、104 、105年營業額為2億元、3億元、4.5億元，EPS（每 股稅後淨利）為6元、10元、15元」、「主要法人股東Chira na Group（歐盟前五大醫療器材集團）」、「主要產品：微 創手術醫療器材、骨材…」、「2013全球最大醫療器械展在 德國杜塞道夫舉行，兆良科技當場即接獲百萬歐元訂單」、 「兆良科技與Chirana Group共同成立亞太地區醫療設備研 發暨營運中心」等足以影響一般理性投資人決策之重大不實 訊息，復由甲Ｙ○○依甲ｄ○○之指導，修改、美化兆良公司官方 網站，並製作內容不實之兆良公司營運計劃書，虛偽塑造兆 良公司之經營與研發團隊包括總經理為「歐盟Chirana Grou p執行董事MR.Henrich Herceg」、財務主管陳○○為「政大財 會碩士，專業會計師事務所主管」，以及兆良公司編制所無 之研發主管邱○○「台北科技大學碩士，具研發繪圖專業能力 」、材料開發主管呂○○「國防大學博士，具材料開發專業能 力」、製程開發主管曾○○「國防大學博士，具製成（按應為 「製程」之誤寫）開發專業能力」、品保主管姜○○「中原大 學醫學工程學系、財團法人專案經理，醫療法規鑑識及品保 規劃專業能力」、產品開發主管沈○○「紐西蘭科技大學博士，具產品開發先期導入能力」、市場開發業務部主管謝 ○○「醫療器材市場規劃，亞太地區市場經營管理」等成員， 足使一般投資人誤信兆良公司組織完善，經營團隊具相當專 業能力，確具可觀投資價值等重大不實訊息，供盤商及所屬 營業員銷售兆良公司股票時使用。 ㈤甲Ｙ○○為取得「Chiran a集團」在臺代理權，乃邀請「Chirana集團」執行長Henric h Herceg於103年3月間來臺參訪，並預定於同年月28日在臺 北遠東國際大飯店召開兆良公司醫學科技產品發表會（下稱 103年3月28日遠東飯店發表會），商請斯洛伐克駐台經濟文 化辦事處大使MR.Michal Kovac（以下稱為柯華齊）站台助
勢，藉機展示「兆良公司產品」，並邀媒體記者參與，表達 兆良公司有能力生產高科技醫療器材，以締造兆良公司與「 Chirana集團」正式合作之可能性。甲庚○○得知後，認為可 利用此次機會提高兆良公司知名度及見報率，以利兆良公司 股票之販售，遂向甲Ｙ○○表示其願付費聘請公關公司，復指 示甲Ｗ○○協助現場安排等相關事宜，並帶同投資人到場，發 表會當日「Chirana集團」執行長Henrich Herceg雖僅係宣 布「Chirana集團」將與兆良公司共同開發抗沾黏之醫療器 械，惟甲庚○○透過甲Ｗ○○要求甲Ｙ○○當場宣稱兆良公司已與「Chirana集團」簽訂代理合約，EPS上看6元 云云，並以此發布新聞稿，足使一般投資大眾錯誤判斷兆良 公司之真實狀況，而購買兆良公司股票。然此次產品發表會 適逢國內發生「太陽花運動」，致未多獲媒體關注，甲庚○○ 因此要求甲Ｙ○○儘速再次舉辦公開活動。 ㈥103年5月間，因 「Chirana集團」銷售數量可觀之醫療器材至宏都拉斯，甲Ｙ ○○有意與「Chirana集團」及宏都拉斯LAT集團（下稱「LAT 集團」）簽訂醫療合作備忘錄，希望「Chirana集團」能購 買兆良公司日後生產、製造或販售之醫療器材轉售LAT集團 ，經甲Ｙ○○將此情告知甲庚○○後，甲庚○○即再次要求公開舉 辦簽署備忘錄活動，指示甲Ｗ○○覓得「台灣財經公關顧問有 限公司」（下稱「台灣財經公司」）辦理，並招攬不特定投 資人前來參與。另甲Ｙ○○曾以兆良公司參與洪都拉斯醫療大 型合作計畫，需配以醫師及護士培訓支援為由，向不知情之 臺北市立萬芳醫院（委託台北醫學大學辦理）副院長兼管理 發展中心主任甲Ｔ○○，尋求台北醫學大學提供醫療技術資源 ，並商請甲Ｔ○○以台北醫學大學名義，出席並簽署兆良公司 與「Chirana集團」、「LAT集團」之四方合作備忘錄，然甲 Ｔ○○認為該計劃金額龐大，備忘錄所載內容過於簡略，尚有 疑慮，無意以台北醫學大學名義參與，亦拒絕在該備忘錄上 簽名。103年6月4日兆良公司在寒舍艾美酒店舉辦「兆良公 司與宏都拉斯醫療合作備忘錄簽約典禮暨習拿鈉生醫股份有 限公司揭牌典禮（下稱103年6月4日寒舍酒店簽約典禮）」 ，甲Ｔ○○果未出席，未到場之甲庚○○經由甲Ｗ○○轉知此事，仍 要求甲Ｙ○○在簽約典禮現場
，應對外宣稱「兆良公司」係與「Chirana集團」、「LAT集團」 及台北醫學大學共同簽署為期3年、金額高達5億歐元（折合 新台幣約200億元）之醫療備忘錄云云，甲Ｙ○○因此照辦，另 宣稱兆良公司股票將公開發行、計畫上市上櫃等重大不實訊 息，致前揭投資人誤信兆良公司營運獲利可期，股票甚具投 資價值。二、兆良公司於102年10月間印製完成前述1萬張股
票後，甲庚○○即開始依約並藉由上揭詐偽方法對外販售。而 甲庚○○為隱匿其非法經營證券業務犯行，於103年1月間，以 「李先生」為名，上網徵詢股票登記名義人，經不知詐偽實 情之地下盤商甲ａ○○（化名Jason，其非法經營證券業務犯行 ，業經本院上訴審判處罪刑確定）聯繫後，約定以每張2,00 0元之代價，由甲ａ○○提供甲庚○○販售兆良公司股票之登記名 義人，其等即基於非法經營證券業務之犯意聯絡，由甲ａ○○ 提供其斯時女友王貴儀（其幫助非法經營證券業務犯行，業 經本院上訴審判處罪刑確定）身分證件及年籍資料，由甲庚 ○○自103年1月10日起至104年1月26日止，將原始股東甲Ｙ○○ 或甲Ｐ○○名下之兆良公司股票，先移轉登記予王貴儀，總計 共3,830張（詳如附表三所示），並陸續支付甲ａ○○報酬共76 6萬元（計算式：2,000×3,830＝7,660,000）。甲庚○○再與不 知前揭詐偽實情之地下盤商甲Ｗ○○、甲ｂ○○、劉勝誼（其3人 非法經營證券業務犯行，均經本院判處罪刑確定）及其等所 僱用之下述業務人員，基於非法經營證券業務之單一犯意聯 絡，由甲庚○○先陸續將王貴儀名下之兆良公司股票，過戶登 記予甲Ｗ○○、甲ｂ○○、劉勝誼所指定之登記名義人（詳如附表 四所示），再透過甲Ｗ○○僱用陳薇伃、陳誼秦、林莉洋（原 名林湘翎）、詹雅萍、詹雅玲、甲壬○○、劉任修（其等非法 經營證券業務犯行，分別經本院上訴審、原審、臺灣高雄地 方法院判處罪刑確定，或由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為緩 起訴處分確定，以下合稱為陳薇伃等7人），甲ｂ○○僱用湯美 珠、何信賢（其等非法經營證券業務犯行，均經原審判處罪 刑確定），劉勝誼則僱用孫美洪（經本院上訴審判處罪刑確 定）等業務人員，未向主管機關申報生效，即以撥打電話行 銷並寄送兆良公司投資評估報告書等文宣資料之方式，向包 括附表十四在內之不特定投資人公開招募，另由甲Ｗ○○帶同 不特定投資人參與103年3月28日遠東飯店發表會、103年6月 4日寒舍酒店簽約典禮，藉此塑造兆良公司營運業績良好， 即將公開發行股票之假象，使各該投資人均陷於錯誤，同意 購買兆良公司股票，因此陸續居間出售兆良公司股票予附表 五、六、八、十各編號所示投資人，並以現金或指定匯款帳 戶等方式，向各該投資人收得股款（各投資人買受兆良公司 股票之成交日期、股數、每股
單價及成交總價，均詳如附表五、六、八、十各編號所載），合 計共詐得2億1929萬元（即附表五、六、八、十各編號「成 交總價」之總和，計算式：111,865,000元＋67,365,000元＋2 9,926,000元＋10,134,000元＝219,290,000），是以甲庚○○、 甲Ｙ○○、甲ｄ○○因證券詐偽所獲取之財物，金額已達1億元以
上。三、甲庚○○係以每股8.5元之價格，向甲Ｙ○○取得兆良公 司股票，並與甲Ｗ○○、甲ｂ○○、劉勝誼等盤商約定，對外售出 兆良公司股票時，以每股23
元計算分歸甲庚○○之利潤，亦即甲庚○○每股可獲利14.5元，而其 等共賣出如附表五、六、八、十所示之兆良公司股票3,788 張，甲庚○○可分得54,926,000
元（14.5×3,788,000＝54,926,000），扣
除分予甲ａ○○之報酬
766萬元，其實際獲利為47,266,000元（54,926,000－7,660,000＝ 47,266,000）。四、案經法務部調查局中部地區機動工作站 （下稱「調查局中機站」）、彰化縣調查站移送暨如附表十四所
示之告訴人分別訴由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及移送 併辦。 理 由甲、程序方面：壹、審判範圍之說明： 一、法院固不得就未經起訴之犯罪審判，但檢察官就犯罪事 實一部起訴者，其效力及於全部，刑事訴訟法第267條定有 明文。則檢察官僅就犯罪事實一部起訴，法院對於未經起訴 而為起訴效力所及之其他部分，自有權審判。二、經查： ㈠本案起訴書犯罪事實雖未論及上訴人即被告甲庚○○（下稱 被告）參與兆良公司資本額由3000萬元虛偽增資至1億元及 填製不實會計憑證以美化財報等犯
罪事實，且應與甲Ｙ○○、甲ｄ○○同負公司法第9條第1項前段、商業 會計法第71條第1款、第5款及刑法第214條等罪責，惟原審 審理結果認被告確與甲Ｙ○○、甲ｄ○○共犯上開各罪，此部分並 與起訴及認定有罪之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1項第1款證券詐 偽犯行，有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 力所及，而得併予審究，於法自無違誤，辯護人主張此部分 為訴外裁判，容有誤會。 ㈡辯護人雖又為被告辯稱：原審 於審理過程中，並未告知上開罪名，致被告無從答辯（本院 卷一第277頁）。然按刑事訴訟法第95條第1款規定訊問被告 前，有關罪名告知之義務，旨在使被告獲悉其現已被追訴或 可能被訴之犯罪事實，俾能由此而知為適切之防禦，及時提 出有利之證據；此項告知義務之違反，係訴訟程式違背法令 之一種，然是否影響於判決結果，應以其有無妨害於被告防 禦權之行使為判斷（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6166號刑事 判決意旨參照）。本案起訴書犯罪事實欄已記載「被告另方 面並要求甲Ｙ○○配合甲ｄ○○進行財務報表美化」等語明確（起 訴書第8頁）；甲Ｙ○○於原審亦已證稱：被告有出席102年7月 23日兆良公司會議，當場談定兆良公司如何從3千萬元增資
至1億元，以及印製股票予甲庚○○販售等情綦詳（詳如後述 ），並當庭接受被告、辯護
人之交互詰問；被告、辯
護人於原審辯論時復已就虛偽增資、虛開發票美化財報等爭點進 行辯論（原審卷十第7、8頁反面），足見縱使原審法院未告 知前揭罪名，程序上
容有未洽，然對於被告訴訟防禦權之行使，尚不生影響。又檢察 官及被告均就原判決有關被告部分全部提起上訴，則前述被 告參與兆良公司虛偽增資至1億元、以虛偽交易之不實會計 憑證美化財報部分，自均屬本院審判範圍甚明，不生訴外裁 判問題。貳、證據能力方面： 一、被告及其辯護人雖主 張甲Ｙ○○、甲Ｖ○○於偵查中業經具結之證詞，未賦予被告對質 詰問機會，故無證據能力等語（本院卷一第162頁）。 ㈠ 然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除顯有不 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 定有明文。蓋基於過往實務經驗之累積，檢察官代表國家偵 查犯罪，通常都能遵守法律程序規範，無不正取供之虞，且 接受偵訊之該被告以外之人，已依法具結，擔保其係據實陳 述，如有偽證，應負刑事責任，有足以擔保筆錄製作過程可 信之外在
環境與條件，故原則上檢察官依證人程序之訊問筆錄，皆得為證 據。又傳聞證據有無證據能力，乃證據適格之問題，此與被 告於審理中之對質詰問權，屬於人證之調查證據程序，要屬 二事。從而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官偵訊時所為之陳述，倘業 經依法具結，被告及其辯護人自應釋明有何顯不可信之情況 ，否則即應認有證據能力（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068 號、106年度台上字第3327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㈡甲Ｙ○ ○於104年7月24日、同年9月17日及甲Ｖ○○於104年9月2日接受 檢察官訊問時，均經檢察官告知得拒絕作
證之事由，再命其等朗讀結文並簽名之事實，業據各次訊問筆錄 記載綦詳（A43卷第120、297頁，A46卷第10頁反面），並有 證人結文存卷供憑（A43卷第121、298頁，A46卷第11頁）， 被告及其辯護人又未指出前揭訊問筆錄之製作原因、過程、 內容、功能等外在環境，有何顯不可信之情況，是以依刑事 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之規定，甲Ｙ○○、甲Ｖ○○上開經具結之偵查中證詞，均有證據能力。二、其餘本判決所引用之供 述及非供述證據，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均已分別表示「同 意有證據能力」等語明確（本院卷一第162、269頁，本院卷 二第50至210頁），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並無違法取證 或證明力顯然偏低之情形，亦無
證據顯示係公務
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堪認引
為證據核無不當，再經本院於審理期日逐一提示而為合法調查， 自均得作為本案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三、除前述甲Ｙ○○104 年7月24日、同年9月17日及甲Ｖ○○104年9月2日之偵查中證詞 ，經本院認具有證據能力以外，其餘甲Ｙ○○、甲Ｖ○○及甲Ｗ○○ 之歷次調詢、偵查中之供述，因被告、辯護人爭執證據能力 ，本院均已將之排除，並未引為認定被告犯罪之證據，併此 敘明。乙、實體方面：壹、有關被告及辯護人之抗辯：一、 被告對於其陸續向甲Ｙ○○取得如附表三所示兆良公司股票， 登記於王貴儀名下，再依甲Ｗ○○指示，由王貴儀移轉登記予 附表四各編號所示登記名義人，其確有販賣兆良公司股票3, 800張等情不諱（本院卷一第270頁，本院卷二第231頁）， 惟矢口否認犯罪，辯稱：甲Ｖ○○介紹其認識甲Ｙ○○、甲ｄ○○， 是要幫甲Ｙ○○找人投資兆良公司，因此參觀過兆良公司，也 受邀出席103年3月28
日遠東飯店發表會，但看了產品介紹就離開，不知兆良公司實際 經營情狀，也從未參與甲Ｙ○○、甲ｄ○○之虛增兆良公司資本額 、虛偽交易美
化財報、舉辦發表會或製作不實投資評估報告書、營運計畫書等 犯行；甲Ｙ○○是向其借款300萬元，後來以每股10元之兆良 公司股票抵還，又甲Ｗ○○想銷售兆良公司股票，所以其另以 每股15元價格向甲Ｙ○○購買，都是轉賣給甲Ｗ○○賺取價差， 並未犯罪等語（原審卷三第22頁反面，原審卷十第6頁反面 、7頁）。二、辯護人另為被告答辯略以（本院卷一第270、273、275、281至331頁，本院卷二第236至246、255至39 7頁）： ㈠兆良公司資本額於102年9月變更登記為1億元 之虛偽驗資及變更登記過程，檢察官已查明係甲Ｙ○○、甲ｄ○ ○及甲ｃ○○與王瑞卿所為，與被告無關，且甲ｃ○○、王瑞卿均 證稱不認識被告，甲ｄ○○亦稱虛偽增資之事未曾與被告聯繫 ，足認此部分證據僅有適用證人保護法減刑之甲Ｙ○○自白， 並無其他補強證據，證明力顯然不足，不能認定被告有所 參
與。 ㈡參與102年7月23日兆良公司會議之甲ｄ○○、甲Ｒ○○、甲Ｖ○ ○均稱，當日並無達成兆良公司虛偽增資至1億元，及由甲 庚○○販賣股票之共識，依當日拍攝之會議照片，白板上僅 記載「產品、代理、拋棄式、滅菌、血液」、「醫工學院－ 台北醫學大學」等文字，亦無任何有關股票或籌資之內容 ，兆良公司會計甲Ｏ○○個人電腦檔存之103年4月30日照片才 有提及增資之事，此為甲ｄ○○與甲Ｙ○○私下協商內容，與102
年7月23日兆良公司會議內容無關。 ㈢被告向甲Ｙ○○買入 兆良
公司股票3,830張，前面300張是每股10元，其後均為每股15元， 業據被告自承在卷，且據證人即醫之保公司會計甲Ｑ○○證述 甚詳。雖甲Ｙ○○稱其是以每股8.5元賣予甲庚○○，甲Ｖ○○於偵 查中亦曾為相同證述；惟甲Ｙ○○於偵查中原審羈押訊問時， 曾供稱每股售價為15元，前後供述不一，而甲Ｖ○○就虛偽增 資、股票買賣之過程並未參與決策或討論，有關每股8.5元 之供述實係其自行猜測，甲Ｒ○○、甲ｄ○○等則均未供述甲Ｙ○○ 賣予被告之兆良公司股票價格，自以被告前揭所述方為可 採。 ㈣甲Ｙ○○雖於偵查中供稱：其等約定增資至1億元後 所發行之股票，全數交由被告保管，買賣時其再蓋章轉讓 過戶，迄103年8月始向被告取回尚未售出之兆良公司股票 ，並自行賣出400張予附表二所示之王子源等人等語。惟查 ：資本額1億元發行股票係1萬張，以每張股票10公克計算 ，重達1
00公斤，甲Ｙ○○稱其1次將全部股票裝成1箱，交給甲Ｑ○○搬回被告 公司存放云云，顯然違反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又103年8 月以後被告仍繼續向甲Ｙ○○買入兆良公司股票轉賣，當時僅 賣出2,200張，何以此時被告竟不再擔心甲Ｙ○○私自販售而 同意歸還？況苟103年8月間如真由被告保管兆良公司全部 股票，103年8月22日蓋錯1張股票之轉讓章時，當場由甲Ｑ○ ○再拿1張股票出來蓋章即可，又何須由甲Ｙ○○另於103年8月 28日補交1張（如附表三編號5、6所示）？可見甲Ｙ○○前揭 所述亦不實在。 ㈤被告與甲Ｗ○○於
103年12月7日搭機前往斯洛伐克，欲查證兆良公司與Chirana集 團國際合作之事，出發前及抵達歐洲後，多次與甲Ｙ○○聯繫 欲前往Chirana工廠參訪，甲Ｙ○○均藉詞推拖，故其與甲Ｗ○○ 於同年月16日返國後，即決定不再買賣兆
良公司股票，惟因下游業務已經賣出兆良公司股票，需要交割， 才會再於103年12月17日、24日向甲Ｙ○○各買進200張兆良公 司股票，移轉登記予沈花女、林明頡轉賣，此後即未再賣 出任何兆良公司股票。被告係受到甲Ｙ○○詐騙，致不知兆良 公司實際營運狀態，才會買賣兆良公司股票。 ㈥甲Ｙ○○以 兆良公司、兆乾公司及習拿鈉公司與甲Ｓ○○經營之玉倫公司 、光倫公司及豪倫公司互為虛假買賣，經稅捐機關察覺後 ，又銷退全部發票等過程，乃透過甲ｄ○○介紹，並聽從甲ｄ○ ○之指示而為，與被告無關，被告對此亦毫無所悉。 ㈦被 告未曾要求兆良公司提供財務報表，
亦未由財務報表得悉兆良公司實際經營情況，更絕無可能指揮甲
Ｙ○○美化財報。甲ｄ○○亦證稱其未曾將兆良公司401報表等資 料交給被告，且提供資料是為說服被告投資，而使被告相 信兆良公司前景可期、財務狀況良好，益徵被告無從得知 兆良公司之真實營運狀況。縱算甲Ｗ○○經被告指定作為與甲 Ｙ○○聯繫買賣兆良公司股票之窗口，然甲Ｗ○○亦無從知悉兆 良公司之實際營運狀況，因此被訴證券詐偽部分業已判決 無罪，則被告又焉有可能知悉兆良公司財務報表及營運業 績之虛偽情事？益徵兆良公司以虛偽交易等不實會計憑證 美化財務報表一事，確與被告無涉。 ㈧甲Ｙ○○雖一再證稱 有關兆良公司之證券詐偽、現金增資等不法情事，皆是依 被告之指示辦理，然苟此情為真，被告自103年12月25日起 不再販賣兆良公司股票給甲Ｗ○○等後，兆良公司理應不會再 有增資詐騙投資人之舉動，然甲Ｙ○○卻仍繼續虛偽經營兆良公司、積極擬定增資計劃書、發布利多新聞等，企 圖再向投資大眾詐騙，繼續擴大兆良公司之騙局；佐以本 案自104年6月間爆發後，經媒體大肆報導，被告非但傳送 簡訊要求甲Ｙ○○出面澄清，期間更以自己名義購置不動產， 未為任何躲藏、逃避及隱匿處分產財等情，104年8月28日 遭逮捕、羈押時，其名下及所經營之醫之寶生物科技股份 有限公司（址設臺北市○○區○○○路00號8樓之3，下稱醫之寶
, 台灣公司情報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