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交上易字第426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韓保羅
指定辯護人 義務辯護人侯傑中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過失傷害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9
年度審交易字第411號，中華民國109年10月29日第一審判決（起
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09年度偵緝字第1010號），提起
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韓保羅犯過失傷害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
一、韓保羅於民國108年10月17日下午4時25分許，騎乘車牌號碼 0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下稱A車），由西往東方向沿臺 北市信義區信義路5段行駛，嗣於同日下午4時27分許，行經 該路段與同區松智路之交岔路口前時，本應隨時注意車前狀 況，採取必要之安全措施，以及遵守道路交通號誌指示與時 速限制（50公里），況依當時天候佳，路面乾燥、無缺陷， 道路無障礙物，視距良好等狀況，並無不能注意之情形，竟 疏未注意車前狀況，且以時速約60公里（該處速限50公里） ，貿然闖越紅燈號誌駛入上開交岔路口。適黃啟樺所騎乘車 牌號碼0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搭載黃怡禎，下稱B車） ，原本在上開交岔路口位於松智路處之機車待轉區停等號誌 （由南往北方向），嗣因所遵行車道號誌轉為綠燈，進而起 步直行進入該交岔路口，以致遭韓保羅騎乘之A車車頭，猛 烈撞擊B車左側車身，除因此造成黃啟樺、黃怡禎均人車倒 地外，並導致黃啟樺受有左側脛骨開放性粉碎性骨折、頸椎 挫傷、右膝挫傷、左腳踝撕裂傷等傷勢；至於黃怡禎則受有 左脛遠端骨骨折、左臀挫傷、左小腿擦傷、胸部挫傷、左手 腕挫傷等傷勢。韓保羅肇事後，於員警前往現場處理時在場 ，且當場承認為肇事人，進而接受裁判。
二、案經黃啟樺、黃怡禎告訴暨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信義分局報請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部分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 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 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 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 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 ，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經查，檢察官、被告韓 保羅及辯護人於本院審判程序時，就證據能力均未對證據能 力有所爭執（本院卷第124至129頁），供述證據部分視為同 意作為證據，本院審酌各該證據作成或取得時狀況，並無顯 不可信或違法取得等情況，且經本院依法踐行證據調查程序 並認為適當，而有證據能力；其餘資以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 非供述證據，亦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依刑事訴訟 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亦有證據能力。貳、實體方面：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韓保羅固坦承有過失傷害之犯行，惟辯稱：我行經 的時候是黃燈，過了停止線加速、當下時速60公里，我有搶 黃燈的過失，我沒有闖紅燈，我覺得告訴人搶快衝出來，各 自均有過失等語；辯護人為其辯護以：被告係於綠燈時通過 該交岔路口，已過停止線後才轉為黃燈，縱使有加速至時速 60公里，但並非完全喪失路權，由監視畫面亦可知被告應無 闖紅燈，故被告自認己方之過失在於未注意車前狀況，而非 闖越交通號誌之指示，依當時狀況也來不及臨時煞車，然姑 且不論當時號誌，告訴人騎車本應注意車前狀況，是雙方就 本案車禍肇生均有責任，告訴人亦與有過失，請求法院對被 告從輕量刑，被告因本件車禍，亦有受傷，本件未能達成民 事上和解，實因告訴人要求賠償金額過高，非被告能力所及 ，原審量刑過重，被告亦無能力繳付易科罰金金額等語。經 查：
㈠被告於108年10月17日下午4時27分許，騎A車沿臺北市信義區 信義路5段西往東方向行駛，以時速約60公里（按：該處速 限50公里）駛入同路段與松智路交岔口而穿越該路口時，適 有告訴人黃啟樺騎乘B車（搭載告訴人黃怡禎）從機車待轉 格沿松智路南往北方向起步進入該路口，詎被告疏未注意車 前狀況，且超速行駛，旋直接以A車車頭撞擊B車左側車身， 致告訴人黃啟樺、黃怡禎2人均人車倒地成傷等情，業據告 訴人黃啟樺、黃怡禎指述綦詳（109年度他字第1956號卷〈下
稱他卷〉第39至40、63至66、75至78頁；原審卷第92至99頁 ），並有道路交通事故現場圖、道路交通事故談話紀錄表、道路 交通事故補充資料表、道路交通事故調查報告表(一)(二)、道 路交通事故當事人登記聯單、路口交通號誌運轉圖、事故現場 及車損照片、路口監視器攝得畫面檔案及翻拍照片、臺北醫 學大學附設醫院診斷證明書、告訴人2人傷勢照片、臺北市 政府警察局交通警察大隊109年8月27日北市交警大事字第10 93037254號函附道路交通事故照片檔及監視器畫面光碟、臺 北市政府警察局109年9月16日北市警勤字第1093092764號及 所附勤務指揮中心受理110報案紀錄單、臺北市政府消防局1 09年9月18日北市消指字第1093039301號函所附救災救護指 揮中心受理報案紀錄表、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信義分局109年9 月17日北市警信分刑字第1093045473號函及所附員警職務報 告等件（他卷第9、13至15、17、19至23、105至109、111至 112、114至119、121至122頁；原審卷第67至71、129至133 、141至143、145至147頁）在卷可稽，復為被告所不爭執， 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是本案車禍發生之際，被告A車、 告訴人B車各自之行向，即如下附彩圖所示：
㈡被告與辯護人辯稱：被告雖有超速且疏未注意車前狀況之過 失，但搶黃燈仍屬有路權，認為告訴人也搶快而疏未注意車 前狀況等語。則本案爭點厥為：被告有無闖紅燈之過失？又 告訴人是否與有過失？茲析述如后。
⒈證人即告訴人黃啟樺於警詢、偵查及原審審理時均證稱：我 在信義區松智路口（南往北方向）待轉區的最前面等候，紅 燈90秒，我看到我們自己行向亮綠燈就起步，起步時速很慢 ，才剛起步約1、2秒，就被對方即被告（沿信義路5段西往 東方向行駛）很快從我左側邊撞過來，他的A車前頭往我左 腳撞下去，我當場摔到地上爬不起來等語（他卷第63至66、 40頁；原審卷第92至95頁）。
⒉證人即告訴人黃怡禎於警詢、偵查及原審審理時均證稱：當 天我坐機車後座，在松智路口機車待轉區裡面停第一個，我 一抬頭看到綠燈，我們這台車（B車）就起步直行，約1、2 秒就遭左邊過來的A車撞上我們B車駕駛人（即告訴人黃啟樺 ）的腳，我身體左側也有被碰撞到等語（他卷第75至78、39 至40頁；原審卷第96至99頁）。
⒊在告訴人B車後方目擊事發經過之證人張嘉誠於原審審理時具 結證稱：女生（即告訴人2人）B車雙載，停在信義路5段與 松智路南往北方向的待轉區內，待轉區內只有她們，我當時 騎車在她們後方（即行駛線後方）的機車停等格內，我們號
誌轉綠燈，女生雙載才剛剛起步時，隨即遭沿信義路5段過 來的男生（即被告A車）撞擊她們B車車身左側中間，告訴人 2人彈起來倒地，其中1人骨頭有斷掉，現場看到她流血，停 等格內的其他騎士也都有目擊，我趕緊趨前擋在告訴人B車 旁邊幫忙，監視錄影畫面上紅白條紋衣服男子就是我…我親 眼看到我們松智路直行是綠燈，且看到左邊信義路的號誌變 紅燈，被告A車仍舊闖紅燈穿越路口等語（原審卷第174至18 0頁）明確。
⒋當場幫忙報警並叫救護車之證人羅新宇於原審審理時具結證 稱：我在附近上班，對該路口很熟，當時從松智路騎車要朝 信義路5段前進，正停等紅綠燈，我停很後面，因為前面比 較多車，前方機車群已經啟動，我就跟著大家往前走，起步 後聽到很大聲響，看到B車被撞飛出去，我趕緊暫停在右邊 吉米月亮公車處，趨前看到傷者（即告訴人2人）倒在地上 喊痛、腳不能動、很痛在哭，我是監視錄影畫面上戴綠色安 全帽與證人張嘉誠一起協助傷患的人，B車被撞飛的位置很 靠近吉米月亮公車，也靠近公車專用道，蠻中間，但尚未過 中線，我們在松智路停等格，要看左側信義路（即A車）的 號誌確實是看得到的，我跟證人張嘉誠講的一樣等語（原審 卷第180至183頁）。
⒌佐以上開證人當庭於原審依職權列印本案交叉路口GOOGLE MA P街景圖上所標註（原審卷第203至205頁），則事發時當事 人、證人位置各如下彩色附圖所示：
而衡情證人即告訴人黃啟樺、黃怡禎、證人張嘉誠、羅新宇與被告素不相識、前無怨隙，既經具結擔保其證言之可信性，當無甘冒偽證罪構陷被告之動機與必要；又渠等間證述不僅大致相符，要無何扞格之處，亦核與原審依職權勘驗現場路口監視錄影明確顯示告訴人B車甫從松智路待轉區起步行駛、速度緩慢，突遭被告A車車頭撞擊其B車左側中間車身之結果（原審卷第90至92、111至115、184頁之勘驗筆錄、畫面擷圖，詳後述），及卷附B車車損照片、告訴人2人左腳骨折打鋼釘之傷勢、X光照片（他卷第17、19至23、116至117頁）等件，皆若合符節，堪信告訴人黃啟樺、黃怡禎之指述為真實。 ⒍由是，本案車禍發生時，告訴人B車確係綠燈起步直行，被告 A車則有闖紅燈之過失，殊甚灼然；況且告訴人B車既係於己 方號誌轉為綠燈後，才緩慢起步行駛，遽遭被告A車從其左 方（信義路）闖越紅燈駛入該路口、而以A車車頭撞擊其B車 左側車身，此無論告訴人有無注意「車前狀況」，均無從防 範，益徵告訴人並未疏於注意車前狀況，當亦無「與有過失 」可言。被告與辯護人猶辯稱：告訴人搶快未注意車前狀況 ，顯與有過失云云，有悖事實，委不可取。
㈢另被告與辯護人雖辯稱：被告只是搶黃燈云云。然查： ⒈上開交岔路口之號誌當日並無故障報修紀錄，有臺北市交通 管制工程處109年2月14日北市交工控字第1093015310號函、 臺北市交通管制工程處109年3月31日北市交工控字第109300 1484號函存卷可考（他卷第101至102、165至167頁），足見 當日交通號誌正常。
⒉又依前揭函覆之當日該處時相（詳如本判決附表），與原審
就事發現場監視錄影之勘驗結果（原審卷第184頁）互相勾 稽以觀：
①於16時25分10秒至16時25分25秒（約15秒期間），除可見數 輛車在信義路往東直行、或往北左轉至松智路上行駛外，亦 見數「松智路北往南最外側車道上右轉至信義路5段（西往 東方向）之汽車」（如下彩圖紫色線段所示），足徵此際係 第2時相無訛。
②於16時25分25秒至16時25分41秒（約16秒期間），已未見有 任何第2時相（此時相共有45秒，含黃燈3秒、全紅2秒）所 屬「松智路北往南最外側車道上右轉至信義路5段（西往東 方向）之汽車」通行，且16時25分41秒時有一白色汽車在「 松智路北往南最內側車道」上緩步起駛（如下彩圖黃色圈選 所示，此屬第3時相），顯見此際已進入第2時相之尾聲，即 業已由3秒黃燈轉為2秒紅燈。
③又目擊證人張嘉誠於原審審理時結證稱：我們的行向是綠燈 ，從監視錄影畫面可看到對向白色車子（閃左轉燈，如上圖 黃色圈選者）已經往前行駛，發現事態不對停頓一下，又行 駛，總不可能往前撞到衝出來的汽機車（即上圖所示計程車 ）…告訴人B車剛起步，被告闖紅燈以A車頭撞擊告訴人B車左 側中間車身等語（見原審卷第174、179頁）。
④綜上以見，可知第2時相除上開疑似闖紅燈之計程車外，其 餘同時相之車輛均已停駛；且第3時相既已有車輛起步（ 即告訴人B車之對向左轉白色汽車），足見此際業進入第3 時相，至於第2時相早已由黃燈轉紅燈無疑，詎被告猶超 速騎A車穿越，其有闖紅燈之舉，甚為明顯。
⑤準此，被告與辯護人仍辯稱：與被告同方向有一輛計程車 同時從信義路（西往東）左轉松智路（南往北），推知計 程車與被告均係綠燈或黃燈，至於跟告訴人等同方向的汽 機車均係數秒後才實際穿越路口，自不能排除告訴人係提 前搶快進入路口，又監視錄影畫面顯示被告A車在告訴人B 車前方，亦與告訴人2人所言撞擊位置不合云云，俱與前 揭客觀事證不符，乃事後圖飾卸責之詞，均不足取。 ⑥本件車禍事故經本院送鑑定，結果為：被告騎乘000-0000 號普通重型機車（A車）違反號誌管制為肇事原因，告訴 人（黃啟樺）騎乘0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B車）無肇 事因素，此有臺北市交通裁決所110年3月12日北市裁鑑字 第1103002286號函附臺北市車禍行車事故鑑定會鑑定意見
書在卷（本院卷第88至92頁）可稽，益見被告行車確有上 開過失而肇致本件車禍，而告訴人並非與有過失。 ㈣末按駕駛人駕駛汽車應遵守交通標誌、標線、號誌之指示 ；汽車行駛至交岔路口，其行進、轉彎，應遵守燈光號誌 之指揮，分別為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90條第1項、第102條 第1項第1款所明文規定。查被告為汽車駕駛人行車至前揭 交岔路口，理應遵守交通號誌及時速限制（50公里），依 當時天候佳、路面乾燥、無缺陷、道路無障礙物、視距良 好，並無不能遵守上開規定之情形，竟疏於注意遵守上開 規定，貿然闖越紅燈駛入該路口因而肇事致人於傷，自有 過失。而被告之過失行為與告訴人2人之受傷結果間，具 有相當因果關係甚明。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暨辯護人所辯 尚乏所本，被告之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84條前段過失傷害罪。被告以一 肇事行為致告訴人2人受有前揭傷害乙情，乃一行為觸犯 數法益，為想像競合犯，爰依刑法第55條從一重之過失傷 害罪處斷。
㈡刑法第62條自首減輕其刑之適用：被告於肇事後，於員警 前往現場處理時在場，且當場承認為肇事人，進而接受裁 判，有臺北市政府警察局道路交通事故談話紀錄表1紙在 卷可稽（他卷第105頁），惟按我國刑法前於94年2月2日 修正時，將自首之法律效果修正為「得」減輕其刑，理由 在於「按自首之動機不一而足，有出於內心悔悟者，有由 於情勢所迫者，亦有基於預期邀獲必減之寬典者，對於自 首者，依現行規定一律必減其刑，不僅難於獲致公平，且 有使犯人恃以犯罪」等考量，則是否依行為人自首而減輕 其刑，審判之法院本有裁量之權，縱然符合自首情形，法 院仍可不予減刑（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2613號判決 意旨參照）。查被告未遵守交通號誌且超速行驶，又疏未 注意車前狀況等過失程度，並迄未填補告訴人等所受傷害 或獲得告訴人等之諒解，且犯後面對司法審理之態度惡劣 ，甚至於車禍發生後，仍於公開之社群網站發表狂言，包 括：「肇事逃逸中」、「幹改車騎起來好爽」、「紅燈到 底在多什麼的啦」、「我等等還趕下班看電影、低能法律 、低能100萬、低能粉碎、低能GOGORO(按：即告訴人黃啟 樺之機車品牌）」、「…只是覺得算了息事寧人所以不告 對方…叫我跟對方私下和解，一百萬合三小？好啦也可以 合啦一個月一百塊…低能法律，台灣法官證照都雞腿換的 ，牙擊敗啦」、「要搞大家來搞，100萬一個月給你一百
啦」、「你們會怎麼選：被關最多六個月、繳18萬」、「 但也沒事啦一百萬而已又不是一千萬」等語，顯見其犯後 態度惡劣，對己身過錯毫無自省，其母更於本案審理期間 ，私自電話聯繫目擊證人，顯有干預司法程序之虞等情， 又告訴人受有上開傷勢嚴重。且案發迄今雖已年餘，然仍 須開刀治療，尚未完全復原，告訴人等因此受有身體上之 重大痛苦，且因傷勢部位、嚴重程度致治療、復原均甚耗 心神、長期不良於行，嚴重影響告訴人等生活起居，而被 告案發後未曾主動表示歉意，或彌補告訴人等所受損害之 分毫，復飾詞狡辯，諉稱伊未闖越紅燈，僅係搶黃燈，告 訴人等應就車禍事故負肇責云云，除耗費司法資源，更致 告訴人等多費心神於偵審程序期日來回往返。就被告此等 犯罪所生損害程度，科刑自不宜從輕，爰不依自首規定， 減輕其刑。
三、撤銷改判之理由：
㈠原審據以論科，固非無見，惟原審未詳細審酌被告過失程 度，被害人受傷情形及被告犯後態度是否適宜減輕刑責， 逕依刑法第62條前段之規定減輕被告刑責，尚有未恰，理 由詳如前述，檢察官執此為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量刑過 輕，即為有理，應由本院予以撤銷改判。
㈡爰審酌被告騎車行經交岔路口未遵守交通號誌闖紅燈且超 速行駛，撞擊告訴人2人受傷，過失程度非輕，雖坦承其 有過失責任，惟仍飾詞狡飾告訴人亦與有過失，企圖減輕 刑責，迄今仍未予告訴人達成民事和解賠償，犯後態度不 佳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6月，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 算標準。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84條前段、第55條、第41條第1項前段，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黃筵銘偵查起訴，檢察官許文琪提起上訴，檢察官何明楨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4 月 22 日 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曾淑華
法 官 王美玲
法 官 許文章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陳盈芝
中 華 民 國 110 年 4 月 22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84條
因過失傷害人者，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0萬元以下罰金；致重傷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0萬元以下罰金。附表：
臺北市○○區○○路0段○○○路○號誌108年10月17日之時相運作配置情形【13時至16時30分（週期為200秒，時差為20秒）】： 第1時相 信義路往東車輛直行及右轉，往西車輛直行及右轉，南北側行人通行。 75秒（含黃燈3秒、全紅2秒、行人閃燈7秒、行人紅燈40秒） 第2時相 信義路往東車輛右轉、直行及左轉，松智路北往西車輛右轉通行。 45秒（含黃燈3秒、全紅2秒） 第3時相 松智路車輛南北向通行，東西側行人通行。 80秒（含黃燈3秒、全紅3秒、行人閃燈7秒、行人紅燈25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