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重金上更二字第12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程克强
選任辯護人 涂芳田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程克達
選任辯護人 林瓊嘉律師
李怡昕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林秀峰
選任辯護人 王品懿律師
劉佳謀
選任辯護人 王品懿律師
徐文宗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洪麗琴
麥春密
共 同
選任辯護人 李漢中律師
陳漢笙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楊家宏
選任辯護人 李永然律師
谷逸晨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宋瓊華
選任辯護人 江順雄律師
參 與 人 祥雲生技股份有限公司
亞洲專業醫務管理顧問有限公司
兼 上二 人
法定代理人 楊進盛
參 與 人 浩揚投資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程克强
參 與 人 傑華財富管理顧問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劉佳謀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違反銀行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
院105年度金重訴字第647號中華民國106年7月18日第一審判決（
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05 年度偵字第4100、4196、70
88、7554、7622、7943、12954 、13383 號；移送併辦案號：臺
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05 年度偵字第26488 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
署105 年度偵字第14807 號、第28596 號、第29074 號、106 年
度偵字第2491號、第2492號、第2493號、第2494號、第2495號、
第2496號、第2497號、第2498號、第3540號、第7194號、第2027
6 號、第22404 號、第23535 號、第29388 號，臺灣臺北地方檢
察署107 年度偵字第4391號），提起上訴，前經本院判決後，經
最高法院發回，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程克强、程克達、林秀峰、劉佳謀、洪麗琴、麥春 密、楊家宏、宋瓊華部分，及參與人楊進盛沒收部分，均撤銷 。
程克强共同法人行為負責人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 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累犯，處有期徒刑拾陸年。程克達共同法人行為負責人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 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拾年。
林秀峰共同法人行為負責人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 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陸年拾月。劉佳謀共同法人行為負責人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 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柒年。
楊家宏共同法人行為負責人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 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陸年。
洪麗琴共同法人行為負責人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 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拾月。緩刑肆年。 並應向公庫支付新臺幣肆拾萬元。
麥春密共同法人行為負責人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 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拾月。緩刑肆年。 並應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拾萬元。
宋瓊華共同法人行為負責人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前 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柒月。緩刑參年。 並應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拾萬元。
程克强、程克達、林秀峰、劉佳謀、洪麗琴、麥春密、楊家宏 、及宋瓊華等人應沒收部分，均詳如附表6 所載。參與人楊進盛因他人違法行為而無償取得或變得如附表3 編號 1-30、1-31、1-32、1-33、1-34、1-35、1-36、1-37、1-38、 1-39、1-40、1-41、1-43、1-44、1-45、1-47；附表5-1 編號 8 、9 、10、30、31、32、33、34、35、36、37所示之扣案款 項及財物，及如附表3 編號1-5-1 至1-5-5 、1-6 、1-22、1 -24 、貳-3、貳-7所示之扣案物，均沒收。其餘上訴（即除參與人楊進盛以外之第三人犯罪所得沒收部分 ）駁回。
犯罪事實
一、①楊進盛（自稱「楊醫師」；另案通緝中）係亞洲專業醫務 管理顧問有限公司（址設：高雄市○○區○○○路000號12 樓之 8；下稱亞洲醫管公司）、祥雲生技股份有限公司（址 設：臺北市○○區○○○路0段00號14樓之10；業於民國102 年10月18日解散；下稱祥雲公司）之負責人；②程克强係浩 揚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址設：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 7 樓之1 ；104 年12月3 日設立登記；下稱浩揚公司）、上海 柏承醫療器械有限公司（址設：大陸地區上海市○○區○○ 路000 號7 幢1301－06室；下稱上海柏承公司）之負責人、 祥雲公司之董事；③劉佳謀、沈○○夫妻分別係傑華財富管 理顧問有限公司（址設：臺中市○○區○○街000 號；下稱 傑華公司）之總經理、行為時登記負責人；④林秀峰則係亞 洲醫管公司之副總經理、祥雲公司之監察人。
二、程克强、程克達（按係程克强之弟）、楊進盛均明知未經主 管機關許可經營銀行業務，不得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 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 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 其他報酬；且其等經濟狀況非佳，亦無為臺灣地區投資者購 買大量血液透析設備，並出租予大陸地區醫療機構，以收取 高額租金分配利益予臺灣地區投資者之意願與能力，實際並 無真正返還本金或給付相當或高於本金之意思，利用經濟犯 罪上所稱「龐氏騙局（Ponzischeme ）」之詐欺取財模式， 即以事實未存在之投資計畫，藉由形式發放高額紅利或報酬 為誘因，承諾投資者可在短期內獲得高額報酬利潤，實際則 將後期投資者交付金錢佯裝為快速盈利，再給付予前期投資 者，使前期投資者誤認自己投資有豐富獲利之表面假象，誘 使他人因而陷於錯誤並參與投資或再加碼投資，然除新進投 資者所交付金錢外，並無其他真正實際營業獲利之資金來源 ，共同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詐欺取財，行使偽造私文 書及行使變造私文書，及非法經營吸收資金之犯意聯絡： ㈠除由楊進盛以口頭向較熟識友人鼓吹參與投資，透過該友人 再招攬他人加入外，自100年8月1日起迄105年1月30日止（ 至於龎○○則參與至105 年2 月1 日止，詳下述）（起訴書 誤認全部均參與至105 年1 月31日），先後在臺灣地區北、 中、南區覓得不知係「龐氏騙局」之各區業務聯絡人及業務 人員即林秀峰、劉佳謀、楊家宏、江○○、李○○、洪麗琴 、麥春密、沈○○（劉佳謀之配偶）、李育茹、江美珊、詹 ○○、龎○○、徐詩怡、陳莉芃（楊家宏之女友）、陳張○ ○、宋瓊華、王○○、黃○○、蘇○○、陳清竹、顏靖媛、
沈長河、楊家榛（楊家宏之妹）、范菊禎、朱國輝（業經另 案判決）陸續加入由楊進盛、程克强為首之非法吸金集團， 其等均明知祥雲公司、香港WIN LARGE LTD （下稱WIN LARG E 公司）或楊進盛、程克强個人均非銀行，亦未經國內主管 機關許可經營銀行業務，不得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 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 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 他報酬，竟分別於附表1 －3 至附表1 －8 「投資日期」欄 所示時間即其等開始對外招攬時起，與楊進盛、程克强、程 克達共同基於非法經營吸收資金之犯意聯絡，①推由楊進盛 、程克强擔任非法吸金集團最主要負責人，②程克達則自10 0 年8 月1 日起受楊進盛、程克强指示負責吸金集團內財務 操作、資金提領及支付投資者款項，陳○○則自104 年1 月 4 日（附表1 「本院編號」197 ；「上訴審」編號199 ；「 原判決附表1 編號」3599）起協助其夫程克達進行資金提領 及支付款項等事宜；③另由林秀峰擔任北區業務聯絡人，下 轄業務人員即江○○、李○○、洪麗琴、麥春密；④由劉佳 謀擔任中區業務聯絡人，與沈○○下轄業務人員即李育茹、 江美珊（於103 年3 月31日自傑華公司離職）、詹○○、龎 ○○、徐詩怡；⑤由楊家宏擔任南區業務聯絡人，與陳莉芃 下轄業務人員即陳張○○、宋瓊華、王○○、黃○○、蘇○ ○、陳清竹、顏靖媛、沈長河；⑥另楊家榛、范菊禎均係業 務人員，各自直接向楊進盛負責；⑦朱國輝亦係業務人員， 直接向楊進盛、程克强負責，進行招攬在大陸地區發展血液 透析投資業務（上揭各人參與招攬時間分別詳如附表1 －3 至附表1 －8 「投資日期」欄所示；朱國輝僅參與如附表 1 「備註」欄所載朱國輝有參與招攬部分），並在臺灣地區北 、中、南各處，或藉由分享說明、發放ＤＭ宣傳方式，或藉 由召開財報說明，或藉由聚餐餐會等形式，舉辦投資說明會 ，楊進盛、程克强則負責至各說明會或餐會簡介投資方案、 吸收資金運用；其等聲稱楊進盛具醫師資格，在大陸地區經 營洗腎醫療業務，獲利前景可期，惟亟需大量資金，擬將此 參與經營及投資之極佳機會，提供不特定大眾參與，利用「 血液透析設備訂購契約書」、「血液透析設備租賃契約書」 及「血液透析設備附買回契約書」等合約，或「血液透析設 備訂購並附買回契約書」、「血液透析設備租賃契約書」等 合約，在臺灣地區各地招攬不特定人投資。其方式為佯稱民 眾出資一定「訂購價金」（即投資本金）委由祥雲公司、WI N LARGE 公司或楊進盛、程克强購買血液透析設備，而持有 血液透析設備產權持分，再由楊進盛、程克强將該血液透析
設備出租予大陸地區醫療院所，出租期間2 年，分為24期， 投資者每期大部分可獲取租金即出資金額1.5 ％至6 ％（其 中北區部分原每期可得2 ％，後減至1.5 ％，最低減至1.25 ％；中區部分則每期1.5 ％至2 ％不等；南區部分則每期 4 ％至6 ％不等），期○後，該投資者可將血液透析設備產權 持分，依原投資金額賣回予祥雲公司、WIN LARGE 公司或楊 進盛、程克强，亦可選擇繼續出租，換算年利率為18％（最 低為15％）至72％不等；另自103 年10月間起，在北區及中 區利用相同手法佯稱可投資「直線加速器設備」（其中李○ ○並未招攬此項投資），利用「直線加速器設備訂購契約書 」、「直線加速器設備租賃契約書」及「直線加速器設備附 買回契約書」等合約，招攬不特定之投資者參與投資，約定 由楊進盛、程克强將直線加速器設備出租予大陸地區醫療機 構，投資者每月可獲取租金即出資金額2 ％，出租期間為3 年，換算年利率為24％，陸續誘使不特定投資者持續投入資 金，並在詐騙投資款初期，依約給付高額報酬予投資者，致 使該投資者誤信投資屬實且安全無虞，進而於每次到期後， 猶持續加碼投資，或介紹親友參加。又上開投資方案，業務 人員則每月可獲取招攬佣金或業務獎金，或給予一次性佣金 ，藉此招攬不特定人參與投資而反覆操作。楊進盛、程克强 、劉佳謀、沈○○、楊家宏即不定期舉辦投資說明會（以財 報會或聚餐形式），並由轄下中區、南區業務人員出面，邀 約不特定多數大眾參與，林秀峰則透過印製ＤＭ宣傳方式， 交由轄下北區業務人員出面宣導說明，遊說一般民眾參與投 資，以共同出資購買血液透析設備或併直線加速器設備再出 租予大陸地區醫療機構，即可獲得名為「租金」，實則為與 本金顯不相當之報酬，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人收受款項，而非 法經營以收受存款論之銀行業務，並由祥雲公司、WIN LARG E 公司或楊進盛、程克强名義與投資者簽約，自100 年8 月 1 日起迄105 年2 月1 日止，如附表1 所示之人（含參與投 資招攬者）不知有詐，誤信為真，以為參與該投資有厚利可 圖，因而陷於錯誤，以投資為名，一次或接續將投資金額（ 各投資者「姓名」、「投資日期」、「投資項目」、「投資 金額」及「招攬人」，均詳如附表1 各該欄位所示）或透過 招攬人，或親自匯至祥雲公司申設臺灣銀行館前分行帳戶（ 帳號：000000000000號）；楊進盛申設華南商業銀行臺中分 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號）、國泰世華銀行西臺中分 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000號）、國泰世華銀行文心 分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000號）；程克强申設國泰 世華銀行西臺中分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000號、00
00000000000000號）；域外設立WIN LARGE 公司申設香港地 區匯豐商業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號）。楊進盛、 程克强再於每月15日指示程克達自上開帳戶提領現金，至金 融機構或郵局，利用「後金付前金」模式，以給付現金或無 摺存款方式，將名為「租金」，實則為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報 酬匯入各投資者帳戶，陳○○並於程克達繁忙之際予以協助 ，而自100 年8 月1 日（附表1 「本院編號」2232；「上訴 審編號」2241；「原判決附表1 編號」2258）起迄105 年2 月1 日（附表1 「本院編號」2614；「上訴審編號」2624； 「原判決附表1 編號」2643）止，共計收取準存款金額新臺 幣4,977,857,382 元（此部分金額如不含龎○○招攬黃明輝 105 年2 月1 日匯款150 萬元部分，僅算至105 年1 月30日 〈附表1 「本院編號」3090；「上訴審編號」3103；「原判 決附表1 編號」3123〉止，則為4,976,357,382 元）（起訴 書誤載為新臺幣3,528,187,883 元；按部分係以人民幣、美 元參與投資，經換算為新臺幣，詳如附表1 「投資金額換算 為新臺幣」欄位所示），以此方式向多數人、不特定人收受 款項，並約定給付高於當時一般定存利率之顯不相當報酬即 如上揭所示每月租金1.5 ％（相當年息18％）（或最低1.25 ％〈相當年息15％〉）至6 ％月息（相當年息72％），而非 法經營吸金業務，程克强及程克達參與違法吸金之總金額均 為4,976,357,382 元；林秀峰參與違法吸金之總金額為1,03 8,867,644 元、劉佳謀及其配偶沈○○共同參與違法吸金之 總金額為1,682,753,579 元、洪麗琴參與違法吸金之總金額 為120,000,000 元、麥春密參與違法吸金之總金額為149,07 7,069 元、楊家宏參與違法吸金之總金額為1,677,340,910 元、宋瓊華參與違法吸金之總金額為93,811,150元。 ㈡楊進盛、程克强於前開經營非法吸金業務期間，基於達到其 等向特定多數人或不特定多數人非法吸收資金之同一目的， 除由楊進盛偽造如附表4 －1 編號122 至129 所示私文書即 存款證明，並變造附表4 －2 所示私文書即營業執照等文件 外，並推由程克達於104 年間，在臺中市向上路向上市場內 ，委託不知情之成年人即某刻印業者，①偽造中國工商銀行 存款證明專用章4 顆（詳如附表4 －1 編號118 至121 所示 ），預備供為製作偽造私文書即中國工商銀行存款證明之用 ，及②偽造大陸地區醫療院所之合同專用章117 顆（詳如附 表4 －1 編號1 至117 所示；共計扣得119 顆同型式印章， 其中1 顆為上海柏承公司，非屬偽造，另1 顆上海典航投資 有限公司則無證據證明屬偽造），據以製作偽造私文書即大 陸地區醫院醫療設備投資契約書，進而行使上述偽造、變造
之私文書，以取信於上開投資者，足以生損害於大陸地區醫 療機構、中國工商銀行及前開所示各參與投資者權益。三、程克强、楊進盛於前開經營非法吸金業務期間，基於達到其 等向特定多數人或不特定多數人非法吸收資金之同一目的， 於投資後期因支付血液透析設備投資及直線加速器設備投資 之每月租金及買回金額日益龐大，無法繼續利用後金支付前 金方式支應上開巨額款項，且參與上開投資之投資者見發放 租金情況不如預期，希望投資內容得以公開透明，程克强、 楊進盛為圖安撫投資者，並能繼續達到非法吸收資金之動機 ，均明知有價證券募集或買賣，不得有虛偽、詐欺或其他足 致他人誤信之行為，且無實際參與投資且經營浩揚公司之意 願、能力與資金，竟共同基於違反有價證券之募集、發行、 私募或買賣，不得有虛偽、詐欺或其他足致他人誤信行為之 犯意聯絡，於104 年9 月間，除向投資者佯稱因大陸地區官 方資金控管、無法取得發票等因素，導致上海柏承公司獲利 無法如期匯回外，先推由程克强擔任浩揚公司（址設：臺中 市○區○○路0 段000 號7 樓之1 ；104 年12月3 日設立登 記）登記負責人，為公司法第8 條第1 項所稱公司負責人， 並利用不知情之劉佳謀於104 年11月18日，在臺中市豐原區 臻愛會館，辦理浩揚公司公開募股說明會；且由劉佳謀及傑 華公司不知情之成年業務人員，向傑華公司不特定之投資者 遊說投資，並提供釋股說明、特別股募股公開說明書予投資 者，將對一般理性投資者具有重要性之不實資訊，即佯稱WI N LARGE 公司係上海柏承公司之母公司，預估上海柏承公司 西元2015年至2018年每股盈餘為新臺幣5.56元、5.8 元、5. 9 元、6.03元，以本益比10倍計算，每股市值為新臺幣55.5 8 元、57.98 元、59元、60.34 元，且楊進盛同意在臺灣地 區新設立浩揚公司，資本額為新臺幣2 億元，由浩揚公司向 香港WIN LARGE 公司股東購買老股13％，藉以轉投資上海柏 承公司云云，告知投資者，致使投資者誤信上揭不實資訊為 真，以為投資浩揚公司前景可期，且投資內容因此可以公開 透明化，因而陷於錯誤，並於指定募股期間即自104 年12月 8 日起至同年12月23日止，先後各匯款至浩揚公司申設國泰 世華銀行西臺中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內（按各投 資者、匯款日期、投資金額各詳如附表2 －2 「投資者實際 匯款予浩揚公司之認股明細」各該欄位所示；起訴書誤載為 如附表2 －1 所示），向上開投資者詐取金額合計新臺幣15 9,674,532 元（起訴書誤載為新臺幣129,440,402 元）。嗣 經楊進盛、程克强再指示不知情之程克達提領部分款項，用 以支付血液透析設備、直線加速器投資案之投資者租金及本
金後，合計浩揚公司存款餘額迄本案爆發後僅餘新臺幣4,67 5 萬8,768 元（按即浩揚公司申設上開國泰世華銀行帳戶， 迄至105 年1 月6 日止僅餘新臺幣242 萬9,300 元；浩揚公 司申設玉山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 號帳戶，迄至105 年 1 月11日止僅餘新臺幣162 萬7,468 元；浩揚公司申設中國信 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0 號帳戶，迄至105 年1 月12日止僅 餘新臺幣4,270 萬2,000 元）。
四、案經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指揮法務部調查局航業調查 處偵查起訴及移送原審併案審理（程克强、程克達、林秀峰 、劉佳謀、陳○○、李育茹、江○○、楊家宏、陳莉芃、陳 張○○部分）、移送本院上訴審併案審理（程克强、楊家臻 、李○○部分），暨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移送原審併案審理 （洪麗琴部分）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移送本院上訴審併案 審理（程克强部分）。
理 由
壹、證據能力部分：
一、上訴人即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程克强等8 人及其等選任辯 護人，就本案相關證據之證據能力意見，分述如下：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包括證人、鑑定人、告訴人、被害人及共 同被告等）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外， 不得作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 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時，其先前之陳 述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 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2分別定有 明文。證人黃○○（僅同名同姓，核與同案被告楊家榛招攬 投資者黃○○非屬相同之人）於105 年1 月26日調查站之證 述，因被告宋瓊華及其選任辯護人爭執此部分證據能力；復 未有證據足資證明證人黃○○調查證述，符合刑事訴訟法第 159 條之3 傳聞證據例外要件，是證人黃○○調查中證述內 容，對被告宋瓊華而言，無證據能力（本判決下凡引述黃○ ○調查中供述者，均係針對被告宋瓊華以外之相關被告而言 ，特此陳明）。
㈡本院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供述證據，除前開㈠所述外，檢察 官、上訴人即被告程克强、程克達、洪麗琴、麥春密、劉佳 謀、林秀峰、楊家宏、宋瓊華及其等辯護人於本院知悉有刑 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其中被告程克 强、程克達、洪麗琴、麥春密、劉佳謀、林秀峰、楊家宏及 其等辯護人均同意作為證據（見上訴審卷㈣第192 頁；上訴 審卷㈥第47頁；上訴審卷㈦第105 頁正反面、216 頁反面； 上訴審卷㈧第112 頁反面至113 頁；上訴審卷第108 頁反
面至110 頁；本院更一卷㈣第131 、387 頁；本院更一卷㈦ 第414 、415 頁；本院卷㈠第203 至204 頁、第289 頁）， 被告宋瓊華及其辯護人迄至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聲明 異議，視為同意作為證據。本院審酌該等證據取得過程並無 瑕疵，與本案待證事實復具相當關聯性，以之為本案證據尚 無不當，認得為本案證據，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5 規定 ，均有證據能力。至被告被告洪麗琴及麥春密及其等辯護人 雖爭執卷內犯罪組織圖之證據能力，然本院並未引用該證據 作為認定被告等人犯行之證據，故本院不予贅述該犯罪組織 圖之證據能力。
㈢本院以下所引用非供述證據，並無證據證明有出於違法取得 情形，復經本院依刑事訴訟法踐行調查程序，亦認均有證據 能力。
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本案被告程克强等8人及其等選任辯護人就犯罪事實二、三所 示犯罪事實之陳述或辯解，各如下所示：
㈠《被告程克强部分》
訊據被告程克强就犯罪事實二、㈠㈡所示加重違法經營銀行 業務、詐欺取財、行使偽造及變造私文書犯行部分，均坦承 不諱（見上訴審卷第220 、221 頁；本院更一卷㈣第218 頁；本院更一卷㈥第236 頁；本院更一卷㈦第318 頁；本院 更一卷第207 頁）。另就犯罪事實三所示部分，固不否認 設立浩揚公司，且該公司有募集股金行為等情，惟矢口否認 有何違反證券交易法、詐欺取財犯行，辯稱：
⒈因我與另案被告楊進盛自100 年起，在大陸地區經營血液透 析機業務，未能依當地法令設立第三類醫療器械營業項目之 公司，營業利潤無法由大陸地區合法匯出，為圖保障投資者 ，始於104 年設立上海柏承公司，並於同年12月間設立浩揚 公司投資香港WIN LARGE 公司，再以WIN LARGE 公司轉投資 上海柏承公司。
⒉我並未以不實、誇大財報或文宣誘使犯罪事實三所示投資者 因而陷於錯誤並出資購買浩揚公司股票；我自100 年起在大 陸地區經營血液透析機及直線加速器租賃業務，營業額非僅 每月新臺幣2 、3 百萬元，否則當無法於3 、4 年間陸續支 付各投資者利息，尚難僅依上海柏承公司104 年11、12月及 105 年1 月營業收入，即遽論我在大陸地區經營血液透析機 、直線加速器之業務及收入不實。
⒊另因100 年至104 年期間獲利未進到上海柏承公司，且僅有 另案被告楊進盛清楚資金數額為何，於資金匯回前，只能先 將投資者投資浩揚公司股票資金，墊支投資後續利潤。我無
詐騙投資者購買浩揚公司股票之主觀犯意。我與另案被告楊 進盛、同案被告即傑華公司總經理劉佳謀均認為傑華公司原 投資血液透析機租賃之客戶，可在大陸地區長期投資，才由 傑華公司之投資者藉由購買浩揚公司股票而成為特別股股東 ，我並非向不特定人為公開招募行為。
⒋我事後已與犯罪事實三所示購買浩揚公司股票之股東投資者 達成和解，請從輕量刑，目前雖無力償還，仍期盼來日有機 會取得在大陸之營業所得，盡力彌補投資者之損失（見原審 卷㈡第6頁反面；原審卷㈢第209至212、217頁反面；原審卷 第27頁反面至28頁；原審卷第416至429頁；原審卷第 41頁；原審卷第274頁；上訴審卷㈣第25、202至203頁； 本院更一卷㈥第236頁；本院更一卷第315至345頁）等語。 ㈡《被告程克達部分》
訊據被告程克達就犯罪事實二、㈡所示行使偽造及變造私文 書犯行部分坦承不諱（見本院更一卷㈣第218 至219 頁；本 院更一卷㈦第318 頁；本院更一卷第300 頁），並坦承犯 罪事實二、㈠所示曾協助另案被告楊進盛、被告程克强辦理 匯款予本案各投資者之行為。惟矢口否認有何加重詐欺取財 、違法經營銀行業務或加重違法經營銀行業務犯行，辯稱： ⒈我於99、100 年間有正常工作即原從事司機及搬家公司工作 ，並無經商背景，僅係單純每月領取薪資新臺幣5 至10萬元 之受僱員工，依另案被告楊進盛、被告程克强指示從事機械 式之銀行匯款或臨櫃提款交予本案投資者，未曾參與本案投 資說明會、招攬投資者參與、收取投資者資金或國外參訪， 亦無領取租金或紅利、抽佣。我不知另案被告楊進盛、被告 程克强從事何種行為，亦不知悉犯罪事實二、㈠所示租賃契 約及租金約定內容。我不知悉關於另案被告楊進盛、被告程 克强所屬集團資金調度、財務操作，係由另案被告楊進盛、 被告程克强自行決定，我亦無法參與任何決定，主觀上自無 詐欺取財或違反銀行法之違法經營銀行業務之犯意聯絡。 ⒉我所為與銀行法第29條之1 規定要件不符：⑴另案被告楊進 盛、被告程克强利用出租血液透析設備方式經營，投資者因 購買該設備並收取租金，應屬設備投資事業，非屬銀行法以 收受存款論之行為。⑵本案各投資者與另案被告楊進盛等人 達成投資協議並匯款予另案被告楊進盛後，該違法經營銀行 業務之吸金行為業已完成，我始按月依另案被告楊進盛、被 告程克强指示轉匯租金、紅利予各該投資者，核與違法經營 銀行業務無關。⑶依本案投資契約書所載，係投資者購買設 備出租供他人使用，再由另案被告楊進盛按月給付租金予投 資者，並非存款利息，非屬銀行法規範內容。另佣金係業務
人員之報酬，非屬投資者投資報酬範圍，然公訴意旨及原判 決均誤將應給予投資者18％租金，加計應給予業務人員之佣 金併計，致使誤認本案實質利率至少達24％至72％。⑷依健 保局洗腎規定自費或健保支付每次新臺幣4,100 元，1 年費 用即高達新臺幣639,600 元，且每部洗腎設備非僅供1 人於 單一時段使用，又因洗腎人口逐年成長，預估每年收入為新 臺幣3,837,600 元，該投資者購買設備價格為新臺幣60至10 0 萬元，則給付投資者租金利益即每月1.5 ％、每年18％， 並無顯不相當情狀；況縱認為屬利息，亦未逾民法規定法定 利率20％，當無違反銀行法第29條之1 規定。 ⒊我上揭所為，如構成犯罪，應依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並依 刑法第57條規定從輕量刑（見原審卷㈡第7頁反面；原審卷 ㈢第145至153、224頁反面至225頁；原審卷第6至7頁；原 審卷第336至338頁；原審卷第109至115頁；原審卷第 41、44、54至56頁；原審卷第274頁）等語。 ⒋我本身並沒有投資本案血液透析設備及直線加速器，也沒有 入股浩揚公司，因為我沒有錢，我是從103年7、8月間才開 始幫楊進盛、程克强匯款，因為程克强說在大陸那邊愈來愈 忙，沒有辦法處理匯款，所以才請我幫忙，我只知道所匯款 項是從楊進盛、程克强他們個人帳戶匯給投資者的，後來是 楊進盛告訴我可以使用浩揚公司帳戶匯款給投資者，我才開 始使用浩揚公司款項給投資者，在這段期間，楊進盛、程克 强如果回臺灣，就由他們自行匯款給投資者，我無權單獨作 主匯款（見本院更一卷㈦第318 至319 頁）。 ⒌被告程克達並未參與資金調度、財務操作，縱然有該當犯罪 行為，亦屬幫助行為（見本院更一卷㈦第324頁） ⒍被告程克達已與李姿儇、許瓅文、許晉彰、李俊明、李沛晴 、蔡陳糧、李綺瑩、洪名竑、梁淑珠、廖美華、黃志鵬、黃 ○○、吳孟達、謝維婷、洪玉琴、吳綉英、蔡淑鐘、任芝君 、許貴苓、沈玉蘭、呂秀正、陳秀菊、彭祖芬、黃宛婷、湯 秀鑾、李○○、謝宜芳等人達成和解，但均尚未履行（見本 院更一卷第385頁）。
㈢《被告林秀峰部分》
訊據被告林秀峰固坦承參與犯罪事實二、㈠所示招攬投資血 液透析設備，並領取佣金及103 年的績效獎金等情不諱。惟 矢口否認有何違法經營銀行業務或加重違法經營銀行業務犯 行，辯稱：
⒈我曾多次至大陸地區參觀投資血液透析設備醫院，該醫院亦 有行政中心主任醫師及護理長負責接待，致使我誤認本案中 國工商銀行存款證明屬實，自己投資共計約新臺幣3 、4 千
萬元，且招攬參與投資對象均為自己親友，更不知道有偽刻 印章等情，我是本案被害人，否則豈有可能復招攬自己親友 參與本案投資；我既然是被害人，主觀上如何與程克强、程 克達成立違反銀行法之共犯。
⒉我非擔任亞洲醫管公司副總經理、亦非祥雲公司監察人，案 發當時係任職兩岸幸福公司保險經紀人，我僅係本案投資者 兼聯絡人員，我負責範圍僅限於北區我自己招攬之投資者及 金額，非屬北區業務聯絡負責人：
⑴我僅單純製作北區月獎金表，代發業績獎金予北區業務員即 被告江○○、李○○及被告麥春密、洪麗琴。我未參與其他 業務員運作或對外舉辦說明會，亦無參與訂定組織獎金、業 務獎金或掌理投資人資金及設備購買、出租等事宜。我僅協 助將另案被告楊進盛意思轉達予他人。我與被告江○○、李 ○○、麥春密、洪麗琴均係平行地位，並無上下隸屬指揮關 係，且各自獨力招攬、月報表個別，我就被告江○○、李○ ○、麥春密、洪麗琴招攬部分，亦無領取任何佣金；況被告 江○○可自己利用Line與另案被告楊進盛聯繫，不能因他人 稱呼我為「副總」，就推認我是本案北區主管並概括承受被 告江○○、李○○、麥春密、洪麗琴招攬業績。 ⑵我認為本案投資具醫療助人目的，除自己投資金額共計新臺 幣3,997 萬9,672 元（上訴本院時復稱4,244 萬2,303 元、 本院更一卷㈣第249 頁）外，復招攬自己親友即我配偶許妍 婷，妹妹林秀穗、父親林來慶、母親林許富，大舅媽許黃秀 島、二舅媽林嬌、阿姨許淑瓊、二姨子許妍翠、六姨子許美 儀、六姨子之夫吳畇辰、六姨子之公公吳惠吉、六姨子之婆 婆劉秀梅、六姨子之小叔吳國豪等人參與投資，我上揭所為 ，核與經營銀行業務不同。又除我自己投資金額應扣除外， 其他被告江○○、李○○、洪麗琴、麥春密等自身投資者， 上訴審判決第3 冊附表1 －3 計列被告林秀峰犯罪所得（因 犯罪獲取之財產或財產上利益），上開金額均應予扣除。 ⑶況我曾至大陸地區醫院參訪並確認本案投資實體商品即醫療 設備屬實，始招攬自己親友集資購買醫療設備出租獲利，且 基於契約自由，於租期屆至後，自行決定是否續租，非屬違 法吸收存款。我招攬血液透析設備投資案之月租金為1.5 ％ 至2 ％，年利率為18％至24％，至直線加速器投資案之月租 金為2 ％，年利率24％，核與民法第203 條規定年利率20％ ，民間合會報酬率約15％至26％，當舖業法規定放款利率上 限為年息30％，加計5 ％倉棧費共35％，及國內各銀行信用 卡刷卡最高利率年息19.75 ％，並無約定與本金顯不相當之 利息情形，未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1 項規定。
⒊我與本案其他業務員均是誤信而參與投資，僅屬一般投資者 地位，若認為我所為構成違法經營銀行業務犯行，請審酌我 未掌管投資資金，招攬對象僅限於自己親友且招攬總金額未 達1 億元，取得佣金約2 千多萬元，甚或自行補貼支付投資 者租金，應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⒋關於我招攬投資金額計算部分：原判決附表1－4所示⑴續約 投資金額：編號6 、10；14、18；21、26；22、42；79、81 ；107 、111 ；117 、124 。共計750 萬元。⑵投資到期領 回本金金額：編號43、126 ，均屬應扣除金額部分。 ⒌我未抽取被告江○○、李○○、麥春密、洪麗琴或他們下線 招攬投資金額之介紹獎金；且我與被告江○○、李○○、麥 春密、洪麗琴各自有退佣金予各自招攬投資者，我不知悉被 告江○○、李○○、麥春密、洪麗琴退佣金情狀；又投資者 趙○○部分，我僅領得介紹獎金4 ％；另自104 年9 月起， 因另案被告楊進盛未匯入任何獎金，故我已無領取任何介紹 獎金。
⒍關於年度績效獎金部分，則自103 年起始有此制度，並於10 4 年初給付上年度績效獎金，我僅領取103 年度績效獎金， 且該獎金係以103 年度我個人業績新臺幣61,512,792元，乘 以1.5 ％，故應為新臺幣922,692 元。且我也有將績效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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