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108年度上字第43號
上 訴 人 程 文 田
訴訟代理人 胡 昇 寶 律師
視同上訴人 程 啟 仲
溫 文 萍
被上 訴人 鍾 坤 彬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7年12
月25日臺灣雲林地方法院第一審判決（107年度訴字第140號），
提起上訴，本院於108年7月3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等連帶負擔。
事實及理由
甲、程序方面：
一、按依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第1款規定，訴訟標的對於共同 訴訟之各人必須合一確定者，共同訴訟中一人之行為有利益 於共同訴訟人者，其效力應及於全體；不利益者，對於全體 不生效力。 又民法第275條規定連帶債務人中之一人受確定 判決，而其判決非基於該債務人之個人關係者，為他債務人 之利益亦生效力，故債權人以各連帶債務人為共同被告提起 給付之訴，被告一人提出非基於其個人關係之抗辯有理由者 ，對於被告各人即屬必須合一確定，自應適用民事訴訟法第 56條第1項之規定。 查本件被上訴人起訴係依共同侵權行為 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程文田與原審共同被告程啟仲、溫文 萍等應連帶賠償所受損害，嗣經原審判命程文田、程啟仲及 溫文萍等應連帶給付新臺幣（下同）160萬元本息， 後雖僅 程文田提起上訴，然究其上訴理由，係爭執上訴人等並無為 共同侵權行為，此顯非基於個人關係所為之抗辯，故其之上 訴，形式上為有利於連帶債務人程啟仲、溫文萍之行為；揆 諸前揭說明，其提起上訴之效力應及於程啟仲、溫文萍，爰 將渠等併列為視同上訴人。
二、視同上訴人（下均稱上訴人）程啟仲、溫文萍經合法通知無 正當理由不到場， 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列情形， 爰准依被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乙、實體方面：
壹、被上訴人於原審法院起訴主張：
一、上訴人等共謀詐騙其之財物，乃於民國（下同）106年1月20 日推由上訴人程啟仲、溫文萍夫妻向其誆稱：花蓮縣境內有 塊土地（ 即坐落花蓮縣○○鎮○○段000地號土地，下稱系 爭土地）屬林田山林業及花蓮縣鳳林鎮公所（下稱鳳林鎮公
所）之放領地，適合經營露營事業， 地主現欲以160萬元出 售，要被上訴人出資購買，再由上訴人程啟仲負責建置地上 硬體設備，並由第三人賴建華負責經營管理，獲利則平均分 配；嗣被上訴人不疑有他，乃依上訴人程啟仲之指示分別於 106年1月24日及2月13日， 各均匯款30萬元至上訴人溫文萍 及程文田在金融機構之帳戶，合計為120萬元；復於同年2月 16日又交付現款40萬元予上訴人程啟仲。
二、惟上訴人等收受上開款項後，即不斷推托動工期日，其心覺 有異，乃向上訴人程啟仲表示退夥，並要求渠等返還其交付 之投資款，卻遭上訴人等一再拖延。嗣經被上訴人調閱系爭 土地登記謄本後，始發現系爭土地乃屬國有地，且為原住民 保留地，並無法辦理移轉過戶，至此其始知為上訴人等所共 同詐騙。
三、依上，爰本於共同侵權行為所衍生之連帶賠償請求權法律關 係，求為判命： 上訴人等應連帶給付被上訴人160萬元，及 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 息（原審為被上訴人勝訴之判決，嗣上訴人程文田不服而提 起上訴，故答辯聲明：求為判決駁回上訴）。
貳、上訴人等部分：
一、上訴人程文田則以下列等語（與原審判決記載相同者予以引 用，不再陳述），資為抗辯：
㈠其雖曾以轉帳方式將部分款項轉入其在元大商業銀行股份有 限公司（下稱元大銀行）所申設帳戶（帳號：000000000000 ）內，且該帳戶曾被提領部分款項（7,904元） 用以清償上 訴人程文田在京城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京城銀行） 之借款債務等情；惟該京城銀行帳戶本係程文田之貸款自動 扣款帳戶，只要帳戶餘額足夠，銀行就會自動扣繳；且現款 匯入其在京城銀行之帳戶時，理論上該現款所有權即移轉予 程文田，程文田縱將部分款項轉匯至其在元大銀行之帳戶， 亦無法就此推論其自始即與上訴人程啟仲、溫文萍等人有共 謀。
㈡程文田自身為農夫，以種植蔬菜為業，自有經濟來源，其既 將被上訴人匯入之60萬元已全數交付予上訴人程啟仲，亦從 未與被上訴人商談有關花蓮露營區土地之投資事宜，應認並 無被上訴人所指之詐取財物犯行。
㈢依上，爰提起上訴，並上訴聲明求為判決：㈠原判決廢棄。 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 駁回。
二、上訴人程啟仲、溫文萍等並未於本院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惟 據其於本院準備程序時，係以下列等語資為抗辯：
㈠上訴人程啟仲部分：
⒈簡訊內之金主姓范，但名字忘記了，是其麻煩程文田寫簡訊 ，其與本件無關。系爭款項已拿去花蓮投資，拿給介紹人張 志成。
⒉其願在二個月時間內將款項還給被上訴人。
㈡上訴人溫文萍部分：
今天沒辦法拿出錢返還，因程啟仲尚未從山上下來，事情都 是程啟仲自己處理，我不清楚。
參、兩造不爭執之事實：
一、上訴人程啟仲、溫文萍曾以共同經營露營事業名義，邀同被 上訴人出資160萬元購買系爭土地以作為露營園區使用， 並 提供上訴人溫文萍及程文田在金融機構所開設之存款帳戶予 被上訴人作為匯款之用； 嗣被上訴人於106年1月24日及2月 13日各均匯款30萬元至上訴人溫文萍及程文田分別在金融機 構所申設之存款帳戶， 又於同年2月16日交付現金40萬元予 上訴人溫文萍，金額總計160萬元。
二、上訴人程啟仲、溫文萍明知被上訴人並無原住民身份。肆、兩造爭執之事項：
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等應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賠償其所受 損失，是否有理由？
伍、本院之判斷：
一、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又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 。不能知其中孰為加害人者亦同；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及 第18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依此，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 ，以行為人之行為具不法性、被害人受有損害，及行為人之 不法行為與被害人所受損害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為其成立要 件。次按因受詐欺而為意思表示，在經依法撤銷前，固非無 效之法律行為，然非謂當事人因被詐欺而為意思表示，在經 依法撤銷前，縱已受有實際損害，亦不得依侵權行為法則請 求損害賠償（最高法院74年度台上字第0202號裁判參照）。 另按民事共同侵權行為，只須各行為人之行為合併主要侵權 行為後，同為損害發生之原因，且各行為與損害結果間有相 當因果關係為已足，與刑事之共犯關係不同，即民事共同侵 權行為人間是否有共同謀意，並非所問（最高法院104年度 台上字第1994號裁判參照）。
二、查被上訴人主張其確已依上訴人程啟仲之指示分別於106年1 月24日及2月13日， 自其在永豐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新店 分行申設之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000號），先後各均 匯款30萬元至上訴人溫文萍在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水里郵
局（帳號：00000000000000號）、及程文田在京城銀行西螺 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所申設之帳戶，金額共計為 120萬元；復於同年2月16日在上訴人程啟仲住處即雲林縣○ ○鎮○○里○○00號，交付現款40萬元予上訴人程啟仲收受 ，即其交付之金額總計為160萬元（下稱系爭投資款）等情 ；已為兩造所不爭爭執，並有其提出之永豐銀行新台幣匯款 申請單（代傳票）及京城銀行西螺分行107年5月04日（107 ）京城螺分字第051號函附之客戶存提記錄單影本在卷可憑 （見原審卷第19至20頁及第0243頁之證件存置袋），自堪信 為真實。
三、次查被上訴人又主張上訴人等明知系爭土地屬於國有（由原 住民族委員會擔任管理者），且係原住民保留地，若有移轉 所有權時其承受者應以具有原住民身份者為限，竟推由上訴 人程啟仲、溫文萍夫妻於106年1月20日在其住處向其佯稱： 系爭土地屬林田山林業及鳳林鎮公所之放領地，適合經營露 營事業，要其出資160萬元購買系爭土地， 再由上訴人程啟 仲負責建置土地上之硬體設備，另由第三人賴建華負責經營 管理，獲利則由渠等平均分配等語；嗣上訴人等收受其所轉 匯及交付之系爭投資款後，即不斷推托動工期日，其心覺有 異，乃向上訴人程啟仲表示要退夥，並要求渠等返還其交付 之系爭投資款，卻遭上訴人等一再拖延；後經被上訴人調閱 系爭土地登記謄本後，始發現系爭土地乃屬國有地，且為原 住民保留地，並無法辦理移轉過戶，至此始知為上訴人等所 共同詐騙，且上訴人等迄今仍未將其交付之系爭投資款全部 返還等情；已據被上訴人於原審及本院審理時陳述在卷，並 有其提出之土地登記第二類謄本及花蓮縣地籍異動索引等在 卷可稽（見原審卷第31至32頁），且為上訴人程啟仲、溫文 萍所不否認。再參諸上訴人等確已因被上訴人以其主張之前 揭事實向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下稱雲林地檢署）提起告訴 ，經該署檢察官以上訴人等共同涉犯詐欺取財罪嫌而予以起 訴，現由原審法院刑事庭審理中（107年度訴字第871號）， 有雲林地檢署107年度調偵字第041號起訴書影本在卷可按（ 見原審卷第139至142頁），並經本院調取原審法院前揭刑事 卷宗查明無訛（見本院卷第57、59頁）以察；自亦堪信為真 實。
四、至上訴人程文田雖辯稱：其僅係將帳戶借予上訴人程啟仲使 用而已，至其雖曾自京城銀行西螺分行帳戶將部分款項以轉 帳方式匯入其在元大銀行之前揭帳戶，且該帳戶曾被提領7, 904元用以清償其在京城銀行之借款債務， 惟該京城銀行帳 戶本係其之貸款自動扣款帳戶，若帳戶餘額足夠，銀行就會
自動扣繳；且現款匯入其在京城銀行西螺分行帳戶時，該現 款所有權即移轉為其所有，其縱將部分款項轉匯至其在元大 銀行之帳戶，並無法推論其自始與上訴人程啟仲、溫文萍等 人共謀。又其身為農夫，以種植蔬菜為業，自有經濟來源， 其既將被上訴人匯入之60萬元全數交付予上訴人程啟仲，亦 從未與被上訴人商談有關花蓮露營區土地投資事宜，應認並 無被上訴人所指之詐取財物犯行等語；則為被上訴人所堅決 否認，且查：
㈠被上訴人先後於 106年1月24日及2月13日各匯款30萬元至上 訴人程文田在京城銀行西螺分行之前揭帳戶後，期間除有經 由銀行自動櫃員機（ATM）作業而被提領現金款項外， 並曾 多次（共計6次）以轉帳方式將前揭部分款項（共計114,290 元）轉匯至上訴人在元大銀行所申設之前揭帳戶，且曾於10 7年2月7日、3月7日、4月7日、5月8日、6月8日及7月7日 均 經提領部分款項（7,904元）， 用以清償上訴人程文田在京 城銀行西螺分行之另筆借款債務（ 借貸帳號為：000000000 ）；另於105年至106年期間亦曾經由元大銀行前揭帳戶以轉 帳方式，匯款至上訴人程文田之前揭京城銀行西螺分行（存 款）帳戶等情；有京城銀行西螺分行107年5月4日（107）京 城螺分字第051號、同分行107年5月17日（107）京城螺分字 第052號及元大銀行作業服務部107年05月23日元作服字第10 70016871號函分別所附之客戶存提記錄單、共用認證單影本 在卷可憑（見原審卷第0243頁之證件存置袋）；再參諸該京 城銀行西螺分行存款帳戶於106年1月24日以前，仍有固定於 每月（即自105年7月至106年1月間）提領部分款項（即7,93 2或7,904元），用以清償上訴人程文田在京城銀行西螺分行 之前揭借款債務（即放款帳戶）以觀；顯然系爭京城銀行西 螺分行（存款）帳戶確為供上訴人程文田平時日常生活所使 用者，應堪認定。
㈡如前所述，上訴人程啟仲之配偶即上訴人溫文萍在水里郵局 已申設有存款帳戶；依此，程啟仲若確因其經濟不佳致債信 不良而無金融機構之存款帳戶可供被上訴人匯款入戶，則其 為確保系爭投資款及避免衍生其他風險，自應提供上訴人溫 文萍之前揭水里郵局帳戶供被上訴人匯入全部款項，始合乎 一般常情及經驗定則；惟本件系爭投資款卻匯款其中之60萬 元至上訴人程文田在京城銀行西螺分行之前揭存款帳戶，再 參諸上訴人程文田並不否認其曾於106年3月31日傳簡訊予被 上訴人表示：「啟仲的金主，錢都準備好了，但現在他人還 在大陸得回到台灣才能給啟仲‧‧‧，金主叫啟仲四月十一 日直接去拿錢，一號才能把錢拿給你，你若不放心，啟仲開
一張四月十一日到期本票給你。‧‧並不是故意要晃點你， 希望你能體諒，這次和啟仲過來，也是為了處理土地的事來 的，因為土地換成我名字，過來送證件作變更。」等語（見 原審卷第23至29頁）；即上訴人程文田除以自己帳戶供被上 訴人匯入部分投資款項外，且就系爭投資款嗣後衍生之糾紛 確與程啟仲間有密切聯繫，並清楚欲解決雙方糾紛之處理方 式以察；益徵上訴人程文田應確有參與本件被上訴人所主張 之前揭事實行為，殆無疑義。是上訴人程文田辯稱：其僅係 將京城銀行西螺分行帳戶借程啟仲使用而已，至其餘之事均 不知情乙情，顯已與事理有違，尚不足採。
㈢又系爭土地於重測前為坐落花蓮縣○○鎮○○段000○000地 號（面積達210,165.61平方公尺，見原審卷第31頁），嗣於 94年8月30日分割出○○段000-0地號，又於106年6月23日分 割出○○段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及000-00地號等 12筆土地；有被上訴人提出之系爭土地登記第三類謄本（地 號全部）在卷可參（見原審卷第0159頁）。而本件上訴人等 向被上訴人表示欲購買之系爭土地，其位置即位處分割後之 同段000-0地號土地，已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原審卷第192頁 ）；惟同段000-0地號土地已於107年08月30日設定耕作權予 第三人黃椿偀，且系爭土地迄今均無出租之情事，則有原住 民族委員會107年11月30日原民土字第1070072570號函附之 土地建物查詢資料、異動索引查詢資料及花蓮縣政府107年 12月4日府原地字第1070239795號函等在卷可稽（見原審卷 第197至205頁）；另被上訴人並未具有原住民身份，依法並 不能登記為所有權人或其他權利人，已為上訴人等所明知， 而依上訴人程啟仲於原審所提出之「土地權利轉讓同意書」 所載（見原審卷第177頁），其上記載之土地地號係○○段 000地號，亦與本件系爭土地之地號未符；惟上訴人等猶執 前揭不實訊息要被上訴人出資購買系爭土地，致被上訴人因 之交付系爭160萬元予上訴人等。是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 等藉由投資之名，致其陷於錯誤而交付系爭投資款予上訴人 等語，尚非虛妄，應堪信為真實。
㈣另經本院調取與本件事實相關之原審法院（107年度訴字第8 71號）刑事卷宗以察，除雲林地檢署檢察官已認上訴人等確 有被上訴人主張之前揭事實，並以渠等共同涉犯詐欺取財罪 嫌而予以起訴外；證人張雪娥於前揭刑事案件偵查中已證述 ：「 她並不知道花蓮縣○○鎮○○段000地號土地，只知道 陳秀梅有一塊原住民保留地，地號是○○段000地號，陳秀 梅要把這塊土地讓給她，她有付給陳秀梅訂金，但程啟仲一
直找她，說對這塊地很滿意，要跟她買，她就答應轉賣給程 啟仲，跟程啟仲約定賣他80萬元，程啟仲有給付她36萬元。 」又證人張自程亦證稱：「鳳林鎮○○段000地號土地是陳 秀梅的，面積0.6公頃左右，不能過戶，是程啟仲和他姐姐 張雪娥談的，程啟仲有匯36萬元到他姐夫的帳戶內，並沒有 交現金給他。」（見原審卷第0141頁）；依此，上訴人等收 受被上訴人交付之系爭投資款後，是否確有用於購買系爭土 地，實有可疑。另依上訴人程啟仲於原審提出之「土地權利 轉讓同意書」所載（見原審卷第177至181頁），簽約之當事 人係訴外人陳秀梅及張雪娥，尚與上訴人等無關，而約定轉 讓之標的為坐落○○段000地號土地之權利（即並非所有權 ），已與系爭土地不同，且與上訴人等向被上訴人所陳買賣 土地之事實未合，又簽訂期日為105年2月26日，而上訴人程 啟仲於原審係陳述105年12月以後才介紹被上訴人購買系爭 土地（見原審卷第172至173頁）；顯見上訴人程啟仲就本件 購買之標的究係何筆地段土地、能否辦理所有權登記、可否 供開發使用等事項，對被上訴人已有所隱瞞；再徵諸上訴人 程文田於前揭刑事案件警詢及偵查中已自承：其有與上訴人 程啟仲、溫文萍找被上訴人一起在系爭土地投資人露營區， 並向被上訴人收取160萬元等語無訛在卷；本院認被上訴人 主張上訴人程文田有為本件之前揭侵權行為，應非無據。另 者縱認上訴人程文田從未與被上訴人商談有關花蓮露營區土 地投資事宜，惟其既將自己帳戶供被上訴人匯入部分投資款 項，且就嗣後衍生之糾紛與程啟仲間確有密切聯繫，並清楚 欲解決雙方糾紛之處理方式，已如前述；顯見其之行為若與 程啟仲、溫文萍之行為合併主要侵權行為後，同為本件損害 發生之原因，且各行為與損害結果間有相當因果關係，揆諸 前揭說明，應認已構成民事共同侵權行為；至上訴人等間是 否具有共同謀意，尚與共同侵權行為之認定無涉。從而，上 訴人程文田辯稱：其從未與被上訴人商談有關花蓮露營區土 地投資事宜，並無被上訴人所指之共同詐取財物犯行等語， 尚不足採。
㈤再者，依現社會上一般不動產交易之商業模式，買方為確保 其權益及避免茲生糾紛及風險，就約定價金之支付輒通常採 以分期或分階段（即：簽約、完稅、過戶）方式為之，且將 大筆之金額尾款留在移轉所有權及點交之時始為交付；惟上 訴人等竟表示已在系爭土地未辦理過戶及點交前，即將購地 款全數交予賣方，究之已與常情及一般經驗法則有違。另被 上訴人匯至上訴人程文田前揭帳戶之款項，均於短期間（即 1週或2天）內以現金或轉帳方式經提領殆空，且上訴人對資
金之流向均交待不清，復與證人張雪娥、張自程前揭證稱所 收取之買賣價金之數額顯然有異；此外，上訴人程文田就其 所稱已將60萬元款項交付上訴人程啟仲乙情，迄仍無法提出 確切之相關事證供調查以實其說。自尚不能徒憑其無法查與 事實相符之陳述，即遽採為有利於其之認定。
五、依上，上訴人等明知系爭土地屬於國有，且係原住民保留地 ，若有權利時其承受者應以具有原住民身份者為限，竟推由 上訴人程啟仲、溫文萍夫妻向被上訴人佯稱：系爭土地屬林 田山林業及鳳林鎮公所之放領地，適合經營露營事業，要其 出資160萬元購買系爭土地， 再由上訴人程啟仲及第三人賴 建華負責建置硬體設備、經營管理，獲利則由渠等平均分配 等語，致被上訴人陷於錯誤而交付系爭投資款；另上訴人等 之前揭行為已經雲林地檢署檢察官以渠等共同涉犯詐欺取財 罪嫌而予以起訴，現由原審法院刑事庭審理中，渠等確有共 同侵權行為；是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等應連帶賠償其所受之 損害，於法自屬有據。
陸、綜上所述，本件被上訴人本於共同侵權行為所衍生之連帶賠 償請求權法律關係，求為判命：上訴人等應連帶給付被上訴 人16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即107年04月12日 ，見原審卷第43至47頁）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 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被上訴人勝訴之判決，並 依被上訴人之聲請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而為准予假執行之 宣告，經核於法並無不合。上訴人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為不 當，求予廢棄改判如上訴聲明所示，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其 上訴。
柒、又本件待證事實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 ，對判決之結果已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詳為審酌，附此敘明 。
捌、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78條、第85條第2項、第463條及第385條第1項前段，判 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8 年 8 月 20 日
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翁金緞
法 官 張家瑛
法 官 張世展
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出
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應一併繳納上訴裁判費。
被上訴人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08 年 8 月 20 日
書記官 高曉涵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⑴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 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⑵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 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 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2第1項：
上訴人無資力委任訴訟代理人者，得依訴訟救助之規定，聲請 第三審法院為之選任律師為其訴訟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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