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宜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00年度訴字第248號
原 告 天○○
卯○○
未○○
丙○○
乙○○
甲○○
辛○○
壬○○
丁○○
宇○○
宙○○
Ｃ○○
庚○○
癸○○
申○○
亥○○
戌○○
酉○○
寅○○
子○○
午○○
戊○○
玄○○
黃○○
Ｄ○○
Ｅ○○
巳○○
Ｆ○○
Ａ○○
Ｂ○○
辰○○
己○○
兼上三十二
人共同訴訟
代 理 人 地○○
被 告 Ｇ○○祭祀公業
法定代理人 丑○○
上列當事人間確認派下權存在事件，本院於民國101年3月8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確認原告天○○、卯○○、未○○、丙○○、乙○○、甲○○、辛○○、壬○○、丁○○、地○○、宇○○、宙○○、Ｃ○○、庚○○、癸○○、申○○、亥○○、戌○○、酉○○、寅○○、子○○、午○○、戊○○、玄○○、黃○○、Ｄ○○、Ｅ○○、巳○○、Ｆ○○、Ａ○○、Ｂ○○、辰○○、己○○對於被告Ｇ○○祭祀公業之派下權存在。
訴訟費用新台幣壹萬柒仟參佰參拾伍元由被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 基礎事實同一，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者，不在此 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第7款分別定有明文。 又民事訴訟法第255 條第1項第2款所謂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 ，係指變更或追加之訴與原訴之原因事實有其共同性，先後 所為請求之主張在社會生活上可認為有共通性或關連性，而 就原請求之訴訟及證據資料於相當程度範圍內具有同一性或 一體性，在審理時得加以利用，俾先後兩請求可在同一程序 得加以解決，以避免重複審理，庶能統一解決紛爭，用符訴 訟經濟者即屬之（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471 號裁判意旨 參照）。查本件原告天○○、卯○○、未○○、丙○○、乙 ○○、甲○○於民國100年6月27日起訴後，尚未進行言詞辯 論前，原起訴原告即與原告辛○○、壬○○、丁○○、地○ ○、宇○○、宙○○、Ｃ○○、庚○○、癸○○、申○○、 亥○○、戌○○、酉○○、寅○○、子○○、午○○、戊○ ○、玄○○、黃○○、Ｄ○○、Ｅ○○、巳○○、Ｆ○○、 Ａ○○、Ｂ○○、辰○○、己○○即於100年11 月11日共同 具狀追加起訴之原告，上開追加原告所主張法律關係之基本 事實與原起訴之原告所主張法律關係之基本事實均屬相同， 援用之證據資料亦屬相同，得於審理時予以利用，復不影響 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自屬合法。
二、次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 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 。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在與 否不明確，致原告在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此危 險得以對於被告之確認判決除去之者而言。經查，原告主張 對於被告Ｇ○○祭祀公業（下稱系爭祭祀公業）有派下權存 在乙節，為被告否認之，且被告迄今仍未將原告列為派下員 ，原告有無該派下權之權利確已陷於不安定狀態，提起本件 確認之訴有即受確認判決之利益，應予准許。
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起訴主張：
(一)訴外人Ｈ○○（已於98年9 月19日死亡）為原告天○○、卯 ○○之父；訴外人Ｉ○○（已於98年5 月28日死亡）為原告 未○○之父；訴外人Ｊ○○（已於97年9 月19日死亡）為原 告丙○○、乙○○、甲○○之父；訴外人Ｋ○○（已於97年 7月1日前死亡）為原告辛○○、壬○○之父；原告丁○○之 胞兄為Ｌ○○，而Ｌ○○係Ｋ○○之胞弟，因Ｋ○○死亡時 ，其長子即原告辛○○尚未成年，由Ｌ○○暫繼承其派下員 資格；訴外人Ｍ○○（已於65年8 月19日死亡）為原告地○ ○、宇○○、Ｎ○○之父；訴外人Ｏ○○（已於97年12月26 日死亡）為原告Ｃ○○、庚○○、癸○○之父；訴外人Ｐ○ ○（已於97年11月26日死亡）為原告申○○、亥○○、戌○ ○、酉○○之父；訴外人Ｑ○○（已於84年5 月15日死亡） 為原告寅○○、子○○之父；訴外人Ｒ○○（已於97年7月1 日前死亡）為原告午○○、Ｓ○○、玄○○、黃○○之父； 訴外人Ｔ○○（已於80年8月1日死亡）為原告Ｅ○○、Ｄ○ ○之父；訴外人Ｕ○○（已於97年7月1日前死亡）為原告巳 ○○、Ｆ○○之父；訴外人Ｖ○○（已於97年7月1日前死亡 ）為Ａ○○、Ｂ○○、辰○○、己○○之父。
(二)前述已死亡之訴外人Ｈ○○、Ｉ○○、Ｊ○○、Ｋ○○、Ｍ ○○、Ｏ○○、Ｐ○○、Ｑ○○、Ｔ○○、Ｕ○○、Ｖ○○ 原均為系爭祭祀公業之派下員，由於系爭祭祀公業派下員組 織章程（下稱系爭章程）第9 條規定採代表繼承制，使原告 等無法平等享有派下員身分，亦無法行使派下之權利及共同 祭祀承擔。然事實上系爭祭祀公業並非全然落實代表繼承制 ，並於96年將訴外人Ｗ○○、Ｘ○○、Ｙ○○、Ｚ○○、ａ ○○、ｂ○○、ｃ○○、ｄ○○、ｅ○○、ｆ○○、ｇ○○ 、ｈ○○等12人增補為派下員，例如原設立人ｉ○○○死亡 後，由長子ｊ○○繼承派下員，於同年卻增補養子ｋ○○為 派下員、ｌ○○死亡後，由四子ｍ○○繼承派下員，同年卻 增補其胞兄Ｚ○○及其大哥之三子Ｙ○○為派下員，ｎ○○ 死亡後，由次子ｏ○○繼承派下員，同年卻增補其胞弟ａ○ ○為派下員......，又Ｙ○○之父ｐ○○並非派下員或設立 人，且ｐ○○早於其父ｌ○○死亡，ｌ○○派下員之身分由 其四男ｍ○○代表繼承，未來若發生繼承之事實，亦理應由 ｍ○○之繼承人繼承，應與Ｙ○○無關，顯然與系爭章程第 9 條代表繼承制有所抵觸，故原告等既均為原設立人之合法 繼承人，皆有權繼承派下員之身分，並享有派下權利。(三)查依內政部97年12月10日內授中民字第0970732948號函所示
：「祭祀公業條例施行前以存在之祭祀公業，依法定訂定規 約，並報經受理機關備查有案，其規約內容如與祭祀公業條 例第5 條規定不同時，除應優先適用條例規定辦理外，並請 變更規約。」及祭祀公業條例第5 條之規定：「本條例施行 後，祭祀公業及祭祀公業法人派下員發生繼承事實時，其繼 承人應以共同承擔祭祀者為派下員。」，觀之該條例第5 條 即可得知，除有「當被繼承人死亡時，其繼承人應以共同祭 祀承擔列為派下員，係基於民法規定之男女繼承權平等，不 得剝奪女性繼承派下權之權利」之意思外，尚包含「繼承人 等為原設立人之合法繼承人，皆有權繼承派下員之身分，毋 庸經派下員大會審查並通過，即應以共同承擔祭祀者列為派 下員」，足認系爭章程第9條第2項規定僅能由男性代表承掌 派下權、女子需與繼承系統表相符始可列為派下，有違男女 繼承權平等精神，與祭祀公業條例第5 條之規定不一，故應 優先適用祭祀公業條例第5 條之規定，並修改系爭章程。基 於繼承平等原則及上開內政部函釋與祭祀公業條例施行後， 除應優先適用祭祀公業條例第5 條之規定、修改章程外，所 有繼承人應以共同祭祀承擔，皆可列為派下員。系爭章程第 9條第1項之規定，本祀派下員已呈報臺北市政府內湖區公所 核備有案之Ｇ○○派下名冊記載為為準。如派下員有所異動 ，仍可隨時向區公所呈報更新派下員名冊，非如前揭條文所 示已呈報而有備案為准，又冠尤姓者，亦可申請補列為派下 員。
(四)綜上所述，系爭祭祀公業於100年6月19日聯席會會議紀錄， 依系爭章程第9 條駁回原告天○○、卯○○、未○○、丙○ ○、乙○○、甲○○等6人之派下權，致侵害原告6人權益， 其餘原告辛○○、壬○○、丁○○、地○○、宇○○、宙○ ○、Ｃ○○、庚○○、癸○○、申○○、亥○○、戌○○、 酉○○、寅○○、子○○、午○○、Ｓ○○、玄○○、黃○ ○、Ｄ○○、Ｅ○○、巳○○、Ｆ○○、Ａ○○、Ｂ○○、 辰○○及己○○等27人雖未遭駁回，但均無法享有派下員之 權利，是原告等33人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有受確 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爰提起本件確認訴訟，並聲明：如主 文第1項所示等語。
二、被告則以：
原告33人雖均為系爭祭祀公業原派下員之繼承人，其中原告 天○○、卯○○、未○○、丙○○、乙○○、甲○○等6 人 因依系爭章程規定，未經派下員大會出席派下員三分之二同 意，無法讓他們成為派下員，其餘原告辛○○、壬○○、丁 ○○、地○○、宇○○、宙○○、Ｃ○○、庚○○、癸○○
、申○○、亥○○、戌○○、酉○○、寅○○、子○○、午 ○○、戊○○、玄○○、黃○○、Ｄ○○、Ｅ○○、巳○○ 、Ｆ○○、Ａ○○、Ｂ○○、辰○○、己○○等27人，因系 爭章程第9 條明文規定採「代表繼承制」，只有繼承人中其 中一人得為派下員，其餘否認為派下員，故無法將原告列為 派下員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請求駁回原告之訴。三、原告主張訴外人Ｈ○○（已於98年9 月19日死亡）為原告天 ○○、卯○○之父；訴外人Ｉ○○（已於98年5 月28日死亡 ）為原告未○○之父；訴外人Ｊ○○（已於97年9 月19日死 亡）為原告丙○○、乙○○、甲○○之父；訴外人Ｋ○○（ 已於97年7月1日前死亡）為原告辛○○、壬○○之父；原告 丁○○之胞兄為Ｌ○○，而Ｌ○○係Ｋ○○之胞弟，因Ｋ○ ○死亡時，其長子即原告辛○○尚未成年，由Ｌ○○暫繼承 其派下員資格；訴外人Ｍ○○（已於65年8 月19日死亡）為 原告地○○、宇○○、Ｎ○○之父；訴外人Ｏ○○（已於97 年12月26日死亡）為原告Ｃ○○、庚○○、癸○○之父；訴 外人Ｐ○○（已於97年11月26日死亡）為原告申○○、亥○ ○、戌○○、酉○○之父；訴外人Ｑ○○（已於84年5 月15 日死亡）為原告寅○○、子○○之父；訴外人Ｒ○○（已於 97年7月1日前死亡）為原告午○○、Ｓ○○、玄○○、黃○ ○之父；訴外人Ｔ○○（已於80年8月1日死亡）為原告Ｅ○ ○、Ｄ○○之父；訴外人Ｕ○○（已於97年7月1日前死亡） 為原告巳○○、Ｆ○○之父；訴外人Ｖ○○（已與97年7月1 日前死亡）為Ａ○○、Ｂ○○、辰○○、己○○之父，前開 已死亡之訴外人Ｈ○○、Ｉ○○、Ｊ○○、Ｋ○○、Ｍ○○ 、Ｏ○○、Ｐ○○、Ｑ○○、Ｔ○○、Ｕ○○、Ｖ○○原均 為系爭祭祀公業之派下員之事實，業據原告提出相關之戶籍 謄本及繼承系統表在卷可參，被告對此亦無爭執，堪信屬實 。
四、得心證之理由：
(一)按稱「派下員」指祭祀公業之設立人及繼承其派下權之人； 其分類如下：(一)派下全員：祭祀公業或祭祀公業法人自設 立起至目前止之全體派下員。(二)派下現員：祭祀公業或祭 祀公業法人目前仍存在之派下員。又稱「派下權」指祭祀公 業或祭祀公業法人所屬派下員之權利，此有祭祀公業條例第 3 條之規定自明。又祭祀公業之繼承，依從習慣，係以享有 派下權之男系子孫或奉祀本家祖先之女子及從母姓之子孫為 限，一般女子或不從母姓之子孫，例如招贅婚之子女從母姓 ，向無派下權，即不得繼承祭祀公業財產（司法院院字第6 47號解釋意旨參照）。又本條例施行前已存在之祭祀公業，
其派下員依規約定之。無規約或規約未規定者，派下員為設 立人及其男系子孫（含養子）。派下員無男系子孫，其女子 未出嫁者，得為派下員。該女子招贅夫或未招贅生有男子或 收養男子冠母姓者，該男子亦得為派下員。派下之女子、養 女、贅婿等有下列情形之一者，亦得為派下員：一、經派下 現員三分之二以上書面同意。二、經派下員大會派下現員過 半數出席，出席人數三分之二以上同意通過。又本條例施行 後，祭祀公業及祭祀公業法人之派下員發生繼承事實時，其 繼承人應以共同承擔祭祀者列為派下員，祭祀公業條例第4 條、第5 條分別定有明文。而上開祭祀公業條例由總統於96 年12月12日以總統華總一義字第09600167571 號公布，並經 行政院於97年5 月19日院臺秘字第0970018139號令發布自97 年7月1日施行。而依祭祀公業條例立法總說明：「．．．爰 擬具『祭祀公業條例』，計六章，共六十條，其要點如下： ．．．三、本條例施行前已存在之祭祀公業其派下員資格及 本條例施行後女子得列為派下員之時間點。（第四條及第五 條）．．．」；祭祀公業條例第5 條之立法理由謂：「基於 民法規定男女繼承權平等，本條例施行後之祭祀公業即不宜 再依宗祧繼承之習俗排除女性繼承派下之權利，爰規定本條 例施行後，祭祀公業及祭祀公業法人之派下員發生繼承事實 時，其繼承人應以共同承擔祭祀者列為派下員。」，另依內 政部97年12月10日內授中民字第0970732948號函則謂：「祭 祀公業條例第4 條意旨係規範已存在之祭祀公業其派下員應 具備條件之原則及例外，第5 條意旨係基於民法規定男女繼 承權平等，規範本條例施行後之祭祀公業即不得再依宗祧繼 承之習俗排除女性繼承派下之權利。祭祀公業條例施行前已 存在之祭祀公業，依法訂定規約，並報經受理機關備查有案 ，其規約內容如與祭祀公業條例第4 條規定不一時，優先適 用規約規定辦理。祭祀公業條例施行前已存在之祭祀公業， 依法訂定規約，並報經受理機關備查有案，其規約內容如與 祭祀公業條例第5 條規定不一時，除應優先適用條例規定辦 理外，並請變更其規約。」等語。是依前述條文、立法總說 明、立法理由及內政部之函示可知，祭祀公業條例第4 條之 規定，係針對在祭祀公業條例施行前已存在之祭祀公業，其 派下員資格如何取得、認定之依據，而同條例第5 條則係針 對祭祀公業條例公布施行後，祭祀公業之派下員發生繼承事 實者，如何認定其派下員之資格。若符合祭祀公業條例第5 條所規定之祭祀公業條例公布施行後，祭祀公業之派下員發 生繼承事實者，自無區分祭祀公業係於祭祀公業條例施行前 、後設立之分別，就祭祀公業條例施行前、後設立之祭祀公
業均有適用，方符合其立法之本旨。
(二)經查：原告天○○、卯○○、未○○、丙○○、乙○○、甲 ○○、Ｃ○○、庚○○、癸○○、申○○、亥○○、戌○○ 、酉○○等13人之被繼承人均係祭祀公業條例施行後死亡而 發生繼承之事實，自應依祭祀公業條例第5 條之規定認定原 告天○○、卯○○、未○○、丙○○、乙○○、甲○○、Ｃ ○○、庚○○、癸○○、申○○、亥○○、戌○○、酉○○ 是否繼承系爭祭祀公業之派下權。原告天○○、卯○○、丙 ○○、乙○○、甲○○、Ｃ○○、庚○○、癸○○、申○○ 、亥○○、戌○○、酉○○等12人均係男性，被告並未否認 彼等為共同承擔祭祀者之事實，則原告天○○、卯○○、丙 ○○、乙○○、甲○○、Ｃ○○、庚○○、癸○○、申○○ 、亥○○、戌○○、酉○○等12人主張對於系爭祭祀公業享 有派下權等語，應屬可採。另原告未○○為女性，惟其業已 離婚而返回娘家居住，其被繼承人Ｉ○○並無男性子孫之情 形，為兩造所不爭執，原告主張原告未○○為共同承擔祭祀 者之事實，被告亦未予以否認，則原告未○○主張對於系爭 祭祀公業享有派下權等語，亦屬可採。
(三)次按：憲法之基本權利在私人之間，於何種範圍以何種方式 ，始發生效力。學說上有三種不同見解，分別為「無適用說 」、「直接適用說」、「間接適用說」，通說多採「間接適 用說」，此說認為基本權利是公權，不能夠直接適用於私法 領域，而需要藉著基本權利客觀價值秩序透過私法之一般條 款及不確定法律概念，尤其是民法有關公序良俗之規定，間 接透過對民法條文之解釋使基本權利之效力及於私人之間。 蓋從基本權發展史來看，基本權利雖然為人民對政府之防衛 權，然而，基本權利亦同時具有客觀價值秩序之功能，而成 為全體法秩序（包括公法、私法）應一體遵守之原則規範， 而民法第72條規定：「法律行為，有背於公共秩序或善良風 俗者，無效。」。第148條第1項規定：「權利之行使，不得 違反公共利益，或以損害他人為主要目的。」。同條第2 項 規定：「行使權利，履行義務，應依誠實及信用方法。」。 以上條文中所謂「公共秩序」、「善良風俗」、「公共利益 」、「誠實信用」等均屬不確定法律概念，其內涵有待進一 步加以解釋填充，既然基本權利可作為私法秩序應遵守之原 則規範，則在解釋以上這些民法中的不確定法律概念時，即 可從保障基本權利的精神出發，來檢視私人與私人之間的私 法行為中，是否違背「公共秩序」、「善良風俗」、「公共 利益」、「誠實信用」等條款而無效。
(四)兩造均陳稱系爭祭祀公業之規約僅有系爭章程而已，別無其
他。查系爭章程第9條第2項前段規定：「前項派下員因病或 老邁或死亡辦理繼承時，如子孫眾多者由該員派下子公推一 名年滿二十歲以上男性為代表承掌派下員職權。」，有關派 下員取得資格係採公推制與代表繼承制，此有原告提出之系 爭章程乙份在卷可參，原告主張系爭祭祀公業於96間年將Ｗ ○○、Ｘ○○、Ｙ○○、Ｚ○○、ａ○○、ｂ○○、ｃ○○ 、ｄ○○、ｅ○○、ｆ○○、ｇ○○、ｈ○○等12人增補為 派下員，且先前曾經有兄弟都成為派下員之情事，為被告所 不爭執，顯然系爭祭祀公業之實際運作並未嚴格採取代表繼 承制。且兩造均陳稱：系爭章程並未就如何公推之程序予以 規範，系爭祭祀公業之會員大會也無討論該部分，如果派下 員死亡，係由該房自行協調，由一名繼承人登記為派下員， 但是否有經過全體派下員子孫進行協調，並不清楚乙節，益 證系爭祭祀公業並未確實依照系爭章程第9條第2項規定而公 推決定派下員。系爭章程係經系爭祭祀公業派下員合意訂立 ，基於私法自治原則，法院原則上應予尊重，惟系爭祭祀公 業既未完全依照系爭章程第9條第2項規定落實代表繼承制與 公推制，對於未列為派下員之原告而言，已屬不合理之差別 待遇。且祭祀公業條例施行前之祭祀公業之派下員資格，原 則上為設立人之男性子孫即可取得，已如前述說明，系爭章 程第9條第2項採取代表繼承制，僅容許原派下員之部分繼承 人取得派下員資格，無異剝奪未列為派下員之繼承人得為派 下員資格之權利，侵害原派下員之繼承人在憲法上所保障之 平等權，系爭祭祀公業現實運作上又未確實遵守代表繼承制 而增補為派下員，已屬恣意，解釋上可認為違背民法第72條 規定之公序良俗，應屬無效，依照繼承平等原則，原告辛○ ○、壬○○、丁○○、地○○、宇○○、宙○○、寅○○、 子○○、午○○、戊○○、玄○○、黃○○、Ｄ○○、Ｅ○ ○、巳○○、Ｆ○○、Ａ○○、Ｂ○○、辰○○、己○○等 20人，其繼承之事實雖發生於祭祀公業條例施行之前，仍得 因繼承之關係而取得系爭祭祀公業之派下員資格，不受無效 之系爭章程第9條第2項規定所拘束。
五、綜上所述，原告天○○、卯○○、未○○、丙○○、乙○○ 、甲○○、Ｃ○○、庚○○、癸○○、申○○、亥○○、戌 ○○、酉○○等13人於祭祀公業條例97年7月1日施行後，因 繼承原派下員而為共同承擔祭祀者，渠等請求確認對被告有 派下權存在，為有理由，均應予准許。另原告辛○○、壬○ ○、丁○○、地○○、宇○○、宙○○、寅○○、子○○、 午○○、戊○○、玄○○、黃○○、Ｄ○○、Ｅ○○、巳○ ○、Ｆ○○、Ａ○○、Ｂ○○、辰○○、己○○等20人，係
於祭祀公業條例97年7月1日施行前已發生繼承之事實，因系 爭章程第9條第2項侵害原告享有憲法所保障之平等權，而違 反民法第72條公序良俗條款規定，應屬無效，基於繼承平等 原則，彼等請求確認對被告之派下權存在，亦為有理由，均 應予准許。本件訴訟費用，僅有第一審裁判費17,335元，應 由敗訴之被告負擔。又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及 攻擊防禦方法，核與判決結果無影響者，爰不一一論述，併 此敘明。
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01 年 3 月 30 日 民事庭法 官 林俊廷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須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01 年 3 月 30 日 書記官 李玉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