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06年度上易字第766號
上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葉國隆
選任辯護人 游朝義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侵占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05年度易字第
1106號，中華民國105年12月2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
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105年度偵字第12796號），提起上訴，本院
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葉國隆為捷隆企業社之負責人，於民國 103年年底某日，在桃園市○○區○○○路000○0號捷隆企 業社辦公室，邀集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羅子權、 彭鈺迪共同成立捷隆物業有限公司（下稱捷隆公司），且要 求應於104年1月20日繳齊股款；詎被告明知告訴人游玉麟、 林宗達及吳迪於104年1月間，在上址分別交付現金新臺幣（ 下同）25萬元、25萬元、10萬元，係供成立捷隆公司之用， 竟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侵占之犯意，將上開股款做 為其他用途使用，而侵占入己。嗣因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 及吳迪向被告詢問上開股款用途，被告交待不清，始悉上情 。因認被告係犯刑法第335條第1項之侵占罪嫌。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檢 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第161條第1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因 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 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 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 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 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例意旨參照）。又事實審法 院對於證據之取捨，依法雖有自由判斷之權，然積極證據不 足證明犯罪事實時，被告之抗辯或反證縱屬虛偽，仍不能以 此資為積極證據應予採信之理由；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 據，係指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證據而言，無論 係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 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 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 疑存在，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基於 無罪推定之原則，法院即應為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分別著
有29年上字第3105號、40年台上字第86號、30年上字第482 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例可參。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本件犯行，無非係以告訴人游玉麟、林 宗達在偵查中之指訴，證人吳迪、羅子權、彭鈺迪在偵查中 之證述，捷隆物業總資本額：0000000資料表（下稱總資本 額表）及104年1月12日公司重組開會紀錄，認係被告將告訴 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所繳納之股款侵占入己，為論罪依 據。
四、訊據被告固坦承原為捷隆企業社之負責人，並於103年年底 ，邀集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羅子權、彭鈺迪共同 成立捷隆公司等節，然堅決否認有何侵占犯行，辯稱：於10 1年間，認識告訴人游玉麟，告訴人游玉麟從原本的公司換 到與伊一起工作，因不想賺司機的錢、不想抽佣金，即於10 2年7月1日，邀集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一起成立捷 隆企業社，並約定每人入股金為25萬元，惟當時告訴人游玉 麟、林宗達及吳迪並未拿出入股金，伊表示尚有現款可以先 墊，待承受不住時，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即應出資 ；是伊與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均為捷隆企業社之股 東，月薪均為6萬元，然捷隆企業社對外係以伊之名義負責 ，例如申請車貸之事。嗣於103年1月間，告訴人游玉麟、林 宗達發生車禍需要賠償，因手邊現款不足，故要求告訴人游 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包含伊均先支付10萬元當作入股金， 用以支付車禍賠償，而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亦確實 交付10萬元與伊。於103年11月底，捷隆企業社總計虧損達 77萬元許，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均確認並簽章，甚 至後來加入之股東羅子權及彭鈺迪亦確認並簽章；於10 4年 1月20日，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以現金繳納15萬元，羅子 權及彭鈺迪以現金繳納25萬元，吳迪則未付款，然因車禍事 件時，吳迪已支付10萬元，故剩餘之15萬元係以裝潢費用及 購買辦公事費用等抵銷，因為吳迪找姑姑來承作裝潢的部分 。伊在總資本額表上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之欄位寫立「 1/20收股金250000」等文字，僅係證明告訴人游玉麟、林宗 達連同車禍時各交付之10萬元，總計各交付25萬元。伊認為 捷隆公司必須承擔捷隆企業社之虧損，伊之認知係捷隆企業 社重組為捷隆公司，故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繳交之股款有 部分用來償還捷隆企業社之負債，亦有部分用以購買捷隆公 司之資產、設備、電腦、門市裝潢、家具等，縱然收受告訴 人游玉麟、林宗達及羅子權、彭鈺迪繳交之股款，伊仍然倒 貼金錢，最後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等人不告而別，當然無 法成立捷隆公司等語。被告之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告訴人
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原本即為捷隆企業社之股東，一開始 並未繳齊股款，至104年1月20日始補齊股款，然股款尚不足 彌補原來捷隆企業社之虧損，被告仍需墊付，且被告認為羅 子權及彭鈺迪係於捷隆公司成立期間入股，不應負擔捷隆企 業社之虧損，故陸續返還25萬元，足認被告並無不法所有之 主觀犯意等語。經查：
(一)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固以總資本額表為據，認被告已在告 訴人游玉麟、林宗達之欄位上署押並記載「1/20收股金2500 00」等文字，顯示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確實於104年1月20 日，各別繳納25萬元與被告乙情，而吳迪之欄位上雖無被告 之署押，然被告亦自承已收受吳迪繳納之10萬元，是被告侵 占之客體為60萬元（即25萬元＋25萬元＋10萬元＝60萬元） 無虞。惟被告否認於104年1月20日收受60萬元，並以上詞置 辯。而告訴人游玉麟於原審審理中以證人身分證稱：繳與被 告之25萬元係自配偶賴宛螢向中國信託銀行申設之帳戶內提 領，分別於104年2月4日及6日共有5筆提領紀錄，總計提領 24萬元，加上伊身上有1萬元，因此伊係於104年2月4日先支 付部分股金，再於104年2月6日支付剩餘之股金等語。惟觀 諸賴宛螢之存摺，可知於104年2月4日有以金融卡提款12萬 元之紀錄，另有提領3萬元係為轉帳至0000000000000000號 帳戶內之紀錄；於同年月6日有以金融卡提款3筆金額總計9 萬元之紀錄，有該存摺影本在卷可參（原審易字卷第130頁 ），是告訴人游玉麟自賴宛螢上開帳戶內僅提領21萬元，則 告訴人游玉麟所稱提領24萬元係為支付與被告乙情，是否屬 實，要非無疑，況依告訴人游玉麟所述，係於104年2月4日 及6日陸續支付25萬元與被告，則被告何以在總資本額表， 告訴人游玉麟之欄位上記載「1/20」收股金250000等文字？ 又告訴人林宗達雖於原審審理中證述：於104年1月20日，係 交付現金25萬元與被告，包含自己存款，另外向家人借用10 萬元許，不清楚家人是否自銀行內領錢，至於伊之存款並非 自銀行領出等語，然卻於本院準備程序中陳稱：企業社伊沒 有掛名，一開始並沒有說多少錢合夥，是有說要4人合夥， 之後要成立公司的時候才說到25萬的事情。車禍的時候10萬 拿出來也沒說是股金，後續說要成立公司的時候說要25萬， 他就說那10萬不用給了，所以後來伊又支付他15萬當作股金 ，游玉麟的狀況跟我一樣，吳迪後來就沒有再出錢，應該就 是用裝修來抵，後來好像有扣到薪水等語（見本院卷第37頁 ），顯見告訴人林宗達確實是如被告所言車禍賠償時交付之 10萬元，嗣後再交付15萬元。再證人吳迪於原審審理中先證 稱：於104年1月間，係將所領取之薪資交與被告，當場交付
10萬元等語。嗣改稱：有跟媽媽拿5萬元許，另伊有薪水、 申請之油錢、車子開銷，扣一扣總共交付10萬元與被告等語 。然證人吳迪所述前後不一，亦乏物證可資證明，則吳迪是 否果於104年1月20日交付10萬元與被告，亦難採信。綜上， 實難逕認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於104年1月20日已交 付總計60萬元之金額與被告。
(二)再告訴人游玉麟於原審審理中以證人身分證稱：於捷隆企業 社期間，被告係老闆，伊係員工，月薪固定領6萬元，因為 記憶錯誤才表示薪資係按件計酬，於103年1月間發生車禍時 ，有拿出10萬元負責賠償等語；告訴人林宗達於原審審理中 以證人身分證述：於捷隆企業社期間，伊受雇於被告，薪資 計算一開始係案件計酬，之後固定領月薪6萬元，於103年1 月間發生車禍時，有拿出10萬元，10萬元係借與捷隆企業社 ，然被告未返還10萬元，伊亦未催促被告還款等語。證人吳 迪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於捷隆企業社期間，被告係老闆，伊 係員工，月薪固定領6萬元，於103年1月間發生車禍時，被 告未要求伊支付10萬元等語。然證人彭鈺迪於原審審理中證 述：於捷隆企業社期間，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表示 其等均為股東，與被告都係老闆，伊之薪水係按件計酬，而 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則月領6萬元等語。證人羅子 權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於捷隆企業社期間，被告、告訴人游 玉麟、林宗達及吳迪係合夥股東，伊之底薪為3萬5000元， 被告、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之薪資則是扣除開銷後 由其等均分，即103年11、12月收支表（原審易字卷第74頁 、第76頁）上記載其等之薪資為6萬元，捷隆企業社並未為 伊印製名片，然有為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印製名片 （他字卷第61頁）等語。綜上，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 迪雖否認於捷隆企業社期間與被告合夥，然觀諸證人彭鈺迪 及羅子權之證述，可知被告、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 確為捷隆企業社之合夥人，且薪資均相同；而告訴人林宗達 雖稱於103年1月間發生車禍時，係借款10萬元與被告，然若 果為借款，何以不於104年1月20日支付股款時，主張抵銷， 而需向家人借款10萬元？是告訴人林宗達上開所述顯然可議 ；且證人吳迪雖否認於103年1月間發生車禍時，交付10萬元 與被告，然卻未否認每月領取薪資6萬元之事實，是其空言 否認支付10萬元乙節，實乏證據可供佐證。又依捷隆企業社 之登記資料（原審易字卷第71頁），被告雖係獨資設立，然 被告、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均非熟黯法律之人，縱 捷隆企業社所使用之車輛係登記在被告名下，並以被告之名 義對外經營，然依證人羅子權所述，可知被告、告訴人游玉
麟、林宗達及吳迪共同分配盈餘，同領月薪6萬元，且共同 支付103年1月間之車禍賠償等節，益徵告訴人游玉麟、林宗 達及吳迪於捷隆企業社期間，非僅為員工。是被告辯稱：於 102年7月1日起，與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共同營運 捷隆企業社，其等除於103年1月間，因車禍賠償各支出10萬 元外，並無繳納其他款項，然卻可領取每月6萬元之薪資等 語，尚非無據，洵堪採信。
(三)另被告辯稱：為重組捷隆企業社，故另邀集彭鈺迪、羅子權 加入，一起成立捷隆公司，伊認為捷隆企業社之虧損亦應由 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負擔，有提出102年初至103年 11月底捷隆企業社之收支表（下稱捷隆企業社收支表，他字 卷第58頁、第59頁）讓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彭鈺 迪、羅子權查看並簽名，其等均知悉於103年11月底之時， 捷隆企業社虧損達77萬元許；於104年1月20日收受股金後， 成立捷隆公司要有籌備期，尚未成立前，告訴人游玉麟等人 則離開捷隆公司，伊始無從繼續等語。告訴人游玉麟於原審 審理中以證人身分證稱：於104年1月12日開會時，未約定捷 隆公司應設立登記之時間，被告亦未表示要以捷隆公司之股 款彌補捷隆企業社之虧損，被告有提出捷隆企業社收支表要 伊簽名等語。林宗達於原審審理中證述：於104年1月12日開 會時，未約定捷隆公司應設立登記之時間，被告亦未表示要 以捷隆公司之股款彌補捷隆企業社之虧損，被告有提出捷隆 企業社收支表要伊簽名，該表係伊製作；於103年11月間， 郭家銓係捷隆企業社員工，有詢問是否要一起成立捷隆公司 ，但後來郭家銓離職就沒有一起做，因此捷隆企業社收支表 上也有郭家銓之簽名等語。證人吳迪於原審審理中證述：被 告表示先繳納股金，繳完股金之後會設立登記，然遲遲未見 捷隆公司設立登記等語。證人彭鈺迪則於原審審理中證稱： 於104年1月12日開會時，未約定捷隆公司應設立登記之時間 ，被告表示會找代書處理捷隆公司之設立登記，被告未表示 要以捷隆公司之股款彌補捷隆企業社之虧損；被告有拿捷隆 企業社收支表與伊簽名，伊知悉捷隆企業社於103年11月底 虧損77萬元許，被告亦邀約捷隆企業社之員工郭家銓一起入 股成立捷隆公司，然郭家銓拒絕加入；於104年4月離職時， 被告有返還25萬元與伊，並表示伊並非捷隆企業社之股東， 不應該承擔捷隆企業社之虧損等語。證人羅子權於原審審理 中證稱：被告表示入股金將用來請代書辦登記、辦理勞健保 等，然被告並未找代書，伊有追問被告，然忘記被告如何回 答，被告有拿捷隆企業社收支表與伊簽名，看見捷隆企業社 負債77萬元許有傻眼，不清楚為何被告要伊在該表上簽名；
伊離職後，被告陸續返還25萬元與伊，並告知捷隆企業社之 負債不應該由伊負責等語。又觀諸1/12公司重組開會紀錄， 可知會議中除約定資金為6位股東每人25萬元，於104年1月 20日到位外，並未提及應設立登記捷隆公司之時間點、應由 何人負責設立登記之事宜及其他設立登記捷隆公司之相關細 節等情。況且，被告、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彭鈺 迪、羅子權均為股東，何以被告以外之人，亦未出面辦理捷 隆公司設立登記事宜，是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以被告未設 立登記捷隆公司，認係被告涉有侵占犯行之理由之一，實屬 無據。又觀諸上開開會紀錄，可知於會議中，並未明訂於 104年1月20日所收受之股款，將用以彌補捷隆企業社之虧損 ，是縱使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彭鈺迪、羅子權於 查看捷隆企業社收支表後，均在其上簽章，仍難遽認告訴人 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彭鈺迪、羅子權同意以104年1月20 日繳納之股金，用來彌補捷隆企業社之虧損，僅能認為係被 告欲讓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彭鈺迪、羅子權，甚 至係受邀加入成立捷隆公司之郭家銓知悉捷隆企業社之財務 狀況而已。惟佐以被告於彭鈺迪及羅子權離職時，均返還25 萬元股金之舉，足徵被告主觀上及客觀上均無將彭鈺迪及羅 子權所繳納之入股金，用以彌補捷隆企業社之虧損之事實， 顯見被告主觀上並無將證人彭鈺迪、羅子權繳納之入股金用 以彌補捷隆企業社之虧損，此由被告事後各返還25萬元與其 等乙情，可見一斑。是被告辯稱，因認為告訴人游玉麟、林 宗達及吳迪係捷隆企業社之股東，故其等於103年1月間因車 禍事件所交付之金錢及104年1月20日所繳納之股金，均應用 以負擔捷隆企業社之虧損等語，即非無據，應堪採信。(四)再者捷隆公司雖未完成設立登記，然觀諸1/12公司重組開會 紀錄第1點，約定「開立門市」部分，游玉麟於原審審理中 證稱：被告收受股款之後，有承租新倉庫、裝潢並擺設展示 家具等語。林宗達於原審審理中證稱：被告收受股款後，有 用來裝潢、租店面，之後門市也有營收等語。證人吳迪於原 審審理中證稱：伊未繳納之股款，係以裝潢之費用抵銷等語 。證人彭鈺迪則於原審審理中證述：被告收受股款後，用來 開家具門市等語。證人羅子權於原審審理中證稱：被告收受 股款後，進行內部整修，有鐵門、玻璃、落地窗等語。是被 告於收受股款後，確實進行開立門市事宜，此部分即堪認定 。又觀諸上開紀錄第5點，約定「薪支」部分，而薪資係總 運費除2，除8人份，每月盈餘扣除7分之1為預留金，上限 150萬元，其餘7分之6平均分配6位股東，且觀諸捷隆公司 104年1月至4月收支表（原審易字卷第77頁、第78頁、第81
頁、第84頁），可知被告、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 彭鈺迪、羅子權之薪資分別均為4萬9505元、5萬3980元、4 萬4754元、4萬8240元，有104年1至4月收支表在卷可稽，可 知自被告收受股款後，被告、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 、彭鈺迪、羅子權即依照該會議之決定領取薪資。(五)綜上，於104年1月12日會議之後，除未完成捷隆公司設立登 記外，捷隆公司仍依6位股東之決議內容進行營運，而被告 收受之股款，既係用在開立門市並發放薪資上，何以認定被 告有侵占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所繳納股款之行為， 是觀諸卷內證據，尚難認被告於何時侵占告訴人游玉麟、林 宗達及吳迪所繳納之股款，並侵占之金額為何，實難認被告 涉有侵占之客觀事實及不法所有之犯意，依罪疑唯輕原則， 應認被告之侵占罪嫌尚有不足，揆諸前開法條及判例要旨， 被告之犯罪自屬不能證明，依法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五、檢察官上訴意旨略稱：細譯「1/12公司重組開會紀錄」第5 點關於「薪支」部分，可知會後應成立之捷隆公司，每月除 分配與被告、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證人吳迪、彭鈺迪、 羅子權等人之薪資外，亦應就每月盈餘提撥「預留金」，方 符該次會議之決議。再參諸被告於審理中所提捷隆（公司） 104年1月至6月收支表，有各項關於捷隆企業社稅金、貸款 、補行費等支出，而無上開會議紀錄中所載、應就每月盈餘 提撥「預留金」等情，有該等收支表在卷可憑，是該等收支 運用既與上開「1/12公司重組開會紀錄」所載內容扞格，亦 不符被告與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證人吳迪、彭鈺迪、羅 子權等人於該次會議中之共識，自難謂有依該決議內容進行 ，原審判決顯有疑義，應予撤銷。經查，如上所述被告收受 股款後，被告、告訴人游玉麟、林宗達及吳迪、彭鈺迪、羅 子權即依照該會議之決定領取薪資，且被告亦有租店門、裝 潢並擺設展示家具等支出，除104年1月14,429元、2月15,08 5元，3月虧損441,316元、4月虧損146,789元、5月虧損36,6 00元、6月虧損3,314元，有104年1至6月收支表在卷可稽， 顯見被告在一再損之情況下，如何能依照決議之約定就每月 盈餘提撥「預留金」，是檢察官此部份此部分之主張顯然無 據。綜上，基於無罪推定原則，原審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核 與證據法則無違，公訴人仍執以指摘原判決證據取捨及認定 不當，其上訴非有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蘇佩鈺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06 年 6 月 8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陳筱珮
法 官 黃雅君
法 官 陳德民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翁子婷
中 華 民 國 106 年 6 月 8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