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98年度上易字第121號
上 訴 人 甲○○
訴訟代理人 張文嘉 律師
鄧湘全 律師
被上 訴 人 維琳保險經紀人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己○○
訴訟代理人 陳志揚 律師
複 代 理人 丙○○
上列當事人間返還報酬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98年5月6日臺
灣臺南地方法院第一審判決（98年度訴字第197號）提起上訴，
本院於98年11月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 實
甲、上訴人方面：
一、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 聲請均駁回。㈢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二、陳述：除與原判決記載相同者，茲予以引用外，補稱略以： ㈠被上訴人公司之顧問有真、假之分，真顧問係指確實有向業 務員報告訂約之機會而得領取報酬之人，假顧問則為向業務 員報告訂約之機會，僅是業務員為分散所得以達避稅目的之 人頭，且被上訴人不但消極容許假顧問之存在，且積極向業 務員表示可利用假顧問以減輕稅金等情，有證人戊○○證詞 可憑，是被上訴人公司之「顧問制度」係為逃避稅捐所建置 ，乃有違公序良俗、公同利益及誠實信用原則之脫法行為， 則該顧問報酬之匯入當屬不法原因所為之給付，依民法第18 0條第4項規定，被上訴人自無從請求上訴人返還之。又，因 顧問其實是節稅工具，故成為被上訴人公司顧問僅需於顧問 申請表上填寫姓名住址、身分證字號、電話、職業等資料， 再連同身分證影本及存摺影本交付業務員轉交予被上訴人即 可，顧問不必與被上訴人簽訂契約，被上訴人亦未將其擬定 之業務制度交付顧問，故兩造並未有將業務制度作為雙方權 利義務依據之合意，故被上訴人根據業務制度要求上訴人應 返還報酬實屬無理。
㈡訴外人戊○○共向訴外人蔡瑛、鄭啟禎招攬19張保單，若蔡 瑛、鄭啟禎係經由上訴人之介紹而招攬保險契約，則保單顧 問報酬理應全數匯入上訴人帳戶，然上開19張保單顧問報告 卻分別匯入上訴人、訴外人朱天鳳及丁○○之帳戶內；且全 球人壽公司保險契約之要保書中，業務員簽章欄僅顯示業務
員名稱，若非業務員之指示，被上訴人如何能判斷應將業務 佣金提撥予何人，是被上訴人於初見上訴人顧問申請表時， 縱不知上訴人是戊○○用以避稅之人頭，但於匯款時必已知 上訴人為假顧問，且戊○○實際上是被上訴人在台南地區最 高負責人，被上訴人無論依一般常理或社會經驗法則，或依 其處經理之所得申報，被上訴人絕對知悉上訴人僅為戊○○ 避稅人頭一事，故被上訴人匯入上訴人帳戶等於是向戊○○ 支付，事後發生保單撤銷之情形時，應僅能向戊○○請求返 還。況戊○○係於民國（下同）94年3月10日向蔡瑛、鄭啟 禎招攬19張保單，而上訴人、朱天鳳及丁○○卻於94年3月 14日後成為被上訴人之顧問，故由保單簽訂在前，上訴人成 為顧問在後一情，實可知被上訴人收到上訴人之顧問申請表 時，已知上訴人乃戊○○作為避稅人頭之假顧問。三、證據：除援用原審提出者外，補提全球人壽股份有限公司97 年7月11日業務酬佣明細表、辛○○（原名鄭啟禎）及鄭儒 軒保單明細表及被上訴人公司業務制度影本及網路廣告資料 。並請求函查被上訴人所屬從業人員設籍於高雄縣市、台南 縣市、屏東縣市於94年間以被上訴人為扣繳義務人之扣繳申 報資料，請求命被上訴人提出94年度臺南通訊處所有通訊處 顧問申請表正本、戊○○於任職期間93至94年度業務酬佣明 細表及保戶保單明細，暨請求傳訊證人戊○○、庚○○（原 名蔡瑛）。
乙、被上訴人方面：
一、聲明：㈠上訴駁回。㈡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二、陳述：除與原判決記載相同者，茲予以引用外，補稱略以： 被上訴人否認上訴人所指稱顧問制度之目的係為業務員節（ 逃）稅之工具，更無從知悉上訴人實際上是戊○○分散所得 之人頭，上訴人就此應舉證以實其說。又上訴人既應聘擔任 被上訴人公司顧問，則就被上訴人公司而言，94年3月間以 鄭啟禎為要保人、蔡瑛為被保險人之相關保險契約，係由被 上訴人之業務員戊○○擔任招攬人，因戊○○表明系爭保險 契約之業務係來自於顧問即上訴人，故被上訴人於成交後依 業務制度之相關規定，分別給付業務員戊○○及上訴人相關 酬佣，故上訴人是否確實認識系爭契約中之要保人、被保險 人無關，亦與鄭啟禎、蔡瑛之19張保單中，為何僅其中9張 保單顧問報酬匯入上訴人帳戶一節無涉；再者，顧問於居間 介紹如果成交時，被上訴人可自推介人「初年度服務報酬」 中一定比例，給付予顧問作為居間費用，而通常情況，業務 員均會先與要保人完成簽訂保險契約等相關程序，並經保險 公司核保後，才會辦理填寫顧問申請書之報聘程序，故上訴
人成為顧問縱在招攬保單日期後，亦不能逕認被上訴人有容 許上訴人為戊○○人頭之情事。從而，本件自無法逕行推論 被上訴人公司於匯款時、或收到上訴人之顧問申請表時，必 定知悉上訴人是戊○○作為避稅之假顧問，上訴人之所辯並 無理由。
三、證據：除援用原審提出者外，補提全球人壽股份有限公司業 務酬佣明細表，並請求傳訊證人乙○○（已捨棄）。丙、本院依聲請命被上訴人提出戊○○93、94年度全部業務酬佣 明細表及保單明細資料，並傳訊證人庚○○、辛○○、丁○ ○到庭。
理 由
一、被上訴人起訴主張：上訴人經由被上訴人公司業務員戊○○ 之推介，自94年3月14日起應聘擔任被上訴人公司之「顧問 」職務，依被上訴人公司之業務制度（下稱系爭業務制度） ，「顧問」若居間介紹成交，可自推介人所支領「初年度服 務報酬」中依一定比例取得居間費用。本件上訴人於94年3 月間介紹以蔡瑛為要保人、鄭啟禎為被保險人及以鄭啟禎為 要保人、鄭儒軒為被保險人向被上訴人投保之相關保單（下 稱系爭保險契約），被上訴人於系爭保險契約成立後，已依 系爭業務制度之規定，給付上訴人「顧問」酬佣費用新台幣 （下同）68萬7989元，惟系爭保險契約嗣後因故撤銷，依系 爭業務制度相關規定，上訴人應返還已受領之「顧問」報酬 ，為此依系爭業務制度拾貳、薪津發放注意事項第7項之規 定，請求命上訴人應給付被上訴人68萬7989元及自支付命令 聲請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 利息之判決。（原審為被上訴人勝訴之判決）
二、上訴人則以：上訴人並無擔任居間人之意思，兩造亦從未簽 訂任何書面契約，被上訴人雖填寫「通訊處顧問申請書」， 實係業務員戊○○之避稅人頭，而被上訴人匯入上訴人帳戶 之款項，因存摺由戊○○所持有，故上訴人並未獲得任何居 間報酬；況本件若有居間關係存在，僅可能存在於上訴人與 戊○○之間，被上訴人將款項匯入上訴人帳戶，其性質為戊 ○○與被上訴人間所訂立向上訴人給付之第三人利益契約， 上訴人如表示不欲享受利益，被上訴人僅能向戊○○請求返 還。再者，系爭業務制度拾貳、薪津發放注意事項第7項之 規定，係針對業務員而言，顧問並不受該規定之拘束；又系 爭業務制度關於顧問即保險居間人之規定，乃違反法律強制 或禁止規定，應屬無效，且被上訴人公司「顧問制度」係為 逃避稅捐所建置，應屬違背公序良俗、公共利益及誠實信用 原則之脫法行為，故顧問報酬之支付係不法原因之給付，依
民法第180條第4項，被上訴人不得請求返還云云，資為抗辯 。
三、兩造不爭執之事實：
㈠上訴人係於94年3月間填寫被上訴人公司通訊處顧問申請表 ，並交給被上訴人公司之業務員戊○○，由戊○○將該申請 表交給被上訴人公司。
㈡依被上訴人公司訂定之系爭業務制度壹、通則第14項、貳、 業務人員的聘用第8項規定，顧問（A1）不得以被上訴人公 司各級業務人員名義對外招攬保險，但可自推介人所支領該 顧問居間介紹成交的所得「初年度服務報酬」中，扣除100% ，作為顧問（Al）之居間費用。拾貳、薪津發放注意事項第 7項規定，已計入業績之保件，依有關規定辦理退保契撤或 違反告知義務而解除契約後，經酌情退回保費者，其業績及 已發薪佣自月薪資中全數追回。
㈢94年3月間，被上訴人公司之業務員戊○○擔任招攬人，以 蔡瑛為要保人、鄭啟禎為被保險人及以鄭啟禎為要保人、鄭 儒軒為被保險人，向全球人壽公司投保系爭保單。戊○○向 被上訴人公司表示系爭保單之業務係來自於上訴人之介紹。 就系爭保單被上訴人公司發給業務員戊○○32萬1161元之酬 金，被上訴人公司並以顧問酬金之名義匯68萬7989元入上訴 人於彰化銀行中華路分行之帳戶。
㈣要保人蔡瑛及被保險人鄭儒軒向全球人壽公司提出招攬不實 之申訴，要求退還所繳納之保費，經臺北縣政府消費者保護 官於97年4月24日下午2時許，會同全球人壽公司、被上訴人 公司與申訴人等進行協調，於協調會中達成撤銷系爭保險契 約之協議。全球人壽公司於97年7月11日在給被上訴人公司 之業務酬佣明細表中，列明扣回被上訴人公司系爭保單之保 費及全部佣金。
㈤以上事項，有薪資報表、被上訴人通訊處顧問申請表、員工 資料表、申訴案件聯繫單、被上訴人業務制度、辛○○及鄭 儒軒保單資料、申訴案件聯繫單、台北縣政府消保官受理消 費者申訴協調記錄書附卷足稽（見原審司促字卷第9頁，原 審卷第32至52頁），為兩造所不爭執，堪信為真正。四、被上訴人主張經由上訴人所介紹之系爭保險契約業經撤銷， 上訴人應依系爭業務制度之規定，返還已受領之「顧問」酬 金68萬7989元等情，為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開情詞置辯。 是本件應審酌者為：㈠上訴人是否擔任被上訴人公司顧問一 職，並因而領有系爭顧問酬金？㈡被上訴人得否請求上訴人 返還系爭顧問酬金？爰分述如下：
㈠上訴人是否擔任被上訴人公司「顧問」一職，並因而領有系
爭顧問酬金？經查：
⒈查上訴人於94年3月間，曾親自填具被上訴人公司通訊處「 顧問申請表」，交由被上訴人業務員戊○○轉交被上訴人一 節，為上訴人所不爭執，並有上訴人填具通訊處「顧問申請 表」附卷足佐（見原審卷第32頁）；又被上訴人係於94年3 月14日核准上訴人擔任公司「顧問」一職，亦有被上訴人提 出之員工資料表一紙為憑（見原審司促字卷第6頁）。據此 ，上訴人確有向被上訴人公司申請擔任該公司「顧問」且經 被上訴人核准之事實，堪可認定。
⒉按表意人無欲為其意思表示所拘束之意，而為意思表示者， 其意思表示，不因之無效。但其情形為相對人所明知者，不 在此限，民法第86條定有明文。上訴人固辯稱：「伊僅為被 上訴人公司業務員戊○○之節稅人頭，並非真正擔任被上訴 人公司顧問，且為被上訴人所明知」云云，惟為被上訴人所 否認，上訴人對此有利於己之事實，應負舉證責任。經查： ⑴證人戊○○於原審證稱：「我所謂的節稅，是指有些公司的 顧問有很多的佣金，需要找其他人頭當顧問，應該有些業務 員也會找顧問人頭來節稅」、「（提示顧問申請表）這份應 該是我的助理或乙○○拿給被告（上訴人）簽的，公司的顧 問有的是真的，有的是人頭，原告（被上訴人）看這張申請 表並不一定會知道被告是人頭，但是事情發生之後，原告已 經知道被告只是人頭。」（見原審卷第89頁反面），依證人 戊○○上開證詞，縱可認上訴人係為戊○○節稅之便，始申 請擔任被上訴人公司顧問之情屬實，然究屬上訴人單方之虛 偽意思表示，被上訴人並無從由「顧問申請表」中，窺知上 訴人並無擔任被上訴人「顧問」之真意。
⑵又上訴人雖於系爭保險契約成立（94年3月10日）後，始經 核准擔任被上訴人「顧問」一職（94年3月14日），惟參酌 上開兩造不爭執之系爭業務制度內容（兩造不爭執事項㈡） ，被上訴人公司之顧問須居間介紹「成交」始得領取顧問酬 金，亦即若經其居間介紹者最終並未簽訂保險契約，則該居 間介紹人自無須為領取酬金而申請擔任顧問之必要，故上訴 人即使於系爭保險契約簽訂後始申請核准為「顧問」，既無 涉於擔任「顧問」真意與否之辨明，被上訴人無法據此得知 「上訴人係業務員戊○○為避稅之人頭，並無擔任被上訴人 公司顧問」之真意。
⑶上訴人另辯稱：「伊與系爭保險契約當事人庚○○、辛○○ 素不相識，且若系爭保險契約係由上訴人居間介紹，則其等 所簽訂之19張保單之顧問酬佣應全數匯入上訴人帳戶，而非 分別匯入上訴人及訴外人朱天鳳、丁○○帳戶，可知上訴人
僅為避稅人頭」云云，並舉證人庚○○、辛○○及丁○○於 本院證詞為憑。惟誠如前述，上訴人既申請且經核准為被上 訴人之顧問，則就被上訴人公司而言，僅須業務員向被上訴 人表示相關保險契約，係經業務員指定之顧問居間介紹而成 ，被上訴人即應依系爭業務制度發給該顧問酬金。故相關保 險契約是否確由顧問（一人或數人）居間介紹，要屬業務員 與顧問間之內部關係，被上訴人既無從得知其真偽，亦無加 以探究之必要，上訴人據此抗辯「被上訴人知悉伊無擔任顧 問之意」云云，洵無可採。
⑷準此，上訴人既有向被上訴人申請擔任「顧問」一職，縱上 訴人原無擔任「顧問」之真意，並未提出無法可信證據，證 明上情為被上訴人所明知，依民法第86條之規定，上訴人仍 應受其表明擔任被上訴人公司顧問意思表示之拘束，不得主 張其意思表示無效。
⒊依上，上訴人向被上訴人申請擔任被上訴人公司之「顧問」 ，並經核准在案，上訴人復未舉證證明「被上訴人公司知悉 上訴人係擔任戊○○避稅之人頭」，堪認兩造就上訴人擔任 被上訴人公司「顧問」乙情，雙方均已達成合意，上訴人既 因被上訴人系爭業務制度而擔任「被上訴人公司之顧問」， 則被上訴人公司訂定之系爭業務制度，自應適用於上訴人。 至於上訴人或抗辯：「顧問並無業績，亦無薪佣，可知追回 業績及薪佣之規定係針對業務員，而非顧問」、「系爭業務 制度關於顧問之規定，違反法律強制或禁止規定而屬無效」 云云。惟查：
⑴被上訴人公司之「顧問」，得領取居間費用，已規定於系爭 業務制度，而該業務制度拾貳、薪津發放注意事項第7項所 追回薪佣之規定，並未排除「顧問」之適用，可見該追回薪 佣之規定，對領有薪佣（含居間費用）之業務員及「顧問」 均有適用，上訴人抗辯「顧問並不適用系爭業務制度追回薪 佣之規定」云云，自無足採。
⑵又稱居間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為他方報告訂約之機會或 為訂約之媒介，他方給付報酬之契約，民法第565條定有明 文，足見居間為法律所許之行業。至於保險法並無「保險居 間人」之規定，為保障要保人、被保險人之權益，固不許保 險公司僱用「保險居間人」來招攬業務；惟系爭業務制度壹 、通則第14項規定：「本制度所稱「顧問」(AA、A1)，指各 級業務人員因業務拓展需要，所建立的業務來源中心」；系 爭業務制度貳、業務人員的聘用第8項規定：「顧問不得以 被上訴人公司各級業務人員名義對外招攬保險」，可見被上 訴人公司之顧問僅係居間介紹有意願投保之人給被上訴人公
司之業務員認識，以利業務員拓展業務，顧問不得以被上訴 人公司各級業務人員名義對外招攬保險，有關保險契約之說 明、簽訂、後續服務仍須由被上訴人公司之業務員為之，要 保人、被保險人之權益，亦得以確保。從而，被上訴人公司 之顧問既僅能居間介紹有意願投保之人給被上訴人公司之業 務員認識，不得以被上訴人公司各級業務人員名義對外招攬 保險，自難認系爭業務制度有關「顧問」之規定違反保險法 之規定，則上訴人抗辯：「系爭業務制度有關『顧問』之規 定，因違反法律強制或禁止之規定而屬無效」云云，亦非可 取。
⑶至於上訴人辯稱：「被上訴人『顧問制度』係為逃避稅捐之 不法原因而設置，故顧問報酬為不法原因之給付，不得請求 返還」云云，惟由證人戊○○前開所陳「公司的顧問有的是 真的，有的是人頭」，則被上訴人之顧問制度即便有業務員 將之運用為個人處理稅務之管道，要屬業務員之個人行為， 尚難遽此即謂「被上訴人係為不法原因而設置該顧問制度， 上訴人據以抗辯無須返還系爭顧問酬金」云云，洵無可採。 ㈡被上訴人得否請求上訴人返還系爭顧問酬金？ 經查：被上訴人因上訴人之居間介紹，成立系爭保險契約， 被上訴人因依系爭保險制度規定，以顧問名義給付酬金68萬 7989元，並如數匯入上訴人帳戶，惟嗣後系爭保險契約既經 撤銷，全球人壽公司並於97年7月11日在給被上訴人公司之 業務酬佣明細表中，列明扣回被上訴人公司系爭保單之保費 及全部佣金，則依系爭業務制度拾貳、薪津發放注意事項第 7項之規定，被上訴人公司自得請求上訴人繳回因系爭保單 所領取之佣金。
五、綜上所述，上訴人因擔任被上訴人「顧問」，並依被上訴人 公司系爭業務制度拾貳、薪津發放之規定，領取因居間介紹 系爭保險契約之酬金68萬7989元，惟其所居間介紹之系爭保 險契約，嗣後既經撤銷，被上訴人依上開注意事項第7條規 定，訴請上訴人返還居間酬金68萬7989元，及自支付命令聲 請狀繕本送達翌日即98年2月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息 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洵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上訴人 敗訴之判決，並依兩造之聲請，分別酌定相當擔保金額為准 、免為假執行之宣告，經核於法，洵無違誤，上訴論旨指摘 原判決不當，求為廢棄改判，非有理由，應予駁回。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及主張，對本件判 決結果，並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併此敘明。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8 年 11 月 17 日 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 法 官 陳光秀
法 官 莊俊華 法 官 曾平杉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98 年 11 月 19 日 書記官 葉秀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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