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92年度上訴字第4002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辛○○
樓
選任辯護人 賴振宗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李清楠原名壬○○
選任辯護人 林雯澤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子○○
選任辯護人 陳井星律師
李文欽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酉○○
選任辯護人 蔡炳楠律師
周燦雄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玄○○
選任辯護人 蔡炳楠律師
周燦雄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宇○○
選任辯護人 林佳薇律師
薛松雨律師
王玫珺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王家翔原名甲○○
選任辯護人 謝啟明律師
杜英達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地○○
五
選任辯護人 涂成樞律師
周奇杉律師
薛松雨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黃○○
四樓之二
（另案於臺灣臺中監獄執行中）
選任辯護人 林建宏律師
選任辯護人 武忠森律師
選任辯護人 慶啟群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戊○○
選任辯護人 陳超凡律師
黃秀蘭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癸○○
選任辯護人 邱任晟律師
趙培宏律師
薛雅之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天○○
選任辯護人 薛松雨律師
王玫珺律師
林佳薇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乙○○
號三樓之
上列上訴人因貪污治罪條例等案件，不服臺灣板橋地方法院八十
八年度訴字第五三號，中華民國九十二年八月二十二日第一審判
決（起訴案號：臺灣板橋地方法院檢察署八十六年度偵字第一八
七七六號、第一九四一０號、第二三五五九號、八十七年度偵字
第六一０號、第一七二四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辛○○、李清楠（原名壬○○）、子○○、酉○○、玄○○、宇○○、王家翔（原名甲○○）共同連續依據法令從事公務之人員，對於違背職務之行為，收受賄賂，辛○○處有期徒刑拾貳年陸月，褫奪公權捌年；李清楠、子○○、酉○○、玄○○各處有期徒刑拾壹年，均褫奪公權柒年；宇○○、王家翔各處有期徒刑拾年貳月，均褫奪公權陸年。所得財物計新臺幣肆佰伍拾捌萬捌仟元，應予連帶追繳沒收，如全部或一部無法追繳時，應連帶以其財產抵償之，如附表七所示之物均沒收。
地○○、黃○○共同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及他人，地○○處有期徒刑貳年，減為有期徒刑壹年；黃○○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減為有期徒刑拾月。如附表三所示偽造之印文及如附表七編號一至編號二十、編號二十二、編號二十四、編號二十五所示之物，均沒收。
戊○○共同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及他人，處
有期徒刑壹年拾月，減為有期徒刑拾壹月。緩刑伍年。如附表三所示偽造之印文及如附表七編號一至編號二十六所示之物，均沒收。
癸○○、天○○共同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及他人，各處有期徒刑壹年，均減為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均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如附表七編號一至編號二十、編號二十二、編號二十四①、③、編號二十五所示之物，均沒收。
乙○○共同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及他人，累犯，處有期徒刑壹年，減為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如附表三所示偽造之印文及如附表七編號六至編號十、編號二十四①、②所示之物，均沒收。 事 實
一、辛○○（自七十五年十二月四日起至八十二年二月十一日於 臺北縣稅捐稽徵處擔任稅務員，自八十二年二月十二日升任 工商稅課營業稅股股長，嗣於八十六年七月十一日經專案考 績免職）；李清楠（原名壬○○）（自七十年十月八日起任 職於臺北縣稅捐稽徵處，嗣於八十六年七月十日經專案考績 免職）；子○○（於七十九年四月一日至七十九年九月二十 六日任職於臺北縣稅捐稽徵處，自七十九年九月二十七日起 升任稅務員，嗣於八十六年七月四日經專案考績免職）；酉 ○○（於七十一年三月三十日至八十二年三月二十一日任職 於臺北縣稅捐稽徵處擔任助理稅務員，自八十二年三月二十 二日起升任稅務員，嗣於八十六年七月十一日經專案考績免 職）；玄○○（自七十五年十二月一日起任職於臺北縣稅捐 稽徵處擔任稅務員，嗣於八十六年七月十一日經專案考績免 職）；王瑞山（自六十九年九月二十七日起任職於臺北縣稅 捐稽徵處擔任稅務員，嗣於八十六年七月四日經專案考績免 職〈業經原審通緝〉），均負責審核轄區內公司稅籍登記、 營業稅稽徵、請領統一發票及零稅率之申請退稅等相關業務 ，為依據法令從事公務之人員（嗣均經銓敘部於八十六年十 二月二十三日以台甄三字第一五五七四四七一號函核定專案 考績免職）。另宇○○於七十二年間起任職於臺中市稅捐稽 徵處擔任行政辦事員，七十四年間起擔任助理稅務員，七十 九年間升任稅務員，王家翔（原名甲○○）於八十二年間起 任職於臺中市稅捐稽徵處，八十四年升任稅務員，均負責轄 區內公司稅籍登記、營業稅稽徵、請領統一發票及零稅率之 申請退稅等相關業務（渠等之服務區詳如附表二所示），亦 為依據法令從事公務之人員。
二、乙○○曾因偽造文書等案件，於八十四年六月二十六日，經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以八十三年度訴字第一○六六號刑事判決 判處有期徒刑六月，八十五年一月十五日判決確定，八十五 年一月二十七日因易科罰金執行完畢。
三、緣李文鑫（業經原審通緝）原係臺北縣稅捐稽徵處之稅務員 （因故離職後於七十六年七月四日設立金哲企業顧問有限公 司，於七十八年間，經臺北市稅捐稽徵處發現該公司涉嫌虛 設行號情事，於七十八年八月二十日以中創字第三六四二一 號函撤銷其登記）。嗣李文鑫、辛○○（以其父李輝堂名義 ）、玄○○（以其配偶周秀玲名義）等人乃共同於八十二年 七月二十三日設立「漢昇企業管理顧問有限公司」〈下簡稱 漢昇公司〉（負責人為李文鑫，址設臺北縣板橋市○○路○ 段一四五號四樓之五，八十三年十一月十六日地址變更為臺 北縣土城市○○路○段二一五號四樓，八十四年三月二十日 更名為「文昇企業管理顧問有限公司」〈下簡稱文昇公司〉 且變更股東，八十四年八月一日地址變更為臺北縣土城市○ ○路○段二一五號四樓，八十五年三月三日地址變更為臺北 縣土城市○○路○段二一三巷二號四樓，八十五年四月十三 日地址變更為臺北市○○○路○段四十號八樓，八十五年八 月六日變更董事為李文鑫之配偶成慧萍〈經原審通緝〉）； 另由李文鑫、成慧萍等人於八十二年六月七日設立「大漢企 業管理顧問有限公司」〈下簡稱大漢公司〉（負責人為成慧 萍，址設臺中市○區○○路四二一號九樓之二，八十二年十 二月十日地址變更為臺中市○區○○路二七之八號十四樓之 三，並變更股東，八十三年九月二十一日增資，八十三年十 月六日增加營業項目，八十四年三月三日更名為「文聯企業 管理顧問有限公司」〈下簡稱文聯公司〉並變更章程，八十 四年六月二十六日增資，八十六年四月八日增資，變更股東 ，八十六年四月二十二日加入股東地○○（原擔任稅務員） ，並改選董事，八十八年一月四日變更組織為「文聯企業管 理顧問股份有限公司」，並加入股東陳敏鴻〈酉○○之弟〉 ）。而地○○、黃○○（成拓會計事務所之負責人兼文昇公 司所屬設於豐原市、大里市等地區之事務所之股東），分別 係文昇〈漢昇〉、文聯〈大漢〉公司設於桃園、及豐原市、 大里市等地分設事務所之股東兼地區聯絡人；李文鑫並僱用 癸○○（會計師，八十三年九月起）、天○○（會計師，八 十五年七月起）分任文昇公司生產部（兼臺北區主任）、業 務部經理（兼高雄主任）；戊○○（八十一年年底起，八十 四年間至文昇公司之臺北總公司）則為該文昇公司秘書主任 （兼稽核主任）。
四、李文鑫因曾任職稅捐稽徵處擔任稅務員，故深諳稅捐稽徵作
業程序，且與稅務員熟稔，除邀集辛○○、李清楠、子○○ 、王瑞山、酉○○、玄○○等稅務員投資文昇公司外，並以 向乙○○、周佰陽購買身分証，由戊○○委託地○○、黃○ ○持不實資料，向臺北縣政府建設局、臺中市政府建設局、 及前臺灣省政府建設廳申請設立登記完成九十五家虛設公司 之公司登記，再持此九十五家虛設行號資料，及由辛○○、 李清楠、子○○、王瑞山、酉○○、玄○○、宇○○、王家 翔所提供轄區之房屋稅籍編號（管理代號）等房屋證明資料 ，並偽填營利事業統一發證設立（變更）登記申請書，向臺 北縣稅捐稽徵處及臺中縣稅捐稽徵處辦理不實營利事業登記 ，辛○○等稅務員並為不實之查核，待李文鑫領得虛設行號 之統一發票後，辛○○等人即自李文鑫處按虛設公司所開立 發票金額百分之五收取賄款。李文鑫虛設行號後，又對記帳 業者包攬各公司之營利事業所得稅，對進項憑証不足廠商由 其提供不實統一發票，以抽取各該公司全年營業額千分之六 至百分之一不等方式，抽取費用，並由執業會計師癸○○、 天○○以每件新臺幣（以下同）一萬五千元代價為不實之簽 證，幫助他人逃漏稅捐，以牟鉅額不法利益，辛○○、李清 楠、子○○、王瑞山、酉○○、玄○○、宇○○、王家翔等 稅務員則以憑證金額收取百分之二‧五至百分之三酬金之賄 賂。李文鑫復以所虛設九十五家公司，以互開統一發票作為 進項憑証，利用媒體申報營業稅時，列報鉅額進貨，復偽刻 各保稅工廠統一發票章及保稅字號章，蓋用於開立扣抵聯發 票上，使臺北縣及臺中市稅捐稽徵處陷於錯誤而分別退稅合 計一億四千五百六十三萬八千八百九十元、七百一十四萬四 千一百七十元，由成慧萍出面領取上開款項後，匯往國外及 投資股市以隱藏所得。辛○○、李清楠、子○○、王瑞山、 酉○○、玄○○、宇○○、王家翔等稅務員最少收受賄賂四 百五十八萬八千元，其違法詳情如下：
（一）自八十三年起，李文鑫為虛設公司，乃與乙○○、周佰陽 、戊○○、地○○、黃○○等共同基於行使變造特種文書 、行使偽造私文書、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概括犯意聯 絡，由李文鑫以每枚三萬元之代價，向乙○○購買乙○○ 自己及「戴發仁」、「黃春生」、「黃德年」、「汪金海 」、「李偉陵」（起訴書誤繕為李偉凌）、「孫德雄」等 人之國民身分證正本或影本，另向周佰陽購得不明數量身 分證正本或影本，李文鑫再交由不詳之人於不詳地點就其 中大部分之身分證（如理由欄）資料予以置換、拼湊而加 以變造。完成後，即由李文鑫指示戊○○交予地○○、黃 ○○而委由不知情之詹德財及其他刻印社人員刻製印章（
名義人如附表二所示），嗣蓋用於地○○及不詳之人以電 腦製作之公司設立（變更）申請書暨公司章程等文件（詳 如附表三所示），而偽造表示該等人士申請設立公司之一 定用意之私文書，並持交前臺灣省政府建設廳（位於南投 縣南投市○○○村○○路四號）辦理如附表二所示九十五 家公司之設立（變更）登記等事項而加以行使，使承辦公 司設立（變更）登記等事項之公務員將上開不實之公司負 責人、股東等事項，登載於職務上所掌管之公司設立（變 更）登記事項卡，足以生損害於公司設立登記、管理等事 項之正確性及如附表二所示（不含乙○○）之人。嗣經核 准而取得公司執照後，李文鑫即與辛○○、李清楠、子○ ○、王瑞山、酉○○、玄○○、宇○○、王家翔等共同基 於行使變造特種文書、行使偽造私文書之概括犯意聯絡， 由李文鑫指示不知情之員工將該不實取得之公司執照、名 義上負責人之國民身分證影本及由管區稅務員辛○○、李 清楠、子○○、王瑞山、酉○○、玄○○、宇○○、王家 翔所提供轄區之房屋稅籍編號（管理代號）等房屋證明資 料，偽填營利事業統一發證設立（變更）登記申請書（於 其上蓋用前開偽刻之印章而偽造如附表二所示公司負責人 之印文），持交臺北縣政府聯合作業中心及臺中市政府建 設課以辦理營利事業統一發證事宜，由辛○○、李清楠、 子○○、王瑞山、酉○○、玄○○、宇○○、王家翔等負 責督導、審查，彼等均明知上開李文鑫所設立之公司，其 公司負責人身分證或係偽造不實、或係實際上並無設立登 記所填寫營業地址、或雖有登記地址未有在該址營業等不 得核准、或未實際遷入設立情事，竟共同基於對於違背職 務之行為，要求期約進而收受賄賂，及與李文鑫共同基於 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概括犯意聯絡，雖明知轄區內如附 表二所示之公司係李文鑫所虛設者，實際上並未於設立或 遷移處營業，仍於職務上掌管之審查表上為不實之登載而 違反簽查作業規定予以核准，使李文鑫得據以指示所屬文 昇等公司員工蓋用前開偽造之公司負責人之印章，而偽造 表示由公司負責人為代表人之該等公司申購統一發票用意 之「營業商號使用統一發票申請書」而持以行使，而購買 領用各該虛設公司之統一發票，足以生損害於稅捐稽徵機 關對統一發票之核發管理之正確性及該等虛設公司之名義 上負責人。李文鑫領得虛設公司之統一發票後，即按虛設 公司所開立發票金額之百分之五行賄辛○○等人，辛○○ 、李清楠、子○○、王瑞山、酉○○、玄○○、宇○○、 王家翔因而分取各該虛設行號開立發票金額百分之五之賄
款。於八十四、八十五年度，辛○○、李清楠、子○○、 王瑞山、酉○○、玄○○等人共分得三百萬元、宇○○、 王家翔共分得一百萬元。
（二）李文鑫又與辛○○、李清楠、子○○、王瑞山、酉○○、 玄○○、宇○○、王家翔等稅務員，及地○○、黃○○、 癸○○、天○○、戊○○等共同基於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 填製會計憑證及記入帳冊、幫助納稅義務人逃漏營業稅及 營利事業所得稅之概括犯意聯絡，由李文鑫以前開漢昇公 司、文昇公司、大漢公司、文聯公司等名義或其招攬會計 師而成立之會計師事務所（分別於臺北、桃園、新竹、臺 中、臺南等地區以其所登報招攬之會計師顏雪玲、陳廷裕 、李珍妮、黃淑珠、呂鴻銓、王振麟、王金蘭、劉美蘭、 陳淅滄、陳玲芬、謝如幸、傅淑玲、癸○○、劉建忠、陳 楠鄉、林青樺、黃錫良、錢其康、朱麗如、林婉蓉、呂雅 玲、顏榮裕、劉建和、王來順、李建華、陳再生等會計師 之名義成立會計師事務所〈名稱：漢聯、新聯、文聯、文 昇、民昇、忠勤、昌聯、五工、眾聯、輝聯、漢鴻、學宜 、勤達、華文、中漢、崇德發、漢拓、智聯、智疌、立聯 、英群聯合、錢其康等〉），於臺北市（希爾頓大飯店） 、臺中市（通豪大飯店、全國大飯店、長榮桂冠大飯店） 、桃園市（假日飯店）等地向代客記帳業者舉辦說明會， 王瑞山、玄○○、酉○○等稅務員並向代客記帳業者推薦 、介紹，或由黃○○向同業（代客記帳業）或直接向客戶 表明可提供代客記帳業者佣金（客戶全年營業額之百分之 ○．一五），而由代客記帳業者向營業人（客戶）說明「 包稅制」（「表二案件」）對客戶之好處，即進項憑證不 足之客戶，僅需繳交該客戶全年營業額千分之六至百分之 一不等費用（取決於憑證缺少之程度），即可由李文鑫所 屬會計師事務所負責製作帳證、簽證及報稅事宜，且負責 繳納該廠商全年營利事業所得稅之方式而招攬「表二案件 」之客戶，地○○亦在其中壢市自行經營之代記帳事務所 ，在桃園地區招攬客戶（代記帳業者）予文昇公司負責處 理包稅業務。若客戶同意以「表二案件」方式處理，則由 癸○○分配案件予李文鑫分設於臺北、桃園、臺中等會計 師事務所之組員（查帳員）、組長以先行清查憑證不足之 數額，且逕以虛列，並製作不實之營利事業所得稅申報書 （四○一表）、會計師查核申報書，再交由各處之組長、 主任秘書審核，嗣由文昇公司交由癸○○（負責督導稅務 案件之處理）、天○○（負責業務之招攬及稅務之處理） 及所聯絡之其餘會計師，而由癸○○及其他會計師以一件
一萬五千元之代價為無保留之不實簽證，經會計師簽證之 案件係以每十件抽查一件，若遭抽查且李文鑫決定補充憑 證，則由戊○○負責彙整、統籌該等「表二」案件客戶所 缺少進項憑證（統一發票、小規模營利事業開立之收據） ，而由李文鑫設於大陸東莞及上海所設分公司人員，填製 偽造之憑證，並轉交予所屬各會計師事務所人員，並記入 帳冊以供國稅局人員查核（於八十五年之後則因國稅局變 動頻繁，故部分於抽查前即填製偽造之憑證並記入帳冊） ，而以上開方式幫助如附表五所示等納稅義務人逃漏營利 事業所得稅，或以偽造之統一發票售予他人（含包稅及非 包稅客戶），充作進貨憑證，於報稅時執以扣抵而幫助如 附表四所示等納稅義務人逃漏營業稅及營利事業所得稅， 足以生損害於稅捐機關核課稅額之正確性及該等小規模營 業人、虛設公司被冒用名義之董事、股東。李文鑫並按「 表二案件」客戶所製作不實交易憑證金額之百分之二．五 或百分之三的款項行賄予管區稅務員，辛○○、李清楠、 子○○、酉○○、玄○○、宇○○、王家翔、王瑞山等稅 務員則承前違背職務收取賄賂之犯意，依上開憑證金額比 例，或介紹客戶予李文鑫，從中抽取佣金之方式，收受賄 賂。其中於八十六年初，由李文鑫指示其公司員工己○○ 轉交酉○○佣金賄款四十八萬元，轉交王瑞山、玄○○三 萬元，宇○○亦因提供其轄區小規模營利事業商行資料給 文昇企管公司製作不實交易收據，李文鑫曾指示文昇公司 總務經理巳○○於八十六年六、七月間至臺中支付賄款七 萬八千元予宇○○。
（三）李文鑫提供資料及數據指示與其有犯意聯絡之戊○○及其 他不詳之人製作統計表再傳真予李文鑫位於大陸東莞或上 海分公司之員工製作不實銷售額與稅額申報書（俗稱四○ 一表），而透過如附表六所示之虛設公司，以互開統一發 票並製作不實之營業人銷售額與稅額申報書之方式營造有 實際營運之假象，並利用媒體（磁片）申報方式，虛列鉅 額進貨（惟未於磁片內載明進貨明細以供勾稽），再利用 零稅率銷售額申報該等虛設公司因銷售而開立統一發票予 適用零稅率之裕威電子股份有限公司、高雄凱音電子股份 有限公司、日月冠股份有限公司、誠洲股份有限公司、臺 灣虹志電腦股份有限公司、聖坤股份有限公司、美利達工 業股份有限公司、智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公信電子股份 有限公司、鴻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美優實業股份有限公 司、環球精密電路股份有限公司、歌利王股份有限公司、 憶華電機股份有限公司、崑哲企業股份有限公司、揚捷電
子業股份有限公司、飛中電腦股份有限公司、郁珺實業股 份有限公司、艾德蒙海外股份有限公司、帝聞企業股份有 限公司、程遠電子通信股份有限公司、聲寶股份有限公司 土城三廠、致福股份有限公司、連宇股份有限公司、全友 電腦股份有限公司、臺灣柏恩氏電子股份有限公司、鴻海 精密工業股份有限公司、山汶股份有限公司園區分公司、 臺灣橫尾工業股份有限公司、艾鉅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等保 稅工廠（依法設立營業登記公司行號，依據更名修正前之 營業稅法第七條第一項第四款規定銷售與保稅工廠之機器 設備、原料、物科、燃料、半製品，其營業稅率為零稅率 ），復偽刻上開保稅工廠統一發票專用章及保稅字號章， 蓋用於如附表六所示計五十三家（起訴書誤繕為五十四家 ）虛設行號公司之統一發票上，表示該等工廠確曾購買發 票所列貨物供作原（物）料使用，利用零稅率銷售額申報 方式，憑以向臺北縣稅捐稽徵處及臺中市稅捐稽徵處申請 退取百分之五營業稅，足生損害於稅捐機關核退營業稅之 正確性及前開公司。而辛○○、李清楠、子○○、王瑞山 、酉○○、玄○○、宇○○、王家翔均明知其服務區之上 開公司均屬李文鑫所虛設者，當無營業之事實，且僅於營 業人銷售額與稅額申報書（俗稱四○一表）虛列進貨，媒 體申報之磁片內容並無進項明細足供勾稽，乃利用媒體申 報方式施行之初，其他相關人員就此未臻熟練之時，竟承 前犯意，因要求期約賄賂而違背其職務，及與李文鑫間有 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聯絡，仍於各該公司退稅清冊上予 以不實之核定，而由臺北縣稅捐稽徵處、臺中市稅捐稽徵 處據以匯款或開立國庫支票，嗣由李文鑫之配偶成慧萍持 上開五十三家虛設行號之公司大小章，至彰化商業銀行等 行庫蓋用於開戶申請書上，開設帳戶，並由成慧萍實際領 得一億四千五百六十三萬八千八百九十元〈起訴書誤繕為 一億五千二百七十五萬零三十五元，其餘八百五十七萬七 千二百二十六元部分係已核准但未兌領，另七百十六萬五 千三百零二元則於八十五年十月二十八日申報繳回〉（臺 北縣稅捐稽徵處部分）、七百十四萬四千一百七十元（臺 中市稅捐稽徵處部分），合計核准退稅一億六千八百五十 二萬五千五百八十八元，經李文鑫實際取得一億五千二百 七十八萬三千零六十元（詳如附表六所示，起訴書「附表 二之一」所載有跳行繕打致誤植情事）。
五、嗣經法務部調查局臺北縣調查站於附表七、八所示之時、地 查扣如附表七、附表八所示之物。
六、案經法務部調查局臺北縣調查站移送臺灣板橋地方法院檢察
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甲、證據能力：
一、按九十二年一月十四日修正通過之刑事訴訟法施行前，已繫 屬於各級法院之案件，其以後之訴訟程序，應依修正刑事訴 訟法終結之。但修正刑事訴訟法施行前已依法定程序進行之 訴訟程序，其效力不受影響，刑事訴訟法施行法第七條之三 定有明文。所謂已依法定程序進行之訴訟程序，其「效力不 受影響」，依其立法意旨係指為避免程序之勞費，本諸舊程 序用舊法，新程序始用新法之一般法則，各級法院於修正之 刑事訴訟法施行前，已依法踐行之訴訟程序（包含相關證據 法則之適用），其效力不受影響。故而，對於提起上訴之案 件，於修正刑事訴訟法施行前，原審法院就可得為證據之證 據，已依法定程序調查者，其效力亦不受影響而言。又司法 院（下稱同院）釋字第五八二號解釋（下稱第五八二號解釋 ）理由雖謂：「為確保被告對證人之詰問權，證人（含共同 被告及其他具證人適格之人）於審判中，應依人證之法定程 序，到場具結陳述，並接受被告之詰問，其陳述始得作為認 定被告犯罪事實之判斷依據。」「被告以外之人（含證人、 共同被告等）於審判外之陳述，依法律特別規定得作為證據 者（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九條第一項參照），除客觀上不 能受詰問者外，於審判中，仍應依法踐行詰問程序。」然因 其解釋之效力及適用範圍等，產生疑義，經本院聲請補充解 釋。同院經衡酌法安定性之維持與被告基本權利之保障，作 成釋字第五九二號解釋謂：「本院釋字第五八二號解釋公布 （九十三年七月二十三日）前，已繫屬於各級法院之刑事案 件，該號解釋之適用，應以個案事實認定涉及以共同被告之 陳述，作為其他共同被告論罪之證據者為限。」「現行刑事 訴訟法施行法第七條之三但書相關部分，非本院釋字第五八 二號解釋之對象。」（見同院釋字第五九二號解釋文後段、 解釋理由書第四、五段）。基上解釋，凡於九十三年七月二 十三日前已繫屬於各級法院之刑事案件，而其審理跨越新舊 刑事訴訟法領域者，該第五八二號解釋之適用範圍，僅以個 案事實係以具證人適格之共同被告之陳述，作為論罪之證據 者為限，而不及於其他具證人適格之人之供述部分。關於其 他具證人適格之人所為陳述，如事實審法院於刑事訴訟法施 行（九十二年九月一日）前，已依法定程序調查者，其效力 如何，自應適用刑事訴訟法施行法第七條之三但書之規定， 以為判斷之準據。又九十二年九月一日施行前之刑事訴訟法 本於職權主義之效能，對於證據之種類並未設有若何限制，
被害人或未經具結之證人等陳述均得採為證據資料，至其證 明力如何，則由事實審法院自由判斷，此有最高法院九十五 年度臺上字第四０三五號判決可資參照。準此，證人彭石山 、宙○○、未○○、戌○○、己○○、丁○○、巳○○、許 淑卿、王筱嵐、午○○、陳淑好、林淑芬、庚○○、鍾清芳 、鍾美惠、劉淑凌、蔣秋美、沈國肇、謝英銘、李錦富、張 素宜（為被告辛○○之妻，依舊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八十六條 規定，其作證不得令其具結）、吳麗玲及駱小蓮，業於原審 到庭具結（張素宜除外）作證，渠等於調查站或偵查中（證 人駱小蓮除外）之陳述，復據原審於審判庭中提示並告以要 旨，經被告等辯論而為合法調查，依上揭最高法院判決意旨 所示，自應適用刑事訴訟法施行法第七條之三但書之規定， 以為判斷之準據。而九十二年九月一日施行前之刑事訴訟法 本於職權主義之效能，對於證據之種類並未設有若何限制， 是該等證人於調查站、偵查中之陳述均得採為證據資料，僅 其證明力如何，由本院自由判斷。
二、再「刑事審判上之共同被告，係為訴訟經濟等原因，由檢察 官或自訴人合併或追加起訴，或由法院合併審判所形成，其 間各別被告及犯罪事實仍獨立存在。故共同被告對於其他共 同被告之案件而言，為被告以外之第三人，本質上屬於證人 ，為確保被告對證人之詰問權，證人於審判中，應依法定程 序，到場具結陳述，並接受被告之詰問，其陳述始得作為認 定被告犯罪事實之判斷依據，此觀司法院釋字第五八二、五 九二號解釋意旨甚明。」，最高法院九十五年度臺上字第二 七二四號判決採同一見解。就司法院釋字第五八二號解釋所 指之共同被告部分，本件證人即共同被告宇○○、王家翔、 戊○○、地○○、癸○○、天○○、乙○○於調查站、偵查 之陳述，為被告辛○○等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惟上開 證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業經本院審理時依證人地位到庭，依 法具結陳述後，並予被告等對質詰問之機會，且本院審理時 ，並再提示證人等之上開各該供述筆錄及要旨，由被告等人 依法辯論，有本院審判筆錄可考，本件證人即共同被告宇○ ○等上開於調查站、偵查之陳述，既已賦予被告辛○○等人 反對詰問權，並踐行之合法調查程序，應有證據能力而得作 為本院判決之基礎。
三、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中有滯留國外或所在不明而無法傳喚 或傳喚不到者，其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 查中所為之陳述，經證明具有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 罪事實之存否所必要者，得為證據，為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 十九條之三第三款所規定。證人寅○○、丙○○（致昌企業
有限公司負責人）經本院拘提未到，其中證人寅○○於調查 站證述內容與同為新聯公司主秘之證人辰○○於本院證述之 情節相符，具有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 必要者，自得採為證據；另證人丙○○於調查站自白以不實 憑證報稅於其不利，該證述又查無非法取供情事，具有可信 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者，亦得採為證 據
四、復按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九條之五明定：「被告以外之人 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前四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 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 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 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一百五十九條第一項不 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 有前項之同意。」，其立法理由在於傳聞證據未經當事人之 反對詰問予以核實，乃排斥其證據能力。惟當事人如放棄對 原供述人之反對詰問權，於審判程序表示同意該等傳聞證據 可作為證據，此時，法院除認該傳聞證據欠缺適當性外，自 可承認其證據能力。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調查證據 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九條第一項不得為證據之情 形，卻表示「對於證據調查無異議」、「沒有意見」等意思 ，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應視為已有將該等傳 聞證據採為證據之同意（最高法院九十三年度臺上字第三五 三三號、九十四年度臺上字第二九七六號判決參照）。除上 揭證據之證據能力外，本件判決後開所示之被告以外之人於 審判外之陳述（包括書面陳述），固均屬傳聞證據，惟被告 等人及其辯護人雖知上開證據資料為傳聞證據，但於本院表 示無意見而不予爭執，且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再聲明異 議。本院審酌該等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查無違法不當 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揆 諸前開法律規定與說明，依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九條之五 規定，認該證據資料均有證據能力。
乙、實體部分：
壹、訊據被告辛○○坦承伊於七十五年十二月四日至八十二年二 月十一日於臺北縣稅捐稽徵處擔任稅務員，自八十二年二月 十二日升任工商稅課營業稅股股長，嗣於八十六年七月十一 日經專案考績免職，且伊曾以其父李輝堂名義加入李文鑫所 成立公司擔任股東等情；被告李清楠坦承伊自七十年十月八 日起任職於臺北縣稅捐稽徵處，嗣於八十六年七月十日經專 案考績免職一事；被告子○○坦承於七十九年四月一日至七 十九年九月二十六日任職於臺北縣稅捐稽徵處，自七十九年
九月二十七日起升任稅務員，嗣於八十六年七月四日經專案 考績免職一事；被告酉○○坦承於七十一年三月三十日至八 十二年三月二十一日任職於臺北縣稅捐稽徵處，擔任助理稅 務員，自八十二年三月二十二日起升任稅務員，嗣於八十六 年七月十一日經專案考績免職一事；被告玄○○坦承自七十 五年十二月一日起任職於臺北縣稅捐稽徵處擔任稅務員，嗣 於八十六年七月十一日經專案考績免職一事；被告宇○○坦 承於七十二年間起任職於臺中市稅捐稽徵處擔任行政辦事員 ，七十四年間起擔任助理稅務員，七十九年間升任稅務員； 被告王家翔坦承於八十二年間起任職於臺中市稅捐稽徵處， 八十四年升任稅務員，又渠等亦均供承負責如附表二所示服 務區內公司稅籍登記、營業稅稽徵、請領統一發票及零稅率 之申請退稅等相關業務；另訊據被告地○○坦承伊曾擔任稅 務員，嗣離職後經李文鑫列名為所屬公司之國外部經理，而 「華華會計事務所」係以其妻名義經營；被告黃○○坦承為 「成拓會計事務所」之負責人，且曾將客戶之案件交由李文 鑫所屬會計師事務所辦理簽證、報稅事宜；被告戊○○坦承 伊於八十一年十一月、十二月即至李文鑫所屬公司任職，於 八十四年八月至臺北總公司，並曾擔任稽核主任一事；被告 癸○○坦承伊自八十三年九月起任職於李文鑫所屬公司，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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