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4年度選訴字第4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丁○○
選任辯護人 陳賜良律師
被 告 乙○○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子○○
上列被告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94年度選偵字第1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丁○○、乙○○均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丁○○為民國 (下同)94 年度公職人員 三合一選舉登記在案之台中縣議會議員候選人，被告乙○○ 則為被告丁○○聘請擔任其競選團隊之執行長，負責被告丁 ○○競選期間之花費、記帳、總務等相關事務。因辛○○係 「能量尚鶴霜」 (下稱能量霜)之推銷員，於94年9月中旬某 日，前往台中縣大里市○○路○段107號之被告丁○○競選總 部向被告2人推銷能量霜，稱或可充作選舉時之贈品，被告2 人思及競選總部成立在即，遂由被告丁○○向辛○○表示可 與被告乙○○接洽處理，而被告乙○○旋即同意購買。嗣經 辛○○聯繫，被告乙○○乃與出售該能量霜之鶴登國際企業 有限公司（下稱鶴登公司）合夥人丑○○直接談妥購買2000 瓶能量霜，每瓶新台幣（下同）28元之數量及單價，並需在 每瓶能量霜上製作黏貼印有被告丁○○名字之競選貼紙，且 應於94年10月6日送至被告丁○○競選總部。惟在鶴登公司 交付上開能量霜前某日，被告乙○○為規避司法機關賄選查 緝，竟與辛○○基於違反商業會計法上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 而填製會計憑證之犯意聯絡，委由辛○○前往鶴登公司，向 丑○○及另一合夥人兼負責人壬○○表示請該公司於送貨時 將統一發票開立虛偽之2800瓶、每瓶20元之數量及單價，丑 ○○及壬○○為促成交易，經由辛○○之遊說後，竟基於同 一違反商業會計法填載不實會計憑證之犯意聯絡而應允之。 嗣於94年10月6日，壬○○將被告乙○○訂購之2000瓶能量 霜送至被告丁○○競選總部，並收取貨款56000萬元，即開 立不實之數量2800瓶、每瓶20元之統一發票交給被告乙○○ 簽收。嗣被告2人基於對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之犯意聯絡 ，於被告丁○○競選總部成立當日即同年10月8日上午8時起 ，在被告丁○○之競選總部成立大會會場入口，委由工作人 員以牛皮紙袋包裝上開能量霜1瓶及印有被告丁○○文宣面 紙1包、競選文宣廣告紙1張，發送給到場參加成立大會之選
民每人1份（收受者已有受賄意思，但無法確定確已承諾為 投票權一定之行使)，以此方式對於在場有投票權之人交付 賄賂，被告丁○○復於成立大會上發表談話，要約選民屆時 投票支持，因認被告2人共同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0 條之1第1項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罪嫌，被告乙○○另 與辛○○、丑○○、壬○○共同涉犯違反商業會計法第71條 第1款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填製會計憑證罪嫌云云。二、按被告未經審判證明有罪確定前，推定其為無罪，犯罪事實 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刑事訴訟法第 154條定有明文。又新修正刑事訴訟法第154條證據裁判主義 之規定，乃揭櫫國際公認之刑事訴訟無罪推定原則，為修正 刑事訴訟法保障被告人權之重要指標，法院自應嚴守此一原 則，在檢察官所舉證據及法院依法定職權調查所得之證據， 足以證明被告有罪之前，自應推定其無罪。若所得證據其為 訴訟上之證明，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 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自不能為有罪之認定，此為上開無 罪推定原則之當然闡釋，自不能因犯罪之調查難易不同而有 異 (參見最高法院93年度台上字第6750號判決意旨)。三、訊據被告丁○○、乙○○均否認有何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 法第90條之1第1項之犯行，被告乙○○另否認有何違反商業 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犯行，被告丁○○辯稱：「伊不清楚 競選總部購買能量霜之事，競選總部內採購等事務均委請被 告乙○○負責處理，伊是在競選總部成立當天發放時才知道 ，事後伊曾向被告乙○○告知，如果有事他要負責」等語； 被告乙○○辯稱：「購買能量霜贈送競選總部成立大會參加 民眾之事是伊自己決定的，當初用意是為造勢增加人潮而已 ，且該能量霜價值微薄，每瓶僅28元，亦不足以改變選民之 投票意願。另決定購買之初，伊認為每瓶28元太貴，希望再 壓低價格，但對方不同意，而統一發票是鶴登公司之壬○○ 所開立，送貨當日伊不在場，伊事後才知道統一發票是開立 每瓶20元、數量2800瓶之內容，伊並未要求統一發票內容必 須如此記載」等語。經查：
(一)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0條之1第1項規定：「對於有投票 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 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00萬元以上1000萬元以下罰金」， 而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0條之1第1項之賄選罪係以對於 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 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為構成要件。亦即須視 行為人主觀上是否具有行賄之犯意，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
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客觀上行為人所行求期約或 交付之賄賂或不正利益是否可認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 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以及所行求、期約、交付之 對象是否為有投票權人而定。上開對價關係，在於行賄者 之一方，係認知其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意思表示，乃為 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在受賄者 之一方，亦應認知行賄者對其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意思 表示，乃為約使其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且對有 投票權人交付之財物或不正利益，並不以金錢之多寡為絕 對標準，而應綜合社會價值觀念、授受雙方之認知及其他 客觀情事而為判斷 (參見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893號判 例意旨)。公訴意旨雖認被告2人於競選總部成立大會當日 贈送參加民眾能量霜之主觀目的在於對有投票權之人為行 求、期約或交付賄賂，並約定該有投票權之人之投票權為 一定之行使，且該能量霜之市場單價每瓶為60元至100元 不等，亦超過法務部訂定贈送物品價值不逾30元之標準， 顯然非供文宣品使用云云，惟查：
１、依被告2人於競選總部成立大會當日發放予參加民眾之黃 色牛皮紙袋，其內容物為貼有被告丁○○競選台中縣議員 字樣貼紙之能量霜1瓶、面紙1包及競選廣告文宣1張，此 與一般候選人贈送選民除面紙、廣告文宣外，尚贈送印有 候選人姓名、照片之原子筆、圓形塑膠扇子、驗鈔筆、便 條紙等物，在客觀上均屬供競選文宣使用，僅上開物品之 經濟價值不一而已，公訴人將該能量霜之性質界定為一般 贈品，而非競選文宣用品，即為本院所不採。
２、另依該能量霜之經濟價值，被告乙○○經由證人辛○○介 紹，再向證人丑○○、壬○○經營之鶴登公司購買之上開 能量霜，其重量為每瓶20公克、數量為2000瓶、每瓶單價 28元，銷售總價為56000元乙節，已據被告乙○○及證人 辛○○、丑○○、壬○○分別在法務部調查局台中縣調查 站(下稱台中縣調查站)、檢察官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一致供 (證)述明確，而鶴登公司開立之統一發票固記載每瓶單價 20元、數量2800瓶之內容有誤，但總價金仍為56000元， 故被告乙○○購買上開能量霜之實際進貨價格為每瓶28元 ，應無疑義。至公訴意旨認為依證人丑○○、壬○○之證 述，該能量霜之市場單價為每瓶60元至100元不等，且證 人卯○○實地訪價及購買結果為每瓶75元云云，然證人卯 ○○提出購買能量霜之收據並未蓋用購買商號之店章及該 商號負責人姓名印章，該收據之形式要件不具備，在客觀 上自不具有形式上之證據能力，且依製造銷售該能量霜之
易辰生化科技有限公司負責人即證人丙○○到庭結證稱： 「(檢察官問：去年9月間鶴登公司有無與你們購買能量霜 ？當時買的價格？)買20公克1400瓶，1瓶18元」、「(檢 察官問：知悉你們公司20公克產品在市場之價格？)20公 克的都是贈送，沒有在市場流通，在市場賣的是40、60、 80公克，60公克的市價是4瓶500元」、「(辯護人問：為 何20公克的用送的比較多？)因為我們是工廠，小瓶的價 值較低，通常用來作贈品」等語明確 (參見95年2月10日 審判筆錄第29、30頁)，則證人丑○○、壬○○之鶴登公 司購買該能量霜之實際進貨價格為每瓶18元，並以每瓶3 元給付佣金予證人辛○○ (參見同日審判筆錄第5頁)，及 支付每張約0．8元之能量霜上之貼紙等費用後，以每瓶28 元販售予被告乙○○，每瓶之利潤約有6元 (尚未扣除管 銷費用)，益見鶴登公司以每瓶28元販售該能量霜予被告 乙○○已含有相當之利潤，其價格應無不實可言。況鶴登 公司係1次販售2000瓶予被告乙○○，與證人卯○○係訪 價零買方式，二者價格自有不同，亦不違反社會通念之經 驗法則，公訴人認該能量霜之經濟價值應以市場單價為標 準，捨交易當事人之實際買賣價格而不顧，亦為本院所不 採。
３、再依被告乙○○購買該能量霜之過程，依證人辛○○在檢 察官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言，證人辛○○並非鶴登公司 之業務人員或推銷員(起訴書此部分之認定，容有誤會)， 僅曾購買該能量霜使用，認為效果不錯，遂有意向被告丁 ○○、乙○○推銷，故曾拿該能量霜予被告丁○○使用， 被告丁○○認為「蠻涼的」而已，但證人辛○○向被告乙 ○○推銷，復由證人丑○○與被告乙○○接洽，甚至證人 壬○○送貨及收取貨款各節，被告丁○○始終未直接參與 其事 (參見94年度選偵字第17號卷宗第19頁及本院95年2 月10 日審判筆錄第13、14頁)，且依被告丁○○為候選人 ，競選期間須拜訪選民及造勢活動，行程緊湊，自無暇兼 顧競選總部內之大小事情，其基於信任關係而委請被告乙 ○○財擔任競選總部執行長，將競選總部內各項採購支出 之事務授權由被告乙○○決定，故被告乙○○向鶴登公司 購買該能量霜乙事，被告丁○○辯稱事後 (競選總部成立 大會當日)始知悉等語，衡情即有可能。另依證人己○○ 、甲○○、戊○○之證言，競選總部成立前內部曾召開籌 備會議，會議當日僅討論工作人員之事務分配，及車隊造 勢等相關事宜，並未討論贈送選民能量霜之事等語 (參見 本院同日審判筆錄)，益見被告丁○○競選總部購買能量
霜乙事確由被告乙○○自行決定甚明，否則何以在上開重 要之籌備會議未提及此事？公訴人認為被告丁○○自始知 情，復與被告乙○○基於賄選之犯意聯絡而購買該能量霜 贈送選民，即與卷內證據資料不符，自不得僅因被告乙○ ○購買該能量霜贈送參與競選總部成立大會之民眾，逕為 不利於被告丁○○之認定。
４、又被告乙○○購買之上開能量霜係與面紙、廣告文宣併置 放在牛皮紙袋內，於被告丁○○競選總部成立大會當日在 會場入口處發放予到場參加之民眾，幾乎人手1份，而到 場參加之民眾及取得該能量霜者，並不限於該選區(台中 縣大里市、霧峰鄉)內之選民，尚包括許多非該選區選民 而到場參與之人乙節，已據被告2人供承在卷，且經證人 張家驊、寅○○、癸○○分別到庭結證明確(參見95年2月 10日審判筆錄)，另證人寅○○亦證稱「(檢察官問：當天 有無拿到牛皮紙袋？)我沒有拿，我認為那是沒有什麼價 值的東西，所以就沒有拿」等語屬實，則被告丁○○競選 總部於當日發放予民眾之能量霜是否足以吸引該選區選民 之特別注意，並基於受賄之意思而改變投票權行使之意願 ，即有疑問？另該能量霜之容量為20公克，售價為28元， 經濟價值微薄，已如前述，且該能量霜在客觀上並非在市 面知名之商品，其功用如何，倘非相當熟悉及曾親身經驗 使用該商品之人，亦無從得知，如此已相對降低該能量霜 在選民心中之重要程度。再國內實施地方自治選舉已有50 餘年，賄選風氣固然從未斷絕，且賄選手段層出不窮，但 候選人贈送選民之各項物品是否足以構成公職人員選舉罷 免法第90條之1第1項之賄選罪，除考量該物品之經濟價值 外，尚須斟酌選民是否因收受該物品而有受賄之意思，並 因此改變原來之投票意願，即二者間應有對價關係，始足 成立，此有上揭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893號判例意旨可 資參照。就本案而言，公訴人認為參加被告丁○○競選總 部成立大會之選民收受該能量霜時，係以受賄之意思而收 受 (但無法確定確已承諾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並據此 認定贈送能量霜與選民之選票間具有對價關係云云，姑不 論公訴人就上開對價關係之推論並未提出積極證據，其推 論基礎已嫌薄弱外，更忽視國人在選舉期間對候選人贈送 之各項物品普遍存有「不拿白不拿」之貪小便宜心態，而 被告丁○○之選區內選民在客觀上應不可能因收受1瓶實 際功效尚且不明之能量霜而認為已有受賄之意思 (否則被 告2 人當日發放2000瓶之能量霜，何以仍無法當選？且依 一般之經驗法則，該批參與競選總部成立大會之民眾多數
係選舉椿腳動員而來，要無可能僅參與被告丁○○1人之 選舉造勢活動而已)，此與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0條之1 第1項之構成要件及上揭最高法院判例意旨不符，即無論 以該罪名之餘地。
(二)另商業負責人、主辦及經辦會計人員或依法受託代他人處 理會計事務之人員，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 證或記入帳冊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 新台幣十五萬元以下罰金，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設有 規定。又商業會計法所規定商業負責人、主辦及經辦會計 人員或依法受託代他人處理會計事務之人員，以明知為不 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罪，係指上開有權製作會計憑 證之人，填製內容不實之會計憑證而言(參見最高法院89 年度台上字第1642號判決意旨)。公訴意旨認被告乙○○、 證人辛○○、丑○○、壬○○共同涉犯商業會計法上開罪 名，無非係以證人壬○○開具該批能量霜之統一發票記載 之數量、單價與實際交易內容不符為其依據，然上開統一 發票係以鶴登公司名義簽發，被告乙○○並非鶴登公司之 負責人，亦非主辦及經辦會計人員，或依法受託代他人處 理會計事務之人，在形式上已非有權製作該統一發票之人 。況被告乙○○堅決否認曾要求證人壬○○須在統一發票 內容為上開不實之記載，更否認證人壬○○送貨時曾在場 點收及付款，而依證人壬○○在檢察官偵訊時結證稱：「 送貨時我有問丑○○發票要如何開，他說看對方要如何開 即如何開，金額對就好。但送貨前有聽丑○○說辛○○要 我們發票開2800瓶20元，送貨前辛○○也有到我們公司叫 我們發票這樣開」、「送貨過去是服務處的小姐收的，辛 ○○有在場，他沒有收貨，我開好發票後交給服務處小姐 ，他們帶我去丁○○的金紙店跟他太太收56000元」等語 (參見94年度選偵字第17號卷宗第17、40、41頁)，證人丑 ○○在檢察官偵訊時結證稱：「送貨之前對方是丁○○那 邊的人有來跟我說，發票一樣開56000元，但開成2800元 20瓶，我不知道對方是誰，我說你買28元為何要開成這樣 ，後來我說沒有關係，大家再商量，後來送貨時我不在， 壬○○把發票帶去，我並未告訴他要如何開，只說發票帶 去，看他們要如何開即如何開」等語(參見同上選偵卷第 15、41頁)，證人辛○○在檢察官偵訊時結證稱：「我有 聽到乙○○說1瓶20元才要買，送貨當日丑○○有跟我說 要送2000瓶，送貨後壬○○曾說為何發票要如此開(2800 瓶20元)，因為我叫他發票開這樣，乙○○跟我說20元才 要買，而且他只要花56000元，之前是我聽錯以為乙○○
要以28元買，故我跟裡面的人說折衷，就開2800瓶20元」 等語(參見同上選偵卷第19頁)。另在本院95年2月10日審 理時，證人壬○○結證稱：「送貨時我不知道與誰接洽， 是競選總部內1名女子與我接洽，發票是在現場開的，發 票開立之單價、數量與實際不符，但總價相同，那是對方 要求的」等語(參見該日審判筆錄第11頁)，證人丑○○結 證稱：「發票的單價、數量更動是辛○○告訴我的，為何 要這樣開，我不清楚」等語(參見該日審判筆錄第6頁)， 證人辛○○結證稱：「(檢察官問：知悉送貨完後，開發 票之情形？)我不清楚，是壬○○送貨過去，誰開發票我 不知道」等語(參見該日審判筆錄第17頁)，足見被告丁○ ○競選總部購買該能量霜後，統一發票內容記載為單價20 元、數量2800瓶係證人辛○○通知證人丑○○、壬○○應 為上開記載，而證人辛○○之消息來源卻非被告乙○○之 直接告知，僅係被告乙○○與證人丑○○在接洽購買能量 霜之過程，被告乙○○仍處於討價還價之狀態(即被告乙 ○○要求每瓶單價降為20元，但證人丑○○不同意，仍堅 持若購買2000瓶，每瓶單價須為28元)，雙方尚未確定購 買能量霜之數量及單價，故依證人壬○○、丑○○、辛○ ○在檢察官偵訊及本院審理之證述，可知上開能量霜買賣 之統一發票內容記載為單價20元、數量2800瓶，應為證人 辛○○為賺取佣金而折衷之結果，並非出於被告乙○○之 指示或授意，被告乙○○亦僅事後因總價無誤而接受該紙 統一發票而已 (否則能量霜之單價每瓶為20元或28元，均 未逾越法務部訂定贈品價值不得超過30元之標準，被告乙 ○○自無斤斤計較該發票內容應如何記載之必要)，即難 認被告乙○○在主觀上有何違反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 之犯罪故意甚明。公訴意旨雖認被告乙○○與證人辛○○ 、壬○○、丑○○共同涉犯上開罪名，惟依前述，縱令證 人辛○○、壬○○、丑○○之行為應構成上開罪名，亦因 被告乙○○欠缺犯罪故意而無犯意聯絡可言，自不得單憑 被告乙○○曾表示該能量霜須每瓶20元才要購買乙事，逕 為不利於被告乙○○之認定。
(三)綜上所述，公訴意旨認被告2人共同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 免法第90條之1第1項之罪嫌，被告乙○○另涉犯商業會計 法第71條第1款之罪嫌，經本院調查審理結果，認為依據 卷內證據資料，尚無法證明被告2人涉有公訴人所指上開 犯行，即應為無罪之諭知。
(四)被告乙○○雖於95年3月31日審判期日聲請傳喚證人卯○ ○到庭作證，惟證人卯○○前經公訴人聲請傳喚作證，因
2次未到庭而捨棄該項證據之調查，就證人卯○○在本案 之證人屬性，應為被告乙○○之敵性證人，但證人卯○○ 在警訊之陳述及其提出購買能量霜之收據有如何之瑕疵而 不可採，已如前述，縱令證人卯○○到庭仍為相同之證述 ，對本案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本院認為證人卯○○應無 再行傳喚或拘提到案之必要，故被告乙○○此部分證據調 查之聲請，即無必要，不應准許，併予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庚○○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95 年 4 月 14 日 刑事第十五庭 審判長法 官 林金灶
法 官 陳如玲
法 官 周瑞芬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須附繕本），上訴於台灣高等法院台中分院。
書記官 巫偉凱
中 華 民 國 95 年 4 月 14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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