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95年度士簡字第499號
原 告 中凱貿易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乙○○
訴訟代理人 南雪貞律師
複代理人 陳佳雯律師
被 告 凱沛實業股份有限公司
兼法定代理 甲○○
人
訴訟代理人 黃碧芬律師
複代理人 洪良凡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業經於民國95年9月14日
言詞辯論終結，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凱沛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及被告甲○○，應給付原告巴西客戶K-3IMPORTACAO E COMERCIO LTDA新台幣426,071元，及自民國95年5月10日起至清償之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並由原告受領；及被告其中一人如為給付，他被告於其給付範圍內，免為給付之責任。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本判決得假執行，但被告如於假執行程序實施前，或實施中，而於執行標的物拍定、變賣或物之交付前，以新台幣426,071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
甲、本件原告起訴意旨略以：
壹、緣原告 (KAPAK TEXTILE CO.,LTD)與巴西客戶K-3IMPORTA CAO E COMERCIO LTDA(以下簡稱巴西客戶)於民國95年2月 17日簽訂耐隆纖維紗之買賣，雙方約定買賣總價為美金13 2,192.00元，訂約後先支付10%，即美金13,219.20元訂金 ，並匯入原告在中國國際商業銀行大稻埕分行開立之000- 00-00000-0帳戶，有訂購單號碼KT06098( 07)訂購單可稽 (詳原證一)。而查原告之巴西客戶K-3 IMPORTACAO ECOME RCIO LTDA於95年2月21日即將上開買賣訂金美金13,219.0 0元以 (EFEX TRADE LLC 12012 SOUTH SHOREBLVDSUITE20 7 WELLINGTON,FL33414/EFE )名義匯出，並以MAIL通知原 告 (詳原證二)，惟原告卻一直未收到款項。原告公司會 計人員即以MAIL方式向巴西客戶查詢，有往來MAIL可證 ( 同原證二)，經要求巴西客戶將匯款資料傳真予原告，巴 西客戶於95年3月8日傳真其匯款帳戶予原告，發現巴西客 戶誤將上開買賣訂金匯入被告凱沛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 稱凱沛公司）在台北國際商業銀行北三重分行之帳戶 (詳
原證三)，經通知巴西客戶向被告凱沛公司追索 (詳原證 四)，以清償應給付原告之買賣價金，巴西客戶竟不行使 追索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或另行支付原告10% 之買賣價金 ，經原告依民法代位權催告被告凱沛公司返還不當得利， 被告凱沛公司亦置之不理。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 ，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債務人怠於行 使其權利時，債權人因保全債權，得以自己之名義，行使 其權利。但專屬於債務人本身者，不在此限。」民法第17 9條第1項、第242條定有明文。上開誤匯入被告凱沛公司 之款項係巴西客戶應付原告之買賣價金，被告凱沛公司無 法律原因取得，應返還予巴西客戶，而巴西客戶怠於行使 返還請求權，原告自得代位訴請被告凱沛公司返還。 貳、另查，原告知悉巴西客戶誤將上開買賣價金匯入被告凱沛 公司在台北國際商業銀行北三重分行之帳戶後，即向該銀 行查詢，經該銀行告知確有該筆款項之匯入，且業於95年 3月1日經被告凱沛公司負責人甲○○兌換成新台幣自帳戶 中領取，當日匯率32.3050，匯款扣掉手續費後為美金13, 189元，計領取新台幣426,071元 (13,189×32.305＝426, 071元)，此經鈞院向台北國際商業銀行北三重分行查明。 按被告凱沛公司負責人甲○○與原告公司負責人乙○○係 夫妻關係，2人現於士林地方法院民事庭進行離婚訴訟， 而被告凱沛公司自94年5月16日起已處於停業狀態並無營 運 (詳原證五)，且與巴西客戶間無業務往來，被告凱沛 公司並無該筆收入，被告甲○○明知上開款項非被告凱沛 公司之收入，卻提領拒不返還，有侵占之嫌，民事上成立 侵權行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應賠償巴西客戶之損害， 而巴西客戶怠於行使追索權利，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 及第216條及民法第242條規定請求被告甲○○賠償損害。 原告曾寄發證信函通知被告公司返還不當得利及侵占款 ( 詳原證六)，惟被告凱沛公司置之不理，亦拒收原告寄送 文件 (同原證六)。
叁、按「多數債務人就同一內容之給付，各負全部履行之義務 ，而因一債務人之履行，則全體債務消滅之債務」為不真 正連帶債務 (參楊建華著，問題研析民事訴訟法 ( 二)第 170至174頁)，本件被告凱沛公司與被告甲○○因不同法 律關係 (一為不當得利，一為損害賠償)對巴西客戶就同 一內容之給付，各負全部履行責任，其中一人履行給付義 務後，他債務人即免給付義務，係屬不真正連帶債務。 肆、被告答辯後復主張：
一、原告與巴西客戶間確有買關係存在：
Ａ、原告與巴西客戶間確有系爭耐隆纖維紗之買賣，除有 （原證一）銷售合約可證，復有雙方往來e-mail詳( 原證二、三)，並有巴西客戶指定送貨至ITAJAIPORT, BRAZIL之mail(原證七)及出貨COMMERCIAL INVOICE( 原證八)可證，巴西客戶並依該合約交付10%買賣價金 予原告 (僅係誤匯被告凱沛公司帳戶)，已足證明原 告與巴西客戶間確有買賣關係存在。
Ｂ、巴西客戶亦曾是被告凱沛公司之客戶，此為被告於答 辯狀理由三所自承，既此，被告凱沛公司當知悉巴西 客戶之交易習慣，即賣方 (原告或被告凱沛公司)提 出之銷售合約，其一向未予簽名，惟無礙買賣雙方間 交易之成立及履行。
二、被告主張本件巴西客戶匯入被告凱沛公司之款項係屬被 告凱沛公司之收入，請其舉證證明：
Ａ、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 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定有明文。被告凱沛公 司主張本件巴西客戶匯入其公司之款項係屬其收入， 即指本件買賣交易係存在於其與巴西客戶之間，請其 舉證證明。
Ｂ、被告凱沛公司於94年5月16日起即停業，有（原證五 ）公司狀況表可參，本件巴西客戶交易係成立於95年 2月17日，當時被告凱沛公司早已停業，被告凱沛公 司主張本件巴西客戶所匯款項係其公司交易之收入， 顯屬無稽。
三、本件原告得代位巴西客戶對被告等請求不當得利：按被 告主張巴西客戶未拒絕追索，且本件債務是否陷於遲延 責任，另巴西客戶是否陷於無資力或資力不足未明云云 ，係屬卸責之說。蓋查：
Ａ、本件美金13,219元係銷售合約預付款 (10%買賣價金) 清償期已屆並為匯款，卻發生誤匯入被告凱沛公司帳 戶情事，而不生清償效力，給付期限自已屆至並遲延 。
Ｂ、巴西客戶經原告以（原證四）於95年4月6日催告於文 到5日內對被告進行追索，巴西客戶並無任何法律動 作，已怠於行使權利，原告主張代位請求自屬合法。 Ｃ、按民法第242條之立法理由：「謹按債權人得就債務 人之財產受清償，是為通例。債務人財產之增減，於 債權人之債權有重大關係，故於債務人怠於行使其權 利時，(例如債務人不向第三人索還欠款)應許債權人 為保全其債權起見，得以自己之名義，行使屬於債務
人之權利，以保護其利益。但專屬於債務人一身之權 利，(如債務人對於第三人之扶養請求權)則不許債權 人行使之。此本條所由設也。」本件原告催告巴西客 戶向被告追索錯匯款項而不向被告追索，原告得以自 己名義代位行使。且對於債務人是否須陷於無資力為 代位之要件，實務見解採否定說，認在特定物債權之 實現發生障礙即有保全必要，本件巴西客戶遠在國外 (南美洲)，原告進行追索程序有相當大困難，對錯匯 款項之索回有障礙，應認有保全之必要，求為判決： ａ、被告凱沛實業股份有限公司或被告甲○○應返還 ,071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之翌日起至清償日 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由原告代為受領。ｂ、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ｃ、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 假執行。並提出：訂購契約影本1件、mail影本3件、 催告函mail影本1件、凱沛公司狀況表影本1件、存證 信函及信封影本1件、出貨COMMERCIAL INVOICE影本 1件為證。並聲請向台北國際商業銀行北三重分行函 查被告凱沛公司於95年3月1日是否將由 (EFEX TRADE LLC 12012SOUTH SHORE BLVD SUITE207 WELLINGTON, FL33414/EFE)（巴西客戶指定匯款人，因巴西為外匯 管制國家，所以匯款經常指定第三人、第三地)電匯 入被告凱沛公司美金帳戶0000000000000，計美金13, 189元，同日隨即結售為新台幣425,858元轉入凱沛公 司活期存款帳戶0000000000000(如附件一)，並已由 甲○○領現。
乙、被告答辯略以：
壹、本件並無民法第242條規定之適用：
一、民法第242條規定：「債務人怠於行使其權利時，債權 人因保全債權，得以自己之名義，行使其權利。但專屬 於債務人本身者，不在此限」；同法第243條規定：「 前條債權人之權利，非於債務人負遲延責任時，不得行 使」，因此代位權行使之要件為須債權債務關係存在（ 含原告對其所代位之債權關係存在、被告對原告所代位 之債務人有債務關係存在）、債務人怠於行使其權利、 債權人有保全其債權之必要及債務人須已負遲延責任， 且原告對前述要件事實應負舉證責任，台灣基隆地方法 院90年訴字第271號判決（詳95年5月22日答辯狀所附被 證一）、最高法院94年台上字第301號判決（被證四） 可資參照，合先敘明。
二、本案原告雖提出原證一訂購契約影本乙份，證明原告與
巴西客戶K-3 IMPORTACAO ECOMERCIO LTDA（以下簡稱 巴西客戶）間有債權債務關係存在，惟被告否認該原證 一訂購契約之真正，且該份文件係屬外國文書，未經公 證認證，故是否有此契約存在，令人存疑。此外，該原 證一訂購契約上載明「請簽字並且在你方便時儘快簽回 此合約」，為該合約只有賣方（即原告）之簽名，而無 買方（即巴西客戶）接受該契約之簽名，故雙方間契約 究竟有無成立，顯有疑問；原告雖於其95年5月26日準 備書 (一)狀主張其與巴西客戶間往來e-mail(即原告起 訴狀所附原證一、原證二)可證明契約存在，惟被告亦 否認其真正，故原告應提出證據證明該文書之真正，並 證明其與巴西客戶間確實有債權債務關係存在，方符合 代位權行使條件。
三、再查，該巴西客戶亦係被告公司之客戶，與被告間原本 即有生意上之往來，巴西客戶匯入被告戶頭之該筆款項 本即屬於被告之收入，因此被告並非無法律上之原因而 受利益，致巴西客戶之權利遭受損害，被告並無不當得 利之行為，亦無侵占巴西客戶金錢，致巴西客戶權利受 損之侵權行為，巴西客戶對被告並無不當得利返還請求 權與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等債權存在，與代位權行 使之要件不符，原告自無從行使代位權，向被告請求巴 西客戶對被告之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與侵權行為損害賠 償請求權。
四、本件台北國際商業銀行北三重分行雖以95年8月11日北 商銀北三重 (095)字第00020號函函覆 鈞院：「本行 於95年2月27日收到時EFEX TRADE LLC 12012 SOUTHSHO RE BLVD SUITE 207 WELLINGTON, FL 33414/EFE美金13 189匯入款，其後該公司法定代理人甲○○於95年3 月1 日領取新台幣425,858」等語，惟該行並未述明該筆款 項究竟匯入何公司帳戶，況且該匯款日與原告起訴狀所 指之95年2月21日相距6日，匯款人亦非該巴西客戶，該 筆款項與原告所指款項顯無關聯。
五、此外，本案原告雖主張曾以電子郵件請求巴西客戶向被 告公司行使追索權，惟巴西客戶並未拒絕，亦未曾表示 不向被告行使追索權，實難認為巴西客戶有怠於行使其 對被告債權之意思，與民法第242條代位權行使之要件 不符，原告自不能代位行使其債務人巴西客戶對於被告 之債權。
六、再按，「債務人怠於行使其權利時，債權人因保全債權 ，故得以自己之名義，行使其權利；惟此須以有保全債
權之必要為前提，即債權人如不代位行使債務人之權利 ，其債權即有不能受完全滿足清償之虞時，債權人始有 保全其債權之必要，而得行使代位權；倘債之標的與債 務人之資力有關者，如金錢之債，其債務人應就債務之 履行負無限責任，債務人茍有資力，債權即可獲得清償 ，若債務人陷於無資力或資力不足，債權之經濟上價值 即行減損，故代位權之行使應以債務人陷於無資力或資 力不足為要件」，最高法院88年台上字第694號判決（ 詳95年5月22日答辯狀，被證二）及前揭被證四最高法 院94年台上字第301號判決可供參照。本案原告與巴西 客戶間之債之標的為金錢之債，參照上揭最高法院判決 之見解，自須以巴西客戶陷於無資力或資力不足為要件 ，然原告對此並未舉證以實其說，故本案巴西客戶並無 任何陷於無資力或資力不足之情形，原告之債權並無不 能受完全滿足清償之虞，當然沒有為了保全其債權，代 位行使其債務人巴西客戶對被告債權之必要，因此亦不 構成民法第242條代位權行使之要件。
七、又民法第243條規定，債權人之代位權，非於債務人負 遲延責任時，不得行使，至於遲延責任應於何時起算， 應依民法第229條各項之規定，因給付有無確定期限而 異致，最高法院41年台上字第934號判決亦足供本案參 考（詳95年5月22日答辯狀，被證三）。本案原告與巴 西客戶所簽定之買賣契約，就巴西客戶應於契約訂立後 預付10%貨款予原告之部分，並無確定期限（參見原告 95年4月17日民事起訴狀所附原證一），屬於不定期債 務，依民法第229條第2項規定，「給付無確定期限者， 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 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 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類之行為 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可知須於原告向巴西客戶 請求給付該筆10%貨款，並經催告、起訴、送達支付命 令或其他相類之行為後，巴西客戶仍未為給付，巴西客 戶才有債務人遲延責任，原告才具備民法第243條行使 代位權之要件，始得代位巴西客戶向被告請求返還該 10%之預付貨款。然本案原告除了通知巴西客戶其匯款 係匯錯到被告於台北國際商業銀行北三重分行之帳戶， 以及請巴西客戶向被告行使追索權之外，並無任何催告 、起訴、送達支付命令或其他相類之行為，請求巴西客 戶給付原告該筆10%貨款，原告在其95年5月26日準備書 狀(一)更自承其未對巴西客戶主張權利，是因為該客戶
「遠在國外 (南美洲)，原告進行追索程序有相當大困 難」，可見原告根本未請求巴西客戶給付原告該筆10% 貨款，因此依照民法第229條第2項之規定，巴西客戶對 原告未負遲延責任，並不符合民法第243條行使代位權 之要件，原告自不得代位行使巴西客戶對於被告之債權 ，請求被告返還該10%之預付貨款予巴西客戶。 貳、民事訴訟法第277條所規定「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 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係指在民事訴訟程序中， 應由主張請求權存在之一方，就該事實之存在負舉證責任 ，最高法院43年台上字第377號判例「請求履行債務之訴 ，除被告自認原告所主張債權發生原因之事實外，應先由 原告就其主張此項事實，負舉證之責任，必須證明其為真 實後，被告於其抗辯事實，始應負證明之責任，此為舉證 責任分擔之原則」（被證五）。如前所述，原告未就其具 備民法第242條請求權基礎之事實善盡舉證責任，故原告 於95年5月29日庭呈之準備書狀 (一) 主張被告就巴西客 戶匯入被告凱沛公司之款項係凱沛公司之收入乙事，應負 舉證責任等語云云，顯然違背舉證責任分擔之原則。 參、綜上所述，本案原告並未舉證證明其與巴西客戶間有債權 債務關係存在，而巴西客戶對被告並無不當得利返還請求 權及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且原告之債務人巴西客戶 並無陷於無資力或資力不足之情形，原告無保全債權之必 要，巴西客戶亦無怠於行使其權利，亦未受原告（即其債 權人）催告、起訴、送達支付命令或其他相類之行為，請 求巴西客戶給付原告該筆10%貨款，因此巴西客戶未負遲 延責任，與民法第242條、第243條債權人代位權行使之要 件不符合，故原告自不得代位行使巴西客戶對於被告之債 權，請求被告返還該10%之預付貨款予巴西客戶。求為判 決：駁回原告之訴，及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求准免 為假執行之宣告。提出台灣基隆地方法院90年訴字第271 號判決、最高法院88年台上字第694號判決、同院41年台 上字第934號判決、同院94年台上字第301號判決、同院43 年台上字第377號判例要旨等影本各1件為證。丙、本院之判斷：
壹、本院依原告聲請，函台北國際商業銀行北三重分行（以下 稱系爭銀行），查明有無EFEX TRADELLC1201 2SOUTHSHOR E BLVD SUITE207WE LLINGTON,FL33414/EFE，於民國95年 間，匯入美金13,189元於凱沛實業股份有限公司美金帳戶 0000000000000，其後由該公司法定代理人甲○○，於民 國95年3月1日領取之事，及其領取之金額。據該銀行95年
8月11日，以北商銀北三重（095）字第20號函覆，略以： 「本行於95年2月27日收到時EFEX TRADE LLC 12012SOUTH SHORE BLVDSUITE 207WELLINGTON,FL 33414/EFE美金13, 189元匯入款，其後該公司法定代理人甲○○於95年3月1 日領取新台幣425,858元。有為被告不爭執之系爭銀行函 在卷可稽，該部分原告主張堪認屬實；又，原告主張：被 告凱沛公司負責人甲○○與原告公司負責人乙○○係夫妻 關係，2人現於士林地方法院民事庭進行離婚訴訟，而被 告凱沛公司自94年5月16日起已處於停業狀態並無營運之 事實，及本件原告與其巴西客戶交易係成立於95年2月17 日，及本件原告巴西客戶指定匯款人匯款美金13,219 元 係銷售合約預付款（10％買賣價金），被告甲○○領款當 日之匯率1：32.3050，匯款扣掉手續費後為美金13,189元 並轉入被告活期存款帳戶0000000000000之事實，亦為被 告所不爭執，均堪認屬實。
貳、被告雖辯稱被告公司法定代理人甲○○於95年3月1日在系 爭銀行所領取之美金132,189元所折算之新台幣425,858元 ，係該公司營業之收入等云，惟查，被告公司自94年5月1 6日已停業之事實，為被告所不爭執，而被告公司該筆收 入之來源，被告均無法提出證據以資證明，該部分被告抗 辯為無可採。而據原告所提之原證一、二、三、即銷售合 約、原告客戶匯款通知、匯款確認通知等證據，與系爭銀 行上述覆函，兩相對照，已足認原告與其巴西客戶間確有 簽訂上述銷售合約，及原告巴西客戶預付款為總價金之百 分之十，即美金13,219元，及該預付款已屆清償期之事實 ，易言之，如無上述銷售合約及美金13,219元之預付款已 屆清償期，則原告巴西客戶不致匯前開金額之美金，並誤 匯入被告於系爭銀行之帳戶，堪認原告該部分主張均係屬 實。
叁、按：股份有限公司為法人，其以公司名義於銀行設立帳戶 ，需以公司及法定代理人之印章，蓋用於設立帳戶之申請 書上，其後如需提取款項，亦同，故公司之法定代理人提 取公司之存款，係以公司名義提款，自係當然之解釋。本 件原告巴西客戶，將其與原告間簽訂之銷售合約所應給付 原告之預付款美金13,219元，誤匯入被告公司設於系爭銀 行帳戶內，被告公司之法定代理人甲○○明知該筆匯款非 係被告公司之財產，竟以被告公司法定代理人之資格，提 取該款項，並轉入被告活期存款帳戶0000000000000內， 被告公司自係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有該存入款之利益， 並致原告巴西客戶受有損害；及被告甲○○為被告公司之
法定代理人，明知該存入款非係被告公司之財產，而係他 人誤匯入之款項，依法本不得提取該款項，據為被告公司 所有，並應依誠信原則通知並退還該款項於匯款人，其竟 違法而提取存入被告公司之帳戶內，自係故意侵害原告巴 西客戶之權利，並致其受有損害，從而，原告巴西客戶， 自得依不當得利之利益返還請求權，及侵權行為之損害賠 償請求權，依次請求被告公司及被告甲○○返還利益及賠 償損害。
肆、原告主張其對上述巴西客戶之預付款債權已屆清償期，而 該巴西客戶為清償該債務，已匯款予原告，惟竟誤匯入被 告公司上述帳戶，而遭被告公司法定代理人即被告甲○○ 提取，原告已催告該巴西客戶於5日內對被告行使追索權 ，而該巴西客戶竟怠於行使債權之事實，已據原告提出為 被告所不爭執之催告函（原證四），而被告於本件95年9 月14日言詞辯論期日亦自承原告巴西客戶未向被告請求返 還款項，堪認原告主張屬實；從而，原告以其債務人即其 巴西客戶K-3IMPORTACAO E COMERCIOLTDA，怠於行使其對 被告等依上述法律關係所生之債權，原告為保全其債權， 爰依民法第242條前段之規定，依上述法律關係，請求被 告凱沛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及被告甲○○，應給付債權人即 原告之巴西客戶K-3IMPORTACAO E COMERCIOLTDA新台幣 426,071元，及自民國95年5月10日起至清償之日止，按年 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並由原告受領，及被告其中一人 如為給付，他被告於其給付範圍內，免為給付之責任，為 有理由，應予准許。
伍、本件事實已明，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於本判決結果 既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贅述，併予敘明。
陸、本件係屬民事訴訟法第427條第1項訴訟，適用簡易訴訟程 序，所為被告敗訴之判決，爰依職權為許予假執行之宣告 ；惟本衡平之原則，並許被告於假執行程序實施前，或實 施中，而執行標的物拍定、變賣或物之交付前，以新台幣 426,071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丁、結論：本件原告之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36條第2項 、第85條第1項前段、第389條第1項第3款、第392條第2項、 第3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5 年 9 月 28 日 士林簡易庭 法 官 鄭 勤 勇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
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須附繕本）。
中 華 民 國 95 年 9 月 28 日 書記官 吳 俊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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