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預計達成的總目標。參加全年度營運計畫，督導長要提出 該區的年度營業額。在會議中，比如說我這個督導區1年度 目標只有500萬，公司覺得不夠，董事長會直接要求是否再 上調，公司叫我們調高，我們就盡力達到公司目標。各區督 導長要定出年度目標，我一般都是把我上年度的一些狀況， 再確認我的客戶到期，預估可能續存，就當成是我這年度的 目標等語（109年2月20日上午筆錄）。足見，督導長每年均 須整合擬定各區的年度業績計畫，再到總公司開會討論，由 總公司定下各區業務目標，並由督導長督導該區達成。㈡、其次，每月舉辦之督導長會議，最主要是討論各督導區之本 月及次月業績，業經張和復、張曼瑜、方重、羅卉姍、徐文 龍、蔡金茂、劉玉山，於本院審理時一致證述在卷，並有10 2年間之多次督導長會議紀錄（詳後述）可佐。除此，張曼 瑜另證稱：我在103年回繫情任職後，每個月要提出下個月 的營運目標（109年4月9日上午筆錄）。酌以本院審理時， ①、羅卉姍證稱：督導長會議，先討論上個月業績有沒有達 標，再討論下個月該怎麼做，每個單位督導長預估下個月業 績，在督導長會議裡討論。督導區至少有兩個處，所以我會 問處經理下個月可做多少。我們也不能亂預估，下個月怎麼 做，都是處決定等語（109年4月16日下午筆錄）。②、李慶 鎮就檢察官所詢「督導區會有每個月營運目標嗎」，證稱： 每個月我們先跟所有業務、主管討論下個月怎麼做，然後由 我去督導長會議，有時經理或副理會陪我去。如果業績不符 合公司需求，當場主管會跟我商量如何提高業績等語（109 年4月16日下午筆錄）。③、徐文龍證稱：督導長會議，其 實都是談業務檢討，比如這個月做的不好，下個月各單位有 何增加業績的計畫，看董事長如何裁決等語（109年2月20日 上午筆錄）。④、方重亦稱：我去公司開會，我會問各個處 經理，這個月要做多少或可以做多少，要他們寫一下等語（ 109年4月16日下午筆錄）。堪信每月舉行之督導長會議，除 檢討上月業績，更須討論本月甚至次月的業績，督導長須協 調區內員工意見，並預估及擬定提出增進各月業績之計畫。六、督導長經常於督導長會議，參與獎勵辦法之討論及訂定：㈠、本院審理時，就檢察官所詢「要如何將業績逼出來」，張和 復先證稱：要求督導長去跟業務員督促，督導長以前都是做 保險業務等語。再就檢察官所詢「督導長如何讓業務衝業績 」，證稱：大部分是談獎勵，例如月初10天內多做10件或20 件，1件就會多1千元給業務，這由總公司來發佈。對業務提 供獎勵，大部分是逼月初的業績。因為報業績都在後半個月 較多，所以跟督導長開會研究，月初要獎勵，這有正式開會
。督導長到總公司開會，決定下個月獎勵。比如這個月要達 到多少，整個督導區照總公司的獎勵。業務專員、經理、督 導長的業務獎金是固定的。要提高業績，有特別獎勵辦法。 比如上個月業績不太好，這個月要衝業績，就前10天或前5 天有多業績的有特別獎勵。特殊獎勵及衝業績，由督導長會 議提方案，大家一起討論，月底前先擬定下個月獎勵辦法， 比如要兩倍業績就催得強一些。大部分每個月都有不同獎勵 方式。不是加5百，就是加1千等語（109年2月13日上午筆錄 ）。除此，就檢察官當庭提示之「2015年版業務制度篇-職 級設置及獎金比例」（證據八卷71頁），張和復證稱：督導 長、處經理、主任、業專都沒有薪水，是按照該份資料的薪 酬簡易表所載比例計算獎金，獎金比例及分配，不是我個人 決定，是經過開會決定，督導長、總經理一定要參加。在之 前契約增值金4%時，獎金就已經決定及固定，這個一定是督 導長來跟我要求的等語（109年2月13日上午筆錄）。㈡、張和復前揭證述，與張曼瑜所證稱：督導區的重點是招業績 ，招業績有固定制度，比如1件固定發8千塊。督導長會跟公 司說，可否給獎勵，他們督導區要什麼連動獎金，我覺得董 事長每次開完會都很難過。（妳的回答是否指，既有獎金制 度外滿多要一些激勵的獎金？）對，那是開會的重點等語（ 109年2月13日上午筆錄）相符。至於蔡金茂、劉玉山、徐文 龍雖均稱：督導長會議提到獎勵辦法，由董事長作最後決定 。但蔡金茂、劉玉山亦同稱：督導長會議，確有討論特別獎 勵措施：劉玉山並證稱：督導長會議有人提議加碼獎勵辦法 ；我沒做督導長之前，他們都反應過等語（109年2月20日上 午筆錄）。除此，就檢察官所詢「張和復、張曼瑜稱，開會 時督導長會提議加獎金激勵業務，有這樣的事情嗎」，徐文 龍亦證稱：我們會去爭取，就是針對業務的發放方式，每個 月額外發放，我們會跟董事長這邊，在開會時有一些想法， 希望他能夠調整等語（109年2月20日上午筆錄），益證張和 復、張曼瑜前揭證詞為真。
㈢、再者，李慶鎮、徐文龍、羅卉姍、方重多次出席督導長會議 ，並於會議上，檢討談論各督導區上月業績及本月預定業績 、獎勵辦法等情，確有：①、「102年3月5日督導長會議紀 錄（出席人含：李慶鎮、徐文龍、羅卉姍：議題：二月份業 績，三月份新的競賽期間、獎勵辦法，預定三月份業績目標 ）。②、102年4月3日督導長會議紀錄（出席人含：李慶鎮 、徐文龍、方重，議題：三月份業績，四月份獎勵辦法，額 外獎勵、上半年旅遊獎勵，預定四月份業績目標）。③、10 2年5月7日督導長會議紀錄（出席人含：李慶鎮、徐文龍、
羅卉姍，議題：四月份業績，五月份獎勵辦法，預定五月份 業績目標）。④、102年6月3日督導長會議紀錄（出席人含 ：李慶鎮、徐文龍、方重、羅卉姍，議題：六月份以後督導 長會議將由各督導長輪流當主席，五月份業績，六月份獎勵 辦法，預定六月份業績目標）。⑤、102年7月5日督導長會 議紀錄（出席人含：主席李慶鎮、徐文龍、方重、羅卉姍， 議題：2013年業績，六月份獎勵辦法之業績、提早達成之獎 勵，預定七月份業績目標）。⑥、102年8月9日督導長會議 紀錄（出席人含：李慶鎮、徐文龍、方重、主席羅卉姍，議 題：七月份業績、八月份獎勵辦法、提早達成之獎勵，預定 八月份業績目標）。⑦、102年9月10日督導長會議紀錄（出 席人含：李慶鎮、徐文龍、方重、羅卉姍，議題：八月份業 績、九月份獎勵辦法、本月加碼、團體服獎勵，預定八月份 業績目標）。⑧、102年10月7日督導長會議紀錄（出席人含 ：李慶鎮、徐文龍，議題：九月份業績、十月份獎勵辦法、 預定十月份業績目標）。⑨、102年11月5日督導長會議紀錄 （出席人含：李慶鎮、徐文龍、方重、羅卉姍，議題：十月 份業績、十一月份獎勵辦法，早鳥舉績獎、個人舉績累責獎 、副理處經理組加碼獎、團體服獎勵、預定十一月份業績目 標）可佐（詳證據八卷23至31頁）。
㈣、又檢察官當庭提示「繫情集團公告（103年3月4日）3月份加 碼獎勵辦法」（證據八卷136頁），徐文龍證稱：總公司每 個月會定一些較特殊的獎勵，像這個都是佣金以外的加碼獎 勵等語。及就「為何該獎勵辦法，只到副理組、處經理，沒 有督導長」，證稱：當初的想法，應該是叫單位組織去做， 只發到副理跟處經理，叫督導長要鼓勵他們努力達成：這種 獎勵在99年時就有，幾乎每個月都有，只是內容、獎勵方法 對象不同。會變化調整，在督導長會議提出來給大家看，問 有沒有意見，沒意見就發文等語（109年2月20日上午筆錄） 。亦明確證稱督導長要督促業務員，達成預定業績目標。㈤、綜據上開證述及物證，暨繫情集團經常公告獎金、旅遊等不 同獎勵方案（例：證據八卷129、131至137、138至141頁） ，而各督導區又為集團業績良劣之關鍵單位，獎勵辦法則關 係各區成員的當月實質收入，堪信張和復所稱「督導長經常 要求、建議及參與擬定各種獎勵辦法」等情確為真實。七、生活契約本金及增值金調整前，曾與督導長開會討論：本院 審理時，張曼瑜、徐文龍證稱，生活契約本金及增值金曾調 整過。至於蔡金茂、徐文龍雖均推稱由總公司作決定；蔡金 茂則稱：本金增值金好像沒改過等語。但張曼瑜證稱略以： 改增值金的金額，11萬4千元增加到14萬4千元，是開會決定
的。（誰可以去參加這個會議討論增值金？）督導長跟處經 理；本金增加，3萬8千元調到4萬8千元，也是開會同意等語 （109年2月13日上午筆錄）。蔡金茂亦稱：通常有討論，討 論結果到最後還是總公司決定，我們會討論，比如說外面同 樣東西的市場競爭性，競爭性是指增值金。曾經討論過要提 高增值，有做過這個內容的討論等語（109年2月20日上午筆 錄），堪信督導長曾參與討論生活契約及增值金之調整。八、綜上所述，各督導區為集團員工配置、業務推廣之最重要核 心單位。督導長須協助公司選聘各區助理、面試新業務員、 初步教導新進業務員銷售知識、提報晉升人員予總公司，足 見督導長有管理區內人事之權責。又督導長須先審閱區助理 所作報表，總公司撥付各區之行政經費金額雖不多，但督導 長得決定用途，並為開發業績，而經常舉辦活動及教育訓練 ，足見督導長有管理各區日常事務之權責。除此，督導長更 須整合區內成員意見，於年初預擬下年度業績及營運計畫， 並於每月督導長會議，討論當月業績及預擬次月業績與計畫 。更經常建議及參與獎勵辦法之討論及訂定、增值金之修訂 。前揭事務均為維續集團營運的重要事務，相關權責與一般 業務員，顯有歧異。因此，督導長雖非得代表公司作最後決 定權之人，但確為集團管理各所屬督導區人事的最重要核心 。何況區內業務員的業績，督導長得依規定分得佣金。從而 ，督導長自應就所轄督導區內所招生活契約承擔相關罪責。肆、張和復為繫情集團管理核心：
一、張和復稱：我很少過問公司帳，婚後很多命令及開會，都是 張馨尹在聯絡，我沒在管理資金等語。洪梓媛於調訊時稱： 張馨尹是張和復的太太，集團其他公司帳務她會經手，她有 權決定是否付款，103年8月前，銀行資金調度撥用，由張和 復或張馨尹核准（104年9月14日調查筆錄）。及於本院審理 時證稱：張馨尹跟老闆有決策權，他們是最後決策的人；張 馨尹與張曼瑜做的事差不多，都是管錢等語。然為張馨尹所 否認，致須究明婚後張和復是否仍實際掌管公司，暨查明被 告張馨尹是否為應負相關罪責之核心人士。
二、本院109年2月13日上午及同日下午審理時，就「繫情集團三 家公司之大小章，印鑑、存摺，置放於何處」：㈠、張和復 先後證稱：「大小章由我保管，存摺由會計保管。印鑑有時 在我這，有時在張曼瑜、張馨尹處」；「存摺、印鑑，在張 馨尹處」。㈡、張曼瑜證稱：「大小章由我保管，存摺、印 鑑由會計保管」。㈢、李怡慧（會計）則稱：「存摺、印鑑 在張和復處」。㈣、證人洪梓媛：公司大小章，通常在老闆 那邊，銀行本子在我這。印章不在我這裡，沒印象不確定，
但不是在老闆那邊，就在張曼瑜、張馨尹那邊等語。㈤、林 秋華證稱：我不經手公司大小章，大小章有時放在董事長桌 子底下，存摺及印章好像也是這樣等語，渠等所述略有歧異 。酌以三家公司營運時間甚久，人事迭有更替，原就難逕認 「大小章，印鑑、存摺，均長期固定置放同處」。況且，衡 諸各政府機關及中型公司，設有大印室或專責保管印章文件 之單位，可知實際上有決策或管理權者，未必親自保管上開 物件。為此，有藉細究公司資金、票據、財務、報表開立、 核發、審閱等流程，釐清個人權責之必要。
三、經查：
㈠、本院審理時，徐文龍證稱：張和復掌握公司財務及資金，他 是董事長，公司事務由他決策主導等語（109年2月20日上午 筆錄）。而張和復與張馨尹結婚後，曾擔任公司顧問之許正 昌，亦證稱：103年1到3月間，是董事長作主。那段期間， 督導長會議，大家可以討論表示意見，但最後是由董事長拍 板決定。我覺得所有業務是董事長做決定，行政上瑣碎事情 由總經理發號司令等語（109年2月20日下午2時25分筆錄） ，即指證不論結婚前後，張和復均為集團事務及財務之最後 決定權人。
㈡、又本院審理時，洪梓媛證稱：我的工作是付款，含契約滿期 款及增值金、薪資、公司費用。簡淑慧是做應收，就是客戶 匯錢進來，由她去確認後開發票；客戶匯錢進來後，林秋華 負責製作契約書給客戶。我依契約給付客戶款項，要給當時 主管張曼瑜或張馨尹，及老闆看過，張和復是最後看的人。 每月的員工薪水是我負責，我製作一張總表，給當時主管張 曼瑜或張馨尹看，看完後再給張和復核章，然後再去匯錢。 督導區的績效獎金，由區助理先核算整理，再送到我這邊核 算，核算沒問題後，我就列總表。我任職期間老闆是張和復 ，管錢的人分別為張曼瑜及張馨尹，我把資料給當時管錢的 人，但我會跟老闆報告。公司開支票，要提供資料確認要開 支票，然後再給我們開，他們要蓋章。當時誰管印章就會先 看過，然後再給老闆看。公司的總表及支出費用，會先給張 馨尹看。（張馨尹有沒有權力要怎麼做？還是說還要再送給 老闆？）她應該會給老闆看等語（詳109年2月13日下午筆錄 ）。明示開立支票、公司日常財務支出及相關表單，均須經 張和復核閱同意，而非張馨尹得片面決定。
㈢、本院審理時，李怡慧證稱略以：我負責處理增值金、員工薪 水、業務佣金等支出。例如契約增值金或還本，出入帳有時 一天100多萬出去。我任職期間，集團3家公司資金調來調去 ，都是我去銀行辦理，但有時洪梓媛會幫忙跑銀行。每天要
跑銀行的報表，我會提早1、2天完成，報表董事長是每天看 ，張馨尹也會看一下報表。但張馨尹沒做多久，103年3月份 以後，她就沒進公司。銀行印章不在我身上，這些支出，我 是找董事長，董事長進公司，他看完及蓋章，我再去銀行匯 款。印章是老闆自己管。不論是支票及銀行帳戶提款單，都 是老闆蓋章。要付給客戶錢，我是按照洪梓媛所做名單，從 銀行帳戶提領後，我再匯給當事人。張和復會先蓋完提款單 ，我再帶存摺、已蓋章的提款單、已填好的匯款單去銀行辦 理。我與洪梓媛、總經理、張和復在同一辦公室，辦好後回 公司，存摺還給張和復。匯款資料等其他資料要留底，我就 放在辦公室的一個抽屜裡。給契約當事人的錢，用匯款給付 。開支票，則是因為他向融資公司借錢，要求他須先開票， 時間到了我再把錢存進支票甲存帳戶，另外付租金也用支票 支付。領錢就這事，與張馨尹無關，張和復並未每天進公司 ，我們事先做好請款單提前讓他蓋章，若有時沒能提前蓋， 就晚1、2天匯，不會請張馨尹處理，張馨尹沒有做這事情的 權力等語（109年2月20日下午2時25分筆錄）。益證與張馨 尹結婚後，張和復仍實際管控開票、財務支出等事務。㈣、張曼瑜於本院審理時，亦證稱：契約書、到期的，需要董事 長簽名的，我要幫他整理，會計室送來的，我要彙總金額。 張和復若不在公司或外出，總結一定要拿給董事長簽名，最 後是張和復決定。會計室出帳，我這邊出納，董事長簽完名 後，才會去銀行做帳單（109年2月13日上午筆錄）。客戶領 取增值金或滿期金，要填憑證直接交給行政助理，再由助理 連同契約書拿回或寄回公司，由行政小姐洪梓媛、林秋華及 簡淑慧他們查核後，一定要董事長簽名，然後才把這個有簽 名的核准名單報到會計室，會計做名單，然後才會出納等語 （109年4月9日上午筆錄）。核與前揭李怡慧、洪梓媛、許 正昌、徐文龍所述，並無明顯歧異。堪信，張和復始終掌控 公司財務，現金及銀行內存款支出，均須得其同意。縱於結 婚後，張馨尹仍無權片面決定。
四、再查：
㈠、本院審理時，經詢以「張和復與張馨尹都在時，公司事情由 何人決定」，張和復自承：任何事情推到後來，都一定推到 我這邊：公司需要錢時不會找我，但蓋章、簽名的人是我等 語（109年2月13日上午筆錄）。並不否認結婚後，其仍為公 司事務之最後決定權人。
㈡、除此，張和復另證稱：繫情公司、山寬公司及義山公司這3 家公司的資金運用，當然是由我來決定（109年2月13日上 午筆錄）。錢要使用要支出，當然會叫我簽名等語（109年
4月9日上午筆錄）。明示資金運用及支出，確需經其同意。㈢、就票據之開立，張和復稱：公司要開支票一定是我決定。張 曼瑜、張馨尹等人都沒有權力決定這張支票要不要開出去， 他們不能決定。沒有授權他們多少金額以下可以做決定。只 要是支票，就是我自己寫自己開等語（109年2月13日上午 筆錄）。益證婚前婚後，開立票據均須經過張和復同意，總 經理及特助不能片面決定。
㈣、經檢察官詢以「李怡慧說是給其蓋章，才能領錢匯款，是否 正確」。張和復亦稱：一定是要有我蓋章的，因為那是我的 公司印章：她有這樣做，但印章和存摺是張馨尹在管，因為 她是我老婆，就是她在管的。張馨尹管理，蓋章是我。沒有 請張馨尹幫我蓋章。我要委託她，她也不要等語（109年2月 20日下午3時25分筆錄）。確足佐證結婚後，公司日常現金 及存款支出，均須經張和復核准同意。實際上，張馨尹未獲 授權且未代其決定。
五、稽諸前揭說明，結婚後，張馨尹雖任公司總經理，並常調錢 供公司周轉（詳後述）。然調錢實為苦差事，不等於有權決 定如何使用金錢，負責調錢周轉與掌握公司財務大權並非全 然一致。從而，張和復紿終為繫情集團之管理核心。伍、張曼瑜於任職特助期間，為繫情集團公司之管理核心：一、被告張曼瑜雖擔任董事長特助且未能領取獎金，然本院審理 時，被告張曼瑜坦承犯行，自承了解公司所有事務；我的勞 健保在繫情公司，但繫情、山寬、義山3家公司我都要管。 所有契約書、到期的、需要董事長簽名的，我要幫他整理， 會計室送來資料，我要彙總所有支出金額及契約是否到期； 生前契約通過後，我若在公司都會參加開會等語。佐以：本 院審理時，蔡金茂證稱：張曼瑜是特助，大家都知道基本上 公司是張曼瑜特助主導，包括禮儀、業務推廣、行政內勤等 語。及劉玉山證稱：張曼瑜沒有正式行文，都用口頭說她是 董事長特助，對業務體系、行政人員有指揮權力。暨林秋華 證稱：公司大小事情，大多特助處理就好，原則上張曼瑜就 可以決定。張曼瑜管到人事及業務、財務。但賣什麼契約， 不是她單方面能夠決定的等語，足認被告張曼瑜長期深入參 與管理集團事務，暨有相當之管理權限。
二、其次，本院審理時，張和復證稱：獎金如何發放，如果我沒 有答應業務主管，業務主管會私底下請張曼瑜來跟我討，要 我答應他們的獎勵辦法。張曼瑜會幫業務主管傳話；張曼瑜 回任繫情公司，是徐文龍、李慶鎮、方重請我去找張曼瑜回 來。那時我不知道張曼瑜在哪裡，沒跟她往來聯絡，是有跟 她往來的方重、徐文龍、李慶鎮，要我打電話給張曼瑜，找
張曼瑜回來等語。足見張曼瑜與董事長張和復、督導長之間 ，關係融洽，深獲渠等信任，實際上應能踐行其管理權責。 兼衡張曼瑜於搜索後並曾任繫情公司董事長，益見其與繫情 集團係密切。稽諸上開說明，被告張曼瑜自白，應堪採信， 足認被告張曼瑜為集團管理核心，於任職期間應就生活契約 之銷售擔負相關罪責。
陸、繫情集團之生活契約，研擬及制度過程：
一、本院審理時，張和復證稱：生前契約，如果三個月能賣出一 張，算很厲害的業務了，因為要買生前契約的人，一定是家 裡有人重症，這些人全臺灣剩不到3、5%，這3、5%裡面有先 買之認知的人就更少等語（109年2月13日上午筆錄）。核與 長期任職繫情集團，並已升任督導長之劉玉山證稱：我賣過 十幾張生前契約，生前契約很不好賣。國內對殯葬業印象不 是很好，接受度難，生前契約不易推廣等語（109年2月20日 上午筆錄）相符。足見，經政府核准之繫情公司生前契約， 長期以來均不易推廣銷售。
二、其次，張和復證稱：我先有繫情生命殯葬禮儀，是業務建議 ，生前契約根本賣不出去，一個月譬如30個業務員可能只賣 1、2件，業務員沒辦法生存。賣生活契約，是因為業務員生 活問題。本來殯葬禮儀有賺錢，但因為業務員說這樣才能賣 出去，若能再轉換成禮儀，禮儀服務就有賺，這是當初的想 法等語（109年4月9日上午筆錄）。就檢察官所詢「是否為 規避政府管制，才另成立山寬公司賣生活契約」，張和復明 確證稱：如果要我說沒有，這樣太矯情，最主要是業務員說 ，若只賣生前契約，大家就餓死，並建議像保險公司產品， 什麼人都可用，期滿可還錢，這樣公司還可再成長，問我要 不要，我聽後當下就決定了等語（109年2月13日上午筆錄） 。即因生前契約不易銷售，才籌設山寬公司銷售生活契約。三、然生活契約最初係由張和復規畫及擬定，被告張曼瑜、張馨 尹、徐文龍、李慶鎮、羅卉姍、方重，均未參與：㈠、本院審理時，張和復證稱：生活契約方案，是在屏東國泰人 壽任職的吳基榮研究出來的，佣金%數及業務制度，都是他 寫的。在張馨尹、徐文龍、李慶鎮、羅卉姍、方重任職前， 生活契約條款就已擬好，之後未更改。廣告傳單是吳基榮跟 我討論就印了，之後也差不多。後來，羅卉姍單位的業務員 建議，DM才加上「繫情集團」。廣告單，年利率4%、金額等 內容，我都決定好了，徐文龍及其他業務只是參與設計版面 ，說要怎麼印比較漂亮等語。即方案設計，廣告DM均係張和 復與吳基榮決定，只曾依業務員建議改用「繫情集團」名義 ，及徐文龍曾參與設計圖案。
㈡、張和復於本院審理時，另證稱：我與吳基榮都曾在五互公司 服務，生活契約的主要內容，是參考五互公司制度，由我跟 吳基榮討論出來的。一開設計山寬公司制度時，主管說如果 寫利息可能違反銀行法，別家都寫增值金，我們就跟別人一 樣，如果寫增值金就沒這問題。當時參考其他公司商品，最 便宜為4%，所以增值金就定4%，是我自己決定的等語。核與 張曼瑜於本院所證稱：98年我到繫情公司時，還沒有山寬公 司，當時繫情公司已經在賣有增值金的繫情生前信託如意生 活契約等語相符。應認增值金及生活契約方案，最初係由張 和復與吳基榮決定，與本案其他被告無涉。
㈢、從而，因生前契約推廣不易，經張和復與吳基榮研究後，才 推出生活契約及成立山寬公司。並為規避銀行法，而刻意用 增值金，不用利息。暨生活契約起源及內容設計，與本案其 他被告無關，應堪採信。
柒、繫情集團所推方案之「增值金」，實具「利息」性質：一、繫情集團多位督導長，例如徐文龍自己曾購買生活契約，蔡 金茂曾以自己及家人名義購買約5、6百萬元生活契約：劉玉 山曾以自己及家人名義購買生活契約等情，業經徐文龍、蔡 金茂、劉玉山證述明確（109年2月20日上午筆錄）。二、被告徐文龍、李慶鎮、羅卉姍、方重雖稱增值金不是利息； 蔡金茂並稱：相信生活契約合法，公司有做禮儀服務，才購 買生活契約等語。然依繫情集團102年10月14日行政會議紀 錄（出席人員含徐文龍）記載：「討論議題：七、走向企業 化，增加現金流量，業務獎金，客戶利息、本金還款」（證 據八卷33頁）所示，即集團內部討論時亦用「利息」、「本 金」，足見渠等主觀上明知「增值金」實具「利息」性質。三、況且：
㈠、蔡金茂證稱略以：我及親友投資生活契約當時，有評估覺得 比銀行定存還好。投資的這些錢本來放在銀行，生活契約獲 利比較高，它給4%的利息，比銀行定存高，這也是考量的點 。（所以其實你內心也覺得增值金跟利息差不多，最主要你 還是在比較，不管它叫什麼東西，它今天縱使叫違約金，縱 使有10%你也會拿過去？重點不是它叫什麼名稱，而是因為 它比銀行利息高？）對等語（109年2月20日上午筆錄）。即 明示確因增值金優於銀行利息，其才會購買總值數百萬元的 生活契約。
㈡、劉玉山證稱：生前契約不好賣，生活契約比較好賣，因為有 增值金可拿。生活契約的吸引力，跟生前契約主要差別，在 於生活契約有一筆增值金。生前契約於離開（死亡）才能使 用，生活契約不用離開就可用，多用途等語（109年2月20日
上午筆錄）。明示生活契約確因可領取增值金才易於推銷。㈢、徐文龍亦稱：若生活契約沒有利息，或利息比銀行低，甚至 負利息，我自己就不考慮購買，回饋金比銀行高，是考量重 點等語。並稱：我會跟客戶分析，比放在銀行的利息好等語 （109年2月20日上午筆錄）。益證不論集團員工或單純客戶 ，購買生活契約之最主要動機，均為增值金優於銀行利息。 從而，繫情集團所推方案之增值金具利息性質，至為明確。捌、繫情集團所推生活契約方案，不論制度設計或實際運作，均 不足以給付增值金、高額佣金、行政費用等必要之支出：一、本院審理時，徐文龍雖證稱：我在山寬的契約，以生活契約 為主。到104年，我承作每件生命禮儀的獎金為15%，公司利 潤應該更高；我本身銷售招攬業務，禮儀佔30至40%，生活 契約近50%，其他為生前契約；且公司有置產投資本業、棺 木店及骨罐等語。劉玉山亦稱：董事長一直跟我們講，他用 這些錢去投資，擴充禮儀設備，辦禮儀業務利潤很高，客戶 的父親過世就由公司承做禮儀服務等語。
二、然查：
㈠、張和復因生前契約不易銷售，經業務員建議，才研擬及銷售 生活契約（如前述）。本院審理時，張和復又證稱：生活契 約所收資金，沒有做任何投資，因為我自己殯葬禮儀設備本 來就很多。生活契約所收資金，差不多就固定支付契約本金 增值金、業務員獎金、公司行政費用，沒有做任何投資，沒 有拿去投資獲利。本來我就沒有計畫要隨便投資，因為我做 殯葬禮儀，哪需要再隨便投資等語（109年4月9日上午筆錄 ）。明確證稱客戶所繳生活契約款項，係用以給付獎金、行 政費用、到期契約之滿期金及增值金，並非用於能獲取合理 穩定收入之投資。
㈡、招覽生活契約，員工得領取各種定額獎金、特別激勵獎金， 已如前述。又張和復另稱：「（起訴的這些契約，佣金的比 例大概佔多少？）佣金是給客戶年利率4%，我給業務是4%以 內差不多在3%左右，行政佔1、2%，等於最多會花到10%，等 於是我收1000萬，最多會花到100萬。（依你的講法一年至 少要付出去10%，那你付出去的不就會會比收進來還多嗎？ ）對」等語（109年4月9日上午筆錄），足見繫情集團銷售 生活契約，所需給付之固定費用不低。
㈢、況且，就檢察官所詢，「若沒有其他投資，如何給付4%增值 金，及支付行政費用、員工獎金」。張和復亦稱：當時我沒 有考慮到這些問題，當時根本都沒有考慮到這些，這個商品 在設計時根本沒有在考慮，我個人沒有考慮到這些東西。（ 如果你都沒有考慮到這點，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辦法去償還這
筆錢了？）對，有可能，就變成說理論上是這樣等語（109 年4月9日上午筆錄）。明確證稱生活契約依最初之設想及實 際運作，自始就可能無法如期償還滿期金予客戶。㈣、本院審理時，張和復另證稱：「（所以後面的人所繳的本金 ，你們也有把它拿去繳給前面買生活契約的人的增值金？） 這個一定會的，會計運作一定會有這些動作，因為當時說難 聽一點，就是我們自己沒管錢、沒去瞭解公司運作，這樣就 不對了；「（你說你們繫情集團這幾個方案，也沒有打算要 做其他投資，所以等於是靠後面新進來的投資來支付前面的 佣金嗎？）大致上。（所以這樣的方式只要後面業務招不到 ，前面的一定沒辦法還？）對。」等語（詳109年4月9日上 午審理筆錄），即坦承因為無其他實際且合理穩定之獲利來 源，以致僅能用生活契約所繳款項，給付獎金、到期增值金 及滿期金等費用。至於張曼瑜雖稱：沒有搜索不會倒，只要 開發，一定會有新的契約。但張曼瑜亦證稱：起訴的方案所 收款項，沒有再做其他投資（若沒有拿去做其他投資，這套 制度最主要就是等於是用後面的金額再來補前面的到期金？ ）對。（如果後面的業務沒有的話，前面就有可能會付不出 來？）這個百分之百付不出來等語（詳109年4月9日審理筆 錄）。渠原所述「依新約收入維繫舊約支出」並無歧異，足 見欲維續生活契約方案，全憑續招新約。若無足量新約，就 甚難給付舊約增值金與到期之滿期金。
三、又查：
㈠、本院審理時，張和復另證稱：沒做其他投資，其他被告一定 知道，因為我公司的帳都是公開的。他們知道新進契約投資 款，主要用來付前面的佣金等款項，有些錢拿去發義山公司 的佣金，都是發給他們，他們都知道。督導長都有問過我， 開會時就有問我說「你那個錢是怎麼用」，我說我又沒有在 投資，也沒有在做什麼。徐文龍隨時都在看公司的帳，李慶 鎮也會較注意。至於羅卉姍則認真做業務，而方重不會看等 語（109年4月9日上午筆錄）。明確證稱其曾明示本案各位 擔任督導長的被告，生活契約款項未另作投資，且部分督導 長又常查看帳務，本案其他被告都知道滿期金及佣金，主要 是以新收之契約款支應。
㈡、劉玉山於本院審理時，亦證稱我知道生前契約經主管機關的 許可，且75%繳款須信託以保障客戶，生活契約客戶之繳款 則無須信託。開督導長會議時，我曾向董事長提出質疑，張 和復沒有答案，沒有回答資金去向等語（109年2月20日筆錄 ），即其曾詢問投資款之用途，但張和復並未飾詞謊稱款項 的去向。從而，堪信督導長之被告於搜索前，均已知悉新收
之契約款，主要用於支應佣金、舊約之滿期金及增值金。㈢、本院審理時，經檢察官詢以「當時有沒有問張和復，如果客 戶不轉禮儀而領滿期金及增值金，要怎麼支付客戶增值金」 。方重證稱：客戶曾經問過我們業務，業務就會問張和復， 張和復就說這個可以做功德、佔市場，因為公司做禮儀利潤 不錯，這個算佔市場，若到時要辦禮儀服務，公司又可賺回 來。客戶聽完後也覺得有道理，所以我有時跟客戶講時，有 問題也是回來問老闆，看這個要怎麼跟客戶解釋較合理等語 （109年4月16日下午筆錄），足見推銷過程，確有人曾質疑 公司如何能夠支付增值金。酌以被告徐文龍、方重、羅卉姍 、李慶鎮，已擔任督導長多年，均深知集團業績主力為生活 契約，且實際轉讓、轉辦禮儀服務之件數及金額均不多（詳 前述），則渠等豈可能會長期輕信「作功德、得以禮儀服務 利潤給付增值金」之說詞。
㈣、況且，張曼瑜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本案被告均知這套制度 ，是拿後面的錢來補前面的錢，沒有再做其他的投資；將生 命禮儀的利潤回饋給客戶，就是增值金的部分，這都是各說 各話，也可以說是分紅、利息或增值金。講生命禮儀的利潤 應該是常態，從以前到現在，賣生前契約，都這樣講講等語 （109年4月9日上午筆錄）。益證所謂增值金是集團以禮儀 服務的利潤回饋客戶等語，純屬推銷生活契約時，為規避銀 行法、減低客戶疑慮以增加訂約誘因之話術及飾詞。㈤、稽諸前述，被告張和復、張曼瑜、徐文龍、方重、羅卉姍、 李鎮慶，均知欲維續生活契約方案，全憑續招新約，若無足 量新約，就甚難給付佣金、及舊約增值金與到期滿期金。四、至於繫情集團，雖另有骨罐、生前契約、喪葬禮儀服務等合 法業務。然生前契約等合法業務，推銷不易，營業金額遠少 於生活契約（如前述），衡情應不易支應生活契約之高額固 定支出。酌以本院審理時，張和復證稱：繫情生命的淨利， 是否夠支付滿期金，我沒精算過。繫情殯葬禮儀服務件數， 有時候一個月3件，有時候一個月10件或十幾件。若每月只 承作3件，就沒辦法付。每件殯葬禮儀金額，有100萬元、40 萬元，但以每件20萬元較多。每件20萬元，付完薪資等，公 司可賺6萬到8萬元。若以每件平均賺7萬元計算，若每月10 件淨利約70幾萬元。但到後期，滿期金，1個月甚至需要1千 萬元資金。當時又發義山骨罐獎金，變成業務佣金發不出來 等語（109年4月9日上午筆錄）。明示前揭合法業務收入， 根本不足以給付集團因生活契約所生之費用及給付。五、至於客戶購買生活契約後，在期滿領回滿期金及增值金以前 ，雖可轉換成喪葬禮儀服務、骨罐等繫情集團之其他商品與
服務。客戶或親友往生，若請繫情集團代辦禮儀服務，費用 可從生活契約所繳款項扣除。實際上集團之業務員、主管家 裡的喪葬禮儀，大多交由集團服務等情，雖經蔡金茂、劉玉 山、徐文龍、張曼瑜、張和復證述明確。然：
㈠、依帳冊所示諸多客戶及其家人，購買總值數十萬或數百萬元 之生活契約，衡諸人性及常情，渠等主觀及客觀上，應無在 1至3年之契約期限內，全額轉換為喪葬禮儀服務之預期及可 能性。此由本院審理時，徐文龍亦稱：生前契約也不能買到 三、四百萬，其自己才買生活契約等語（109年2月20日上午 筆錄）；暨證人劉玉山證稱：國內對殯葬業印象不是很好， 接受度難，生前契約不易推廣等語。益證客戶購買生活契約 之目的，並非為換喪成葬禮儀服務。
㈡、況且，本院審理時，蔡金茂證稱：在我任職期間，我自己招 攬，算我業績之生活契約，轉換成生命禮儀的比例，大概不 到十分之一等語。劉玉山證稱：我賣過十幾張生前契約，生 前契約很不好賣。我經手的生活契約，實際上轉為殯葬禮儀 服務的不多。比百分之5還少一點等語。徐文龍亦證稱：我 販售的生活契約，轉做禮儀，大概佔10%左右等語（均詳109 年2月20日上午筆錄），渠等所述之轉換比率均不高。張曼 瑜更證稱：不可能啦，那個比例差太多了，一百件死一個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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