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造有價證券等
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刑事),上訴字,109年度,1616號
TCHM,109,上訴,1616,20201026,1

坦承不諱（金重訴緝卷第181頁、第183頁、第441至446頁， 本院109年9月28日上午10時審理筆錄），核與證人葉長翰於 警詢、偵查及原審法院審理中（他8號卷第113至第117頁； 他501號卷第113至122頁；偵934號卷一第68至73頁；警卷一 第364至370頁；金重訴卷三第360至407頁），證人許曉琪在 偵查及原審法院審理中（他8號卷第113至117頁；金重訴卷 三第360至407頁），證人趙子巖在警詢（他501號卷第95至 102頁），證人林麗華在警詢、偵查（他501號卷第151至156 頁；他1028號卷第137至144頁；警卷一第376至380頁；偵 934號卷一第389至394頁），證人林勝輝在偵查（偵934號卷 一第179至180頁），證人鄭漢榮在警詢（他501號卷第103至 110頁），證人李麗生在警詢、偵查（他8號卷第123至125頁 、第145至147頁；他501號卷第171至175頁），證人即受李 麗生委託辦理股票設質之高銘璋在偵查（他8號卷第135至 137頁、第145至147頁）證述情節相符；且有李麗生疑似偽 （變）造股票清單、股票影本光碟（見他8號卷第11頁）、 林勝輝提供報案單（同上卷第27至29頁）、金豐公司102年 12月17日寄發存證信函影本（同上卷第31至49頁）、金豐公 司股票設質清單（他8號卷第149頁）、李麗生持有金豐公司 偽造股票明細表（他93號卷第101頁；警卷一第317頁、第 431頁）、金豐公司102年12月20日、同年月31日重大訊息網 頁各一份（偵934號卷一第166至168頁；金重訴卷二第60頁 ）、金豐股票被陸泰陽偽刻印章過戶又設質給李麗生明細表 （同上卷第174頁）、金豐公司102年12月31日股票遺失公告 （同上卷第248頁）、公開發行股票公司股票印製規格（同 上卷第249至252頁）、金豐公司股票簽證註銷申請書（同上 卷第253至292頁、第294至295頁）、股票簽證明細表（同上 卷第293頁、第296至297頁）、陸泰陽項林勝輝騙取再轉給 李麗生之金豐公司偽造股票明細表（警卷一第420頁）、李 麗生持有金豐公司偽造股票影本（警卷一第420至430頁、第 432至441頁；他501號卷第73至92頁、第161至171頁）、股 票質權設定聲請書5件（警卷一第442至446頁）、陸泰陽與 李麗生借款結算與股票設質契約書影本（他1316號卷第17至 25頁；金重訴卷二第30至44頁）、陸泰陽與李麗生新增借款 暨股票設質契約書影本（同上卷第26至31頁）、102年4月至 8月間匯出6500萬明細及匯款申請書、送金簿存根影本6張（ 同上卷第31至34頁）、102年10月21日、25日送金簿存根影 本2張（同上卷第35頁）、匯出遭騙取3000萬元匯款單影本 （同上卷第44頁；金重訴卷二第248頁）、匯出遭騙取1950 萬元匯款單影本（同上卷第45頁）、陸巨君、陸世偉親簽借



款結算暨股票設質補充契約書影本（同上卷第46至60頁）、 金豐公司彰化莿桐腳第55號存證信函暨附件影本（同上卷第 61至70頁；金重訴卷二第51至59頁、第250至256頁）、金豐 公司股東發函給趙子巖、楊淑婷要回違法取得庫藏股票及其 員工取得股票明細（同上卷第71至73頁、第74至76頁）、陸 泰陽以員工名下取得庫藏股提供安泰銀行借款設質明細（同 上卷第77頁）、李麗生102年4月24日至同年11月26日間匯款 單據（金重訴卷二第45至50頁）、原告李麗生刑事附帶民事 訴訟追加訴之聲明及所附金豐公司104年8月10日股價資訊網 頁（金重訴卷三第324至328頁）等件及詳如附表二「證據」 欄所示證據在卷可稽；此外，原告李麗生起訴請求金豐公司 、陸泰陽、楊淑婷、趙子巖、鄭漢榮、葉長翰、林麗華、許 曉琪等人，主張被告陸泰陽於102年11月間，陸續持其所偽 造金豐公司股票設質給李麗生，致李麗生陷於錯誤，因而借 款5千萬元給被告陸泰陽，而楊淑婷為金豐公司財務部副理 ，負責保管金豐公司金庫鑰匙，趙子巖為總經理，葉長翰為 財務部股務課長，許曉琪、林麗華為金豐公司股務人員，其 等違反股務處理準則，內部控制不當，因而造成被告陸泰陽 侵占空白股票以偽造，並向李麗生詐欺取財，顯有疏失，而 陸泰陽為有代表金豐公司權限之人，侵占並偽造股票出質行 為，外觀上足以認為係為金豐公司執行職務，故其等應對原 告李麗生負共同侵權行為責任，應連帶給付原告李麗生5千 萬元及法定利息等語，經原審法院民事庭以107年度重訴更 一字第1號民事判決認定：被告陸泰陽先後在102年11月14日 、同年月26日、同年月28日，接續將其所偽造金豐公司股票 設定質權給李麗生，一方面補足先前向李麗生借款擔保品， 一方面額外向李麗生借款，李麗生因此陷於錯誤而先後於 102年11月15日匯款3000萬元、102年11月26日匯款2000萬元 給陸泰陽等情，雖上開102年11月26日匯款金額，因被告不 爭執2000萬元，故原審法院民事庭認定與如附表六編號2證 據欄所示證據所認定1950萬元不同外，其餘均同認定，有上 開民事判決附卷可參（金重訴緝卷一第357至383頁），足見 被告陸泰陽之上開自白與事實相符。
五、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就如犯罪事實欄㈢所示各犯 行，堪為認定。
叁、論罪科刑
一、新舊法比較說明：
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 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 第1項定有明文。被告陸泰陽犯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㈡之⑴、



⑵、及二之㈢之⑴、⑵所示犯行後，刑法第339條業經修正 ，並增訂刑法第339條之4，且於103年6月18日公布施行，自 同年6月20日起生效。修正前刑法第339條規定：「意圖為自 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 付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一千元以下罰 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 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修正後則規定：「意圖為自己 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 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五十萬元以下罰 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 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經比較新、舊法結果，修正後 之規定並未較有利於被告陸泰陽，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 定，自應適用行為時即修正前刑法第339條第1項規定。二、行為人身分敘明：被告陸泰陽為金豐公司董事兼執行長，雖 無保管金豐公司金庫鑰匙權限。惟共犯楊淑婷為金豐公司營 業部副理，依被告陸泰陽指示協助處理財務部業務，實質上 為財務部主管，負有保管金豐公司金庫內空白備用股票之責 ，為從事業務之人。被告陸泰陽與具有業務身分關係楊淑婷 共同實行業務侵占罪，依刑法第31條第1項規定，仍以共犯 論。
三、核被告陸泰陽所為：
㈠就如犯罪事實欄一所為，是犯刑法第336條第2項業務侵占罪 。
㈡就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㈠所為，以不詳方式偽造「兆豐國際商 業銀行信託部證券簽證之章」、「交通銀行信託部證券簽證 」鋼印，蓋印於如附表二所示股票背面「簽證處」，偽造如 附表二所示股票，是犯刑法第201條第1項偽造有價證券罪。 另偽造「紀金澤」、「紀明哲」、「吳再源」、「盧雪瑤」 、「廖英凱」、「林勝輝」、「黃龍軍」等印章，並盜用所 持有「陸世偉」、「陸巨君」等人印章，接續蓋印在如附表 二編號6至17、19至25、27至29、如附表三編號1至2、7至8 （此部分同如附表二編號19至20）、10至14（如附表三編號 14同如附表二編號21）、16（同如附表二編號22）、19至21 （同如附表二編號23至25）、23至25（同如附表二編號27至 29）及如附表四各編號所示股票背面股票轉讓登記表「出讓 人蓋章」或「受讓人蓋章」處（詳細偽造或盜蓋之鋼印、印 文詳如附表二至四「盜蓋印章/偽造印文/偽造之鋼印」欄所 示），並表彰用以表示「紀金澤」、「紀明哲」、「吳再源 」、「盧雪瑤」、「廖英凱」、「林勝輝」、「黃龍軍」同 意將其名下股票分別轉讓給「陸巨君」、「陸世偉」、陸泰



陽、紀明晰、林勝輝或鼎力公司，及「陸巨君」、「陸世偉 」同意將其名下股票分別轉讓給李麗生、林勝輝或和全公司 之意，持以行使，是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行使偽造私文 書罪（其中如附表二編號6至17、19至25、27至29部分行使 偽造私文書為偽造有價證券罪所吸收；另如附表三編號1、2 、10至12、13及如附表四各編號所示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與 犯罪事實欄二之㈡之⑴、⑴所示詐欺取財罪想像競合，詳如 後述）。
㈢就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㈡之⑴、⑵所為，是犯修正前刑法第 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及刑法第216條、第210條行使偽造私文 書罪。就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㈢之⑴、⑵所為，是犯修正前刑 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
四、更正犯罪事實及法條敘明：
㈠起訴書固認被告陸泰陽就如犯罪事實欄一所為，是犯證券交 易法第171條第2項、第171條第1項第3款罪嫌，無非認被告 陸泰陽與楊淑婷所共同侵占如附表所示空白備用股票，金額 達100,000,000元以上。惟按股票應編號，載明左列事項， 由董事三人以上簽名或蓋章，並經主管機關或其核定之發行 登記機構簽證後發行之：公司名稱。設立登記或發行新 股變更登記之年、月、日。發行股份總數及每股金額。 本次發行股數。發起人股票應標明發起人股票之字樣。 特別股票應標明其特別種類之字樣。股票發行之年、月、 日，公司法第162條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股份有限公司之股 票應編號載明公司名稱，設立登記之年月日，股數及每股金 額，股票發行之年、月、日，由董事三人以上簽名蓋章，並 經主管機關或其核定登記之機構簽證後發行，為當時適用修 正前公司法第162條第1項所明定，此為必要記載事項，如有 欠缺，其股票即為無效，此有最高法院69年度台上字第2548 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查被告與楊淑婷所共同侵占空白備用 股票，在侵占當時未經簽證，揆諸上揭說明，在未經偽造完 成前，仍屬欠缺必要記載事項無效股票；又金豐公司97年印 製股票每張成本為4.7元（原審法院金重訴卷三第238頁儒風 資訊印刷股份有限公司電子計算機統一發票；其計算式： 26,000÷5,530＝4.70，小數點第2位以下四捨五入），以此 計算被告所共同侵占空白備用股票，金額為11,820.5元（計 算式：2,515×4.7＝11,820.5），難認被告與楊淑婷所共同 侵占空白備用股票，金額已達100,000,000元以上，故起訴 意旨此部分所指，雖有未洽，然此部分已經檢察官在原審法 院審理中當庭出具補充理由書更正此部分犯罪事實及所犯法 條（金重訴緝卷一第410至414頁、第457至471頁），且經法



院在審理中告知罪名，無礙被告及其選任辯護人防禦權行使 （金重訴緝卷第256頁）。
㈡起訴書中原認被告陸泰陽未經紀金澤、陸世偉、陸巨君及其 餘如起訴書如附表一至三所示歷次持有股票名義人之同意或 授權，盜蓋其所持有紀金澤、陸世偉、陸巨君等人印章，偽 造如起訴書如附表一至三所示股票等語。惟陸巨君、陸世偉 曾授權被告陸泰陽刻其等印章，惟並不知被告陸泰陽將其等 印章用在蓋印在股票背面，業據陸巨君、陸世偉在警詢證述 在卷，另紀金澤、紀明哲、吳再源、盧雪瑤、廖英凱、林勝 輝、黃龍軍在警詢證稱：扣案股票與我的私章不符，我也未 授權或同意他人可以刻印或盜蓋我的私章，且盧雪瑤也沒有 授權陸泰陽或其他人代刻印章等語，足見被告陸泰陽是偽造 紀金澤、紀明哲、吳再源、廖英凱、林勝輝、黃龍軍等人印 章，並盜蓋陸巨君、陸世偉真正印章在金豐公司股票背面， 以表彰其等轉讓股票之意，已如前述；其餘如起訴書如附表 二至四所示歷次持有股票名義人，並無證據足以佐證其等蓋 印在股票背面印文為屬偽造或盜蓋；另如附表三至四所示股 票原本並未扣案，僅憑影本尚難認定其上蓋有鋼印，而如附 表二扣案偽造如附表二編號6、7、8、11中之股票原本（票 號89-NF-000909至0000000、89-NF-000928至000930、97-NF -0000000至0000000、97-NF-0000000至0000000），經送請 法務部調查局鑑定結果，其上兆豐銀行及交通銀行鋼印均屬 偽造，而其餘如附表二所示股票，其上雖蓋有「兆豐國際商 業銀行信託部證券簽證之章」、「交通銀行信託部證券簽證 」鋼印，惟此部分股票均未經兆豐銀行簽證蓋印，亦如前述 ，此部分事實均據檢察官在原審法院審理時當庭及出具補充 理由書更正如本判決書犯罪事實欄二之㈠所載，有109年4月 23日審理筆錄及檢察官提出補充理由書附卷可參（訴緝卷一 第410至414頁、第457至471頁）。 ㈢另公訴書原認被告陸泰陽犯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㈡所示犯行， 是犯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2項、第171條第1項第1款證券詐 欺罪等語，業經檢察官在原審法院審理時更正此部分犯罪事 實及起訴法條，更正後起訴法條為刑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 財罪，並經當庭告知被告（金重訴緝卷第258至260頁），有 補充理由書在卷可稽（金重訴緝卷一第457至471頁），並為 說明。
五、被告陸泰陽與楊淑婷間，就如犯罪事實欄一所示業務侵占犯 行，彼此間互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六、數行為於同時同地或密切接近之時地實施，侵害同一之法益 ，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



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 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則屬接 續犯，而為包括之一罪，最高法院86年台上字第3295號刑事 判決意旨可參。㈠被告陸泰陽因財務狀況吃緊，亟思籌措財 源卻苦無擔保品或有價證券可供變賣，知悉金豐公司金庫內 尚有未經兆豐銀行簽證空白備用股票，於102年4月12日至 102年8月底間某日，與楊淑婷謀議侵占該等屬金豐公司資產 空白備用股票，由楊淑婷於102年4月12日至102年8月底間某 日，藉故將金豐公司金庫打開，取出由楊淑婷業務上所持有 之如附表一編號7或編號8所示空白備用股票中一本，以及如 附表一編號12所示且每張為零股空白備用股票一本交付陸泰 陽，陸泰陽又在102年9月26日再致電楊淑婷，要求楊淑婷再 拿取空白備用股票，楊淑婷再於102年9月26日與陸泰陽通話 後某日，藉故將金豐公司金庫打開後，取出如附表一編號1 至6、編號7（如第一次拿取者係編號8）或編號8（如第一次 拿取者係編號7）、編號9至11所示空白備用股票交付陸泰陽 ，而共同將上開股票共同侵占入己。前述二次侵占空白備用 股票字號、張數、股數如附表一各編號所示，共計2,515張 ，取得上述股票時間緊接，難以切割，被害對象同一，基於 同一目的為之，應認是接續一罪。㈡被告陸泰陽取得如附表 一所示空白股票後，陸續於102年9月底至同年11月底止，接 續偽造「兆豐國際商業銀行信託部證券簽證之章」及「交通 銀行信託部證券簽證」鋼印，蓋印在如附表二所示股票背面 之「簽證處」，及偽造「紀金澤」、「紀明哲」、「吳再源 」、「盧雪瑤」、「廖英凱」、「林勝輝」、「黃龍軍」印 章，並盜蓋「陸巨君」、「陸世偉」印文在如附表二編號6 至17、19至25、27至29、如附表三編號1至2、7至8（此部分 同如附表二編號19至20）、10至14（如附表三編號14同如附 表二編號21）、16（同如附表二編號22）、19至21（同如附 表二編號23至25）、23至25（同如附表二編號27至29）及如 附表四各編號所示股票背面股票轉讓登記表「出讓人蓋章」 或「受讓人蓋章」處，在密切接近時、地為之，侵害同一法 益（偽造同一印章、印文），就其陸續偽造兆豐銀行及交通 銀行（改制後為兆豐銀行）鋼印蓋印在股票上偽造股票行為 ，及接續偽造「紀金澤」、「紀明哲」、「吳再源」、「盧 雪瑤」、「廖英凱」、「林勝輝」、「黃龍軍」印章，並盜 蓋「陸巨君」、「陸世偉」印文在股票背面偽造股票、私文 書犯行，屬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㈢被告就如犯罪事實欄二 之㈡之⑴、⑵所示陸續出質如附表三所示偽造無效股票給林 勝輝、陸續出售如附表四所示偽造無效股票給和全公司，使



林勝輝及和全公司陷於錯誤，以取得林勝輝借款及和全公司 股票價金行為，亦是在密切接近時、地為之，侵害同一法益 ，屬實質上一罪接續犯。㈣被告就其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㈢之 ⑵所示陸續出質如附表二所示偽造股票給李麗生，使李麗生 陷於錯誤，致李麗生陸續依其指示匯入借款給鼎力公司供被 告陸泰陽經商周轉使用，是密切接近時、地為之，侵害同一 法益，亦為實質上一罪之接續犯。
七、被告為偽造如附表二所示有價證券，先行偽造「兆豐國際商 業銀行信託部證券簽證之章」、「交通銀行信託部證券簽證 」鋼印，蓋印在如附表二所示股票背面「簽證處」，及偽造 「紀金澤」、「紀明哲」、「林勝輝」印章，並盜用其持有 「陸世偉」、「陸巨君」等人印章，接續蓋印在如附表二編 號6至17、19至25、27至29所示股票背面股票轉讓登記表「 出讓人蓋章」或「受讓人蓋章」處，為偽造有價證券部分行 為，行使偽造有價證券輕度行為為偽造重度行為所吸收，不 另論罪。另被告偽造如附表三編號1、2、10至13及如附表四 各編號所示私文書復持以行使，偽造私文書低度行為為高度 行使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再其偽造印文為偽造私文書部 分行為，不另論罪。
八、刑法上一行為而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其存在之目的， 在於避免對於同一不法要素過度評價，則自然意義之數行為 ，得否評價為法律概念之一行為，應就客觀構成要件行為之 重合情形、主觀意思活動之內容、所侵害之法益與行為間之 關聯性等要素，視個案情節依社會通念加以判斷。如具有行 為局部之同一性，或其行為著手實行階段無從區隔者，得認 與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要件相侔，而依想像競合犯論擬（最 高法院105年度台非字第66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陸泰陽 就犯罪事實欄二之㈡之⑴、⑵所示犯行，偽造如附表三編號 1、2、10至13及如附表四各編號所示私文書在該等股票背面 ，分別持以向林勝輝、和全公司行使，藉以向林勝輝、和全 公司質押借款或出售股票，使其等陷於錯誤，以取得借款或 買賣價金，被告陸泰陽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其目的乃在實 現詐欺取財結果，二者間具有重要關聯性，且是在同一犯罪 決意及預定計畫下所為階段行為，因果歷程並未中斷，依上 揭說明，應認是一個犯罪行為，同時觸犯行使偽造私文書、 詐欺取財罪，自應依想像競合犯論處，並依刑法第55條前段 規定，從一重論以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被告陸泰陽之選任辯 護人辯護意旨同以被告陸泰陽所犯行使偽造私文書與詐欺取 財罪間應依想像競和從一重論以行使偽造私文書罪，為被告 陸泰陽提出辯護，原審法院就此認定與被告陸泰陽之選任辯



護人辯護內容並無不同。）。
八㈠再按行使偽造有價證券本身含有詐欺性質，行使偽造有價證 券，以取得票面價值之對價，不另成立詐欺罪名，但如以偽 造之有價證券供作擔保或作為新債清償而借款，則其借款之 行為，即為行使有價證券以外之另一行為，非單純之行使偽 造有價證券行為所得包攝（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3251號 刑事判決意旨參照）。股票為股權之表徵，被告陸泰陽以偽 造如附表三編號5、7至8、14、16、19至25所示股票，並以 偽造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股票，分別向林勝輝、李麗生質押 借款，揆諸上揭說明，該等行使偽造有價證券，並非取得票 面價值對價，依上述最高法院判決意旨，被告陸泰陽偽造有 價證券及詐欺取財罪應予分論併罰。
㈡被告犯如犯罪事實欄一所示業務侵占一罪，如犯罪事實欄二 之㈠所示偽造有價證券（即附表二）一罪，如犯罪事實欄二 之㈡之⑴、⑵所示行使偽造私文書二罪，如犯罪事實欄二之 ㈢之⑴、⑵所示詐欺取財二罪等各罪間，犯意各別，行為不 同，應分論併罰。
肆、原審判決以被告陸泰陽犯其判決書如犯罪事實欄一所示業務 侵占二罪，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㈠所示偽造有價證券（即如附 表二）一罪，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㈡之⑴、⑵所示行使偽造私 文書二罪，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㈢之⑴、⑵所示詐欺取財二罪 ，並認上開各罪犯意各別，行為不同，予以分論併罰，依據 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刑法第2條第1項 後段、第2項、第31條第1項、第28條、第201條第1項、第 210條、第216條、第336條第2項、第339條第1項、第55條、 第51條第5款、第205條、第219條、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 、第40條第1項、第40之2條第1項、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 項、第2項前段等規定予以論科，就其判決書扣案如附表二 所示股票192張沒收，未扣案如附表三編號1、2、10至13所 示「黃龍軍」、「吳再源」、「盧雪瑤」、「廖英凱」印文 、偽造如附表四編號1至5所示「紀明哲」印文沒收，未扣案 犯罪所得1821元、2億6327萬9000元、5000萬元、4000萬元 、4950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 ，追徵其價額。原審判決再以被告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陸 泰陽為金豐公司董事兼執行長，因金豐公司財務吃緊，未以 正當管道籌措財源，與楊淑婷犯意聯絡，共同侵占楊淑婷業 務上所持有金豐公司空白備用股票，被告陸泰陽立於主導地 位，楊淑婷為被告陸泰陽心腹，受被告陸泰陽指示，被告陸 泰陽取得所侵占空白備用股票後，未經交通銀行、兆豐銀行 、與紀金澤、紀明哲、廖英凱、吳再源、盧雪瑤、陸世偉、



陸巨君、林勝輝、黃龍軍等人同意或授權下，接續偽造上開 銀行對於股票簽證章，及分別偽造或盜用紀金澤、紀明哲、 吳再源、盧雪瑤、廖英凱、林勝輝、黃龍軍、陸世偉、陸巨 君等人印章，蓋印在股票背面，以偽造股票及偽造私文書； 並持用上開偽造股票（含無效股票），分別持以向林勝輝、 和全公司、李麗生質押借款或販售股票，以詐欺財物；又佯 稱可代林勝輝代為出售股票，而使林勝輝陷於錯誤而交付部 分如附表三所示股票，足以生損害金豐公司、兆豐銀行、如 附表二名義上股東與紀金澤、紀明哲、吳再源、盧雪瑤、廖 英凱、林勝輝、黃龍軍、陸巨君、陸世偉等人，偽造有價證 券犯行，並危害金融交易秩序及金融監理正確性，更嚴重損 及告訴人財產權益，破壞告訴人對被告信任，行為實屬可議 ，迄今未能與告訴人達成調解，賠償告訴人損失，兼衡被告 之犯罪動機在於金豐公司財務吃緊，亟需籌措財源，因而貪 圖不法財產利益，犯罪手段尚屬和平，在法院審理時對於本 案犯罪皆已供認在卷，又自陳學歷為高中畢業，先前從事汽 機車製造，入監後無業，離婚，有同居人，與前任配偶與有 二名子女，已成年，目前與同居人育有二子，就讀高中，目 前尚有妻子、二子及高齡母親須待扶養，經濟狀況不佳等一 切情狀，予以科刑。其中原審判決就被告陸泰陽犯其判決書 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㈠所示偽造有價證券（即附表二）一罪、 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㈡之⑴、⑵所示行使偽造私文書二罪、如 犯罪事實欄二之㈢之⑴、⑵所示詐欺取財二罪之認定，與相 關沒收宣告（詳后述），並無違誤；惟被告陸泰陽犯業務侵 占罪，應是論以一罪，已如上開理由記載，原審判決以被告 陸泰陽犯業務侵占罪論以二罪，容屬有誤（原審判決有關業 務侵占罪沒收認定並無違誤）。被告陸泰陽以請求本院就伊 本案犯罪再予從輕量刑為由提起上訴，被告陸泰陽之選任辯 護人以被告陸泰陽偽造股票所為與偽造股票罪構成要件並不 該當，不能論以偽造股票罪為由提起上訴，並無可採，為無 理由；另被告陸泰陽之選任辯護人以被告陸泰陽犯行使偽造 私文書與詐欺取財罪，應依想像競合關係從一重依行使偽造 私文書論罪上訴部分，然原審判決就此部分，同已依想像競 合關係從一重論以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被告陸泰陽之選任辯 護人就此辯護理由自無從採對被告陸泰陽作有利認定（就沒 收部分則無上訴理由）。而被告陸泰陽之選任辯護人辯護意 旨所指被告陸泰陽犯業務侵占只應論以一罪部分，則屬可採 ，為有理由。是本件應由本院將原審判決關於被告陸泰陽共 同犯業務侵占罪予以撤銷，其定應執行刑部分亦失所依據， 應並為撤銷，再駁回被告陸泰陽其餘關於偽造股票、行使偽



造私文書、詐欺取財罪、沒收部分等上訴，另就經本院撤銷 改判與上訴駁回各罪有期徒刑部分定其應執行有期徒刑八年 二月，資以儆惕。
伍、沒收部分：
一、按被告行為後，刑法關於沒收之規定，業於104年12月30日 經總統以華總一義字第10400153651號令修正公布刑法第2、 38、40、51條條文，增訂第38條之1至第38條之3、第40條之 2條條文及第五章之一章名，並刪除第34條、第39條、第40 條之1條文，另於105年6月22日經總統以華總一義字第00000 000000號令修正公布第38條之3條文，自105年7月1日起施行 。又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 修正後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是本案關於沒收之諭知， 即應適用裁判時之法律。
二、依新修正之刑法施行法第10條之3第2項規定，並未排除刑法 分則有關沒收之適用。而偽造之有價證券，不問屬於犯人與 否，沒收之；偽造之印章、印文或署押，不問屬於犯人與否 ，沒收之，刑法第205條、第219條分別定有明文。上開沒收 之規定，係採義務沒收主義，法院並無自由裁量之權。三、又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 者，依其規定。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探究刑法第 38條之1關於沒收犯罪所得之立法理由，係為避免被告因犯 罪而坐享犯罪所得，顯失公平正義，而無法預防犯罪，以符 合任何人都不得保有犯罪所得之原則，並基於澈底剝奪犯罪 所得之意旨，不問犯罪成本、利潤，均應沒收，犯罪所得自 無扣除成本之必要，以遏阻、根絕犯罪誘因。又按「任何人 都不得保有犯罪所得」為普世基本法律原則，犯罪所得之沒 收、追繳或追徵，在於剝奪犯罪行為人之實際犯罪所得（原 物或其替代價值利益），使其不能坐享犯罪之成果，以杜絕 犯罪誘因，可謂對抗、防止經濟、貪瀆犯罪之重要刑事措施 ，性質上屬類似不當得利之衡平措施，著重所受利得之剝奪 。然苟無犯罪所得，自不生利得剝奪之問題，固不待言，至 二人以上共同犯罪，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追繳或追徵，倘 個別成員並無犯罪所得，且與其他成員對於所得亦無事實上 之共同處分權時，同無「利得」可資剝奪，特別在集團性或 重大經濟、貪污犯罪，不法利得龐大，一概採取絕對連帶沒 收、追繳或追徵，對未受利得之共同正犯顯失公平。又所謂 各人「所分得」，係指各人「對犯罪所得有事實上之處分權 限」，法院應視具體個案之實際情形而為認定：倘若共同正 犯各成員內部間，對於不法利得分配明確時，固應依各人實 際分配所得沒收；然若共同正犯成員對不法所得並無處分權



限，其他成員亦無事實上之共同處分權限者，自不予諭知沒 收；至共同正犯各成員對於不法利得享有共同處分權限時， 則應負共同沒收之責。至於上揭共同正犯各成員有無犯罪所 得、所得數額，係關於沒收、追繳或追徵標的犯罪所得範圍 之認定，因非屬犯罪事實有無之認定，並不適用「嚴格證明 法則」，無須證明至毫無合理懷疑之確信程度，應由事實審 法院綜合卷證資料，依自由證明程序釋明其合理之依據以認 定之（最高法院104年度第13次刑事庭會議決議、最高法院 104年度台上字第3937號判決意旨參照）。共同犯罪所得沒 收，應就各人分得之數為之，即依各共犯實際犯罪利得分別 宣告沒收。
四、經查：
㈠被告陸泰陽偽造如附表二所示股票共192張，為偽造之有價 證券，且經李麗生委託高銘璋在103年2月7日偵查中提出扣 案（他8號卷第151至157頁），應依刑法第205條規定宣告沒 收。被告在如附表二所示股票背面上偽造「兆豐國際商業銀 行信託部證券簽證之章」、「交通銀行信託部證券簽證」鋼 印印文、「紀金澤」、「紀明哲」、「林勝輝」印文，屬偽 造股票一部，上開192張股票既經宣告沒收，自無庸再對其 上偽造印文諭知沒收，併予敘明。如附表二、三所示偽造鋼 印、印章，應依刑法第205條規定宣告沒收之。另被告在如 附表二至四所示股票背面所盜蓋「陸巨君」、「陸世偉」印 章，屬真正印章印文，並非偽造印文，自不為沒收諭知。 ㈡被告陸泰陽偽造如附表三編號1、2、10至13所示「黃龍軍」 、「吳再源」、「盧雪瑤」、「廖英凱」印文，及偽造如附 表四編號1至5所示「紀明哲」印文，應依刑法第219條規定 宣告沒收。
㈢犯罪所得部分：
⑴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 ，依其規定。前二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 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 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宣告前二條之沒收或追徵，有過 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 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刑法第 38條之1第1項、第3項、第5項、第38條之2第2項分別定有明 文。又惟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於全部 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犯罪所 得，包括違法行為所得、其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及其孳息 ；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 ，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第4項及第5項分別定



有明文。上述規定旨在澈底剝奪犯罪行為人因犯罪而直接、 間接所得，或因犯罪所生之財物及相關利益，以貫徹任何人 都不能坐享或保有犯罪所得或犯罪所生利益之理念，藉以杜 絕犯罪誘因，而遏阻犯罪。並為優先保障被害人因犯罪所生 之求償權，限於個案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時，始無庸沒收 。故如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或被害人已因犯罪 行為人和解賠償而完全填補其損害者，自不得再對犯罪行為 人之犯罪所得宣告沒收，以免犯罪行為人遭受雙重剝奪。反 之，若犯罪行為人雖已與被害人達成和解而賠償其部分損害 ，但若其犯罪直接、間接所得或所變得之物或所生之利益， 尚超過其賠償被害人之金額者，法院為貫徹前揭新修正刑法 之理念（即任何人都不能坐享或保有犯罪所得或所生利益） ，仍應就其犯罪所得或所生利益超過其已實際賠償被害人部 分予以宣告沒收（參考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1131號判決 意旨）
⑵被告陸泰陽與楊淑婷所共同侵占空白備用股票，由楊淑婷全 數交給被告陸泰陽；被告陸泰陽共同侵占空白備用股票，未 經簽證，屬欠缺必要記載事項之無效股票；又金豐公司97年 印製股票每張成本為4.7元，故計算出被告陸泰陽所共同侵 占空白備用股票，金額共為11,820.5元，已如前述；是被告 陸泰陽如犯罪事實欄一所示業務侵占犯行犯罪所得應為1萬 1821元（四捨五入），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之 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⑶被告陸泰陽所犯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㈡之⑴所示犯罪之犯罪所 得2億6327萬9千元、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㈡之⑵所示犯罪之犯 罪所得5千萬元、如犯罪事實欄二之㈢之⑴所示犯罪之犯罪 所得4千萬元（400萬股股票，以票面金額每股10元計）、如 犯罪事實欄二之㈢之⑵所示犯罪之犯罪所得4950萬元，尚未 返還被害人，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規定宣告沒 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刑法第2條第1項後段、第2項、第31條第1項、第28條、第336條第2項、第51條第5款，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第2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莊佳瑋提起公訴，檢察官王清杰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09 年 10 月 26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梁堯銘
法 官 王鏗普
法 官 張智雄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業務侵占與詐欺取財罪部分不得上訴。其餘部分得上訴。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應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劉建智
　
中 華 民 國 109 年 10 月 26 日
　
附表一：（空白備用股票之字號、張數、股數）┌──┬────────────────────────┬───┬───────┐
│編號│ 股票字號 │ 張數 │ 股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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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3-ND-0000000至93-ND-0000000（每張為1,000股） │967 │967,000 │
├──┼────────────────────────┼───┼───────┤
│2 │93-ND-0000000至93-ND-0000000（每張為1,000股） │100 │100,000 │
├──┼────────────────────────┼───┼───────┤
│3 │93-ND-0000000至93-ND-0000000（每張為1,000股） │100 │100,000 │
├──┼────────────────────────┼───┼───────┤